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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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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菊的花語:說不出的愛。

任家大屋裏,任天緩緩地從臥室走出,這些日子煩心的事情多得不行,好不容易才有的清閑的時光讓他格外珍惜。他為自己沏好一杯咖啡,坐在窗邊的大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院子裏那隨著微風輕輕搖擺著的雛菊。

“雛菊。”任天自言自語著,“雛菊的花語是什麽來著?”就在任天思考之時,一陣咣咣的砸門聲傳來。

“餵!僵屍臉,你在家嗎?”愛麗絲那活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家夥,竟然直接就翻柵欄啊。”任天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外面大喊道,“家裏沒人。”說完他迅速起身拉上窗簾。

“餵餵,你也太冷淡了吧!”窗外的愛麗氣的直敲玻璃。

“我可不記得我們有這麽熟。”任天慢慢拉開了窗簾,靠在窗框上打著哈欠。其實說那是窗子,它同時也是通往院子的門。

“餵餵,你這樣可交不到朋友。”愛麗又擺出了招牌嘟嘴。

“這麽熱的天,你還穿長袖啊。”任天沒有理會她的話,依舊是那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她。

“女孩子都是怕曬黑的,你知不知道,你這大老粗!”愛麗氣得直跺腳。

“明明上次還光著兩條胳膊呢。”任天又打了個哈欠,他用腳蹬開了門。“進來吧,小心曬糊了。”任天站到一邊做出一副請進的樣子。。

“打哈欠要捂上嘴,張那麽大的嘴巴,難看死了。”愛麗毫不客氣地進了屋裏,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樣。

“難看就不要看啊,你是誰家的老媽子嗎?”任天撓了撓蓬松淩亂的頭發。

“什麽味道?好香啊。”愛麗沒有去理會任天的毒舌,對於任天的嘴啊,她早就習慣了。突然一股子香味飄了過來,她一下子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哦!是這個。”循著味道找了半天,她終於發現了任天剛剛還沒來得及喝的咖啡。

“那是我的。”任天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說道。

“小氣鬼,你再泡一杯嘛。”愛麗絲捧著杯子興致沖沖地跑到了任天的椅子旁坐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喝起了咖啡。

“椅子也是我的。”任天的抗議是那樣的蒼白,而愛麗更是理都沒有理他。

“哎。”任天輕嘆一聲。

“餵,僵屍臉,你泡的咖啡不錯哦。教教我吧。”愛麗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著任天。

“賣萌對我沒用的,才不教你。”任天的反應十分冷淡,但心裏卻是翻江倒海,很顯然賣萌對他的不是一般的有用。

“你怎麽總是這麽冷淡啊。”愛麗不滿地撅起了小嘴。

“想喝的話就過來,我幫你泡”任天淡淡的說,邊說邊向廚房走去,雖然表面還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但其實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心還是挺軟的,而這種精神分裂一般的生活方式在不久後的將來對他的影響差一丁點就摧毀了他。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愛麗整個人趴在椅子上,笑瞇瞇的望著任天

“這家夥絕對聽見了!”任天心裏不斷的罵著自己的多嘴,但死愛面子的他還是口不對心地說道,“沒聽到算了。”他甚至都沒有註意到自己正在發燒的臉頰。

“哦。”愛麗心滿意足地看著害羞的任天,看著他朝廚房走去,她好奇地問,“餵,你幹嘛去。”

“做早飯!”幹凈利落的三個字,但心已經亂了的任天覺得有些不妥,於是補充道,“你不是也沒吃嗎?”

“是啊。餓死了。”小丫頭笑嘻嘻地望著強作鎮定的男人。看著那高大的系著圍裙的男人,她的心理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會用筷子的吧?”忙活了一會之後,任天將做好的菜飯端了上來,看著早就坐在桌旁等待的愛麗,他不禁微微一笑。

“不要小看我啊!就算我不是中國人,但我還是很會用筷子的。”愛麗雖然在反駁著任天,但她的眼睛從菜飯端上桌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挪不開了。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中式早餐,但那香氣實在是讓人按耐不住,好聞到犯規。等到任天一上桌,愛麗就迫不及待地開吃了,雖然那樣對任天說了,可她其實是第一次使用筷子,怎麽夾都夾不上來,把她給急得夠嗆。任天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輕輕地將菜夾進了愛麗的碗裏,然後起身幫她拿了一只勺子。看到任天如此的體貼,愛麗的臉竟不知不覺間紅了起來。

“手藝不錯啊。你會是個好妻子!”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愛麗絲大口大口地吃著東西,將嘴巴塞得滿滿的,像一只胖胖的花栗鼠一樣,連吐字都變得十分的不清楚。

“誰是妻子啊!趕快吃,吃完趕快走人。”相比愛麗此刻的吃相,任天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飯方式反而斯文很多。

“裝模做樣的。”愛麗又吃了一大口,然後用手裏的筷子指著任天說道。“和我這樣的美女一起吃飯,偷著樂去吧。”

