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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孟姜女哭長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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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色魔,老衲已經有師太了。”

“軍營之中,何來女人?莫不是上回的舞女?”扶蘇心說,看吧,當初就說不該要什麽歌舞表演,出事了吧。他在鹹陽看得多了,有些女人就是一門心思靠著這種機會往上爬的。“蒙將軍,莫嫌扶蘇多嘴,這種女人心思不純的多,勸您莫要收用。”

“若是一般人,老臣也就趕出去了。”大師父換了個坐姿,翹著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水,又道,“她女扮男裝,跟著最近一批的勞工進了軍營,正巧我帳中少兩個打掃的,前日,她就很巧就被安排進來了,幹活倒也盡心盡力。”

“哦?”

“昨日,她偷溜到近處一條隱蔽的河裏洗澡,正巧就被老臣發現了。老臣發誓,絕沒有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她就只露出了個腦袋。可那娘們穿好了衣服,死活要老臣負責。”

扶蘇一聽,臉上掛了一個促狹的笑,道:“看來大將軍是遺憾沒有多看到一些,既然那女人有以身相許的意思,你不如收歸己用,也為大家做個典範,讓願意在此長居的將士們,早日成家立業。”

大師父心道,讓你小子笑,笑吧笑吧,一會兒有你哭的,“長公子,那女人看著與你出來時,揣著懷裏的小像中人,有八.九分相似,要不你來看看,認認親戚。”

扶蘇直覺不好,可又一想,夢姬是沒落王族的庶女,是有來歷,怎麽會成為勞工呢……他與大師父說說笑笑往主將營帳中去,心中勸自己,怎麽會呢?定是夢姬流亡民間的姐妹。也好,接回去了夢姬必定高興。

行至主帳前,裏面的人聽到腳步聲,歡歡喜喜迎了出來,張口道:“大將軍,您回來啦。天變涼了,小的給你煮了暖湯,快進來喝了吧。”說著端著湯罐放到案上,見著了立在大師父旁目瞪口呆的扶蘇,還進去拿了一個碗,道:“這位大人,一同喝些吧。”說罷微微仰頭看著大師父,那種愛慕的眼神,扶蘇熟悉得心痛。

“這位大人,你臉色看著不好,身子不舒服嗎?快進來坐坐。將軍,你讓人找軍醫來呀。”這小兵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扶蘇要捂著心口就能咳出血來,他強忍怒氣,和顏悅色問:“夢姬,你怎麽在此處?”

“這位大人,你、你認錯了人了吧,小的是男人。”她支支吾吾,看向了大師父,意思是,你怎麽不經我同意就把人家介紹給你朋友。

“夢姬!”扶蘇一聲暴喝,“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你一個女人家家,追到軍營裏算怎麽回事?”人有相似,但怎麽可能連眼角的淚痣都一模一樣?

“蒙將軍!”那女子躲到大師父身後,探出頭來,小心翼翼道:“奴家喚作梁夢,夏陽人氏,不是前六國的公主貴女,擔不得‘姬’字,大人,你真的認錯人了。妾家中父老弟幼,可徭役繁重,每家偏要出一個勞力,妾實在沒有法子,只有女扮男裝混入勞工之中,還望大人海涵。”

扶蘇上前一把抓住了梁夢的手腕,道:“是不是鹹陽有人為難你了?”

梁夢掙脫開扶蘇的束縛,抓著大師父的衣服,可憐兮兮仰頭道:“將軍,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欺負奴家嗎?”還是不是男人!

大師父勸道:“梁夢姑娘,我對你無意,長公子對你有情,你何不棄暗投明?何必跟我一個老頭子糾纏不清。”這話說的很清楚了,點明了扶蘇的身份,以後整個大秦都是他的,況且扶蘇不僅年輕力壯,而且一表人才。

梁夢幾乎哭了出來,一雙杏眼瞪著大師父,委屈道:“將軍若實在討厭奴家,何不賜死算了!何必要聯合別人作弄於人?”說罷一扭身,捂著臉跑了。

剩下兩人面面相覷,誰作弄誰啊?

