悵然若失，得到的，比失去的多。

可是蒼夜，卻依舊感到了一種的痛徹心扉。

“這一世，我背負了太多。對於因為我無辜隕落的人，對於我承諾守護，還要就繼續承受痛苦的人，我只能說，對不起。”

“我的守護，只能是我自己的專屬守護。請原諒我的自私，請原諒，我將所有的自責和愧疚，深深的埋在最永遠的角落……”

終於，蒼夜本來低沈的腦袋，緩緩的擡了起來。

目光，重新又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這不知道已經是他第幾次的堅定了。雖然，無數次的迷茫，無數次的傷感。可是，他卻依舊堅定！依舊，堅定的走下去！

深深的看了深遠之地，幽深之處的那萬柄長劍，以及長劍之中埋葬的剩餘的五口棺木。他的腳步，終於動了。

靜靜的站在無盡虛空之上，雙目依舊尚未睜開。

蒼夜的手臂自然，卻不自然的輕輕的滑動了一下。

瞬間，一抹奇異的劍芒破空而去。只是面前的混沌虛空早就已經被徹底的湮滅了。所以這一道看似威力不是很大的劍芒，並沒有什麽效果。

緩緩的，蒼夜的嘴角終於平展了開來。

“破滅因果，原來，是這樣的……”

“感謝你，宿命妖劍，感謝你，我的前世，感謝你，感謝我自己，創造出了如此偉大的一式……”

……

看到那平靜眼神的瞬間，神秘老者知道。蒼夜，歸來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

目光之中，最後的那種惋惜，那種傷感，終究還是被完全的隱藏了。

“你，應當見過他了吧。”

沈默許久，神秘老者還是開口了。

聽到這話，蒼夜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看到蒼夜的摸樣，他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又是一陣沈默。許久之後，蒼夜才再次開口問道。

“剛才，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昏迷，進入內心的拷問之前。蒼夜明明記得自己被一拳擊中了。而擊中他的人，似乎是從乾量無皇身上幻化而出的，一個擁有了獨自人格的幻象。

雖然不知道後來怎麽了。可是看到周圍這無盡的毀滅，看到自己完全的安然無恙。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那位前世出現，做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了。

而老者，能夠在所有巨頭強者，甚至是至強皇者都隕滅之後，依然可以完整毫無異樣的存在著。也就證明了他的偉大，他的神奇。

開始的時候那句話，更是已經證明了一切。

所以此刻，蒼夜開口詢問了。

聽到蒼夜的話，老者微微一窒。最後，深深的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在最後一刻，毀滅了那個大世界之後，從其中走出的那個人，已經不是乾量無皇了。他真正的身份，應當是終古時代，一尊可以和你的那一世的前生相媲美的真永恒的存在。至於說後面出現了什麽事情，想來你自己也可以明白了……”

終古時代？！

真永恒？！

這幾個字眼，讓蒼夜猛然一楞。

不過很快，當他看到老者那堅決的目光的之後，終於還是沒有問出來。蒼夜明白，現在他的實力，就連仰視神帝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這傳說之中，在無盡前世之內記載的真永恒的強者啊！

現在，問了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麽答案的。

看到蒼夜欲言又止，最終沈默的樣子，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

將之前宿命妖劍和無量元祖之間的對戰，再度的重放了一遍。只是其中關於對話的內容，卻被完全的剝離了。

看完之後，蒼夜沈默，久久不語。

這是他第一次真實的見識到前世的威能！那種遠超神帝，幾乎萬千世界，完全無敵的恐怖實力！

而無量元祖的出現，也讓蒼夜終於明白。自己的前世，並非絕對的無敵。如今只是一個凡界之內就出現了這樣一尊強者，而且身邊的老者，估計也是一尊絲毫不弱的存在。那麽在諸天萬界之中，難道就不會在出現同樣的一尊無敵嗎？

更何況，比起宿命妖劍施展的破滅因果，自己剛才劃出的那一劍，似乎，什麽都不算……

“這一切，我已經蒙蔽了所有的契機，那些已經消散的化身，是沒有關於最後時刻記憶的。”

蒼夜輕嗯了一聲。

然後，目光悠遠的投向了遠方，那正在微微掙紮著的乾量無皇。

“他算是那尊真永恒強者的傳人吧。所以，請不要傷害他……”

聽到老者的話，蒼夜微微一楞。然後輕輕一笑。

“您想錯了。本身我來這裏，就是為挑戰的。至於說傷人，那是沒有一點想法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傷勢是否嚴重，他，是不是還可以和我一戰……”

聽到蒼夜的話，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臂。

剎時間，圍繞在乾量無皇身邊的光圈破碎。而這一刻，似乎從悠久的沈睡之中受到了召喚，乾量無皇緩緩的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目的一瞬間，看到了蒼夜和那尊神秘的老者。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的迷茫和困惑。

思考良久，卻依舊沒有想起任何來。終於，他開口詢問了。

“之前，到底怎麽了……”

蒼夜想要開口回答，可是就在他開口之前，那位老者卻已經替他回答了。

“之前，你召喚了最後的禁忌秘術吧！那恐怖的力量，幾乎讓天地毀滅。只是那時候的我，出手了。將這些力量封印在了你體內，而你，也因為那些力量的過度註入，而進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

不知道怎麽的。老者的話，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如果不是之前經歷了這些事情，而且自己的前世影響還尚沒有完全消散的話，恐怕就連他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剛才經歷的，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

果然，乾量無皇相信了老者的話。稍稍感受了一下身體內的情況，發現果然和神秘老者所說的一樣。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麽之前的一戰，結果如何呢……”

始終，乾量無皇還是最關註之前這一戰結果的。

聽到這話，蒼夜沒有言語。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畢竟，兩人之間的戰鬥早就無疾而終了。最後時刻，是自己的前世出現，以《輪回傾劍訣》的第六式——因果破滅，將那尊源自乾量無皇體內的真永恒強者完全鎮壓了的。

算起來，應當是自己贏了。可是這一切，終究不是他本體進行的。所以，蒼夜無法默認自己的勝利。

“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其實你，並非斷代夜皇的對手。”

老者，再度開口。而他說出這話之後，乾量無皇卻微微難看了起來。想要說什麽，可是似乎想到之前的那些話，想到那個關於他的古老傳說，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看到這樣表情的乾量無皇，老者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有著一絲蒼夜無法明白的慈祥。

“我知道，剛剛借著那些封印的力量，你現在恐怕已經真正的達到了至強皇者的境地，甚至於，就是面對半步神話，相信你若是不想死，也絕對不會有人能讓你隕落的……”

聽到老者的話，乾量無皇深深的點了點頭。確實，現在的他，幾乎有著極限時刻的至強皇者的實力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於老者的話才不甘心的。畢竟，蒼夜的崛起已經無可抵擋。能夠在他成為無盡偉大之前，留下這樣的一個名頭，實在是莫大的誘惑。而且，他也是天才！

天才嗜戰，他，同樣嗜戰！

而嗜戰，也就意味著，榮耀對於他們來說，至高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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