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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再遇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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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言走到安隨遇的桌前,很有禮貌的用英語問她:“嗨!你好。一個人嗎?”

安隨遇正一邊品著咖啡,一邊開著手機看論壇上驢友們推薦的景點,或者有特色的小店什麽的。

其實現在的這個咖啡店,就是論壇裏驢友推薦的,安隨遇很滿意它的氛圍。

見有人跟自己說話,她只是微微擡頭看了眼,沒做任何回應,低頭繼續看手機。

李敬言也不在乎對方有沒有回應,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嘴裏還象征性地用英語問:“你不介意我坐這吧?”

安隨遇剛想說:“我介意......”對方已經優雅坐下,安隨遇只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李敬言:“我能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

和沈慕謙一起來的幾個哥兒們,看李敬言已經在對方面前坐下,準備展開攻勢,一個個戲虐地吹起了口哨。

沈慕謙本來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見其他幾個這麽熱情的起哄,貌似是個不錯的姑娘?

他也跟著回頭看,然而就在回頭的那一剎那,沈慕謙楞住。

是她?居然又遇上了,他不淡定地站起身,為了看得更清楚,他向前走了幾步,靠在了門框上。

心裏有些惱火,也有些害怕,李敬言的撩妹手段沈慕謙是知道的,各種吹捧各種花言巧語,沒幾個女生能抵抗得了。

他不希望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觸摸到他靈魂的姑娘,自己還沒來得及進攻,卻被自己的好哥兒們攻克了。

可此時此刻他又能怎麽辦?去阻止?他又有什麽資格阻止?

安隨遇本來很享受這咖啡館恬靜的氣氛,但此刻卻被一群男生的喧鬧驚擾,她微微皺了下眉頭,沒理會。

同時也當對面那個人不存在,繼續看自己的論壇。

李敬言看對面的女生毫無反應,以為她聽不懂英語,長了張東方面孔,多半是華人吧!

於是又試著用中文問:“看什麽呢?看得這麽認真?”

微笑著探頭去看她的手機屏幕,手機放在桌子上,他輕易就能看見。

可這個動作卻讓安隨遇覺得有些討厭。

她不喜歡陌生人,特別是陌生男人離自己太近。

她盡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沒表現出來,只是拿起手機微微向後躲開,依舊無視他。

那幾個哥兒們隔得遠,也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麽,只看李敬言探頭過去,跟對面那個姑娘幾乎頭靠著頭,他們以為進展迅速,又開始吹口哨。

想也知道,那群吹口哨的人和對面這個人是一夥的。

安隨遇有一種被流氓頭子堵著告白,一群小流氓圍觀助興的感覺。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會有點生氣。

她擡頭惱怒地瞪了一眼那群瞎起哄的人,眼神在回收的途中,撇到了靠在門框上的沈慕謙,本該回收的眼神停頓了一下。

這是電車上那個男生吧?

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第一個搭訕失敗又派來另外一個?

可是這第二個怎麽還不如第一個呢?

安隨遇是個對待感情十分認真謹慎的人,她從不相信人與人之間,在沒有經過深刻了解的情況下會產生感情。

所謂的一見鐘情,無非就是‘你很漂亮(帥),我想跟你上床。’的暗語。

對於這群擾人清閑的人,她除了厭惡,也只有無奈了,挺好的下午茶時間,可真是讓豬給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慕謙感覺她此刻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嫌惡,沒錯,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嫌惡。

李敬言感覺到了她的躲閃,也不生氣,改變戰略方針,開始走春風暖男路線。

見她看的是驢友論壇,多半是來旅游的,開始跟她講關於旅游方面的事,哪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哪裏有什麽購物的地方,哪些地方比較有特色,等等……

這邊李敬言正滔滔不絕,那邊安隨遇卻拿起了耳機,塞在耳朵裏,打開音樂,而且還把聲音開到最大聲,坐在對面的李敬言都能清楚地聽見裏面唱的是什麽。

李敬言這些年來泡妞無數,搭訕的技巧也算是如火澄清。

回顧他的泡妞歷史,大多是熱情回應的,也有委婉拒絕的,有幹脆叫他走開的,不搭理的也有,他都能一一攻破。

只是這種戴上耳機,還把聲音開到最大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不用想,對方肯定什麽都聽不見啦!縱然他的搭訕技巧再怎麽厲害,說再多也是白瞎。

為了面子,李敬言還在做最後的抵抗。

微笑著在她對面默默地坐著,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結果坐了二十分鐘,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視,李敬言慢慢開始尷尬起來。

最後安隨遇摘掉耳機,關上手機。

李敬言以為對方終於被自己的深情所打動,正準備新一輪的攻勢。

結果女孩背起背包,起身離開。

她居然就這麽離開了……

李敬言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仰視著目送她離開。

在經過沈慕謙身邊的時候,就如他預料的一樣,她眼皮都沒擡半下。

一如既往地無視她不想理會的一切,走出了littletown咖啡廳,留下的依舊是那奇特的香味,在空中飄蕩。

剛到門口,安隨遇就聽見後方如雷的嘲笑聲。

是的,李敬言遭到哥兒們幾個無情的嘲笑。

李敬言搖頭解釋道:“不是哥兒們技不如人,實在是這億年的冰山,縱然來個火焰山也融化不了她一分半毫啊!”

最高興的是沈慕謙,天知道他多害怕她真的被李敬言拿下。

當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時,他很想追出去,已經錯過了一次,如果這次也錯過,他們還有再次邂逅的可能嗎?

可是她剛剛才被李敬言言死纏爛打,現在絕對是最糟糕的時機。

做什麽都是錯,還不如不做,免得令她生厭。

這麽好的機會自己卻一句話都沒說上,沈慕謙心裏已經在怒罵李敬言,該死的花蝴蝶,名副其實的攪屎棍。

小劇場

安隨遇從沈慕謙身邊經過,眼皮都沒擡半下。

某汪幸災樂禍,“哇哈哈……不理你吧!”

