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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許你當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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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姑娘,您怎麽來了?」曉翠奉命照顧昏迷不醒的孫子憑,見水仙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我關心孫子憑的傷勢,是特地過來探望的。」水仙瞧向床上緊閉雙眼的孫子憑說。

「可是少主說過,不許您未經同意來到竹園……」

水仙神色微變。「孫子憑因為九陽才變成這樣子的,而我只是一片好心來探她,不會在此停留太久,只要你不說,九陽也不會知道我來過,曉翠,這件事你當不會說出去吧?」水仙面帶懇求的問,她與曉翠有些交情,曉翠該會幫自己才是。

曉翠露出為難的表情。「您真不會待太久?」

「不會的,我只是瞧瞧她就走。」

「這……那好吧,您可得在少主回來之前離開。」曉翠提醒,盤算少主在前廳與李叔他們說話,一時半刻是脫不開身,水仙若只是停留一會,當不會被發現。

「嗯,孫子憑的傷勢如何?還能醒過來嗎?」水仙視線轉回孫子憑身上,關切的問。

「這奴婢也不知,可老實說,姚大夫表示不太好,就只有少主相信她定會醒來。」曉翠嘆息的告訴她這件事。

水仙暗喜,她才不是因擔心孫子憑而來,她是想確認孫子憑的死活才走這一趟的,她希望孫子憑死,再也不要醒過來,如此就不會迷亂自己的男人,讓他為她做錯事。

「曉翠姊,不好了,有個園丁清理池塘時,掉進池子裏沈下去了,您要不要趕緊過去瞧瞧?」一名丫頭急匆匆來報這事。

「怎麽會出這樣的事,好,我這就過去……」曉翠說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得守著孫子憑不能離開,不禁猶豫起來。

「曉翠,孫子憑由我守著,你去忙吧!」水仙自願幫忙。

「這怎麽可以?」

「怎麽不可以,你去去就來,我只是替你看一下,不會有事的。」水仙催她快去。

「這……」曉翠怎會不明白水仙來探孫姑娘可能沒安好心眼,她喜愛少主,又怎會關心情敵的死活,她也就是想來探孫姑娘死了沒有而已,自己雖然明白她的心思,可也不好說破,畢竟水仙還受少主重用,自己得罪不得。

瞧了一眼孫子憑,見她仍昏睡著,曉翠暗忖,在竹園水仙自是不敢對孫姑娘不利,否則還能走得出這裏嗎?水仙是聰明人,不會幹蠢事的。曉翠遂點頭說:「那就麻煩水仙姑娘照顧一會,奴婢很快就會回來的。」說完,她匆忙離去。

水仙轉頭盯著床上的孫子憑,美麗的臉龐不再和善,轉為厭惡,巴不得她快點死去,不要再糾纏自己心儀的人了。

她剛到床邊要坐下,就見孫子憑眼睫動了一下,她倏然一驚,立刻傾身去查看孫子憑的狀況,此時孫子憑居然睜開了雙眼。

水仙一滯,反應過來。「你……醒了?」

「水……水仙?」剛醒過來,孫子憑腦袋還昏昏沈沈的,第一眼見到她有些吃驚。

「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水仙強忍著憤怒的說。見她醒來,實在很想伸出手掐上她的頸子讓她再也醒不過來,但這念頭很快就讓理智壓下來,自己若有腦袋,就不能親手殺她,為忍住殺人的沖動,水仙轉過身去等平息了怒意後,去替她倒了杯水過來。「你喝點水吧,剛醒來喝口水,喉嚨會舒服些。」

孫子憑聽見水仙心頭的掙紮,雖然感到不安,但也確定水仙不會傷害自己,這才放心喝水。「謝……謝……」她道謝。

水仙苦笑的望著她。「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當感覺得出,我不喜歡你吧?」水仙明說。

她輕輕點頭。「對不起……我無意惹你反感。」

「無意?瞧來你也知道我喜歡九陽,而你妨礙了我,既然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我就開誠布公的對你說吧,你搶不過我的,我與九陽的情分絕非一般。」

水仙淩厲的直視著她,擺明宣示,她聽著並不說話,就等水仙繼續說下去,因為她也想知道阿旭與水仙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

「七年前九陽讓人追殺,情況危急,是我救了他,將他藏匿在家裏,誰知被發現,我一家因而被屠殺,所幸他及時帶著我逃走,否則我就與爹娘一樣慘死了,從那之後,我就跟在他身邊,與他一起成長,是他最在意與信任的人之一。

「這回我進到宮中成為神女,不過是想成為宮中的內應,告知他太叔衭與官廟僅的舉動,讓他多加防範,而此事其它人不知情,都以為我背叛了他,簡叔甚至還追殺我至雲南,可他得知後,馬上親自趕到雲南救我,這就證明他緊張我、在乎我,我在他心裏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介入的。」

