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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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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烏鴉呦,為何你如此孤獨。

距離噬罪人之間的大戰已經過了一周了,那場普通人眼中的災難,最終也只是被報告說是城市煤氣洩漏而引發的爆炸加上大樓的施工本身就存在著隱患而不了了之了。也僅僅只是經過了一周,那一次的災難就漸漸被人們遺忘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沒完沒了的花邊新聞在大街小巷被人們議論。

陰暗的大屋裏,任天站在鏡子前一圈一圈的解下那些煩人的繃帶。沾染著鮮紅色的繃帶散落了一地,而任天那完美的身材也暴露在了月光之下,流線型的肌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月光使他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玉脂凝聚成的一樣。

“已經拖得夠久了吧。”任天一把抓起小醜留給他的白色玫瑰,卻被莖上的小刺刺破了手指,鮮血滴落在潔白的花瓣上顯示出一種妖艷的魅力。而指尖上的傷口在血還沒有滴下之時就已經愈合了,任天看著那小小的血珠,輕嘆一聲。

“真是夠了!”任天皺了皺眉,一把抄起那支玫瑰丟出了窗外,隨後緩緩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椅子旁,打開了音響,悠揚的古典樂瞬間回蕩在大屋的每一個角落。他坐在椅子上,沐浴著月光閉起了雙眼....

幾天之後,在一個不知在哪裏的大廳裏,這裏的墻面被光滑的墨色大理石鋪滿,那黯淡的燈光仿佛不知何時就會熄滅一樣。在大廳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在這桌子的周圍擺著六張椅背很高椅子,當然這些也都是黑色的。那擺在正中間的椅子的高高的椅背上刻著一支的玫瑰,其他五把椅子均勻地分布在圓桌邊上,這些椅子的椅背明顯比正中間的那一把矮上一些。這些椅子的椅背上也都刻著花紋,只不過哪一把的花紋都不同。從左至右依次是:叼著一支玫瑰的烏鴉,抱著一支玫瑰的小醜,握著一支玫瑰的拳頭,銜著一支玫瑰的夜梟和一個抱著一支玫瑰的死神。

“嘎吱~”一聲沈沈的開門聲打破了黑色的寧靜,大廳裏那看著就十分沈重的被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黑色連帽風衣的身材瘦高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把頭上的兜帽壓得很低以至於上半張臉全部都處於帽子的陰影之中。但下半張臉依稀還看得清楚,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死人一樣慘白的膚色。最吸引人的是在上半張臉的陰影裏,竟隱隱的可以看到一雙墨綠色的眼眸。他拖著一支等人高的大匣子緩緩的走到死神圖騰的椅子前,將匣子輕輕放在一邊,端正地坐了下去,就像影子一樣融入到環境之中。

“死老鬼,你來了啊,哈哈。”一聲豪爽的大笑打破了沈寂,一個身材高大而且十分健碩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皮夾克、黑色的牛仔褲加上深棕色的皮靴,雙手都戴著黑色的皮手套。國字臉蓄著很短的絡腮胡,頭發淩亂的背在腦後露出光亮亮的大腦門,雙目炯炯有神,灰色的瞳孔充滿活力,活脫脫像是從電影裏出來的西部牛仔。而那戴帽子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

“還是這個死樣。”因為吃了憋,牛仔十分的不爽快,輕輕罵了一句,大步走到拳頭標記的椅子前,重重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別這麽說嘛,畢竟影子是不說話的,對吧,詭影?”又一個人輕輕走了進來,如果你仔細一看,你一定會發現,這個人就是當日和任天在街頭大戰的小醜,而他也在那小醜標記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你又知道了?”牛仔十分不喜歡小醜說話的腔調,雙手環在胸前氣呼呼的坐著。