慕謙君斜了某汪一眼,滿臉不屑,說道:“切……說的好像她理你似的。”

某汪:“呃……”

--------------------我是傲嬌小公舉分界線----------------------

之後的兩天,沈慕謙都閑逛於馬德裏所謂有特色的,能吸引廣大驢友的景點,希望能再次遇到那個女孩。

他承認好傻,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姑且試試吧!說不定能遇上的。

直到天黑,一無所獲,好累。

他走進一家鋼琴酒吧,坐在吧臺邊喝著酒,聽著鋼琴演奏曲。

這是一首很悲傷的歌曲,正好匹配他現在的心情。

悠揚的曲聲飄蕩在黃昏的街道。

此時,安隨遇正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也被這憂傷的曲調吸引。

街道上成雙成對的情侶們嬉戲打鬧,三三兩兩的與她擦肩而過,顯得她格外的孤單。

憂傷的音樂總能輕易勾起孤獨的人們悲傷的回憶。

今天是安隨遇二十歲的生日。

歐丞求婚時說的話還歷歷在耳,他說:“隨遇,等你二十歲生日一到,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我真的多一天都等不了了,我好想給你一個家。”

當時她開心的狂點頭,“家”這個字真的說到她心坎裏去了,她的家早已支離破碎,她真的渴望它很久了。

哎……再想那些已是枉然,幸福早已煙消雲散,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今天本該和愛人幸福相擁接受親朋祝福的。

現在只能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獨自流浪,孤獨和痛苦狠狠地擠壓著她的心,她快窒息了,急需找個方式發洩。

她原本以為只要離開他,離開那個讓她痛苦傷心的地方,她就能解脫。

堅持放手的是她,離開的也是她,為什麽痛苦的還是她。

為什麽在她以為她終於可以相信愛情,終於放開所有防備敞開心扉的時候,這個人卻徹徹底底的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可是即使這樣,她還是好想他,好懷念他溫暖的懷抱。

歌曲的前奏結束,歌手淒美而沙啞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柔和的鋼琴伴奏。

安隨遇收起悲傷的回憶,停下腳步仔細聆聽。

……

YousangmeSpanishlullabies你為我吟唱那西班牙搖籃曲

Thesweetestsadnessinyoureyes你的眼中映出甜蜜的憂傷

Clevertrick真是高明的手段

Ineverwanttoseeyouunhappy我不願看到你的哀傷

Ithoughtyouwantthesameforme我原以為你也一樣

Goodbyemyalmostlover再見了,我無緣的愛人

……

Soyou'regoneandI'mhaunted你已離去我卻還被回憶纏繞

AndIbetyouarejustfine可我估計你現在過的十分自在

Didimakeitthateasytowalkrightinandoutofmylife是我促使你能夠如此輕易地在我生命中徘徊麽

……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駕到,請多多支持,喜歡就收藏一下吧!

☆、第 4 章

是A Fine Frenzy的Almost lover(無緣的愛人),電影‘命中註定’中的插曲。

好一個無緣的愛人,真是現實生活的真實寫照。

只是電影裏方圓和馮大理,最後走到了一起,他們最終還是成了彼此的命中註定。

“而我們呢?歐丞。

命中註定是彼此無緣的愛人嗎?

我命中註定要孤獨一生嗎?

Frenzy,你一定讀懂了我內心的悲傷,淒涼,與孤獨,對不對?

要不然你怎麽會把我此刻的心情表達的如此淋漓盡致。”

她需要釋放,她需要解脫,酒精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隨遇走進酒吧,要了一瓶伏特加,在某個小角落坐了下來,一個人靜靜地自斟自飲。

吧臺邊的沈慕謙小酌一番後,起身準備離開。

視線瞟到一個小角落,然後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會是她嗎?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慢慢走近。

他又聞到那股熟悉的,奇特的香味。

雖然還沒看到正臉,但是他就能斷定,這一定是她。

世界這麽大,他們卻在異國他鄉,短短的幾天裏偶遇三次。

他無論如何也要認識她,哪怕回覆他的,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與無視。

他要試著跟她說說話,問她叫什麽名字。

他要讓她知道,其實他第一次遇見她時,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

在她身後做足了心理準備。

之後走到她對面的座位,露出一個溫暖而無害的微笑,拉開椅子,坐下。

沈慕謙:“嗨,又是你。”

他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和言語看上去隨意而自然。

安隨遇正低頭倒酒,聽到聲音,擡頭看他。

與之前的冷漠不同,這次,他在她眼裏看到的是滿滿的悲傷和淒涼。

這樣可憐兮兮惹人愛的眼神,真讓他有一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只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如他所料,繼續自斟自飲,沒再理會他。

沈慕謙:“這是我們第三次偶遇,很巧,不是嗎?”

沈慕謙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生:“來一瓶波爾多。"

沒過幾分鐘,服務生就送來了波爾多,他避開她的手,將懸空的伏特加酒瓶按回桌面。

他說:“伏特加是烈酒,不適合女孩子,而且你這樣喝,很傷身的。”

說完他就往她杯子裏倒波爾多。

沈慕謙:“相對來說這酒比較適合你,如果你非要喝伏特加的話,可以加一點點。”

他以為她會罵他多管閑事,他也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可她沒罵他,但也沒理他,只是楞楞地看著他倒完酒,然後端起來,喝掉。

沈慕謙不禁苦笑,她是怎麽把無視練到這種境界的?

他幹涉了她喝酒,她起碼先罵他多管閑事,然後再無視比較合理吧!

好吧!這樣也好,沈慕謙繼續給她倒酒,按照他的方式。

他以為他們這種倒酒和無視的模式會一直持續到最後。

可是大概一個小時後,她說話了,依舊沒有看他,眼睛楞楞地盯著酒杯。

她說:“你是不是想泡我?”

沈慕謙:“啊?”

她醉酒後口齒不清,說話含含糊糊的,他沒有聽得特別清晰。

她端起酒杯,仰頭一口氣幹了,眼神恢覆了她一如既往的冷漠,盯著他看了好久。

雖然這是她第三次見他,但她還是第一次仔細看他。

如果非要讓安隨遇用一個詞來概括她對沈慕謙的第一印象,撇開主觀的偏見,那就是‘儒雅溫潤’。

他這個人整體給她的感覺很清潤淡雅,沁人心扉。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連一向對帥哥無感的安隨遇,都覺得他長的很帥,很迷人。

特別是他這雙略顯迷離的桃花眼,十分勾魂。

似乎再多看一眼,就能迷了人的心智。

沈慕謙被她盯著看了這麽久,神情略顯不自然。

臉微微泛紅,低頭躲開她的註視,繼續倒酒。

他承認,她終於有了回應,這一點讓他欣喜。

安隨遇又是仰頭一口悶,“你想不想X我?”

這麽粗魯的一句話,從她這麽清新的女生嘴裏說出來,讓他多少有些傻眼。

她問完後註視著他,等他回答。

沈慕謙有點尷尬,“我想追你,我第一次在電車上見到你時就……”深深地愛上你了,很認真很認真的愛。

他還沒把話說完,她就打斷了他。

安隨遇繼續說道:“今晚帶我去你家。”

沈慕謙:“啊???”

沈慕謙被她這句話驚得不知道該怎麽接。

算是解釋,她說:“今晚我不想一個人,我們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你算是我在西班牙所有認識的人裏面,見過次數最多的,最熟悉的,所以……你陪我。”

是的,她不想一個人,她迫切地想找個人陪陪她,抱抱她,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渡過今晚,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慕謙沒說話,只是不確定地看著她,心想:“你確定嗎?”