大師父很不好意思,口道:“您看看,她對老臣用情好深,如此糾纏好煩惱。”

扶蘇憋氣背過身去,不想看大師父一副看笑話的嘴臉,心想,難道這世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先派人回鹹陽看看。

再說那梁夢姑娘,一路擦著眼淚,胡亂往外走。守門的將士看她的服飾,認得是勤務兵,還以為哪位將軍讓人出去辦事,也沒攔著,由著她稀裏糊塗往外走。梁夢走了一會兒,看到有新開坑的田地,裏面不少菜籽發了芽。這些菜都長得快,一兩場秋雨下了,加上氣溫不冷不熱,過上一個月不管軍營還是勞務所的眾人,就都有新鮮的菜吃了。想到這裏,她又破涕為笑,心說她喜歡的人到底是蓋世的大英雄,辦的事情又好又漂亮。只可惜年紀有些大了,怎麽沒早點遇上呢?也沒關系,能遇上一個喜歡的人就很不容易了。

她已經不生氣了,自顧自走在田塍上,心想待會兒好好與將軍說說這些作物的長勢,將軍必定會開心。低頭走著,有人喊她。

“阿夢!是你嗎?阿夢!”

擡頭一看,田地的另一邊,有一個男人手上拿著鋤頭,欣喜地跑過來,口道:“真的是你,阿夢,我是你郎君。”

梁夢嚇了一跳,沒有回話,拔腿就跑。她動作迅猛,跟個小兔子似的,一會兒的功夫就跑沒了影子,留著徐二在原地傻站著。

範喜良從旁邊走過來,跟著往前看,口道:“兄弟,你可別犯傻去惹軍營的人。我們能被分到種地是踩了狗屎運了,可別再被扔回去修長城。”

徐二一扔鋤頭,道:“那是我婆娘!”他沒拿範喜良當外人,把自個兒事情講了。

他從小就是個貨郎,還會跑的時候,就跟著他爹走街串巷賣雜貨,後來他爹被征了兵,再沒回來過,他就子承父業,自己挑了貨郎擔子。娘是早就沒了,家裏就他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漸漸長大了,瞧著別人家庭和美,他也想成家,也想有個女人抱著一起睡覺,暖暖香香的,可誰願意嫁他呢?

三年前,他去夏陽進貨,路上撿了個絹圖,圖上畫像雖然粗糙,可看著像是個女人,徐二看著布料不錯,疊了放懷裏了。當天經過一家妓.院樓下,樓上的姑娘正倚著窗吃栗子。栗子甜了生痰,那姑娘一咳嗽,往樓下吐了口痰,徐二一擡頭,正落在臉上。徐二上樓理論,那姑娘也不好意思,急忙替人擦,保證以後絕對愛護環境,不隨地吐痰。兩人聊了一會兒,越聊越合得來。姑娘說,行吧,我也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不如我二人結為夫妻?

徐二大喜,能娶上婆娘就不錯了,何況還是這樣的美人,也不在意人家曾經是幹什麽的,點頭稱好。

那姑娘只是在妓院賣唱,倒也不是賣身在那裏,與老.鴇子說了聲,帶上錢帛就與徐二走了。夫妻二人和和美美過了大半年。一日,徐二收拾舊物,正巧找到了當初撿的卷圖,看著上面的女人眉眼清晰了些,物件只有越用越舊的,怎麽會這樣?有古怪。順手就扔了。

沒兩天,媳婦兒丟了。

他找了好些地方,好幾次見到了阿夢,卻都是別人的媳婦,還把他給忘得一幹二凈。他找了幾次,都沒有結果,還謀劃著怎麽把阿夢搶回來呢,自個兒被抓了壯丁,拉了過來。

範喜良長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還好,只是婆娘沒了。老弟才是倒黴,把自己給貼進去了。”說著把自己的故事一講,怎麽怎麽被孟家人合夥給欺了,替別人當了壯丁,如今後悔不疊。

一對難兄難弟。

範喜良問:“徐兄,那你現在怎麽辦?”

