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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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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之蛙又如何,我要的就只是那一小片天空而已。

夜裏,一切都是那樣地安靜,只能聽見壁爐裏的那木柴燃燒發出的劈裏啪啦的響聲。諸葛殤獨自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眼睛直直地盯著那燃燒著的火焰好像在發呆一樣,只有從他那不斷地搖晃著酒杯的手才能看出他還保持著清醒,棕黃色的酒液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誘人,可他好像並不十分享受著悠閑的氛圍。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將杯中剩餘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竟然在喝酒啊?”莫利亞的身影緊隨著他的聲音來到了屋子裏面,坐在與諸葛殤正對著的那把椅子上。

“我還是喝不出這東西有什麽好喝的。”諸葛殤雖然嘴裏說著,可他還是拿起酒瓶又給自己的杯中倒滿了酒。

“不喜歡就別喝啊。”莫利亞緩緩起身隨手抄起一只杯子走到諸葛殤的邊上,結果他手裏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不喜歡酒,但我喜歡喝完酒後這種迷迷糊糊什麽都可以不想的狀態。”諸葛殤嘴角一彎,但不知為什麽那笑容之中經充滿了苦澀與迷茫。

“餵。”莫利亞皺緊了眉頭,非常大聲地叫道。

“怎麽了”

“你在猶豫些什麽?”

“我...”

“你就那麽害怕失敗嗎?”

“我...這不僅僅是失敗那麽簡單。”諸葛殤的聲音很低,充滿著他從不曾體驗過的迷茫,他的這幅樣子就連跟在他身邊最久的莫利亞都不曾見過。

“因為害怕失敗,所以幹脆想要放棄?”

“我沒想放棄!”

“那你現在是在幹嘛?消極應對本身就是一種放棄,一種對於你自身的放棄。”莫利亞喝了一口酒,不只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激動,他的臉十分的紅。

“那你讓我怎麽辦?”諸葛殤幾乎是用喊的將這句話說出來的,甚至一個不註意將手裏的杯子捏了個粉碎,酒混合著血一起流在地上,可他卻好像根本沒感覺到一般,雙眼死死地盯著莫利亞,好像十分想要從他那裏找到答案一般。

“為什麽一定要找到答案?”莫利亞很平靜的訴說著,就好像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東西一樣。

“這是什麽意思?”諸葛殤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明白莫利亞的意思。

“要是輸了怎麽辦?要是有人死掉怎麽辦?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怎麽辦?為什麽一定要去考慮這些,既然沒有答案那就不要去想,既然目光看得遠會讓人迷茫,那就將眼光變得短淺就好,井底之蛙又怎麽樣,有時候我們需要的就只是井口那麽大的一小片天空而已。”

“可是...”

“殤,你是我們的頭兒,不論是我、鋒還是穎,我們都相信著你,也願意把命交到你的手裏,如果你倒下了,那我們該怎麽辦?”莫利亞說的很快,顯然他早就對諸葛殤的心態感到擔心了。

“莫利亞先生說的沒錯。”諸葛殤剛要說什麽,卻被一個悶悶地聲音給打斷了,逆鱗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後,他的眼睛裏也透露著擔憂。“您的能力一直都受到團長最高度的讚揚,雖然我跟您接觸時間不長,但我知道您是一個強者,您一定可以做成您想做的事,別迷茫,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強者嗎?”諸葛殤又一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苦嘆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們真敢講啊。”諸葛殤從微微的嘴角一彎變成了豪放的哈哈大笑,他臉上的憂愁全然不見了,他的眼睛裏流露著釋然。

“看來你明白了。”莫利亞長呼了一口氣,好像放下了很重的擔子一樣。

“殤先生。”逆鱗輕輕的呼喚將諸葛殤的目光給引了過去,只見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眼神之中充滿了猶豫,仿佛在思考著之後的話該不該說出口一般。

“但說無妨。”諸葛殤恢覆了原來的樣子,他的微笑像一陣暖風一般,令看過的人都不禁心頭一暖。

“團長說,讓我幫過你這一次後就回去,但我覺得您可能需要我的幫助,可...”逆鱗猶猶豫豫地說道,對待自己人他可全然不是面對敵人時的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沒關系,你的馭器能力還不成熟吧,那天的對戰你也只是憑借你高超的武技打贏的吧。我明白李斯特團長的意思,所以你該回去,等你能完全駕馭你的‘逆鱗’之時,想幫我,我想團長也不會不準。”

“殤先生...”逆鱗的眼光閃爍著,對於諸葛殤的善解人意他似乎感動得不得了。

“就此別過。”逆鱗不再多說,朝著諸葛殤鞠了一躬,又沖著莫利亞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出了屋子。

“就這樣放走這麽個大戰力?”間逆鱗被諸葛殤毫不猶豫地放走了,莫利亞有些奇怪地問道。

“你難道看不出嗎?”

