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被感染了？”蕭翎不怎麽吃驚道，“怪不得他這幾天這麽安靜，也不過來騷、擾我了。”

張垚道：“現在就是不清楚感染源是什麽，我們已經把他們帶回來的所有東西都檢查過了。”

“祥雲超市帶回來的東西也都檢查過了？”蕭翎道。

“自然，那裏的樣本檢查的次數最多。”

蕭翎聞言笑了笑：“馮穎也檢查過了？”

張垚楞了下，看著蕭翎，等著對方的下文。

“馮穎認識林舒，據我所知，這幾天她一直在打聽林舒的情況，她想見林舒。為什麽她想見林舒，是看林舒好騙想踩著她上位，還是有什麽通過她想要接觸林舒？”蕭翎打開盒飯的蓋子，用筷子有一搭沒一搭撥著裏面的豆腐，“也許感染源就在馮穎身上，通過最早去營救她的人，在白頭山上就已經感染了所有人。但是馮穎自己對這感染源是免疫的，感染源也許早就被她自身的免疫系統給殺死了，所以你們才沒有任何發現。”

張垚道：“有道理，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看看，還有什麽想法，都和你張叔說說。”

他遞給蕭翎一個U盤，蕭翎拿在手裏摩挲了會，似笑非笑道：“我爸把我的保密級別提高了？他終於肯讓步了？”

張垚就笑笑不說話，蕭翎眉毛一挑，轉了話題：“第三基地那幫人的研究成果有和你分享嗎？他們研究得都咋樣了？”

“就是卡在升級的人選上，他們既然冒著如此大的危險要派夏曦西過來，就說明他們賭的是夏曦西。到時候，你和林舒都要換個地方待，萬一到時候A精神體或女媧要趁機做什麽就糟了。”張垚回答道。

“那個‘活死人‘呢，她來不來？”蕭翎道，“馮穎不是說自己是普通人嗎，我覺得就該讓她如願以償。”

“閔旭旭不會來，但是我們可以送馮穎去，把她留在這裏太危險。”張垚道。

第三基地還有些心理學專家，比張蘿這個兼職的強太多，馮穎隱瞞的那些事，可以讓他們想辦法問出來。

蕭翎低頭開始扒飯，張垚看了他一會，道：“你別想著能趁機見到夏曦西或者第三基地的其他人，我那幾天哪也不去就專盯著你。”

蕭翎翻了個白眼：“好啦好啦，我死心，我死心好啦！那你幫我去弄個簽名哦！”

“簽名可以，不過據說他字寫得挺醜的。”張垚道。

“醜就醜吧，將就將就。”蕭翎笑嘻嘻道，“他若是真能進化到六級，那這簽名就值大錢了！”

吃完飯，蕭翎回屋去看張垚給他的資料。資料很多，有100多G，大多都是表格和圖片，文字分析類的蕭翎都值粗略瀏覽一番，因為這些張垚已經同他說過很多了。

A精神體目前為止只存在於理論上，張垚通過各項數據論證出來的一個結果，它是一個精神能量核心體，還不能認為它是喪屍、異能者中的哪一個。它的精神能量值只能初步認定為五級上下，因為檢測儀器下不到裂縫深處，那些骨灰對儀器有一定幹擾作用。

李娜分析過兩個五級喪屍501、502的行為模式後，認為女媧很有可能是A精神體給自己準備的狗糧，因為女媧的精神能量值不到五級。女媧需要吃掉林舒，到達五級，然後A精神體吃掉女媧，就有可能達到六級，成為可以和耶提抗衡的存在。

裂縫中的那只無毛泰迪，應該是A精神體的守門犬，對於它的研究分析並不多。它生前應該是某位游客的愛犬。

至於那個晶體，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至今他們也沒討論出一個說法。它在末世發生後，是變成了A精神體，還是變成了女媧，他們也不清楚。有關它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

目前為止，林舒身體裏的A－231元素已經超過了蕭翎，他們兩人如今是唯二含有這個元素的載體了。

蕭翎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若說重生，他們每一個人在A精神體的異能下都重生了，但只有馮穎和林舒保留了記憶，因為她們倆是特殊的。上輩子她們都是A精神體所選擇的狗糧，這輩子A精神體雖然放棄了將馮穎做狗糧的打算，卻依然保留了她的記憶，還給了她空間異能，也許就是為了讓她去保護林舒，讓林舒能平安活到走到白頭山的那天。

