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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二皇子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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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棹依然被關押在了原來的地方, 霍晟疑心重, 並沒有全然相信他說的話,只是每天都觀察著江扉是否真的如楚棹所說的一日也離不得他。

江扉也知道霍晟這人其實心細如發, 於是佯裝每七日才會那樣癡魔的急切需要楚棹, 其他的時日裏雖然也會牽掛惦念著楚棹,但起碼沒有那樣讓霍晟心如刀割了。

蠻族被平定的消息傳到了京城,皇上的聖旨還沒有傳來,不過霍晟已經想好了對策。

如果皇上果真要讓江扉回京的話, 那他就偽造一具屍體送回宮蒙混過去, 反正宮裏也沒有人在意江扉的死活。

一月後聖旨才傳了過來,他才知道外面已經是天翻地覆。

皇上已於不久前駕崩了, 三皇子楚頤順利登基稱帝成為新皇, 他修整宮殿升貶眾臣,一步步將先皇的天下改成了自己的新朝代。

而這次送到北境的聖旨一方面誇讚了北境的士兵們並給予豐厚的獎勵,另一方面則是召江扉速速回京參加不久後的新皇生辰,還將常年居於長秀園的江翩恢覆了太妃稱號, 破例遷回皇宮居住。

來到北境的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霍晟和江扉跪在首排, 楚棹因為避嫌就先藏了起來。

霍晟清楚的看到江扉在聽到江翩的名字時身子猛地僵住了,手掌蜷縮著收緊了, 那一瞬間霍晟就知道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回京了。

江翩是江扉最在乎的人,現在楚頤是用江翩威脅他, 所以即便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圈套,江扉也必須回去。

霍晟無聲的嘆了口氣。

帶著皇上聖旨與獎賞來到北境之地的太監和侍衛們被安置著住下的時候,江扉一直遙望著京城的方向, 神色茫茫的似乎是在想著誰。

霍晟吩咐好後就疾步朝他走了過來,皺著眉說。

“外面風大,你先回帳篷裏去吧。”

江扉收回目光低下頭沈默了片刻,然後輕聲說。

“霍晟,我想回京,你會攔我嗎?”

霍晟不說話了,似乎是在斟酌著該怎麽回答。

平心而論他當然是不願意江扉走的,一旦離開了北境他就無法時刻保證著能看住江扉,而且京城裏還有楚頤在虎視眈眈的等著江扉主動走進來。

當初江扉就是因為要從楚頤身邊逃脫才撲向霍晟的懷裏的,現在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江扉又孤零零的走回那深宮裏去?

霍晟握住了江扉的手,摩挲著他溫涼的指節說。

“我不攔你,我和你一起回去。”

江扉驚訝的擡頭看著他,一張玉白的臉被毛茸茸的絨毛團團圍著,看起來頗有些可愛。

他眉眼如畫,眼裏的黑瞳與嘴唇的薄紅是這冰天雪地裏最攝人心魄的顏色,只一眼就灼灼的烙在心上,難以忘懷。

霍晟情難自禁的趁著旁邊沒人就偷偷親了他一下,然後努力暖著他的手,理所當然的解釋說。

“這一路山高水長,我怕你會生病了,也怕楚棹會趁機欺負你。回京後你又處處受制,楚頤那狗皇帝還不知道會怎麽對付你,我又怎麽放心的下。”

溫和近乎寵溺的話語將凜冽的風寒都浸軟了,江扉沈默了半晌,然後偏過頭凝視著遠處的雪山,低聲說。

“霍晟,你是北境的王,不必為了我主動去京城那座牢籠。”

“我的確不願去京城,可你要主動走進那牢籠,我就只好陪你一起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丟下自己的婆娘的,那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霍晟輕描淡寫的笑哈哈說著,邊攬著他的肩推著往回走,邊絮絮叨叨的繼續說。

“你就什麽都別擔心了,我知道你掛念著你母親,到時候我陪你進京了也把你母親救出來,然後你就不必再處處受縛了。”

妥帖的安排任誰都無法不動容,江扉遲疑了一下,然後嘆氣說。

“霍晟,你沒必要為我做這些的,我和楚棹.....”

“你別說這些話,我不愛聽,我愛做什麽就做什麽,你管不著。”

霍晟一聽他提起楚棹就不樂意,佯裝生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就把他推進主帳了,又囑咐了幾句才匆匆離開去安排其他事宜。

帶著新皇旨意過來的太監和侍衛們第二日就要護送江扉回京,霍晟無法違抗聖旨,於是厚著臉皮也說要一同回京。

新皇的旨意裏沒有說要霍晟一起回京,不過太監和侍衛們在霍晟能言善道的說服中就稀裏糊塗的應了下來,和一部分霍家軍一同護送江扉回京。

楚棹偽裝成了霍家軍跟著他們,他讓剩下的蠱族人先去南方尋找適宜的地方居住,承諾說等回京城處理好所有事情後就回蠱族繼續當族長。

霍晟白日裏跟在江扉馬車一側守著,晚上就偷偷溜進去,到了他以為的情蠱發作時就不情不願的守在馬車外,壓著滿腔煩躁與妒意留給江扉和楚棹獨處的空間,不讓別人發現異樣。

半月後他們回到了京城,皇上親自率領群臣在宮門迎接他們,表示對江扉平定蠻族的嘉獎與重視。

江扉只記得上次從楚頤床榻上狼狽逃走時楚頤還是那樣性情混亂的癲狂模樣,現在再見到他時,他已經穿上了龍袍成為這九五之尊,和先皇一樣不露聲色,心思深沈。

江扉跪下行禮的時候楚頤親自將他扶了起來,隔著衣袍扼住手腕的力道大的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了似的,溢出了濃烈到讓人心驚的情愫。