她清楚「一般人」指的就是自己,孫子憑聽明白水仙的話,水仙是要讓她知難而退。

「說實話,我不是討厭你這個人,我只是容忍不了你在九陽身邊,可我後來想想,我又何必忌諱你,九陽對你也許不同於別人,但又怎能和我相比。」水仙傲氣的說。

孫子憑動容,其實她從沒認為自己能贏過水仙,雖然他曾對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可這是真心的嗎?她聽得見所有人的真心,唯獨聽不見他的……

「將來他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後須得母儀天下,你自認能坐得穩那張鳳椅嗎?而我陪在他身邊多年,最是清楚他要什麽,只有我能為他生下龍子鳳女,只有我能陪他站在太極殿上接受眾人的跪拜。」水仙忽然握住她的手,神情變得懇切起來。「我並不想傷害你,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自己離去,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你……讓我走?」

「是的,只要你願意走,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不是還有爺爺,拿著這筆錢,你去找他,爺孫倆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如此你也有機會找到能真正匹配自己的人!」

「匹配自己的人?」

「對,九陽不適合你,你太平庸了,他註定是俯瞰眾生的至尊,不是平凡無奇的你所能擁有的,你若硬是留在他身邊,只會凸顯自己的不足與無能,你會痛苦,所以你走吧,算我……求求你了,走吧!」水仙拉下臉來求人,她向來心高氣傲,從未對人如此低聲懇求過,可若這般求,這人願意走,那自己作低姿態一回又如何。

孫子憑曉得水仙不真誠,可說的話卻是事實,自己哪裏配得上他,她從不是個有自信的人……

「好,我……」

「你敢?!」一道異常沈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水仙一驚,回身赫然見到畢書旭就站在她身後,她聽說李賢與官慶齡來了,這才放心來見孫子憑的,怎知他這麽快就回來,他聽了多少自己對孫子憑說的話?

孫子憑迅速朝他望去,見他眼睛裏流露出很深的寒意。「你……」

「你敢說要走?!」他陰冷低沈的聲音,夾帶洶湧的怒氣。

「我……」

「閉嘴!」

她向來聽話,他這一兇,她馬上閉起嘴來。

「沒我允許,你哪裏也別想去!」他怒意滔天的說。

「九陽,你不能強迫她,該走就讓她走!」水仙忍不住道,她好不容易說動孫子憑,不願見孫子憑再度被留下。

見他怒視自己,水仙心頭一顫,但仍不甘心,冒著觸怒他的危險,咬牙繼續說:「她心裏若有你,又怎會輕言離開,想離開自是對你沒有感情!」

他一雙瞳眸像烈火般直視水仙,仿佛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在想什麽。「她對我有沒有感情,豈是由你論斷?」

「我……雖沒權論斷,可她自己心裏明白,她配不上你,要不然你自己問她,孫子憑,你說,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留下嗎?」水仙逼問孫子憑。她相信有自己這樣優秀的存在,孫子憑不敢自取其辱的想與他在一起,最終這男人身邊只會僅有她一人而已。

孫子憑擡起眸,凝視他,這男人的眼波之後是讓人難以明了的真意,自己根本不敢想他留她是因為有任何情愫。

「阿旭,你若想向我報恩,其實大可不必,反正我脫身了,還是你救出來的,這麽一來一往,你已沒欠我什麽了……」

「你以為我留你是為報恩?」

「不……不是嗎?」

「若是只想報恩,我何必「以身相許」?」

「嗄?以身相許?!」

「沒錯,我可不是受了恩惠就能把自己送人的人,倘若如此,水仙爹娘因我而死,我豈不早該娶她了?」他冷笑的朝水仙看去。

水仙的臉立刻變白了,他聽見她說了自己當年一家救他的恩德,事實上,當年爹娘確實因為救他而受了些傷,但真正的死因是爹本來就有病在身,是病死的,而娘與爹鶼鰈情深,見爹走了,也拋下她隨爹去了,她無親可依,便哀求他帶她走,這才會一直跟著他至今,並非如她剛剛告訴孫子憑的,爹娘是因救他而死的。

他此刻是在諷刺她謊話連篇,她難堪的咬著唇,一句話也不敢接。

孫子憑心底幽幽一聲長嘆,水仙說這謊話時,藉由心音她就知道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阿旭真正喜歡的人不是水仙嗎?既是如此,那自己還爭什麽?

可這會他說「以身相許」,她心跳得飛快,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沒看她,仍是冷然的看著水仙。「我以為你懂我的,我寧願孤獨也不違心,寧可抱撼也不將就,你認為我會將就你嗎?」

水仙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地驚悸了。「將就?我之於你只是將就?」她克制不了語氣中的顫抖。

「我的皇後不一定要十全十美,不一定要母儀天下,但唯一一點,得要我喜歡,那才有資格為我生兒育女,而你,不是我的皇後人選。」他直接明白的告訴她。

水仙雙手捂著胸口,身子猛烈地顫抖著。「你……你怎能對我說這話?」她原是希望看到他拒絕孫子憑,哪裏想到被辱的竟是自己?!

