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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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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白前腳剛踏進院子,忽聽小廝沖她道:“齊小姐派了馬車來接嚴姑娘,說是贏了琉璃心初賽,在鴻雁樓擺了酒席,讓嚴姑娘務必去一趟,而且小姐特意囑咐大皇子殿下也正等著要見見姑娘。”

大皇子殿下?

琉璃心賽本就是貴族間的大賽事,朝廷讓大皇子主持這一賽事,可見國家對這場比賽的重視,而齊媚兒以一曲《悟空》顛覆整個賽事,讓所有人大開眼界,作為國家代表的大皇子又怎麽能不親眼見見編排這個曲子的幕後人呢?

來到鴻雁樓,因為樓上坐著太子,所以整棟樓都被封鎖了,嚴小白在金盔金甲的護衛帶領下一路上了九樓,此刻這裏正歌舞升平,除了太子殿下以外,在座的還有不少人,他們大多是長安的名貴,見嚴小白緩緩而來,都朝她看來。

“嚴小白!”齊媚兒沖她直揮手,今日她拔得頭籌,自然坐在太子的右手下方。

見過那個混蛋的二皇子,本以為大皇子也好不到哪裏去,誰料正座上的大皇子斯文幹凈,衣冠整潔肅穆卻又不顯得十分華貴,從氣質上就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謙謙君子模樣。

叩見了大皇子,又官方的客套了幾句,嚴小白在齊媚兒身後坐下,這才發現羅誠跟季風月就坐在自己身邊,想來他們兩人是琴師,會被請來一起吃飯也是應該的。

只是想起郢夢娘之前說的話,心中不免又“突突”的跳兩下。

眼前的各種歌舞表演,正座上的大皇子殿下,大家在說什麽她全都沒有聽到,眼裏,心裏看得都只有身邊這個正慢慢喝著茶的羅誠。

也就在此時,忽然從對面走過來一個人,他端著杯子沖嚴小白道:“小白,又是多日不見,我好想你。”

這個端著酒杯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光祿寺少卿穆光文,他做為大皇子的摯友也參加了這次宴會,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嚴小白。

本是帶著夫人來的他,在喝了幾杯酒後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來到嚴小白面前,還堂而皇之的說自己好想她。

虧得歌舞聲音夠大,蓋住了他這一句胡話,只是坐在嚴小白身邊的齊媚兒,季風月和羅誠都朝他們這邊看來。

嚴小白苦笑,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大哥,你喝醉了,快回座吧,那邊綠色裙子的是你家夫人吧?她面色很不好看啊。”嚴小白小聲勸他回去,一來大皇子就在上座,她不想丟了齊家的臉,二來羅誠就在身邊,她更不想讓羅誠誤會。

可穆光文才不管那麽多,他一把拉過嚴小白的手:“小白,你聽我說,當初是我混蛋,是我不對,是我負了你,但是,我愛你的這顆心卻從來都沒有變過!”

如果此刻地上有個洞,嚴小白就會不顧一切的跳進去,她從穆光文的手中掙脫出來,明明心裏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到馬來西亞去,卻又不得不繼續微笑有禮的沖他道:“大哥,你真的醉了,你回頭看看你老婆吧,她眼裏就要噴火了!”

誰知道這一句卻徹底激怒了穆光文,他猛地一摔酒杯,大聲道:“不要跟我提她!她除了家裏有權有勢以外還能有什麽?我堂堂一個光祿寺少卿居然淪落到要娶一個女人才能成事,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哀!”

這一回,歌舞也停了,喝酒之聲也熄了,大皇子都楞住了。

嚴小白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啊!

“小白!小白!你聽我說,我真的愛你,我一直都愛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休了那個婆娘,我要娶你,我要讓你做我的妻子,就跟以前一樣,我吟詩作賦,你揮劍伴舞,我們要做這天下最恩愛的神仙眷侶!”酒醉的穆光文硬是掰開了嚴小白的手指,讓她不得不承受這周圍一眾詫異目光。

“哈,嚴小白,沒想到你除了我哥以外,居然外面還犯著一朵桃花啊?”齊媚兒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幫忙不說居然還取笑她。

季風月也笑嘻嘻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唯獨羅誠依舊不鹹不淡的喝著茶。

嚴小白心裏萬般無奈,事已至此,這人是丟定了,她也幹脆豁出去了,直接站起身沖正座的大皇子一拱手道:“稟殿下,剛才穆光文說的那些呢,其實是我跟他在許久之前排的一場話劇,他剛才說的那幾句也全都是戲裏的臺詞,只是因為我們許久未見,加上他酒醉才又重新搬出來,還望大家不要誤會了。”

當初穆光文成親,嚴小白當街搶親的事情,在座很多人也都有耳聞,如今她居然當著大皇子的面胡說八道,這罪可重可輕,在場的諸位都不敢妄加附議,一雙雙眼睛都巴巴的望著大皇子。

大皇子楞了一下,嘴裏不由笑道:“話劇?臺詞?”

嚴小白頻頻點頭:“是。”

“本王長那麽大,還沒看過話劇,這又是哪一派的劇種?”