“別那麽激動嘛?爆拳,詭影這個樣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小醜依舊嘿嘿的笑著。

“哼。”牛仔輕輕一哼便不再做聲。小醜依舊笑瞇瞇的看著兩個人,輕輕地搖晃著翹起的腳尖。

這個黑色的大廳就是夜魔的據點,在這裏坐著的是夜魔六位噬罪人中的三人:詭影;爆拳;小醜。這些個名字隨便拿出一個便可以在地下世界引起一陣風波。

在這裏每一為噬罪人都有著自己的象征:象征‘孤獨’的烏鴉;象征‘遺憾’的夜梟;象征‘暴怒’的爆拳;象征‘虛偽’的小醜;象征‘冷漠’的詭影。還有統領著其他五人的象征著‘殘忍’的無。最先來的帽子男就是詭影,而牛仔就是爆拳,小醜自不必說。夜魔之中只有無和夜梟分別占據著第一和第二的寶座,其他的四個人並沒有明確的排名,而且組織內的私鬥被認為是不理智的,所以即使大家互相不服氣,也會盡量克制。在這種無不在的場合裏,氣氛自然是十分微妙。

正當大家互相不爽之時,一段沈悶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隨著腳步聲的逼近,空氣似乎都有了重量,腳步聲每響一次,眾人便覺得身邊的空氣又重了一分,那巨大的壓力竟讓那三人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沒錯,他們之間沒有明目張膽的爭鬥的最大原因其實還是在於無的權威,沒有人會不理智到去挑戰無的底線。

“看樣子,是BOSS來了啊,呵呵。”就連小醜都不禁嚴肅起來,雖然還是笑瞇瞇的,但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就在這時腳步聲終於到達門口,一個無形的壓力突然布滿整個大廳,那三人頓時覺得心臟猛地一收縮。只見來人身高有180左右,外表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眉毛很濃,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眼神卻十分犀利,高高地鷹鉤鼻,嘴不大不小,嘴唇不薄不厚,兩撇小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齊,頭發幹凈利落的背在腦後。一身黑色西裝外披一件黑色風衣。

“一來就給個下馬威啊。”爆拳強作鎮定的說道。

“我看看你們是不是有好好相處。”無淡淡的說,言語中包含著無盡的威嚴。他環顧四周問道,“烏鴉在哪兒?”

“不知道,但是集合的白玫瑰我已經送到了。”小醜聳了一聳肩。

“那麽...”無輕輕地望向小醜,“你是怎麽送信的呢?你好像做了多餘的事情啊。”無的目光一斜,就在二人四目相對之時,突然一股子無形的壓力將小醜壓倒在桌子上。

“玩玩而已嘛~”小醜被壓得滿臉通紅,卻還是嬉皮笑臉地說道。“再說了,他壞了規矩啊。”

“但那只是個孩子。”無依舊淡淡的說。

“但規矩就是規矩,這可是你說的。”小醜並不是很認真地爭論著。

“你給我記著!”聽了小醜的話,無皺了皺眉,一揮手解開了施加在小醜身上的壓力,放松下來的小醜猛的咳嗽起來。“我們雖然是噬罪人,但我們不是屠夫。”

“這兩者根本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小醜冷哼道,“不論是老大你,還是烏鴉都太天真了,命運就是如此。從我們的手沾上血的那一天起,噬罪人和屠夫的界限就已經模糊不清了。不要忘記了夜梟就是死在了你冷血的那一面上。”話音剛落,一只青藍色的烏鴉憑空出現直奔小醜飛去,但卻在接觸道小醜之前的一瞬間突然粉碎。

“烏鴉!冷靜點!”無頭也沒回的命令道,“小醜註意你的言辭。”

而一旁的小醜此刻冷汗直流,只差不到一秒的時間!如果不是無出手,現在的他就是一具燒焦的屍體了。

“不許你談論夜梟,你們都沒有資格。”任天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深藍的眼瞳讓每一個人從心底感到寒意。

“咳咳。”爆拳咳嗽兩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把雙腳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墊在腦後就好像半躺在椅子裏一樣,“老大,有什麽事就快說吧,我一會還要出任務呢。”