江扉忍痛道謝,然後立起身就要不著痕跡的掙脫,楚頤卻不容置疑的與他攜手進宮,旁邊的大臣附和著感嘆新皇兄弟情深,江扉只好順著楚頤的力道一起走。

宮裏為他們準備了盛宴,早就有侍衛提前回來稟告說楚頤說霍晟也隨同回來的事,所以宴會上也有霍晟的位置,只是和江扉的位置是對面的。

當年霍晟將江扉救走的時候一定有宮人告訴了楚頤,只是他不好與這大將軍撕破臉,於是面上還言笑晏晏的說著褒獎的話語。

江扉就坐在楚頤最近的位置,另一邊是太後和楚頤新封的皇後。

太後的臉上已經顯現出了些許老態,但鳳目裏的淩厲卻依然不減,只是在看向江扉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敵視,平靜又溫和。

楚頤興致很高的不停喝著酒,也在眾目睽睽下與江扉說話敬酒,江扉只好端著酒杯陪他喝,不多時臉上就浮出了些紅暈,秾麗的很。

江扉有些頭暈的又喝了杯涼茶緩緩,擡眼看到楚頤正盯著自己看,那目光讓他頭皮發麻。

宴會結束後楚頤又下了聖旨將江扉留在宮中,還破例準許他與自己同住以慰藉兄弟情義,江扉跪下領旨謝恩時看到霍晟忍無可忍的往前走了一步,又硬生生止住了。

夜色降臨,群臣陸陸續續散去離宮,霍晟也不得不回到自己在宮外的將軍府,江扉看了他一眼後跟著太監往楚頤的宮裏走,穿過長廊時遇到了駐足等待的太後。

太後吩咐帶領他的太監說。

“你先去一邊候著,哀家有幾句話要和闌王吩咐。”

太監應聲退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太後才將目光落在了江扉身上。

江扉垂眼沈默立著,身姿清俊挺拔,宴服華貴精致,是用了只有皇帝本人才動用的繡工親手縫制的。

楚頤那時看著這件宴服就說過江扉穿上了一定很好看,果真如此。

當初太後想方設法不讓楚頤過分沈迷江扉是為了保證楚頤能坐穩太子之位,在得知江扉成功逃走後才極為欣慰,想著楚頤總算不會再陷進去了。

果然楚頤在大怒一場後絕口不再提江扉的名字,好像壓根就不在意他似的,而是專心學習處理國務,在先皇面前做一個完全稱職的勤勤懇懇的太子。

後來先皇駕崩後楚頤就順利登上了皇帝之位,事實上太後對於先帝的病是懷有疑心的,她懷疑是楚頤在暗地裏使了些手段才迫不及待登上的這帝位。

可她也因為多年在深宮的勾心鬥角與先皇間產生了嫌隙,怕他會隨時改變主意,天天提心吊膽著先皇的喜怒,在先帝駕崩後即便得知了楚頤的小動作也不再追究,只風風光光安安心心的當她的太後。

她本以為兒子登基,後宮充實,自己終於可以安享晚年了,可漸漸的才發現楚頤其實根本就沒有忘記江扉,甚至重新修整寢殿也是為了江扉住進來做準備。

只是太後已經累了,她懶得再去管楚頤,更何況楚頤現在已經是新皇了,他如果依然這麽想要江扉的話,那太後也不會再阻止了。

太後的思緒飄遠了一些才慢慢回來,在這沈默的間隙裏江扉也沒有說話,依然低眉順眼的立著。

太後終於開口說。

“江扉,你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吧。”

江扉頷首說。

“知道。”

他對太後知道這個秘密並不感到驚訝,太後陪伴先皇身邊那麽多年,親昵的關系與女人的多疑總會讓她尋到蛛絲馬跡知曉的。

太後凝視著他俊秀出眾的相貌,繼續低聲說。

“既然你知道自己本不是皇家人,那麽本該被驅逐去皇宮的,如今皇上肯留你在宮裏享受榮華富貴是你的福分,你該知足。”

江扉擡起眼看著她,平靜的說。

“臣只想和母親離宮安世,再不牽扯皇城的事。”

“若皇上對你沒有半分心思,哀家是可以成全你的,只是現在你也看到了,即便你遠去北境幾年皇上也還對你念念不忘。”

太後說到這裏後頓了頓,然後才帶著些勸意的說。

“江扉,只要你安安分分的讓皇上高興了,哀家就會讓你母親頤養天年,再不缺榮華富貴。”

江扉搖搖頭說。

“母親不願留在宮裏,臣答應會自由留下來,只求太後能放母親出宮。”

太後意料之中的斷然拒絕了,江翩本就是他們牽制江扉的唯一人質,怎麽可能會輕易就放她走。

江扉也心知如此,只是又問。

“臣想去看望母親,可以嗎?”

太後猶豫了一下說。

“明日哀家會讓人帶你去的。”

“謝太後。”

太後被貼身宮女攙扶著離開後,太監繼續帶江扉穿過長廊,兩旁的夜來香飄來了幽淡的香氣,皎潔的花朵如同星辰簇擁著盛開。

走了不久後到了皇上的寢殿門口,太監恭恭敬敬的退到了門邊守著,江扉擡眼望著氣勢恢宏的宮殿上懸掛的“長歡宮”牌匾,幾秒後收回了目光,推門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就要見楚頤了好緊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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