那自己的體內為什麽會含有A－231元素？他難道也是狗糧嗎？

還是說，他也是為了保護林舒而存在呢？但是沒有他，林舒也許就不會遇到蕭炎，也不會離開V城，碳化時她就應該被吃掉了。

不對，上輩子馮穎被吃掉是在碳化後，為什麽A精神體要分兩次吃掉呢？

第一次吃掉了白頭圈裏所有的喪屍和異能者，第二次才輪到馮穎。

那麽如果這輩子林舒依然留在V城，她會在碳化時就被吃掉嗎？亦或是，如果馮穎有心要保護林舒，把林舒放進她的空間裏，讓林舒躲過碳化這一劫？

可以說得通，上輩子碳化放過馮穎是因為她是需要被分批食用的狗糧，這輩子碳化放過馮穎，是因為A精神體需要馮穎保護林舒。那麽只有馮穎是有躲過碳化的保護能力的，這個能力應該都是末世一開始就有了的。可林舒沒有，她為什麽沒有？

是了，林舒的精神能量值非常低，甚至比於麗還要低。

蕭翎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開始琢磨起前面一個問題，為什麽A精神體吃狗糧要分批食用。難道它喜歡把最好吃的留在最後？還是它一口氣吃了會撐？

A精神體有人類的情感嗎？它做什麽都該是也只該是為了進化才對，為什麽進化需要它分兩次吃掉狗糧？為什麽不能先吃馮穎？

次數和順序。蕭翎默默念叨著這兩個詞，盯著白色的墻壁出了神。

自己為什麽要和林舒相遇？他的作用是什麽？

夜幕降臨，張垚推開門走進來，看到蕭翎閉著眼仰著頭坐在椅子上，仿佛睡著了般。

他拿了外套想去給蕭翎蓋上，蕭翎感覺到後，微微搖搖頭道：“飯呢，你也不知道給我帶。”

張垚笑道：“一會就讓李娜給拿過來，晚上有排骨呢，都給你留著了。”

蕭翎睜開眼，呆呆地看著張垚，道：“馮穎上輩子沒有異能，她的精神能量值應該很低啊。就是林舒都很低，她們是比不過那麽多的喪屍加起來的能量值的。為什麽第一次碳化時，吃掉那麽一大塊狗糧，第二次卻只吃一點渣渣呢？”

張垚想了想，道：“也許它評判精神能量值的標準和我們不一樣。”

“也許，它不先吃掉千萬只喪屍，積攢足夠多的能量來自保，就去吃馮穎或林舒，那還不定誰吃誰呢。”蕭翎的眼睛亮了起來，“還記得褚茜茜嗎？她不就是反噬了吃她的那個異能者嗎！”

張垚疑惑道：“她們倆的意志有這麽堅定、強大嗎？”

“為什麽它選擇的兩個人都是女人？是不是因為女人具有孕育生命的能力？也有可能，馮穎和林舒不是狗糧，是A精神體為自己準備交合的對象，它要通過女人的子宮繁衍出後代。它要保證，它那一方的基因在後代裏表現出強勢的一面，不能讓人類的基因占了上風！”

蕭翎摸著下巴道，他一直有一個猜測，A精神體若是沒有身體，它也許會需要一個身體，如同耶提一樣。那自己是不是就是A精神體所選擇的那個身體？那樣的話，張垚的那個推論可能就是對的。

張垚立刻道：“很有可能啊！他第一次時只是通過精神與馮穎交合，孕育一個新生命體，結果失敗了。所以這一次，他選擇了一個你，利用你去和林舒孕育一個新生命。”

“那這也依然不能解釋，為什麽這一次它不選擇馮穎了呢？上一次的失敗，很有可能是方式的問題，不是對象的問題。一定是林舒她本身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A精神體選擇了她。”蕭翎搖頭道，“它選擇對象的標準是啥咧？長相身材應該都是其次，精神體精神體，它就該是以精神能量值為標準！上輩子的馮穎優先於那麽多人被選中了，為什麽？不應該是因為她活下來了，既然白頭圈是A精神體的勢力範圍，它是可以保證自己選擇的人的生死的。它是先選擇了馮穎，馮穎才活了下來。林舒和其他可能也活下來的女人都是備選。”

那個陳小藝也在白頭圈邊緣待過，她是不是也是被選擇的人？只是因為她碰巧被帶去了第三基地，A精神體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馮穎？是不是就因為看到了陳小藝的空間異能，A精神體如法炮制了一個給了重生後的馮穎？

上輩子馮穎有什麽特殊之處？這輩子的林舒又有什麽特殊之處？上輩子女媧找過馮穎嗎？

還是說A精神體就是在做實驗，一個一個編好號來，先馮穎再林舒，失敗了就再找別人，說不定再重生一次就換成於麗。

也可能A精神體也要尋找什麽精神上的共鳴，馮穎、林舒與它的共鳴性比較好？

李娜拎著倆飯盒進來了，看到的就是一老一少面對著COS沈思者。

“糖醋排骨咧，不吃我拿走啦！”李娜打開飯盒，那味道立刻勾得蕭翎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管它為啥選擇這倆人咧，反正只要看好了林舒就好。蕭翎一邊吃一邊如此想著，就和他喜歡吃糖醋排骨不喜歡吃紅燒排骨一樣，這種事本來就沒有那麽多為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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