“你還真是隨性啊,巴頓。”小醜一只手拄著下巴笑嘻嘻的看著爆拳,那瞇成線的狐貍眼絲毫看不出他的想法。

“不要叫我的本名啊,在這裏要叫我的代號‘爆拳’。”爆拳本名腳諾曼·巴頓,為人果斷甚至有些魯莽,最不喜歡組織裏那些條條框框的規則,但礙於老大的實力卻只能遵循,雖然總是很不服氣,但他在心裏還是很尊敬無的。

任天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談話,他慢慢走到小醜身邊,一把漆黑的匕首悄然橫在小醜的咽喉之前,任天彎下腰在小醜耳邊說,“把嘴巴放幹凈,再敢議論夜梟,殺無赦。”此言一出,深藍色的眼眸寒光一閃,一股不亞於無的壓力的殺氣彌散開來,包括無在內的所有的人都後脊一涼。

“哎呀哎呀,何必這麽認真呢?”小醜笑了笑,用右手食指輕輕的抵住刀刃,輕輕回過頭看著任天那張憤怒的臉微微一笑。

“夠了!”無有些微怒,他不喜歡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毫無意義地爭鋒相對,他輕輕地走了過去,淡淡的看了任天一眼,一股強大的力場瞬間將任天彈開,而就是這輕描淡寫地一下卻讓任天連退五步才定住身形。任天的實力在這幾人裏只上不下,但只是這麽簡單的一下就將他推開的,也就只有組織的老大和他的哥哥而已。烏鴉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走到烏鴉標記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到底什麽事!”任天不耐煩地說,這個地方多一秒他都不想待下去。

“老大,我們可是從來都沒怎麽開過會的啊”爆拳懶洋洋的撓著頭,皮手套和頭發磨得沙沙作響。

“這一次的事件很嚴重。”無走到了最中間的椅子前,輕輕地坐下。

“嚴重?”任天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和對待任務目標時那冰冷的表情一模一樣。“梵蒂岡那次任務算不算嚴重?”

“烏鴉,擺清你的立場”一直沒有說話的詭影終於開口了。

“我的立場”任天冷哼了一聲“我要怎樣的立場?像夜梟一樣衷心組織,最後被組織無情拋棄還要感謝組織栽培?”任天越說越生氣,他拍案而起,“以我的立場,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這些人的嘴臉。”任天轉身就向外走去,他已經受不了這些人假模假樣地認真了。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一把巨大的鐮刀從他的影子裏竄出,刀刃橫在他喉嚨前。

“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詭影那墨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看著他。

“我想走,你留的住嗎?”任天頭也沒回,雙拳一握,青藍色的火焰瞬間包圍他的全身,所有人在那一瞬間都感覺到有一股子常人難以忍受的熱浪撲面而來。火焰越燒越盛,瞬間將漆黑的理石墻面映成青藍色。五只青藍火炎構成的烏鴉從任天身上的火焰中分離出來並迅速朝著詭影飛去。同一時間無數黑色的觸手般的黑色物質從詭影身後的影子裏竄出。這正是詭影的能力,控制影子,這些黑色觸手包圍在一起形成一道防護,可在接觸的瞬間,防護就被任天強橫的青炎所破,那看似堅強的防護也僅僅擋住三只烏鴉就被破壞了,剩餘的兩只直奔詭影而去。

“哎呀呀”,小醜瞇了瞇眼睛,巴頓迅速扯下一只手套,而詭影那波瀾不驚的死人臉上明顯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氣氛在一瞬間就被炒到了最熱。

“夠了”無一聲大喝,那兩只烏鴉瞬間就被炸沒了。

“烏鴉,你要走就走我不攔你”無恢覆了平靜,任天聽到這裏一句話都沒再說扭頭就要往外走。

“但如果是救贖的‘六獄’出現了,你也無所謂嗎?”聽到這裏,任天一驚,太陽穴一陣刺痛。他突然定住了腳步,怔怔地站在哪裏。

“你說什麽!”任天聲音低沈,努力壓抑感情。

“救贖又出現了,烏鴉。”小醜瞇著眼睛說道。

“殺死你哥的人又出現了。”無的表情凝重,似乎也回想起了什麽根本不想去記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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