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元晟：？？？

直到阿湛的衣服領子被她自己扯開了一邊, 露出她小巧精致的鎖骨來, 啟元晟這才連忙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阿湛, 我說過了, 不能脫自己的衣服。”

他的目光看起來頗有幾分嚴厲, 與小鮫人對視了許久, 直至阿湛放下自己扯衣服的手, 這才漸漸放松目光。

隨後啟元晟看了眼自己手裏捏著的糕點，有些頭痛的嘆了一口氣, 認命的繼續餵她。

他也是魔怔了, 也一個小鮫人置什麽氣, 阿湛能不能聽懂他的話還是兩說呢。

啟元晟沒有再計較阿湛剛剛那一眼，準備繼續餵他的小鮫人，也不管對面啟元茂看起來有些虎視眈眈的目光，但他想得很好，只是他想錯了一點。

阿湛的脾氣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他不準備計較了, 小鮫人卻一直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送到口的糕點也不吃了, 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眼中的情緒沒有半分波動, 但啟元晟一眼就能看出她在鬧別扭。

別看她看著小小的，脾氣倒是真不小，就像當初趙立趙小公子只是往她池子裏扔了一朵十裏香，結果就被折磨了一個月, 啟元晟這輩子還沒見過脾氣這麽大的小不點。

阿湛跟他對視了許久，眼睛一眨不眨，最後又默默的自己移了移身體，換成背對著他的姿勢坐在他懷裏，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又開始沈默。

啟元晟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但他無法，總不能對阿湛動手吧？畢竟不能把她當成普通人看，她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憑自己本能的情緒，啟元晟覺得自己若是真的對她動手，自己心中那道坎便要先過不去，罵也不能罵，這小東西只會更加生氣。

“阿湛，乖，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只喜歡我一個人，不生氣了好不好？”

到最後，啟元晟還是只能軟言相勸，將小鮫人的身體輕輕攬在懷裏，小聲的道歉。

“皇兄倒是真的寵愛她啊。”

對面的啟元茂一直看著他們，將這些情形收入眼底，興致倒是越發濃郁起來，他挑了挑眉，笑著看向阿湛，高聲問道：“小鮫人，我這裏有一盤很美味的點心，要不要過來吃吃？”

方才他倒是看出來了阿湛似乎很喜歡吃點心這類甜食。

果真阿湛的目光被他吸引過去，默默的看向他那邊，啟元茂見她真的望了過來，非常有眼色的命下人取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他親自將盒子打開，裏面果然是一盒做得很精致可愛的小兔子點心，看起來非常的美味。

“想要嗎？”

他露出引誘的笑來。

“三弟的東西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抱著阿湛的啟元晟臉色漸漸暗沈，他放下手中的糕點，將指尖擦幹凈，然後把懷裏的阿湛移了個面，讓她面對著自己。

“阿湛，我們回去再吃好不好？”

他的表情如同哄一個孩童般，阿湛靜靜的看著他，也沒說話，看不出讚同還是反對，但好在她沒有再望向啟元茂的方向。

“皇兄不喜歡我，我自是知道，可是你怎麽不為阿湛考慮一下，我這糕點乃是府上廚子獨家秘方，外來可是沒有的。”

啟元茂仿佛看不到啟元晟陰沈沈的表情一樣，繼續笑著將手中盒子舉起來一些，看著那些被捏的可愛的小兔子，他露出一個有些愉悅的笑容。

“可惜啊，既然這樣，本殿下只能自己吃了。”

眼看著懷裏的阿湛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有想去看的意思，啟元晟終於冷冷的看著他，隨即臉色不太好看的說：“三弟莫不是最近政事太過於輕松，這般閑得沒事做，還有功夫來關心阿湛。”

“我只是第一眼就覺得阿湛甚是可愛，喜歡她而已，皇兄這麽著急做什麽？”

他輕輕的笑著，毫不在意，然而啟元晟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便在氣氛快要低沈到凝固之時，終於二公主從回廊處走出，打破了這方庭院之中的低沈。

“皇兄與三弟這是怎麽了，莫不是不喜歡我這裏，怎生這般低沈？”

她方才隨人去取這次賞菊大會的魁首，因此沒有在這裏，也沒有看見啟元晟和啟元茂之間的針鋒相對，只當他們是如平常一樣，互看不順眼罷了。

“沒什麽，只是與皇兄說了幾句而已，二姐，你取來的莫非就是此次的魁首？”