安隨遇沒得到回應,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太突然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這真的是那個冷漠如冰山,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女孩嗎?

沈慕謙:“你……真的……確定……要跟我回家嗎?”

安隨遇見他支支吾吾的,也不多廢話,拍下酒錢,拎起包就往外走,腳步蹣跚不穩。

沈慕謙見狀趕緊上前攙扶,他說:“不是不願意,我只是怕你後悔。”

他怎麽放心他的女孩,爛醉如泥,獨自一人在西班牙街頭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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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沈慕謙半抱著醉得都無法獨立行走的安隨遇回到他的公寓。

在回來的路上,他一再地低頭看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

醉酒後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沈靜清冷,只是閉著眼靜靜地靠著,不吵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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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攙扶著她往裏走,她嘴裏呢喃著什麽,聽不太清,沈慕謙將耳朵靠近,問道:“你說什麽?”

回覆他的是“呃”的一聲,安隨遇吐了兩人一身,吐完後,她倒是清醒了兩分。

沈慕謙一邊手忙腳亂地拍她背,一邊扶著她去衛生間,方便她繼續吐。

沈慕謙:“你要不要洗個澡?”

雖然是自己吐的,同樣惡心,安隨遇點了點頭。

沈慕謙扶她坐在馬桶上,給她放好洗澡水,打開按摩和恒溫功能,拿來新的浴袍,留她一個人在浴室。

安隨遇脫了臟衣服,把自己埋到浴缸裏,呃……好舒服。

可能是過於舒適,再加上她實在是累極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沈慕謙換了件衣服,打開電視機。

開始還能聽到點水聲,後來就沒聲音了。

她已經進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了,裏面沒有任何動靜。

沈慕謙開始有點擔心了,她畢竟醉酒,萬一滑進浴缸溺水怎麽辦。

他敲了敲門,“你還好嗎?”沒反應。

他又敲,“餵?你沒事吧?”

還是沒反應,他急了,用力拍打著門。

正當他要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從裏面被打開了,眼前的畫面足以讓他沸騰。

安隨遇一X……不掛地站在他眼前,滿身的水珠,正沿著她白皙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往下流,滴滴答答地垂落在瓷磚地板上。

她左手扶著門把手,以便支撐自己站穩,右手垂在身側,正面無表情地註視著他。

酒精這時是壯膽劑,給了她不顧後果,勇往直前的勇氣。

她伸出右手,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向後將他拉進浴室。

由於失去支撐點,步伐不太穩。

沈慕謙被她這麽突然向後拉,重心也不太穩。

沒走兩步,兩人便直直地向後面的浴缸倒去。

沈慕謙怕她腦袋敲到浴缸,用手護住她的後腦,然後浴室水花四濺。

放縱也好,報覆也罷,有沒有愛,沒關系,她已不在乎。

此刻她只想知道性~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它的味道到底有多誘人,讓這世間所有癡~男怨~女為之瘋狂。

為了它,歐丞可以不顧他們六年的感情,為了它,父親可以不顧和母親十幾年的夫妻情感。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目前最適合一夜情的,不是嗎?

他長的帥,身材好,夠年輕,關鍵是在她最想放縱的時候他出現了。

而且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和歐丞一樣的氣息。

放縱,就今晚。

安隨遇雙眼迷離如晨霧裏的路燈,迷朦地看著他,眼睛裏水潤一片。

沈慕謙承認他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原本他還打算兩人先相安無事地度過今晚,其他任何事,等明天她醒酒後再說。

可是現在……

心愛的女孩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用這樣的眼神註視著他,他心如擂鼓。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怎麽也咽不下自己已被點燃的欲~望之火。

他將她稍微往上托了托,讓她的頭靠在浴缸邊緣。

☆、第 5 章

他將她稍微往上托了托,讓她的頭靠在浴缸邊緣。

他知道再這麽下去他肯定會做傷害她的事,她這樣美好的女孩,如若不是醉酒,是斷不可能跟他回家的。

正欲起身出去冷靜一下。

“別……”安隨遇抱住他。

似是祈求:“別離開……今晚本該是我的新婚夜,我卻弄丟了我的新郎,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剛剛已經下定了決心出去冷靜,她一挽留,他又舍不得了。

安隨遇繼續乞求:“做我的新郎,好不好?今天晚上我不想一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神裏充滿了悲傷與無助。

她這樣的祈求,這樣的眼神,讓沈慕謙如何拒絕得了。

他的理智已經全線崩潰,腦子裏只除了那句‘做我的新郎’,已無暇再顧忌其他。

此時此刻,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離開。

伸手撫摸她的側臉。

小小的鵝蛋臉,一只手就能完全覆蓋。

她的肌膚如白玉般光滑白皙。

手指順著臉頰慢慢滑入她的發絲,指尖似有若無地梳理著。

嘴裏呢喃著:“好,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新郎,你……也只能是我的新娘。”

像是一種儀式,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夫,你就是我的妻。

低頭覆上她的唇,輕舔她的嘴角,然後是點點親吻。

另一只手輕撫她的後腰,幫她放松身體。

感受到了她的回應後,開始深吻,溫熱的舌尖趁其不備,滑入她的口腔,邀她共舞。

沈慕謙時而吮吸,時而輕咬,輕挑著她生澀的舌,引導著她回應。

酒精這時是催情劑,安隨遇熱情地回應著。

她的熱情給了沈慕謙極大的鼓舞。

他的吻緩緩下移,他的手不再安分。

最後安隨遇被他挑逗的渾身發虛,直往下墜。

他起身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拿起大浴巾,將安隨遇包裹著,抱到床上。

沈慕謙虔誠地膜拜著心愛的女孩每一寸肌膚。

理智一片片瓦解,內心的渴~望不再滿足於單純的親吻。

體內更強烈的欲-望猶如初醒的火山一般,渴求著奔湧而出。

汗水沾濕了額發,沈慕謙難耐地蹙著眉頭,擁住她的腰,再次貼近她,深呼吸。

……

兩人燥熱的身體緊緊相擁,交頸相纏,他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疼痛。

他一邊吻她因疼痛而沾濕的眼眶,一邊輕聲安撫。

其實她不怕疼,相反的,她很享受它,當身體分擔了部分的痛苦,心……就沒那麽疼了。

呼吸隨著這緩慢而有力的動作而漸漸加重,□□隨著這男女間最原始的律-動而漸漸變濃。

當安隨遇在情~欲巔峰釋放的時候,她迷失了自我。

她承認,她也敗給了這人類最原始的欲~望。

事後,安隨遇疲憊地合上眼,沈沈睡去。

沈慕謙從後面擁著她,一直平定不去內心的激蕩。

指尖纏入她的發絲,親吻著她的長發,依舊是那夾雜著淡淡花香的青草味。她的味道。

隔天沈慕謙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在。

他胡亂地穿了條褲子,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衛生間查看。

結果空無一人。

是的,她走了。

那個女孩走了。

空蕩蕩的公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甚至懷疑昨夜的激情只是他做的一個春夢。

可是床單上的點點嫣紅告訴他,那個女孩確實真實存在過。

他無助地跌坐在沙發上,悔恨地抓著頭發,懊惱不已。

他昨天還覺得無法想象,是什麽樣的男人?忍心傷害這樣的一個女孩。

可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呢?是不是也深深傷害了她?