“看不出什麽?”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能把他卷入我們的戰爭裏。”諸葛殤第三次倒滿了自己的酒杯,然後分成四口喝下。

“好個三劍一拳,這孩子將來或許比你還要強。”諸葛殤呵呵一笑,將杯子放在了一旁,也許是沈重的心終於得到了放松,一個強烈的醉意夾雜著困意沖擊著他的大腦,令他竟然就那樣沈沈地睡了過去。

“好好休息吧,殤。將來的路也許比你想的要難得多。”莫利亞將自己的外衣蓋在了諸葛殤的身上,然後也緩緩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一片人跡罕至的沙漠深處,一個橢圓形的建築匍匐在那篇土黃色的海洋之上,有誰能夠想到,為禍世界的‘帝國’的總部竟安排在這麽一個地方。

大廳裏,梅菲斯特坐在一把椅背很高的椅子上。那是一把有骸骨堆砌而成的椅子,有的頭骨似乎還能隱約看出死者生前臨死那一刻的痛苦的表情,妖姬低著頭地站在椅子的右後方。椅子下是一段階梯,埃基爾、宙斯、操偶師、詭影、萊爾等人猶如整齊地坐散落在階梯之下的椅子上。

“你的消息好像不太準確啊,到現在都沒人來找麻煩。”梅菲挑著眉毛看著詭影。

“我只是把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你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詭影冷冷地回答道,對與梅菲斯特他根本沒有報以一丁點的尊重。

“對於給予了你第二次生命的人你可真是毫不客氣,”對於詭影的無理,梅菲斯特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話語之中沒有帶有一絲的責怪。

“給予?”詭影冷哼一聲,怒視著梅菲斯特道。“難道我還有的選嗎?”

“誰讓你的能力與我那麽契合呢,我可舍不得讓你就那麽死了。”梅菲斯特呵呵地笑著道,詭影不在回答,他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啊啊~火藥味很足啊,會不會爆炸啊。”萊爾在一旁笑著,瞇著的眼睛觀察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

“開會時不要玩笑。”埃基爾提醒道。

“真是對不起。”萊爾看著埃基爾,眼神之中充斥著十分明顯地挑釁。

“你還懂得道歉?”操偶師諷刺道,每一次看到萊爾的臉,他那眼罩下的傷口就仿佛在隱隱作痛一般。

“萊爾。”梅菲斯特及時出面制止,他以目光示意著萊爾閉嘴。萊爾聳了聳肩便不再說話。

“還好任天已經死了。”梅菲嘆了口氣,“要是他還活著,菲爾給我帶來的威脅不知比那個神秘的人多出多少倍。”

“你還是那麽的怕菲爾啊。”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梅菲循聲望去,可還沒等他說什麽,那人就先一步行動起來。一道黑影直直地沖向了梅菲斯特,就在他即將越過臺階之時,一道電光阻擋在黑影之前,宙斯動了。比起十年前,他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而且整個人也更加的強壯。他渾身暴起雷光,那只殘臂之處竟漸漸凝匯出一只閃電構成的手臂。

“體會一下雷神的鐵拳吧。”宙斯身上的肌肉凸起,那一拳直接炸開了黑衣男人腳前的道路。

“雷神?”男人輕蔑的一笑,他一把抓住宙斯那只所謂的雷神的手臂,而就在宙斯被抓住之時,那電光爆閃的‘手臂’竟然突然化作無數的光屑破碎了。

“不要逗我發笑了。”緊接著男人一腳踢向了宙斯的小腹,生生將他身上的雷光都踢散了。宙斯剛被解決,他就發現地上的影子正在朝他身上飛快地凝聚著,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跺腳,竟然直接把詭影從影子裏震了出來,然後又是一腳,將詭影踢得口鼻之中都迸濺出了鮮血。

“不錯的孩子們,可惜入錯了道。”男人搖了搖頭,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變得十分僵硬。

“老古董就不要出來現眼了。”操偶師直接就使出了他的得意技操偶線。可事實卻和他的想法出入很大,只見那男人緩緩擡起右手虛空一抓,然後猛地向後一拉,將操偶師的整個人掄了出去。

“線?”男人看了看手指上的勒痕,有些不屑地道。“娘娘腔。”就在這時周圍的溫度突然開始驟降,無數的冰花飄飄洋洋地落下,就好像是下雪了一般。只見不遠處的埃基爾雙手攤開,兩只手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

“好漂亮的異能,沒想到在沙漠裏也能看到雪啊。”男人微微一笑,“只是不知道攻擊力怎麽樣。”

