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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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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鴣不信這個邪,命人將神醫關押起來,若他救不了南宮隕,她就讓他陪葬。神醫無奈,只得告訴她這世上唯一能救南宮隕的只有西涼皇族所豢養的,世間唯一的一頭麒麟神獸!

上古神獸麒麟,本就是祥瑞之獸,據說南宮世家就是遇到這頭麒麟神獸之後才開疆擴土建立了西涼王朝。

麒麟無壽限,這頭麒麟一直被豢養在皇宮之中已有兩百年,每日精心伺候,從不敢怠慢,就怕慕容羽鴣怎麽會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但為了兒子,南宮世家的皇運,西涼的繁榮,根本不值一提。

提刀殺麒麟容易,這神獸早就習慣了享受,連基本的抵抗都喪失殆盡,但麒麟血雖然能解一切巫蠱,但其強烈的腐蝕性也會讓喝血之人痛不欲生,別說是個孩子,哪怕是成人都有可能活活痛死。

神醫說唯一能緩解此痛的方法便是需要一個跟患者有著血脈關系的人喝下麒麟血,忍受那一份劇痛,讓麒麟血在其體內中和之後,再讓患者喝他的血,雖然會稍微影響藥效,但劇痛卻是可以根除。

慕容羽鴣大喜,她想都沒想張嘴就朝麒麟獸脖頸而去,驚的在場之人無不膛目結舌,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慕容羽鴣垂簾聽政,幾乎就是這西涼的王!

麒麟血奇效,才入口便劇痛難忍,但神醫說麒麟血不能久擱,超過兩個時辰就會變酸變臭。

慕容羽鴣為了多喝一點麒麟血,硬是趴在麒麟屍體上吸了足足兩個時辰,換算成現代時間單位就是四個小時,痛的渾身發抖,身體扭曲到變形都始終不放口。

麒麟血在她體內游走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中間連暈厥的權利都沒有,慕容羽鴣以她驚人的毅力咬牙堅持了下來,期間神醫多次用柳葉刀割開手臂取血輕嘗,直到確定她的血已經調和,可以給南宮隕喝了為止。

那個時候的南宮隕還只是個嬰兒,別的孩子都在喝奶的時候,他喝的卻是母親的血。起初沒有意識,只覺得也許就該喝血的,所以也喝的毫無顧忌,但久而久之,南宮隕開始排斥和厭惡喝血。

為了這個他不知道跟慕容羽鴣吵翻過幾次,但每次爭吵之後南宮隕總會收到母親差人送來的一大碗血!沒有這一碗碗的血,他隨時會因為血液感染而死。

但即便如此,南宮隕的身體還是較一般人要弱一些,渾身上下都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疲憊感。

“難怪有傳說西涼國王是死人覆活,原來是中了蟲蠱。”羅誠喃喃著回頭朝嚴小白看了一眼,見嚴小白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連忙又將她抱在了懷裏。

太後冷笑一聲,一雙陰毒的眼睛狠狠盯著他懷裏的嚴小白:“暹羅人真是陰險至極,僅僅一個蟲蠱便讓我和隕兒活成了鬼!”

如果只是承受麒麟血之痛,讓南宮隕喝母親的血度日也就算了,可偏偏為了壓制愈加厲害的麒麟血之毒,慕容羽鴣必須每天都喝大量的活人血。

她知道南宮隕是個正直良善的國王,而且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而給南宮隕的臉上抹黑,所以長久以來,她一直都是秘密讓姜嬤嬤等人為自己獵取鮮血,而這間密室也就是專門為了吸食人血而造的。

與南宮隕一直懷著內疚之心喝下母親送來的麒麟血不同,慕容羽鴣在長期吸食人血之中漸漸起了變化,先是她的眼睛開始泛綠,然後就是一對獠牙,再接著就是對人血的日漸渴望,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像頭怪物,但她已經無法再回頭。

為避免露出馬腳,她以年紀太大,身體不堪重負為由躲在寢宮之中,拒絕除了國王以外的所有人的探望,也用盡各種辦法讓自己看起來還跟以前一樣,沒有變成魔鬼,她貴為太後,卻活成了一個只敢躲在陰暗角落裏的惡鬼。

“我本不想將自己吸食人血的事情告訴你。”太後看向那個悲傷的南宮隕,“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也會讓你覺得難過,僅僅只是喝我的血就已經讓你負罪,愧疚於我,如果讓你知道你的母親為了能活下去而不停的殺人,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惡魔……你一定會崩潰的吧?”她擔心的問他。

“其實您根本不必如此。”南宮隕低下頭,喉嚨間有“嘶嘶”的哭泣聲,“您所隱瞞的一切,其實我早就都知道了。”

他紅腫著眼睛擡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我總是對臣子宣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信念,但其實,我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您的事情,是我為了自欺欺人而表現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是我舍不下您的血,舍不下母親,才會縱容您殺害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說到底,在這間房間裏逝去的亡魂,其實都是為我而死,無關母親。”

太後楞住了:“你早就知道了?”