他知道她醒酒後肯定會後悔。

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他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她叫什麽名字。

她就這麽離開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接下來的半個月,沈慕謙游逛了西班牙每個可能吸引外國游客的景點。

為的就是希望能再次邂逅那個姑娘。

雖然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他真的沒轍,他太想找到她了。

關於她的一切,他一無所知。

只知道她是華人,甚至是不是中國籍的他都不確定,想查她都無從查起。

結果可想而知,他再也沒能遇到這個讓他心馳神往的姑娘。

回國後,沈慕謙按照父母的期望,去美國H大商學院攻讀金融學碩士。

--------------------------我是懊惱的分界線-------------------------------

正讀大三的安隨遇,以交換生的身份來到了美國S大。

初來不熟悉的地方,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水土不服以及時差的調整,都讓安隨遇很不適應。

學校的課業很繁忙。

不過她很喜歡這種忙碌的生活,把她所有的時間都占的滿滿的,以至於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繼續糾結只會讓自己痛苦,她早就決定放手的,不是嗎?

例假已經晚了半個多月,這讓安隨遇有點心慌,她努力回想著那天早上的情形:

緩緩睜開眼睛,陌生的空間。

身後有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頸項,她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陌生人擁在懷裏。

她慌亂地起身。

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情形讓她自厭,沮喪,懊惱。

下床時,無力的雙腿讓她跌坐到地上。

然後她看到旁邊的垃圾桶裏,有前一天晚上用過的避~孕~套。

是的,她明確地看到了,所以她事後沒有去買緊急避~孕~藥。

回到酒店後她退了房,結束了本該半個月的西班牙之旅,直接飛來了美國。

用了避~孕~套應該就能排除懷孕的可能的吧?

她例假向來就不太準,身體稍微有點不舒服,例假立馬發生紊亂,大概是水土不服導致的吧!

之後例假還是遲遲不來,還開始嗜睡。

可因為她確定是用了避~孕~套的,也就沒再往懷孕那方面去想。

陌生的環境讓人產生一種惰性,不到萬不得已,能不去醫院就盡量不要去。

而且月經紊亂最好還是中藥調理,可是這裏不是中國,西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直到一個月後,當安隨遇拿到化驗單時,猶如晴天霹靂。

她實在想不通,明明帶了避孕套的,怎麽可能懷孕?

而從孕期看來,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

已經過了人工流產的最佳時期,醫生不建議她做。

回到家後,她蜷在床上想了很久。

愛情的結晶也好,一夜情的產物也罷。

孩子是無辜的,就算現在還適合做人工流產,她也沒權利剝奪它的生命。

也許這是天意吧!

反正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愛了,更不可能將就著隨便找個人嫁了。

既然註定了要孤身一輩子,有個孩子也許是好事呢?

至少心裏有個牽掛,而且她喜歡孩子,她一定能做個好媽媽。

小番外。

安隨遇陪著一個一歲半的小孩在公園的沙坑裏玩沙。

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孩子靠近。

安隨遇擡頭沖他們笑了笑,禮貌地打招呼。

“喲!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那位年輕的媽媽忍不住盯著這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看。

小安然已經第N次被誤會是小女孩了,安隨遇表示很淡定,笑著解釋,“他是小男孩。”

“是嗎?長的太漂亮啦!跟女孩似的。”

伸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

小男孩撅著小嘴,皺著眉頭,表示抗議。

安然是上天賜給安隨遇的天使,是她枯燥生活中的唯一光明,也是她快樂的唯一來源,

自從有了孩子,安隨遇比以前開朗樂觀多了。

雖然她也不覺得沈靜清冷有什麽不好,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媽媽,她的言行舉止,生活態度,對孩子是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她覺得小孩還是開朗熱情一點比較可愛,所以她盡量在孩子面前裝得開朗熱情,裝著裝著就習慣了。

六年後。

安隨遇本科之後,又申請了S大的研究生。

畢業後去了紐約一家很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工作。

她主攻的是國際法,處理的大多是跨國業務,經常滿世界到處飛。

剛從機場回到家,接到了姑姑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姑姑說父親突發心臟病,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第 6 章

電話裏姑姑說父親突發心臟病,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父親,對安隨遇來說,真是個親切卻又很遙遠的稱呼。

當年母親的死,跟父親的不負責任息息相關。

年幼的她一直很怨恨父親,覺得父親應該為母親的死負全部責任。

可是如今得知父親正在醫院搶救,她頓時慌了神,她突然很後悔自己這些年對父親那麽冷漠。

母親死後,父親怕她再受刺激,一直也沒再找個伴。

以前她覺得父親就算孤苦一輩子都是活該。

可是從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她懂得從父親的角度,換位思考這個問題了。

父親固然是有錯,可是畢竟都過去十幾年了。

兒女的冷漠,對於做父母的人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安隨遇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安然也這麽對她,她會不會支撐不下去。

想到安然,對,當務之急就是在回北京之前趕緊把安然安頓好。

事出突然,安隨遇根本來不急給安然辦理護照。

安隨遇的小姨早年來美國留學,之後也留在了美國,跟安隨遇住在一個街區。

平時安然都有保姆照顧,可還是時不時的會麻煩到小姨。

-------------------------我是安然是個好寶寶分界線-----------------------------

安隨遇:“好了,好了,安然小朋友,我真的要走了,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無奈地看著這個抱著她撒嬌的小男孩。

安然:“麻媽,你確定不帶我一起嗎?沒有我在,誰來保護你,沒有我在,誰來陪你睡覺。”

小男孩撅著嘴,很嚴肅地提出他的觀點。

安隨遇:“我想是我該試著學會獨立的時候了,我的小英雄。”

小男孩見最終也沒能改變媽媽的決定。

撅著嘴,撒著嬌,故做無辜狀,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安隨遇輕撫著小男孩的頭發,安撫他。

安隨遇:“親愛的,姥爺生病了,我需要趕回去看他,我也很想帶你去,姥爺肯定會特別喜歡你的。但是我真的來不及給你辦理護照,真的很抱歉。下次再回中國,我一定帶上你,好不好?”

小男孩似懂非懂。

安然:“那下回是什麽時候?”