“呵呵。”任天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一聲。

“幹嘛?”愛麗白了他一眼。

“偷著樂啊。”任天淡淡一句,而愛麗卻瞪大著眼睛盯著他。

“幹嘛這麽看著我?”任天被愛麗盯得渾身不自在。

“你居然還會開玩笑啊?我還以為你只會擡杠呢。”愛麗仿佛見了怪物一樣,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總賣萌是很可恥的。”任天被盯得發毛,故作鎮定地說。

“剛剛不是說賣萌對你沒用嗎?”愛麗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承認吧,本小姐很可愛的。”

“是!是!小姐你最可愛。”任天沒好氣地回道。

“那麽管家,帶我去看看花吧,我很喜歡你種的雛菊。”說完還沒等著任天回話就一把拉起他,將他拽了出去。

“我還沒吃完呢!再說誰是你管家啊,別總擅自給我起外號啊!”任天大聲的抗議著。

愛麗站在花叢之中彎下腰去嗅著淡淡的花香。一陣風吹來,黑色的長發和白色的裙擺隨著輕輕擺動,她那淡淡的體香混雜在花香之中不斷刺激著任天的嗅覺。任天望著她望得出神,甚至忘了去反駁愛麗的稱呼。

“管家,”愛麗將一縷碎發撩到耳後,輕輕地喚道。這一小小的動作卻徹底擾亂了任天的心。

“你知道雛菊的花語是什麽嗎?”愛麗微笑著望向任天,此刻的她十分的溫柔一點沒有之前那嬌橫的樣子。

“是什麽呢?”任天癡癡地望著她,那女孩就好像在花海中暢游的精靈一般,美麗純凈。

“它的花語是離別。”愛麗輕輕地說,“不過我更喜歡它的另一個含義。”

“另一個含義?是什麽?”任天有些木然地問。

“你不知道嗎?”愛麗站直了身子,溫柔地望著任天的眼睛“雛菊的另一個含義是說不出的愛哦”。

“說不出的...愛嗎?”任天呆呆的重覆著,在他心裏,他只是把雛菊當做對逝去的家人的紀念而已。

“對啊。”愛麗輕輕的走向任天,兩個人四目相對。這一刻,周圍沒有一絲的嘈雜,靜得仿佛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這一秒,二人之間沒有一絲隔閡,近的仿佛能感覺到彼此的吐息。愛麗踮起了腳尖,輕輕的在吻上了他的臉頰。在嘴唇與臉頰相觸的一瞬,任天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滯在那裏。

“愛...其實不說也是可以的哦。”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地低語。然後優雅地一轉身,帶著清香的黑發掃過任天的鼻尖,留下淡淡的溫存。

“我先回去嘍,你想傻站著到什麽時候呢?”愛麗回過頭溫柔地笑著。愛麗就像一只小妖精,總能看穿任天那拙劣的的偽裝。

“等......”任天伸出手想抓住她,可就在接觸她的右臂的一剎那,愛麗卻像觸電一般迅速躲開。

“不用那麽嫌棄我吧。”任天看到她的舉動不禁有些失落。

“不是不是,”愛麗連連搖頭,“這只是下意識的。”愛麗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這眼神可是犯規的!”任天臉色微紅,將頭轉到別處,剛剛的事情讓他不敢直視愛麗的眼睛。

“哪有那麽多規可犯啊,”愛麗吐了吐舌頭,“管家,我走啦。”

“餵,”任天看著跑開的愛麗,在後面大聲地喊道。“怕熱就別穿那麽多,流了那麽多汗,小心中暑。”

“不愧是當管家的,真會關心人,嘻嘻。”愛麗笑嘻嘻的回答,“拜拜。”

看著愛麗絲那逐漸遠去的身影,任天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上面還留著愛麗的溫度,“說不出的愛嗎?呵呵。”他淡淡一笑,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麽輕松了。

“真是個魔女。”他自言自語道,隨後他的嘴角靜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輕輕地一個吻,那冰封的心以悄然淪陷。

古堡之中,白袍人獨自觀望著窗外的大海,這裏的天總是那樣的陰沈,似乎一年四季都沒有展露過陽光。突然,手臂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暫停了舒適的休息。白袍人疼的從椅子上滾落在地,身體蜷縮到了一起就像一只被油煎的大蝦一樣。疼痛使他大聲地叫喊著,慘叫聲在空曠的大廳之中不斷地回蕩。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感終於減輕,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癱坐在椅子裏,滿頭大汗,氣若游絲。

“任天,我們就快見面了。只有你,就只有你才能殺得了我,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一定要讓你認清真實的自己。”說完,他無力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兩張照片。

“當一個人有了名為‘愛’的感情時,他便不再無敵。你的感情將成為唯一可以摧毀你的武器。”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那兩張照片上的人,一個是愛麗斯,而另一個是李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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