啟元茂倒是沒有多過解釋，反而淡淡的將話題岔開，目光移到二公主身後被兩個人搬著的花盆，裏面正有一朵菊花盛開。

“三弟好眼光。”

說到自己的魁首，二公主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讓仆人將那盆菊花搬到正中央的位置，方便大家欣賞。

“這一盆是‘紫貝天青’，乃是極為罕有的品種，我府中也是培育了許久，才得了這一盆，此次賞菊大會，魁首便是它，帶來給大家長長眼。”

那一盆菊花盛開得非常美麗，層層疊疊的花瓣，每一片都是恰到好處，而且花瓣顏色尤為不同，花心處乃是青色，而後慢慢延伸至花瓣尾端，那顏色卻是紫色的，一眼看上去，便覺得顏色絢麗無比，很是美麗。

二公主正在給觀賞的各位高門貴女和世界公子講解有關於這顆菊花的事宜，然而啟元晟卻沒有聽她說話，而是低頭看著懷裏的小鮫人。

阿湛自這盆菊花被搬上來之後，便一直盯著，那目光竟然透出幾絲迫切，雖然還是一片澄澈的，但啟元晟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些想要得到這盆菊花的意思。

這可真是奇怪了，阿湛自海裏而來，莫非還真的會對陸地上的花卉有興趣？

啟元晟不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做點什麽，畢竟阿湛其實很少有想要的東西。

至於觀察到這一點的，也不止啟元晟，還有一直默默註視著阿湛的啟元茂，他微微勾起一個笑意，看著小鮫人渴望的眼神，然後突然道：“阿湛是不是很喜歡？”

二公主本來正在講解，被他這麽一打岔，倒是停下了聲音，雖然有些不滿被打斷，但她並未表現在明面上，臉上依舊是一片笑意的，啟元茂雖然與她乃是姐弟，但天家無情，她也只是借著個名頭罷了，這兩個人她都得罪不起。

倒是啟元晟冷冷的看了一眼他。

他的小鮫人就是喜歡，也輪不到啟元茂來說這句話。

啟元晟微微低下頭，柔聲問道：“阿湛喜不喜歡這顆花？”

阿湛沒有回答他，只是一直默默的盯著那顆‘紫貝天青’，連眼都不眨，這樣看上去，倒是像只小鹿一般，大眼睛濕漉漉的睜著，顯得可愛極了。

很顯然啟元晟也被她這種目光給煞到了，眉間柔和了許多，甚至忍不住溢出幾絲笑意，他擡起頭對二公主說：“二妹可否命人將這盆‘紫貝天青’搬近來些？”

二公主微微一楞，隨即露出一抹笑容。

“自是可以的。”

隨後公主府的仆人便在阿湛一動不動的目光中將這盆珍惜的魁首搬到啟元晟的桌案邊，好讓阿湛可以近距離的觀賞它。

啟元晟摸了摸阿湛的頭發，覺得順滑無比，接著便看到她繼續盯著那盆花，沒過多久，她緩緩的伸出了手。

看其樣子似乎是想要摸一摸，這倒是奇怪了，他還從未見過阿湛對一件東西有這麽大的興趣，即便是他也不曾得到過這樣迫切的目光，想起來啟元晟竟然覺得有些吃醋。

“阿湛這麽喜歡嗎？”

他甚至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也在府中多種點菊花了。

然而，就在這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他懷裏的小鮫人真的伸出手摸上了那朵珍稀無比的‘紫貝天青’，接著在他略微溫柔的目光之中，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這朵花層層疊疊的花瓣，猛得一下就扯了下來。

那一片絢麗的顏色散落在她的指尖，還有地上。

“我的花！”

旁邊二公主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一片驚訝之中，啟元晟便看見他的小鮫人手裏抓著拿一把絢麗的花瓣，突然往嘴裏塞。

阿湛的表情還是很淡定，目光很清澈，直到她塞了一口到第二口的時候，啟元晟終於反應過來，他快速的將她的手腕捏住，然後把她手裏的花扣了出來，接著又迅速的去看她的嘴。

“阿湛，快吐出來！”

這等珍稀品種也不知道有沒有毒，就這麽吃了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

啟元晟此刻後悔不已，早知道便再註意些了，誰知道小鮫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捧著阿湛的臉，用了巧力捏開她的嘴，然而也只是讓她吐出了一半而已，第一口吃進去的花瓣已經被小鮫人給吞了下去。

“阿湛，你怎麽能隨便吃這等東西，若是有毒怎麽辦？”

啟元晟眉宇間滿是焦急，倒是一旁方才叫出聲的二公主臉色已經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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