他的瞳眸驟寒。「回去吧,下次若未經允許再擅自來到竹園,那我必然不會無懲就讓你走的。」

她從沒這麽難堪過,才口口聲聲對孫子憑說,自己是最匹配他的人,逼著孫子憑離開,可想不到真正被逼走的會是自己,她生性驕傲,在孫子憑面前被拒絕得無地自容,死白著臉落荒而逃。

「水仙……」孫子憑想喚住她。

「別喊她了,你先想想自己該對我說什麽吧!」他一指托起她的下巴,面色不豫的說。

「我……我該說什麽嗎?」她不懂他的意思。

他皺起俊眉,明顯極度不悅。「你想走?」

啊?!這才想起他進來時,她正要答應水仙說自己願意離開,「我是想走……不過,等等,你之前說的以身相許,這話從何說起?」她胸口怦怦跳的問,他拒絕了水仙那樣的美女,說是以身相許給她了,這就算是對她承諾了什麽嗎?

過去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癡心妄想、不要一廂情願,可這會,似乎可以確定不是自己自以為是,但,怕會錯意,所以她還是厚著臉皮問清楚好。

「我許你做我的皇後,這還不是以身相許嗎?你若還不懂,就笨得可以了!」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心能被人看透,這樣就能省去自己對這笨女人掏心掏肺,一再示愛她還能傻乎乎的問從何說起的窘境。

孫子憑張大了嘴,心像猴子跳、馬奔跑一樣控制不住,頭又開始發燙,變得昏沈起來,下一刻就真的再度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孫子憑再度醒來時滿室寂靜,她顫動著睫毛,不知是什麽時辰了。

她懶洋洋地想往窗外瞟瞧瞧天色,可這眼球才轉動,驀然就驚見到自己旁邊躺了個人!

阿旭竟然與她躺上同一張床了?!

她吃驚,自己未出嫁……怎能與他同床?

她慌張的咬緊下唇,努力控制緊張的呼吸,忍不住偷偷的用眼角餘光打量他,見他半躺在她的床上,上身靠著枕,閑適地在看書,模樣瞧起來很自在,不像是躺在不該躺的地方。

她輕咽了口唾液,瞧他眉目俊朗、底蘊深沈,光靜默斜躺也能張揚出一股清冽明輝。

她胸口迅速漫過一股炙熱,男色,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色,男人有他這美色,難怪總是讓女人驚艷。

她的臉莫名竄燒出抹抹緋紅,不能再被男色所迷惑,她用方閉上眼,默數個十下,等悸動平覆才想睜開眼睛,可突然一股軟熱溫香的氣息幽幽索繞過來,她驚疑地張開眼,迎上的是他凝望的目光,瞬間心跳險些漏了一拍。

「醒了又何必閉眼?」他以懾人心魂的嗓音問。

她表情十分驚慌羞澀。「我還沒醒!」一說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沒醒還能說話嗎?自己是要蠢到什麽地步?

見她懊惱的樣子,他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還想睡嗎?」

「不了……」她嬌顏忽紅忽白,非常尷尬。

「我讓人備了粥,你一醒來就能喝,我喊人過來,你等等……」

「不,別喊!」孫子憑阻止他喊人進來。

他回望她。「不餓嗎?」

「不是的,你……在我床上,若讓人瞧見,於我……呃,於你不好。」竹園是他的地盤,自然對他名聲影響大,這樣說,他應該就會明白了。

「到底是於你還是於我不好?」他斜斜挑眉,黑眸瞅著雙頰紅撲撲的她問。

「都……都不好啦!」

「是嗎?可我都在這待了一夜,這會已是清晨,全竹園的人都曉得我與你同榻而眠,這是不是來不及了?」

她瞪大眼珠子,「你說什麽?!你已在這待了一夜?!」她愕然。

「可不是。」他笑得竟有幾分無賴。

「你……瘋了嗎?」她愕愕地問。

「瘋倒是沒有,但在其它人看來似乎有些反常。」他極為認真的說。

「何止反常,你不近女色的,你忘了嗎?」

「你是說我是柳下惠?」

「雖然不是柳下惠,可你連水仙都拒絕了啊!」

畢書旭一雙劍眉揚起。「你既記得我拒絕了水仙,那也該想起為什麽了吧?」

她屏住呼吸,當然想起來了,自己還因為太激動,一口氣上不來又昏過去,但昏去前他說了什麽來著……他說,他許她為皇後,將自己給她了!