徐二不假思索道:“兄弟我也不是放不下這女人,只是想找她問個清楚,為何不說一句就走了,還喬裝身份,嫁了別家。這話不問清楚了,兄弟我就是死了,心裏也憋屈。”

範喜良道:“聽兄長的!只是咱不能莽莽撞撞的,讓人拿了把柄。小弟看那阿夢一身勤務兵的打扮,估計讓哪位將軍看上了,女扮男裝在軍帳中‘伺候’。咱們要好好定個計策。”

徐二連連點頭,兩人湊到一處謀劃。

梁夢回到軍營之中,驚魂未定,心想那徐二怎麽又找來了。她雖對大將軍癡心一片,可大將軍視而不見,對她與對待眾人無有不同,與以前那些男人根本不一樣。況且長公子還在此處。

面對長公子之時,她雖能封鎖了那一段記憶,把毫無瓜葛表演得真真切切,可這位到底是始皇帝的兒子,要是哪次不小心漏了餡兒,扶蘇公子能沒脾氣嗎?還是趕緊走人的好。她輕手輕腳在主帳中翻找,不想還是驚動了人。

大師父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揚手中的絹畫,問:“梁夢,你找的可是這個?”

梁夢笑道:“大將軍,您回來了。奴家剛給您收拾卷籍,看到有幾本農作著作,很是有趣,能否借奴家一觀。”

“強行轉移話題。”

“將軍,您說什麽?今天奴家去新墾的地裏看了一圈,長勢喜人,奴家想多看些書,為將軍分憂。”

“你還認字?那喜歡什麽自己找著看吧,看完給本將軍寫出一份秋冬農業種植鑒表。”大師父也沒在意之前的事,心想著要能留下個分憂的幫手,善哉善哉。疊吧疊吧將絹畫塞懷裏了,道:“丫頭,好好寫,竹簡在桌案底下,隨意取用,晚上我回來了檢查。”

梁夢懵了,點點頭。

大師父今兒下午確實有事,巡檢眾軍。扶蘇公子已經換好衣服在校場等著了,臉色如常,見大師父來了,還打了聲招呼。想來梁夢的事兒,影響不到他辦正務,大師父暗暗點點頭。

這次巡檢的是輕騎兵,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鬥志昂揚從看臺前按順序走過,戰鼓點點,金鳴馬嘶,大師父身處高處,看得熱血沸騰,血液裏的戰意蠢蠢欲動。

扶蘇公子開始也笑容滿面,而後面容漸漸嚴肅,當場沒說破,還在巡檢結束說了不少鼓舞士氣的話,表達了來自政權中心的溫暖慰問與更高水準要求。

眾兵將如今吃飽穿暖,基本生活需求滿足了,對待戰事也更積極,一個個齊聲高喊,“萬世大秦!”

主帳中點燈做作業的梁夢聽到校場的高吼聲,停下筆托著腮,遠遠看向那方向,抿嘴一笑。

營帳外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趁著眾人註意力都在校場,溜進了軍營,找了一處地方藏了起來,準備等天黑後找一個人。

日落西山,彩霞漫天,扶蘇公子與大師父一起往後走,身後跟著諸位將軍、萬戶。

大師父道:“長公子,您有話要講?”

扶蘇點點頭,沒有多說。·

大師父明了,命眾將軍晚飯後到沙盤大帳中匯合。

***

“這次演練,總的來說很不錯,只是扶蘇想到一件事情。諸位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軍中有令,軍士們可與當地婦女自由婚配?

“可一個月過去了,並無一例喜事。上郡地勢重要,難守易攻,這也是父皇最初修建長城的用意。便是長城修成,仍有一半的兵力將會囤積在此,以便及時阻擊匈奴來犯。

“北地風俗、氣候與鹹陽以及更南的地域不同,騎兵訓練方法不同,尤其如今又開墾了新地種植,若沒有老兵留守,中接替又要花費許多。可誰願意長留此處呢?若能有人在此成家,便能紮根,那是最好。可如今,上郡人口本就少,適齡女子更是少之又少,如何是好?諸位可有高見?”扶蘇問得誠心。

底下有幾個將軍欲言又止。

最後大師父說了句話,“長公子,始皇的阿房宮,建得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師父:《大秦知音》十月刊:老衲與女秘書不得不說的故事……阿彌陀佛,啊嗚你解釋下。

啊嗚:薯片吃嗎?給你買了八喜,用薯片刮著吃唄。

大師父:強行轉移話題!大閨女,你看看你怎麽寫的,要是被師太看見了,老衲怎麽解釋?

啊嗚:師太會很高興吧。瓜子吃嗎?我給你剝。

大師父:剝了一袋就夠了,都耽誤你碼字了,罪過罪過。替啊嗚道個歉,都是為了給老衲剝瓜子,晚了,諸位女菩薩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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