安隨遇:“下回是很快。你想不想要最新款鋼鐵俠模型?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就立刻回來接你,然後帶你去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最棒的,你會讓媽媽趕上飛機的,對不對?”

果然,小男孩松懈了。

安然:“那好吧!早點回來接我噢!”

安隨遇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將他交給小姨。

安隨遇:“好好的,別給姨姥姥惹麻煩,知道嗎?”

小男孩雖不情願,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安隨遇:“小姨,又要麻煩你了。”

小姨:“切,麻煩什麽,我們小安然多招人喜歡,我巴不得你把他送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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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言回國後誤入娛樂圈。

之後居然還混的有聲有色。

去年還在某某網站的網絡投票中,當選了本年度最受歡迎男演員。

本就是情聖的他,自從當了演員後,就跟花蝴蝶似的緋聞不斷。

前段時間被娛樂記者拍到泳池濕身激吻某女演員。

可是剛過一星期,又被拍到夜店貼身熱舞另一嫩模。

於是他就成了娛樂記者的“寵兒”,到哪都有記者跟拍。

偏偏他還是個不安分的主,在這種局勢下依然我行我素,到處嘚瑟。

最後他的經紀公司終於怒了,勒令他到國外去躲躲,等風聲過了再回來。

可是這位哥哥在國外呆了半個月後,覺得呆膩了,自做主張地回來了。

因為怕被經紀公司知道,沒敢通知助理來接。

約好來接他的朋友,車在半路拋錨了。

結果就是,李敬言一個人在機場,出去也不是,繼續呆在機場也不是。

掏出手機試試運氣打給了大忙人-沈慕謙。

沈慕謙前幾天忙個大案子,又是調研,又是分析的,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昨晚終於把最終投資方案定了下來,今天正在家補眠呢!準備睡他個三天三夜。

聽到手機響,沈慕謙迷迷糊糊地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機。

一看是李敬言的來電,接通電話,還不忘寒磣他。

沈慕謙:“我說花蝴蝶,你最近艷福不淺啊!你不抓緊時間好好享艷福,怎麽有空騷擾我啊?”

李敬言:“去……去……去……別貧啦!你現在在幹嘛?”

沈慕謙:“你猜。”

李敬言:“別廢話,快說,在幹嘛?”

沈慕謙:“在家睡覺。”

李敬言:“哎喲!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也沒那麽差呀,居然逮到你得閑,那什麽,我現在被困在機場你,你趕緊的,過來接我一趟。”

沈慕謙:“我說大明星,你饒了我吧!我這忙得三天沒合眼啦!好不容易睡一覺,你能別給我添亂嗎?自己打車回來,或者讓你助理去接。”

沈慕謙果斷拒絕。

李敬言:“我被公司勒令去國外躲風頭,我是擅自回來的,沒敢告訴助理,打車萬一被認出來怎麽辦?回頭我那幫瘋狂女粉絲再湧上來,還不得造成交通擁堵啊,你說我們可愛的首都已經夠堵的了,我還是別再給它添堵了吧!你趕快過來一趟,趕緊的,我這被困半天了。”

沈慕謙:“你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給全世界人民添堵嗎?”

李敬言:“我頂多也就是給全世界的男人們添堵,女人們看到我可是個個心花怒放的。”

對此李敬言是很得意的。

沈慕謙:“你能不能給全世界男人添上堵我不確定,但是我確定你現在正在給我添堵,我要睡覺了,別再打擾我,拜拜了您嘞!另外補充一句,你呀!活該,讓你到處招搖。”

沈慕謙幸災樂禍。

李敬言:“別……別……別……你可不能幸災樂禍啊!更不能落井下石啊!你……你……你別忘了,當年你被那些個小姑娘窮追不舍,無處可逃的時候,是誰挺身而出,拿自己當誘餌,救你於水火之中的。”

沈慕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虧他把自己說的那麽英勇,明明就是他自己看人家小姑娘有點姿色,那小姑娘看沈慕謙對自己無動於衷,正好有另一個帥哥追,只好退而求其次,投入李敬言的懷抱。

沈慕謙:“我說,那都八百年前的事啦!你記得夠清楚的啊!”

李敬言:“遠的不說,那咱們就說近的,去年你們公司找我代言,我明明檔期排的很滿,結果我楞是從牙縫裏,把我私藏的泡妞時間擠出來,貢獻給了你們公司,你看看,去年樓市那……麽慘淡,你們公司的樓盤是不是賣的很好?那都……是我的功勞。”

沈慕謙扶額,“私藏的泡妞時間?我真是服了你了,行……行……行……我這就接您去還不行嗎?”

如果不去接,指不定又扯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內~幕”呢!

李敬言:“好嘞!開你那輛路虎出來吧!那車車窗顏色深,比較隱秘。”

沈慕謙:“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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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李敬言終於等來了沈慕謙,他戴上墨鏡,把圍巾拉到鼻梁處,沖沈慕謙招手。

沈慕謙嫌棄地撇著他,“我說我這是接機呢?還是跟特務做接頭暗號呢?”

李敬言:“沒辦法,哥現在太出名了,不捂嚴實點,回頭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沈慕謙給了他一記白眼,“行……行……行……大明星,趕緊走吧!”

李敬言跟上沈慕謙,突然想起什麽,打趣道:“唉……我說哥們,聽張墨說你上個月又去西班牙閑逛啦?不會又是去找你那個億年冰山去了吧!”

沈慕謙滿世界找億年冰山的事,他們幾個一起在西班牙留學的哥兒們都知道。

因為他們都見過安隨遇,知道她長啥樣,沈慕謙讓他們幫忙留意著。

這幾年但凡他有時間,就去西班牙碰碰運氣。

他始終覺得西班牙可能對他的女孩來說,有著某種特別的意義,他估計或者說他希望她再故地從游。

其實西班牙對安隨遇來說確實意義非凡。

當年她的爸爸媽媽就是在西班牙相識相愛的。

之後父親出軌,母親一直想讓父親陪她再來一次西班牙,重溫兩人年輕時的溫暖情懷。

可是已經出軌的人,怎麽還會有那心思陪她重溫什麽情懷。

所以母親到死也沒能完成她的小小心願。

於是,安隨遇才將西班牙列為了她和歐丞原本計劃的蜜月第一站。

一是完成母親的心願,二是想讓見證過父母愛情的西班牙,見證她和歐丞的愛情。

☆、第 7 章

一是完成母親的心願,二是想讓見證過父母愛情的西班牙,見證她和歐丞的愛情。

只是西班牙見證了她父親和母親的愛情美好的開始,也未能保證他們的愛情有個美滿的結局。

安隨遇想讓西班牙見證她和歐丞的愛情,似乎寓意著他們的愛情也是一個不美滿的結局。

又或許,這個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國度,已經悄悄地為這個惹人疼愛的姑娘,準備了一份完美的愛情?或許……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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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過去了,多少個夜晚,沈慕謙每每想起那個女孩,想起那晚她給他的極致銷魂的感覺,都禁不住呼吸急促,胸腔起伏不定。

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只是不想要。

兩千多個日夜,沈慕謙從未停止過找她。

沈父當年為了沈母,放棄了光明的前途和事業,不惜和整個家族作鬥爭。

沈慕謙從小受他們的影響,把情愛看的很重。

從小到大,圍著他轉的女孩很多,可從來沒有一個是沈慕謙覺得非她不可的。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將就的人,所以年到二十一,還沒交過女朋友。

直到遇見安隨遇。

他知道他的愛情來敲門了,那個非她不可的女孩終於出現了。

只是愛情剛剛敲了門,他還沒來得及開門迎接它,它又溜走了。

還有比這更令人苦悶的嗎?