一時心急,居然忘記自己穿越了。

嚴小白,想了想,尷尬道:“是個小地方的小劇種,嗯……不提也罷。”

“哦?那改日你再跟穆光文將多年前的劇目排出來給本王看看,本王對這話劇倒是感興趣的很。”

大皇子要求,誰敢不從?嚴小白只得低頭領命。

那穆光文見大皇子在上,居然膽大包天的跪倒在他面前沖大皇子道:“殿下,今日正巧您也在,臣有一事相求,還望殿下……”

不等穆光文將話說完,忽見一道藏青身影來到了穆光文身邊:“少卿大人您醉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他假意攙扶他,卻是暗中一招劈了對方的頭頸。

穆光文連個“哼哼”都沒有就直接軟了下來。

“少卿夫人難道不來扶一把嗎?”羅誠向穆光文的娘子做了個暗示。

他娘子雖然氣,但畢竟大皇子在,而且自己已經嫁給他做了妻子,不好不管不顧,只得氣鼓鼓的上前將他扶了下去。

大皇子將一切看在眼裏,卻又不說破,只道:“這文人雅士,風流趣事就是多。”便算將這一篇翻過了。

早在看到齊媚兒跳《悟空》時,大皇子就對這個幕後編曲人充滿了興趣,如今穆光文又鬧了這麽一出,更是讓他覺得這個嚴小白有趣,席間,他對她頻頻微笑,一眾達官貴人知道大皇子喜歡這個女子,便也跟著拍馬屁,一個個的打著敬佩其才華的旗號過來敬嚴小白酒。

嚴小白的酒量,羅誠是見識過的,但見許多人來,他一步攔在她面前沖諸位道:“並非我執意要掃大家的興,只是我之前跟嚴姑娘打過賭,輸了的人要為對方擋酒三天,本也是個無傷大雅的約定,只是沒想到會有今日酒宴,我不敗將軍府向來言出必行,還望各位見諒則個。”

將原本送來的酒都一一喝進肚裏,為表示自己並非掃大家的面子,他還必須一碗碗的再敬回來。

看著這個端著酒碗滿場敬酒的羅誠,嚴小白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你跟他?”因為一直關註著羅誠,嚴小白沒有註意到大皇子居然從正座上走到了自己身邊,“兩情相悅?”

一旁的齊媚兒直接道:“他們是兄妹,嚴小白是羅誠的妹妹。”

大皇子“哦?”了一聲,嘴裏輕輕道,“一個姓羅,一個姓嚴也能是兄妹?”但見嚴小白目光閃爍,忙又笑道,“兄妹好,有這麽一個肯幫忙的哥哥,我都覺得羨慕。”

酒宴一直持續到午夜十分才散,一眾達官貴人自有馬車送回府邸。

齊媚兒本也想帶嚴小白同坐馬車回去,只是嚴小白註意到羅誠去茅廁始終沒回來,便托辭說自己吃的太多想散散步,讓她自己回去了。

大約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見羅誠緩緩從酒樓裏走出來,他之前喝了不少酒,哪怕酒量再好也扛不住這血肉之軀,嚴小白之前一直很擔心他會酒精中毒,但如今看到他走出來了,便又放心了許多。

“你怎麽還在這裏?”羅誠奇怪的看著孤零零站在酒樓門口的嚴小白。

嚴小白“噢”了一聲道:“走的慢了,錯過了齊媚兒的馬車。”

“你在等我?”羅誠直接跳過了她的托辭,一雙淡褐色的眸子緊緊盯住了她的眼睛。

羅誠望著面前的嚴小白,忽然仰頭輕笑一聲:“你不是說你不愛我嗎?幹嘛要等我?”

嚴小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繼續胡謅道:“我說了是錯過了齊媚兒的馬車。”

“錯過了她的馬車就要在這裏站半個時辰?你不是等我?難道還是連用雙腳走路的本事也忘記了?”他也不跟她廢話,直接一把拉過她的手,朝著不敗將軍府走去。

幽靜的長安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這場景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嚴小白喝醉的夜晚,只是那一日她在他的背上,還吵著嚷著要親他……

“我剛才看你喝了很多酒……”嚴小白有心想要對他說聲謝謝,卻不知道為什麽,這話才說了一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仿佛那一句“你沒事吧?”會暴露出自己的內心一般。

“你在關心我?”他問她。

聽到他說中自己的心事,嚴小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否決道:“我只是想謝謝你。”

原本一路往前走著的羅誠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仔細的端詳著面前這個人兒,眼中帶著幾分責怪卻又更多的鋪著柔情。

“你……是不是有點醉了?”嚴小白看他的目光似乎不太對勁,原本就充滿魅惑的雙眸此刻居然布滿情欲。

她有心要往後退卻無奈一只手被他緊緊握住,掙脫不得。

“你真心要謝我?”他府下身問她,滿滿的酒氣噴在她臉上。

嚴小白心跳加速,她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麽,有些害怕卻又有些期待,只能呆呆得望著他不說一句話。

“用你的吻來謝我吧!”他說著就朝她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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