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你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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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席沈魚長這麽大度過的最幸福的一段生活了。
每天離開醫館之後席沈魚都會親自去集市采買肉菜，正好在集市上遇見了許久未見的江逸晨。
席沈魚見到江逸晨之後過去熱情的打招呼。
江逸晨有些日子不見席沈魚了，只覺得如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席沈魚容光煥發，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穿的不是洗的陳舊發白的棉襖，而是顏色艷麗的錦緞。
席沈魚身上那一件淡黃色繡著白色梨花的錦緞長裙搭配白色的披風，將席沈魚整個人都襯得白白凈凈。
“聽酒樓掌櫃的說你半個月之前就離開了。”
席沈魚點了點頭，“逸晨哥哥對不起，也沒和你說一聲。”
江逸晨苦笑著搖搖頭，“你真的決定和舒染澈在一起了？”
“舒染澈好不容易願意敞開心扉接受我，現在我就住在他給我安排的住處。”席沈魚笑著說道。
江逸晨嘆息一聲，“你想到之後你們倆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嗎？”
席沈魚扯了扯嘴角笑容清澈明亮，“想那麽多做什麽，現在他陪著我，我也陪著他，這就夠了。”
“如果他真的接受你了，就應該將你帶回將軍府，而不是安排你住在外宅。”
“住在哪裏都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小魚，你真的覺得舒染澈是你最好的選擇嗎？”江逸晨眼中充滿矛盾，看席沈魚一副陷入愛情不能自拔的表情，可感情之事陷得越深就越是不能自拔，尤其是席沈魚這種單純又死心眼兒的姑娘。
“你難道忘了是誰將你害得這麽慘了嗎？”
“我不想再去想過去的事，這三年不管是我還是將軍府裏小嬸嬸的親人，都不好過……而且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提？”
“你覺得舒慶林會同意你進將軍府的門嗎？”
“不同意我可以等，我和舒染澈本就剛剛開始，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可以等。”
江逸晨心中郁結，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慢慢來那麽簡單，看席沈魚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知自己曾被逼得走投無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被她封鎖在記憶深處，大概是因為那段記憶太痛了，所以她才會忘記了。
只是大夫說了，席沈魚隨時都有可能再回憶起那些慘痛的記憶。
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那對席沈魚來說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
將軍府門外。
舒染澈剛剛出門，就看到門前佇立著一個頎長的影子，那人影是江逸晨。
舒染澈先是一楞，隨即迎了上去。
“江大人。”
“舒二公子。”江逸晨墨玉般眸子一片暗沈，“想必舒二公子也應該知道今日我想要和你談什麽吧？”
舒染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江大人是想和我說沈魚的事嗎？”
江逸晨深吸口氣，“沒錯。”
“我已經將沈魚從酒樓接出來了，如今她住在我給她安排的地方，白天沒事的時候會去我嫂子的醫館幫忙。”
江逸晨冷吸口氣，“良心發現嗎，終於覺得當年是你們舒家做錯了？”
“我和沈魚在一起，和三年前的事情沒有關系。”舒染澈咬牙。
“將她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你們，怎麽，現在又良心發現想伸手將她從苦海之中撈出去了？”說到這裏江逸晨頓了頓咬緊牙關說道：“舒二公子別忘了舒家都對她做過些什麽了嗎，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彌補之前你們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了？”
舒染澈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憤怒，“我對沈魚是認真的，我想要對她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不必再奔波勞苦，可以讓她有安全感。”
“是你們讓她變得一無所有，你們當年對她下手的時候可否想過當時她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可曾對她手下留情，你們曾經給過她最殘忍的傷害，做過這些事情的你有什麽資格說要給她安全感？”江逸晨字字珠璣。
江逸晨的指責讓舒染澈無言以對。
江逸晨頓了頓繼續冷聲反問道：“你不會真的忘了你們對她做的事吧？”
舒染澈深吸口氣，“我沒忘。”
“我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如果你真的覺得之前你們所做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傷害，也希望將來她能夠幸福，那就離她遠一點兒。”
舒染澈攥緊拳頭，“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想要盡我所能給她幸福，不是彌補，只是因為我喜歡她。”
江逸晨冷哼一聲，“總有一日她會想起從前的事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將她送進了艷春樓，讓她受盡苦楚差點兒丟了性命，你說你想要給她幸福，這就是你想要給她的幸福嗎，你所做的不過就是想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讓她更痛。”
“還是你可以保證這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暴露，她不會想起從前的事，舒二公子可有那個把握？”江逸晨繼續冷聲質問道。
舒染澈搖了搖頭，“沒有。”
江逸晨嘴角的笑冰冷，“所以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說你要給她幸福？”
江逸晨冷凝著舒染澈，“有一日當她想起你們對她所做的那些事，估計她一定會恨自己，因為你們對她所做的不僅僅是將她扔到酒樓做工，你們將她扔在最骯臟的地方讓她經歷最沈重的苦痛和淩遲……”
舒染澈攥緊了拳頭眼中一片驚慌，“別說了！”
“不想聽？”江逸晨嘴角隱隱抽動，眸色深凝後凝成利刃，“可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你們舒家對她所做的事情！”
說到這裏，江逸晨的聲音漸漸平緩下來，“舒二公子，和小魚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有害怕過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她忘記的事情告訴她，更或者你心存僥幸覺得她不一定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都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讓小魚受苦了，我不想看到有一日她知道真相之後傷心失落的表情，你的妹妹死了你還有其她親人，可是小魚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只剩下她自己了，難道你忍心讓她再嘗試一次得到之後再失去的痛苦嗎？”