“你親身試一試不就好了。”隨著一連串的殘像,埃基爾以極快的速度沖到男人面前。男人反應之快這時就看出來了,面對突然出現的拳頭他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就用自己的拳頭迎了上去,雙拳相抵,一陣寒氣散開。男人身上蒙上了一層白霜,就在他剛要反擊之時,剛剛的那些冰花又像下雨一般朝他射去。

“永遠不要小看後輩,前輩。”埃基爾冷眼看著化為冰雕的男人,可冰中的男人竟朝著他輕蔑的一笑,那困住他的堅冰一瞬間就化作冰屑四散開來。埃基爾一驚,一大面冰墻瞬間從地上竄出擋在兩人之間,可轉眼之間,那一米多厚的冰墻就被男人像撕紙一樣的撕開了,正當震驚之際,埃基爾腹部一陣劇痛,他也被踢飛了出去。

“小鬼,不要太自大。”男人的眼睛裏寒光閃爍,萊爾終於行動,他雙手環在胸前,可整個大廳裏的重力卻一瞬間增大了好幾倍,普通的人在這種條件下早就應該已經寸步難行,甚至是趴倒在地,可男人卻像沒事人一樣,快步走向萊爾。

“我可是把壓箱底兒的東西都用出來了,好歹有點反應啊。”萊爾苦笑道,他本指望用從羅根那裏拷貝到的能力壓制一下男人的,可沒想到一點作用也沒有。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怪物?!”萊爾在心裏罵道,他趕沒有猶豫,直接用雙拳夾雜著極大的力場朝著男人的面門打去。可男人只是一歪頭就輕描淡寫地躲了過去,那包裹著拳頭的力場也在劃過他的臉龐的時候就消失了。男人一拳朝著萊爾的胸口打去,速度之快甚至發出了呼呼地風聲,萊爾用右手將他的拳頭擋開,左手一旋直沖著男人的臉打去。男人出手一擋,一把抓住萊爾的左手。二人就這樣僵持在一起,誰也帶不動對方分毫。可就在這時,一只冰矛刺穿了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因肩膀吃痛力道驟然減輕幾分。萊爾不敢不抓住機會機會,猛地一腳將男人踢開。那男人後退幾步,發現萊爾正站在不遠處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他左手搭在埃基爾剛剛做出的冰塊上,右手之上寒氣不斷凝聚。男人十分的生氣,他一皺眉,一股強大的氣場瞬間彌散開來,被那氣場沖擊到了之後,萊爾手上的寒氣就那樣消失了,不只是寒氣,他甚至都感覺不到他自己的異能。看著發呆的萊爾,男人沒有留情。直接劈空一掌,劇烈的掌風將萊爾整個人吹了出去。埃基爾看準機會,快步上前,一腳踢向男人的腰間,男人反手抓住他的腳腕,猛地一拉,埃基爾也不示弱,借助他的拉力加速一拳打中了男人的臉龐。男人這一次似乎真的被惹怒了,他一腳踢向埃基爾的腦袋,埃基爾拼命地釋放著寒氣想讓他的動作停下來,可並沒有什麽作用,而這一腳竟生生將他踢出十幾米。

“夠了!”梅菲斯特終於動了,他擋在了還想要補刀的男人面前,一臉的陰冷。

“你對我的孩子們下手太重了啊。”

“沒辦法,誰叫你又不出手。”男人目光一寒,一記毫無修飾的直拳極快地打了出去。梅菲斯特右手將他的拳頭撥開,左手朝著他的小腹攻去。男人身體一側,躲開拳擊之後擡腿就是一腳,梅菲斯特也以腳相擋。兩人的踢技對到一起,一陣烈風吹開。二人同時退後幾步,梅菲斯特正要再一次上前,卻被妖姬擋住。

“你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還不適合與他硬碰。”妖姬冷冷地說道。

“好吧,我聽你的。”梅菲斯特甩了甩手,收起了那副打架的架勢。

“格雷森·吉爾伯特,真沒想到竟然是你,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梅菲斯特聲調微揚,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戲虐。

“為什麽不敢,殺了你,這一切就結束了。”這男人可不就是幾天前出現在咖啡館的那個英國男人格雷森嗎,此時此刻,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竟絲毫不亞於身為地獄魔王的梅菲斯特。

“你的想法還是那樣天真,不過既然你在這而,那麽就是說始祖們終於行動了嗎?”

“誰知道?”

“別這麽說嘛,我們可是老相識了。”說完,梅菲斯特獰笑著轉過身,一只手指著格雷森,對著埃基爾等人說道。

“朋友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虛無之始祖---格雷森·吉爾伯特。”說完,他又緩緩轉了回來,冰冷冷地看著格雷森道。

“這麽久不見,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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