南宮隕點點頭:“我不僅知道這些,而且我還知道我之前的三位王妃是怎麽死的。”

一抹驚詫在太後的眼中閃過,她的整張臉都變得異常難看。

姜嬤嬤聽到這話,連忙站出來沖南宮隕道:“陛下,三位王妃不關太後的事情,她們都是我殺的!”

南宮隕臉色一沈,他看都不看姜嬤嬤一眼,低沈道:“姜嬤嬤不用為母後辯護了,我知道是母後殺了她們,我之前也許怪過母後,但當我知道蟲蠱的厲害以後就沒有再那麽想了。”

那三位王妃在與南宮隕成親前就已經有了身孕,而蟲蠱的特點就是經由血脈代代相傳,慕容羽鴣不希望悲劇重演,但她也知道南宮隕是絕對不可能殺死自己的孩子的,所以她只有殺了懷孕的王妃們才能將一切遏制在搖籃裏。

“王妃們無辜,是我害死她們的。”南宮隕沖太後道,“與母後無關。”

一連兩句“無關”將殺人如麻的太後推到一個完全無辜的位置上。

生得不高的南宮隕卻是個敢於承擔一切的男人。

“那季風月……”嚴小白突然想起那個絕美的女子,她明知道太後要殺自己卻始終沒有反抗,難道說她也早就知曉一切了嗎?

南宮隕苦笑著看向羅誠。

反倒是羅誠嘆了一口氣道:“是我錯了,我以為你會給她幸福,才會執意讓你帶她走。”

原來早在長安的時候羅誠就已經認識南宮隕,當時的南宮隕明明十分愛慕季風月卻始終遲遲不敢示愛,還是羅誠暗中撮合了他們,讓他們在長安風雲突變之前離開了長安。

“我是真的很愛風月。”南宮隕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也從來沒有碰過她。”他轉而又對太後道,“您可以放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太後愕然,但隨後卻又冷冷道:“她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你,而且還會讓你成為笑柄,即便你們做一對木頭夫妻,我也不願意讓你因她而受到嘲笑!”

“可我身邊除了您之外也只有她了,您總不想讓你兒子我真的孤獨到死吧?”南宮隕可憐無比。

就連一旁的姜嬤嬤也看不過去了,她沖著太後懇求道:“太後,您看在陛下自幼受苦的份上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太後目光不定,但始終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但見南宮隕和姜嬤嬤一直都盯著自己,突然就沖嚴小白發難道:“當年白綾給我帶來那麽多的痛,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以前我不能親手殺了她,今日我卻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女兒!”細長的指甲就是十把細長的刀子,她曾用它們輕易就割開了一個宮女的喉嚨,明明就是不會武功的她,如今卻可以輕易將人撕成碎片。

“住手吧母親!”南宮隕大叫道,“她雖然並非您的孩兒,但始終都是父王的女兒,我的姐姐啊!”

“什麽姐姐!她是我們的仇敵!”太後怒道,“她是白綾的女兒!是她的母親奪走了你的父親!是她的母親害我們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但那都不是她!”南宮隕一步站在母親面前,“白霰是無辜的。”

太後難以置信的微微顫抖著:“無辜?你說她無辜?那你的意思,我才是自找的嗎?在這一系列的事情裏,錯的那個難道是我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南宮隕道,“只是如果當年您能同意父王將白綾公主帶回西涼也許就沒有今天的蟲蠱了!”

“那也就意味著不會有你!”太後大聲道,“我十四歲嫁入皇宮,一心一意的愛著你的父親,跟他做了八年的夫妻,是她白綾要搶走我的夫君,我只不過是守住自己的夫君,捍衛自己作為妻子的權利,難道我錯了嗎?

“可他們是真心相愛,不然白綾也不會下蟲蠱,而父親更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隨她而去!”南宮隕很不想對母親說這些,但如今已經將話說開,他不得不說了。

“什麽?他們是真心相愛?”太後冷笑一聲,“他們是真心相愛,那我算什麽?我這八年來的感情算什麽?他們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難道是垃圾,想扔就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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