舒染澈鳳眸裏有零星的光，卻被大部分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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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離開醫館之後席沈魚都會親自去集市采買肉菜，正好在集市上遇見了許久未見的江逸晨。
席沈魚見到江逸晨之後過去熱情的打招呼。
江逸晨有些日子不見席沈魚了，只覺得如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席沈魚容光煥發，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穿的不是洗的陳舊發白的棉襖，而是顏色艷麗的錦緞。
席沈魚身上那一件淡黃色繡著白色梨花的錦緞長裙搭配白色的披風，將席沈魚整個人都襯得白白凈凈。
“聽酒樓掌櫃的說你半個月之前就離開了。”
席沈魚點了點頭，“逸晨哥哥對不起，也沒和你說一聲。”
江逸晨苦笑著搖搖頭，“你真的決定和舒染澈在一起了？”
“舒染澈好不容易願意敞開心扉接受我，現在我就住在他給我安排的住處。”席沈魚笑著說道。
江逸晨嘆息一聲，“你想到之後你們倆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嗎？”
席沈魚扯了扯嘴角笑容清澈明亮，“想那麽多做什麽，現在他陪著我，我也陪著他，這就夠了。”
“如果他真的接受你了，就應該將你帶回將軍府，而不是安排你住在外宅。”
“住在哪裏都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小魚，你真的覺得舒染澈是你最好的選擇嗎？”江逸晨眼中充滿矛盾，看席沈魚一副陷入愛情不能自拔的表情，可感情之事陷得越深就越是不能自拔，尤其是席沈魚這種單純又死心眼兒的姑娘。
“你難道忘了是誰將你害得這麽慘了嗎？”
“我不想再去想過去的事，這三年不管是我還是將軍府裏小嬸嬸的親人，都不好過……而且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提？”
“你覺得舒慶林會同意你進將軍府的門嗎？”
“不同意我可以等，我和舒染澈本就剛剛開始，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有些事情急不得，我可以等。”
江逸晨心中郁結，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慢慢來那麽簡單，看席沈魚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知自己曾被逼得走投無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被她封鎖在記憶深處，大概是因為那段記憶太痛了，所以她才會忘記了。
只是大夫說了，席沈魚隨時都有可能再回憶起那些慘痛的記憶。
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那對席沈魚來說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
將軍府門外。
舒染澈剛剛出門，就看到門前佇立著一個頎長的影子，那人影是江逸晨。
舒染澈先是一楞，隨即迎了上去。
“江大人。”
“舒二公子。”江逸晨墨玉般眸子一片暗沈，“想必舒二公子也應該知道今日我想要和你談什麽吧？”
舒染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江大人是想和我說沈魚的事嗎？”
江逸晨深吸口氣，“沒錯。”
“我已經將沈魚從酒樓接出來了，如今她住在我給她安排的地方，白天沒事的時候會去我嫂子的醫館幫忙。”
江逸晨冷吸口氣，“良心發現嗎，終於覺得當年是你們舒家做錯了？”
“我和沈魚在一起，和三年前的事情沒有關系。”舒染澈咬牙。
“將她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你們，怎麽，現在又良心發現想伸手將她從苦海之中撈出去了？”說到這裏江逸晨頓了頓咬緊牙關說道：“舒二公子別忘了舒家都對她做過些什麽了嗎，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彌補之前你們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了？”
舒染澈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憤怒，“我對沈魚是認真的，我想要對她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不必再奔波勞苦，可以讓她有安全感。”
“是你們讓她變得一無所有，你們當年對她下手的時候可否想過當時她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可曾對她手下留情，你們曾經給過她最殘忍的傷害，做過這些事情的你有什麽資格說要給她安全感？”江逸晨字字珠璣。
江逸晨的指責讓舒染澈無言以對。
江逸晨頓了頓繼續冷聲反問道：“你不會真的忘了你們對她做的事吧？”
舒染澈深吸口氣，“我沒忘。”
“我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如果你真的覺得之前你們所做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傷害，也希望將來她能夠幸福，那就離她遠一點兒。”
舒染澈攥緊拳頭，“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想要盡我所能給她幸福，不是彌補，只是因為我喜歡她。”
江逸晨冷哼一聲，“總有一日她會想起從前的事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將她送進了艷春樓，讓她受盡苦楚差點兒丟了性命，你說你想要給她幸福，這就是你想要給她的幸福嗎，你所做的不過就是想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讓她更痛。”
“還是你可以保證這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暴露，她不會想起從前的事，舒二公子可有那個把握？”江逸晨繼續冷聲質問道。
舒染澈搖了搖頭，“沒有。”
江逸晨嘴角的笑冰冷，“所以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說你要給她幸福？”
江逸晨冷凝著舒染澈，“有一日當她想起你們對她所做的那些事，估計她一定會恨自己，因為你們對她所做的不僅僅是將她扔到酒樓做工，你們將她扔在最骯臟的地方讓她經歷最沈重的苦痛和淩遲……”
舒染澈攥緊了拳頭眼中一片驚慌，“別說了！”
“不想聽？”江逸晨嘴角隱隱抽動，眸色深凝後凝成利刃，“可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你們舒家對她所做的事情！”
說到這裏，江逸晨的聲音漸漸平緩下來，“舒二公子，和小魚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沒有害怕過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她忘記的事情告訴她，更或者你心存僥幸覺得她不一定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都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讓小魚受苦了，我不想看到有一日她知道真相之後傷心失落的表情，你的妹妹死了你還有其她親人，可是小魚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她只剩下她自己了，難道你忍心讓她再嘗試一次得到之後再失去的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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