在找了她五年無果後,這個結果讓他很奔潰。

他知道這個找法,猶如大海撈針。

他試圖讓自己解脫,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開展一段新的戀情。

於是他嘗試多接觸異性,只是在嘗試過他的“非她不可”後,其他的凡花俗草又怎能撼動他半分。

他接觸的第一個女孩,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才識,都不錯。

可是這段‘接觸’只維持了三天。

在兩人一起乘電梯時,由於電梯裏的人太多,女孩‘不小心’將手掌貼在了他的胸膛。

他發現他居然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觸摸,差點將人家女孩子一把推開。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孩跟冰山女孩是同一種類型的吧,看到這個女孩時難免想起她。

於是他換了個類型。

可這一次更誇張,女孩只是含情脈脈地坐在他對面,嬌羞地看著他而已,他就已經無法忍受了,這段‘接觸’只維持了一天,戛然而止。

以前他只是怕麻煩,不喜歡和異性來往。

現在儼然嚴重的像一種病癥,異性的任何肢體接觸,甚至只是眼神‘交流’,都讓他渾身難受。

他發現他真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那個他幾乎一無所知的女孩。

思念是一種毒,讓他日日受折磨,夜夜受煎熬。

而那個女孩,就是他唯一的解藥。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想給自己找一個出口,卻不知從何找起。

沈慕謙想著冰山女孩,思緒飄到了外太空。

李敬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拉回到地球。

李敬言:“你看看你,入了魔怔了,每次跟你說這事你就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哪裏只限說到這事,沈慕謙只要閑下來就丟了魂似的想他的女孩。

白了李敬言一眼,沒搭他的話茬。

李敬言:“我說你怎麽會對那種女孩感興趣呢?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可愛。”

李敬言想起他當年搭訕安隨遇的事就來氣,太沒面子了,被無視了個底兒盤清。

想他可是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多少美女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真是不識貨。

沈慕謙:“就你的那些小嫩模可愛,行了吧?”

李敬言賤麽兮兮地湊到沈慕謙耳邊,說道:“哎,說真的,我給你介紹幾個嫩模吧!”

沈慕謙將他拍開,“謝謝,不必。”

李敬言:“我手裏的貨色那可都是一流的,不比你的億年冰山差。相信我,哥兒們,我給你介紹的絕對都是極品。”

沈慕謙:“不適合我的。”

李敬言:“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適合,就算你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也要先把每棵樹都吊一遍,然後找出那棵吊的最舒服的,再吊死也不遲啊,對吧?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可別把這大把的美好時光,浪費在尋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身上,太傻。”

沈慕謙:“你羅裏吧嗦的,還有完沒完?”

沈慕謙實在不想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一腳踹過去。

李敬言大學的時候被沈慕謙踹過好幾次。

後來他練成了瞬間躲避法,往旁邊躲的時候,力度甩的有點大,以至於把眼鏡都甩了出去。

就在他忙著找眼鏡的時候,被兩個眼尖的女粉絲看到了。

“啊?那不是李敬言嗎?”

那兩個女粉絲十分激動地撲向李敬言。

沈慕謙迅速往後躲,向後躲的同時,背部不小心撞到後面正出機場的路人。

這個人行色匆匆的路人就是安隨遇。

此刻她正帶著足以遮住她半張臉的大墨鏡,以遮掩因休息不佳而憔悴不堪的倦容。

沈慕謙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那人就已經繞開他,走到他前面去了。

陣陣清風正從出口往裏吹。

然後他就聞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香味。

他頓了兩秒,確定了香味的來源,心中一陣欣喜。

像是一個被黑暗苦苦折磨了幾個世紀的囚徒,終於看見了一絲光明。

正當他想追上去拉住這香味的源頭時,一群瘋狂的女粉絲圍了上來,把他和李敬言圍了個水洩不通。

於是他就眼睜睜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他眼前,心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等他艱難地扒開人群,突破重圍的時候,他發了瘋似的沖出去。

可那個背影早就沒了影,他惱怒地踢著馬路牙子,“shit,shit,shit。”

一個小時之後,李敬言在停車場找到了沈慕謙。

他像被打劫了一樣,眼鏡和圍巾都丟了,頭發也被抓的亂七八糟,衣服也歪歪扭扭的。

見到沈慕謙,氣不打一處來。

李敬言:“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就把我一個人扔那,自己跑啦?你看我都被她們抓成什麽樣啦?”

沈慕謙皺著眉頭,神情凝重,他說:“我剛剛看見她了。”

李敬言一頭霧水,問道:“誰啊?”

沈慕謙:“在西班牙遇上的那個女孩。”

李敬言:“然後呢?”

沈慕謙怒吼道:“然後你那些愚蠢的女粉絲就圍了上來,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慢的在我眼前消失,等我追出去,黃花菜都涼了。”

沈慕謙憤怒等拍打方向盤,“該死的……”

李敬言心裏咯噔一下,心虛地說:“你確定你看清楚了?確定是她?或許只是類似而已呢?”

他們倆一直在一起說話,李敬言想,沒道理只有沈慕謙一個人看見啊。

沈慕謙:“我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我確定是她。”

李敬言:“我去,合著你什麽也沒看見啊?就因為聞到味道就確定是她?我說哥兒們,你是不是走火入魔啦?用同一款香水的人到處都是,我看哪,你就是太久沒碰女人,憋壞了。”

沈慕謙:“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別,我從來沒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那種味道,我肯定是她。”

說完,沈慕謙落寞地看著窗外,沈默著。

小番外之情竇初開

其實沈慕謙的情竇是綻放過的,只不過開的太早,隨著他跟女孩的失散就不了了之了。

那年沈慕謙才八歲,暑假跟著父母去日本玩。

坐公交車的時候,沈爸爸沈媽媽一路只顧著自己膩味,覺得兒子都八歲了肯定丟不了。

下車的時候就喊了一聲‘謙謙,該下車了’,小兩口手牽著手就下車了。

結果沈慕謙因為被車內的玩具廣告吸引,根本沒聽到。

等沈爸爸沈媽媽回頭看時,公交車已經走遠了。

才八歲大的孩子,跟丟了父母,又是在陌生的國度,語言也不通,心情肯定是又害怕又慌亂的。

一個人蹲在路邊哭,嘴裏喃喃著‘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啊?’。

馬路對面是一棟二層小樓,此時一個小蘿莉正扒著窗戶向下張望。

小蘿莉回頭喊她媽媽:“媽媽……媽媽……,樓下有個小哥哥在哭喲。”

小蘿莉的媽媽放下手裏的墩布走到窗前,順著小蘿莉的手向下看,確實。

於是蘿莉媽媽拉著小蘿莉關切地上前詢問:“小朋友,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在這哭呢?”

