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司渡伸出手撫過她的發頂, 那動作是輕柔的, 但眼神卻帶著侵略，和以前平靜淡漠的樣子有了很大的區別, 甚至有幾分邪氣, 他眉心的黑色印記仿佛連著他的氣質都改變了。

“寶寶。”

他開口, 輕輕喚著顧央央的名字。

“我叫顧央央。”

顧央央皺了皺眉, 終於還是糾正了他的稱呼, 天無玄這樣喊她 ，她覺得沒什麽, 但是司渡這樣喊她, 她總覺得很奇怪。

“央央。”

司渡從善如流, 甚至沒有問其他的事情，只是一直註視著她，然後指尖掠過她的側臉，將她的下巴微微擡起。

“你想回至高神界嗎？”

他平靜的問著，眼中沒有半點不悅或是其他情緒, 只是平靜的，這就麽看著她。

“我······想, 但這個世界也很好。”

顧央央低下頭, 沒有與他對視, 聲音染上了幾分困惑和糾結。

“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需要的牽掛的事情，但在這個世界，我覺得還有許多喜歡的事情，比如你, 比如那些奇異的東西，那些我從來沒有看過的東西，和······”

“和天無玄？”

司渡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什麽？”

顧央央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解他為什麽突然提起天無玄。

“你喜歡天無玄。”

司渡看著她，語氣卻是篤定的。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顧央央皺眉。

“我不是說過麽？我喜歡的明明是······”

“那麽你一眼也不能看他。”

他湊近顧央央的唇瓣，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滑過，突然一笑，從她的唇上輕輕吻過，這才繼續說著。

“只要看著我就好了。”

“待在我身邊，哪裏也別去，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不會再受傷，不會再喜歡別人，就只屬於我一個人，好不好？”

司渡臉上有溫柔的笑，可是那笑給顧央央的感覺並不是溫柔的，反而有些心驚膽戰的意味，那種黑色有要漫過一切的征兆，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顯得危險。

而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所謂的‘入魔’是這麽個意思。

可惜，就算現在知道了，顧央央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反正不會死人她就當享受好了。

於是顧央央臉上泛起輕柔的笑，回答他：“好。”

司渡眼中的笑意更濃郁了些。

“你撒謊。”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眉眼依舊笑著，可那種感覺，卻更加危險了。

他的指尖順著顧央央的臉頰往下，劃過下巴，脖頸，鎖骨，讓顧央央無端的起了些寒意，有些戰栗，但司渡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的指尖離開她的皮膚，往下環住顧央央的腰際，然後傾身而下，順著剛剛撫摸過的地方細細親吻起來。

“司渡，你別這樣······”

顧央央伸手去推他，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扣在背上，然後她就被入魔了的仙尊大人以緩慢卻不可抗拒的力量······抵在了宮殿的墻壁上。

沒了外掛的顧央央真的算是一個柔弱女子，在仙尊大人面前，沒有了絲毫的抵抗力，並且還是入了魔的仙尊大人。

“司······”

‘渡’字被堵在了喉嚨裏。

顧央央和系統縱橫了那麽多的世界，終於在這個世界裏······翻了船。

不，或許只是顧央央這麽想，因為在系統眼裏，其實沒什麽區別，都是宿主在和別人親親我我，誰主動誰強迫沒什麽區別。

顧央央被他抵在宮殿的墻壁上，手被縛住身後，嘴被堵住，只能瞪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司渡，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一直灑在她的臉上，司渡挽著她腰肢的手順勢往上，輕撫她的背脊。

不過短短一瞬，顧央央就充分的體會到了一個禁欲三千年的男人放開的時候是個什麽模樣。

仙尊大人這朵高嶺之花瞬間就帶上了罌-栗的芬芳，在這等毫無辦法的時刻，顧央央甚至還有心情想著，這座宮殿沒了仙尊大人的控制真的不會掉下去嗎？

而好不容易等司渡吻夠了，放開了她的唇，松開了縛住她的手，顧央央將手從背後拿了出來，自己揉了揉手腕，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便被司渡整個人攔腰抱起，放在了宮殿之中的軟榻上。

他又傾身而下。

“等等。”

顧央央以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

“司渡，我手痛。”