孫子憑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腦袋也暈陶陶的。「我沒有水仙美,更沒有她那仙人般的氣質,與你相識的時日也不算長,沒她了解你,你如何會舍她就我……」

她說著話,他指尖突然畫過她臉頰上粉嫩的肌膚,她不住驚訝時,熱燙的唇瞬間覆到她的唇上。

她被吻得腦袋一片空白,唇舌間都是他的氣息,她想推開他,卻又被擁得更緊,她神智全飛不打緊,漸漸地還沈溺其中,淪陷得不知不覺,任他予取予求。

所幸他擔心她身子太孱弱,又一次昏厥前,他終於松開她,可她雙眼仍迷離著,狀態似半夢半醒。

「這麽一來,對於我拒絕水仙的事,你還有什麽疑問嗎?」他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問,多希望此刻她能聽見他的心音,不用自己多費唇舌。

然而他也忽然想通她為何不能聽見他的心音,自己來自未來,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她才無法探知他的心聲。

「你拒絕水仙了嗎?喔……好像是……呵呵……可我剛才問了什麽嗎?」她心神飄蕩,居然茫然的問。

畢書旭失笑,顯然某人還未清醒,他寵溺地輕點了一下她眉心的紅痕。「聽好了,我只說一次,你若沒能聽清楚,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她呆呆的點頭。「喔,那你說吧。」

「我說讓你做我的女人是真的,喜歡你是真的,容不得旁人傷你是真的,而你想離開我是討打,輕易讓別的女人挑撥了去是欠揍,下回再自以為是的想舍身救我,那就是——」

「是什麽?」

「胡塗。」

「啊?」

「你若受傷甚至送命,那我還能安然獨活嗎?以上,都聽明白了嗎?」

她眨著眼兒。「能……再說一次嗎?」

他瞇眼。「你忘了我剛說什麽了嗎?」

「說不會再說第二次。」

「這就對了。」這種情話當然只能說一次,說上十次還珍貴嗎?

孫子憑猛然拉過他的衣襟,兩掌緊貼著他的胸膛,頭微仰困難的看著他。「對不起,我真的很想再聽一次!」

畢書旭唇綻微笑。「再說是不可能了,但「做」還可以。」語落,他吻住了她,濃烈的情意在交纏的唇舌間毫無保留的傾洩。

「少主,該您換藥的時……時間……間到了……」曉翠領著姚大夫進來,見到兩人糾纏在一塊的樣子,驚得舌頭打結。

畢書旭聞聲松開她,扭頭見到曉翠和姚大夫呆若木雞的模樣,再低頭瞧瞧身下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女人,忍不住抿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起身下床。

「該換藥了是嗎?」他淡聲問曉翠。

「欸,呃,是、是的……該換藥了!」曉翠張口結舌,還沒由剛才的畫面回神過來。

「那你出去端粥過來吧,留下姚大夫即可。」他吩咐。

「等……等一下,姑娘已經醒了,少主是不是……是不是該換個地方褪衣換藥?」曉翠急道。之前是因為姑娘昏迷著,就算少主在她面前寬衣解帶也無妨,反正她看不見,但這會人家都已經清醒了,少主就該避一避不是嗎?

他睨了曉翠一眼。「我昨夜在她床上待了一晚,你怎麽不叫我換地方睡,這會還有必要避開嗎?況且你們都瞧見我吻她了,何必多此一舉換地方?」

他話才說完,就迎上孫子憑羞悸驚愕的眸子,她渙散的腦子終於回神。

「你……」

「姚大夫,可以動手了。」他俊眸一瞟,解了自己的衣帶要讓姚大夫換藥,曉翠顧不得再廢話,連忙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還動不了的孫子憑跑不掉,只能急得漲紅臉。「你這是……還不住手!」

他斜睨著她。「你希望我傷別好,別換藥?」他惡趣味的問。

「不、不是,我不是讓你別換藥,是你該聽曉翠的話,到別處去……」

「都說了何必。」他已自行褪去外衣露出結實的胸膛。

她驚得杏目圓睜,連嘴都闔不上。

「你眼睛睜這麽大,真想看?」畢書旭笑問。

這一問,孫子憑馬上用手捂住臉,眼睛閉得死緊。

他輕笑出聲,發現逗她相當有趣,以後若有機會,他會常藉此調節身心的。

「姚大夫,動手吧。」見姚大夫呆杵著,他回頭催促。

姚大夫算是反應快的,馬上卷起袖子要幫他換藥,只不過他也不住暗笑,自己伺候少主多年,第一次見少主「欺負」女人,想不到少主也有這樣的興致,這可和他平日裏冷靜自持的形象相差太多,難怪自己剛才也被嚇得瞠目。

姚大夫邊替他換藥邊忍笑,而孫子憑已整個人縮進被單裏,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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