終於聽見一個說中國話的了。

沈慕謙心裏燃起了希望的光,抹了把眼淚擡頭看去。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女人。

她手裏還牽著一個留著長頭發,眨著大眼睛的小姑娘,從身高上判斷應該是個小妹妹。

剛剛還被走丟的恐懼籠罩著……

☆、第 8 章

剛剛還被走丟的恐懼籠罩著,此刻那恐懼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沈慕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妹妹看,心裏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蘿莉媽媽:“小朋友,你是跟爸爸媽媽走散了嗎?”

被這麽一問,沈慕謙才想起來爸爸媽媽還沒找到,眼淚又開始往外流。

小蘿莉看見小哥哥又開始哭了,掏出小手絹邊給他檫眼淚邊安慰他,“小哥哥不哭,我媽媽會幫你找到你爸爸媽媽的。”

小蘿莉牽起他的手,“走,先去我家。”

小妹妹的手軟軟的,牽著真舒服。

沈慕謙當時就覺得心裏的恐懼被驅散了。

蘿莉媽媽帶著沈慕謙去當地的派出所備了案,之後沈慕謙就住在了小蘿莉家。

第二天,警察領著沈氏夫婦來認領他。

沈慕謙賴著不肯走,加上蘿莉媽媽的挽留,沈氏夫婦只好帶著沈慕謙在小蘿莉家小住了半個月,直到開學不得不走。

在小妹妹家的這半個月,沈慕謙很開心,他好喜歡這個小妹妹。

走的時候,沈慕謙還是一頓鬧,哭著喊著不肯回

當然,沈氏夫婦表達完自己的謝意之後,還是強行把沈慕謙帶著了。

回去之後沈慕謙又鬧了幾次要去找小妹妹。

沈氏夫婦沒辦法,承諾寒假再帶他去日本找小妹妹,沈慕謙這才罷休。

結果是再也沒找著。

小蘿莉搬走了。

房東說小蘿莉的爸爸是來日本出差的,他們家只在這住了幾個月而已。

很多年過去了。

小蘿莉的長相有點經模糊了,至於名字,沈慕謙記得蘿莉媽媽老喊她‘nuanua’,類似暖暖的發音。

可是那兩個字在漢語拼音裏肯定是沒有的,像是某個地方的方言。

那個時候,沈慕謙一直喊她暖暖妹妹。

----------------------------我是情竇初開分界線-----------------------------

那天在公交車上,冰山女孩回頭的那一瞬間,沈慕謙的心狂跳的同時,心裏在一遍遍判斷這到底是不是他的暖暖妹妹,她們長得真的好像啊,那句暖暖妹妹差點喊出口。

天下真的有那麽巧的事嗎?在日本偶遇的人在西班牙又偶遇上?

那次的日本偶遇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沈慕謙心裏是不確定的。

暖暖妹妹的樣子在他心裏早就模糊了。

只是在他看到冰山女孩的時候,心中那個暖暖的樣子才漸漸清晰起來。

只是暖暖妹妹的樣子和冰山女孩的樣子重疊了,又慢慢的被冰山女孩的樣貌覆蓋了。

他分不清暖暖妹妹到底原本是什麽樣子,大概就是眼前這個女孩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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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沈慕謙接到了母親——趙芷言的電話,“餵!媽。”

趙芷言:“你還知道你有個媽啊?你數數看你多久沒回家啦?”

沈慕謙:“我這不是忙嗎?”

趙芷言:“你到底忙什麽忙成這樣,兩個月沒回家啦!就算有時候真的忙,你也可以經常給我打打電話啊!每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

沈慕謙想想他真的是好久沒回家了。

唉……其實不是他不願回家,每次回家母親總撮合他跟鄒一菲,打電話的時候也自然不自然地扯到那去,讓他覺得有點煩。

趙芷言:“你姥姥這兩天天天叨念你,老人家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你多回來看看她。”

沈慕謙:“好,這周六吧!我這周有空,周六回家看你們去。”

趙芷言:“就這麽說定了啊!別到時候又跟我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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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牧之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安隨遇趕到病房時,他已經度過危險期,正在睡覺。

安隨遇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他。

九年不見了,他現在頭發花白,臉上也有了皺紋。

或許是生病的原因,面容很憔悴。

以前的父親精神煥發,成熟穩重,對自己的外表也很在意的。

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很幹凈利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可現在已然沒有了以前的影子。

看著父親憔悴的面容,安隨遇突然覺得好難過。

安牧之醒來時,看見安隨遇坐在自己床前,吃了一驚。

看了她半天才確定這不是夢,那表情裏是歡樂和驚喜。

安牧之本來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安隨遇講,此時反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隨遇主動喊了聲,“爸”。

這是她自母親去世後,第一次喊他爸。

安牧之激動的兩眼直冒淚花。

安隨遇幫父親把病床搖起來,方便他說話。

安牧之:“剛到吧!坐飛機累嗎?要不然先回家休息?”

安隨遇:“還好,不是很累。”

安牧之:“你一個人在美國,過的好嗎?”