她將自己的手腕給他看，剛剛被縛在身後，被司渡抓著的地方此刻有一圈淡淡的紅印，看起來是有些用力過度的樣子。

果然，仙尊大人停了動作，然後掌心中有微微白光，仔細的將她的手腕處輕輕撫了一遍，待白光消失的時候，她手腕上的紅印也消失了。

司渡拿起她的手，吻了吻手腕的地方，而後順勢將她的手壓在了頭頂位置，眼中深沈而又暗湧。

顧央央動了動，發現自己不能掙脫半分，這個動作像極了某些經典場景裏的一樣，通常是要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姿勢。

顧央央不抗拒這些東西，但她不喜歡被別人主動著，說到底，她其實是個控制欲挺強的人，可再強的控制力也沒有辦法讓此刻的情形改變半分，司渡依然壓著她，眉心的印記浮現出沈沈的光。

他仿佛聽見自己腦海中有聲音在緩緩的說：“想要便去得到，沒有什麽能阻擋，你不得到，便會被他人擁有。”

司渡的眼眸暗沈了一瞬，目光細細的打量他身-下的人。

她小小的臉，小小的下巴，皮膚異常白皙，神情看起來有些柔弱，明明還是稚嫩的樣子，但已有驚天的美麗，而他很清楚，這個美麗的軀殼裏裝著的是怎樣一個靈魂。

從年少的時候開始，他修無情道，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愛上一個人，或者說，他不給自己這個機會，就算是仙靈殿裏，能近他身的人都不多，仙尊的博愛，博愛萬物，同時也意味著無情，無欲則剛，人如果沒有欲望，就會變得更加強大，這是司渡一直認可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條路，盡管若是失敗會不堪設想。

魔由心生。

真正的魔，其實不是魔靈域魔族這些稱謂，而是從自己內心深處生出來的，無情，也意味著一旦動情便會更加深刻，況且司渡也還沒有達到萬物無情的地步，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不幸遇到了顧央央。

或者也稱不上不幸，因為顧央央本就是他自己召喚過來的，一啄一飲，都是因果和定數。

他知道自己心裏生了魔，可司渡並沒有選擇除去心魔，反而選擇了順從它，順從自己。

想要便去得到她，沒有什麽不好的。

他看著此刻的顧央央，她也是看著他的，眼中倒影著他的模樣，那麽清晰，連眉心的黑色印記也栩栩如生的樣子，仿佛已經將他刻在眼中一般，這樣很好，司渡覺得沒有什麽不好的。

屬於我的。

他在顧央央微微睜大的目光中，吻上她的唇，那力道不容躲閃和抵抗，輕輕噬咬，每一息都將呼吸交融在一起，那麽親密，那麽綿長。

沒有什麽不好的，他很喜歡。

顧央央被他吻得唇舌發麻，他的掌心附在她的腰際，溫度灼熱得嚇人，仿佛沒有半點躲避的空間，一步都不能退縮，只能承受著，她喘息著，臉頰微微泛紅，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又不能躲避，又掙紮不開，索性，顧央央幹脆放棄了抵抗，隨他親好了。

不爽是不爽，但是······感覺還是蠻好的。

“央央，你回不去了。”

司渡親吻著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著，話語獨斷而又纏綿。

“待我們回了仙靈殿，我便將你鎖在我的寢宮，哪裏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邊，一直在我身邊，日夜都與我在一起。”

顧央央微微喘息著，聲音有些喑啞。

“我說過了喜歡你，便不會改變，你在害怕些什麽？”

“你說謊，你一直在說謊。”

司渡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銳利，指腹劃過她微微紅腫的唇瓣，話語異常的篤定。

“你一直想著回去，回到至高神界，不是麽？我要的不止是這種喜歡而已，所以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直到愛上我的那一天。”

他又湊近了幾分，這才接著說道：“如果做不到，我便把你一直鎖在我的身邊，哪裏也不能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顧央央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裏有一閃而逝的黑暗，眉心間的印記有黑色的浮光，仿佛只要她說一個‘不’字，下一刻，他便要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比如······做一些不能描敘的事情。

不，顧央央覺得甚至不需要她開口說什麽，眼前的仙尊大人已經想要吞了她了。

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微冷漠起來，顧央央冷著眼睛，看著司渡又伏在她頸側，親吻她的脖子，以及他的手掌正順著她腰肢往上。

“央央······”

聲音纏綿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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