安隨遇點點頭,“挺好的,我都習慣了。”

之後是沈默,本來是無話不說的兩父女,再見面已略顯生疏。

安隨遇姑姑看氣氛有點尷尬,出來打圓場。

她說:“隨遇,這幾年你爸爸一直念叨著你呢!當年你考上R大政法系,還有後來你被派到美國,你知道你爸多為你驕傲嗎?逢人就說你多麽多麽出息,你這幾年都不回家,你爸爸特別當心你的。”

安牧之似是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尷尬地笑笑,打斷妹妹的絮叨。

安牧之:“別提那過去的事了,那什麽,給隨遇洗點水果,她最喜歡吃獼猴桃了。”

安牧之這些年都被愧疚深深的折磨著,自己一時的自私,害死了老婆,還差點毀了女兒。

他當時也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他以為這個年代,離個婚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他已經愛上別人了,離婚後各過各的,對誰來說都是解脫。

但他沒想到,離婚只是他一個人的解脫,而死亡才是另一方的解脫。

回想起安隨遇小的時候,是個特別開朗外向活潑好動的小姑娘。

一度因為處處惹禍經常挨媽媽的打。

安牧之倒是覺得這是孩子的天性,沒必要用暴力強制鎮壓。

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他一直慣著她。

說起安隨遇的童年,她所到之處,可謂是雞犬不寧。

其實安隨遇比同年級的孩子都小一歲。

當年安隨遇特別喜歡跟著比她大一歲的小哥哥顧惜哲。

後來顧惜哲上幼兒園了,安隨遇沒到年紀,沒法上。

安隨遇看惜哲哥哥去幼兒園了,自己沒法去,這一頓鬧。

後來安媽媽沒辦法,找了關系,把安隨遇楞塞了進去。

自從這家幼兒園收了安隨遇之後,幼兒園的老師們,可算是把下輩子的心都操碎了。

安隨遇經常闖禍。

要麽把哪個討厭的小男孩給打了,要麽把泡泡糖粘到哪個討厭的小女孩的頭發裏,要麽搶別人的零食……

時間長了,老師們都表示已經無語了,只盼著她不傷人不放火就好。

老師們都表示已經無語了,只盼著她不傷人不放火就好。

可就這麽點小小的願望,安隨遇也沒能滿足她們。

讓已經“見過市面”的老師們最後不再淡定的是,已經是幼兒園大班的安隨遇差點把幼兒園給燒了。

事情是這樣的,幼兒園為了培養小朋友愛心,在後院裏養了很多小動物,有小雞,小鴨,小兔子之類的,然後為了那些雞鴨兔等等的安全,還在後院養了只狗。

那只狗有點討厭,見人就亂吠。

膽小的見了它都害怕。

膽大的,比如安隨遇,被它吠了幾次之後,直接跟這只狗桿上了。

回家拿了她爸爸的打火機,把那只狗的尾巴給點著了。

這只狗害怕得到處亂竄,然後就把雞棚給點著了,緊接著後院就起火了,最後把火警都招來了。

後來安隨遇終於幼兒園畢業了,又因為年齡不達標,被小學拒收了。

於是又回到了這家幼兒園,準備在大班再蹲一年。

這可嚇壞了幼兒園園長。

急得他主動拿出自己的人脈,以走後門的方式,讓安隨遇成功地進入小學。

歡天喜地地送走了安隨遇這尊大佛。

可這麽“活寶”的孩子,因為他的不負責任,最終得了抑郁癥,需要常年看心理醫生。

他第一次看到安隨遇自殘的時候,他痛哭著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說到安隨遇的輕度自虐傾向,源於一個小護士的無心之過。

當年她母親去世後,小小的她承受不了失去母親所帶來的傷痛,陷入昏迷住院。

住院期間,有個剛剛實習的小護士,來給安隨遇掛點滴。

由於她紮針手法不是那麽熟練,再加上安隨遇血管細,小護士紮了三,四次都沒紮準。

守在一旁的安牧之,看著實在心疼,對小護士一頓發脾氣,嚷嚷著要換護士。

☆、第 9 章

守在一旁的安牧之,看著實在心疼,對小護士一頓發脾氣,嚷嚷著要換護士。

可是安隨遇卻執意要這個護士。

她意外地發現,小護士紮疼她手臂的同時,她心中的疼痛被緩解了。

從那以後她就習慣用這種方法排解心中的痛苦。

之後安牧之生意也不要了,天天在家陪女兒,試圖挽回些什麽,給自己贖罪。

只是女兒似乎不願意給他贖罪的機會。

以前安隨遇雖然頑皮,可是卻很聰明。

小學到初一,每次大考,從來都是年紀前三名。

可是那件事之後,得了抑郁癥,成績也一落千丈。

最後連重點高中都沒能考取,之後交了很大一筆讚助費,才被重點高中接收。

讓他心情為之一松的是,隨著她的病情好轉,成績也漸漸好轉。

安隨遇在高三時已經排到了全年級前十名。

當他知道安隨遇被R大入取時,天知道他有多為女兒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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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這幾天,安隨遇給李寧雨打了個電話。

李寧雨是安隨遇中學時代最好的朋友。

她也是歐丞的表妹,歐辰能追到安隨遇,離不開李寧雨堅持不懈的撮合。

李寧雨接到安隨遇的電話時高興壞了。

兩人約在李寧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遠遠地透過玻璃櫥窗,看見正走近的安隨遇,李寧雨有些傷感。

六年啊!一晃就是六年。

李寧雨還記得,六年前的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候機廳。

歐丞緊緊地抱著安隨遇,一直重覆著這幾句話,"我等你回來,無論多少年,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我知道我錯的很離譜,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從未改變。"

安隨遇木木地直視著前方,仿佛這一切跟她無關,任由他抱著,也不推拒,也不回應。

只是……無視.

她的態度讓歐丞十分絕望。

他知道,無視是她對待不相幹的陌生男人一貫的態度。

他對她來說已經是個不相幹的男人了嗎?

安隨遇高一個時候,歐丞念高三。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炎熱的九月,那個站在表妹旁邊的姑娘,在夕陽的餘暉中,猶如一朵清麗淡雅的素冠荷鼎,他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了她。

之後他整整追了她四年,才慢慢溫暖她的心,讓她對他展開懷抱,兩人又在一起兩年。

從此她只對他一個人溫柔,只對他一個人熱情。

可是他卻沒能抵禦外界的誘惑,親手毀了這一切,她還會再給他機會去溫暖她的心嗎?

廣播裏開始催沒登機的乘客趕快登機,安隨遇推開歐丞,向登機口走去。

剛走兩步,回頭,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看著他。

“不要等我。”

淡淡的語調,然後走向登機口。

歐丞內心充滿了絕望,懊惱,更多的是悔恨。

但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依舊重覆著那句話,“我等你回來,無論多少年,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機場外圍。

歐丞站在鐵絲網外,看著一架一架飛機起飛,然後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

其實他也不知道哪架飛機載著安隨遇,他就這麽默默地看著,直到天黑。

李寧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頹廢的歐丞,很是心疼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男人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不要以為自己做過的那些齷齪事能瞞天過海。

她比誰都希望安隨遇能原諒歐丞。

一個是自己的表哥,一個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她一路見證著他們的愛情。

如果就這麽分手真是太可惜了,他們從高中到大學一直都是一段佳話。

歐丞溫潤如玉,安隨遇清麗如蘭。

這樣的兩個人走在一起,真的讓忙碌的路人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一眼。

李寧雨從來沒見過比他們倆還登對的情侶。

(某汪有話要說:那是因為你沒見著沈慕謙,他要跟安隨遇走一塊,能閃瞎路人的眼睛你信不信。小謙謙一出場,還有歐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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