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送花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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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關閉後, 鋼鐵巨鯨般的利維坦飛船，相繼砸落在曼哈頓街頭的各大高樓上，墻體崩塌，房屋搖搖欲墜。
蜘蛛俠從不遠處的高樓上飛蕩過來，手上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
遠遠感受到身著超人裝扮的桑桑，藏在劣質護目鏡和頭罩下的青澀臉龐，剛閃過一絲笑意, 一股危險預感驟然逼近。
他附身躍向桑桑所在的方向，脫口而出：“小心！”
正隨手搬開幾塊巨型石板的桑桑，聞聲一個敏捷的閃避, 恰好避開從高空中掉落下來的一堆玻+璃渣。
“謝啦！”桑桑回頭朝蜘蛛俠打了個招呼。
蜘蛛俠伸手摘掉套在頭上的護目鏡，驟然看清一身紅披風的桑桑，耳廓邊緣十分隱蔽地泛起一層淡紅色。
他指了指桑桑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 這個，原本是聖誕禮物……”
說完上面的話, 他又低聲喃喃：“希望你會喜歡。”
耳力過人的桑桑，立馬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我很喜歡！不過，你的聖誕禮物得重新準備了！”
小蜘蛛愕然擡頭, 反應過來桑桑話裏的意思，連連點頭，動作慌張地射出蛛絲，“我去前面看看！”
看著小蜘蛛靈活飛躍的背影, 桑桑微微揚了揚嘴角。
繼而轉身，打算搬開最後幾塊壓著出租車的石板。只是她一回頭，本該壓著出租車的石板，居然一塊不剩！
什麽鬼？
桑桑雙眼一瞇，快速掃視周圍，沒有任何可疑人員活動。
與此同時，她又專註心神仔細辨別周圍的聲音，除了一些呼救聲和警員的安撫聲，並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
隱約聽到的一個對話。
“啊哈哈哈哈，我預測到今天是個大日子，果然啊！難倒我是要加入覆仇者聯盟了嗎？等等，蜘蛛俠小子，你怎麽在這裏？”
“救人啊！我跟你這種殺人犯可不一樣！”
“嘖，居然敢這麽跟你死侍隊長說話，不過話說回來，那邊那個妞看上去很正點的樣子！什麽來頭？你認識不？你要是不認識，不如介紹給我？你要是認識，我可能會插足，做第三者的話你會乖乖退出嗎？小蜘蛛蛋！”
“韋德，那是你閨女。”蜘蛛俠扶額。
“你說什麽呢？難道是昨晚打守望先鋒打太晚，你腦子還沒好？我家寶貝怎麽可能穿這種緊身連體衣？！嘖，看上去身材很棒，雖然個子不高，好歹腿還挺長！我喜歡這腿！哦，還有這腰！就是不知道這胸……”
“小爸，你來這裏救人？”背對著兩人站在不遠處的桑桑，忽然轉身飛向死侍，眨了眨湖藍色的大眼睛，單純無害地半仰著腦袋。
受到高度驚嚇的死侍，整個人一個後空翻，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指著桑桑，“你，你，你，你……你是桑婭？”
桑桑點頭，再次發問：“你來這裏救人？”
“啊啊啊啊啊！桑婭，我的小寶貝！”死侍的目光上上下下掃描了幾遍站在他面前的桑桑，確定是她本人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腹部以上，脖子以下的位置，擡手扶額：“哦，我的天！我被丘比特射中了！”
半吊在空中的蜘蛛俠，見死侍一邊說話，一邊往桑桑的方向撲去，一副準備飛身埋胸的架勢，忙伸手射出蛛絲阻攔。
還沒等蛛絲射中死侍的後背，站在他們面前的桑桑，右臂一伸，直接把死侍打飛出去二十米。
蜘蛛俠有些結巴道：“桑，桑，桑婭……你，你……”
桑桑朝蜘蛛俠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朝正撅著屁股爬起身的死侍揮揮手，“小爸，你那邊還有兩個人，麻煩你救一下哦！”
死侍：“……”
蜘蛛俠：“……”
因著死侍和小蜘蛛的打岔，桑桑沒有繼續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轉身投入到救援當中。
可奇怪的是，每當她在一處地方解救被坍塌物圍困的人群，總有人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幫她挪動掉碎石和鋼筋。
一次兩次，她也不會過分在意，權當是哪個知名不具的超級英雄，想要暗中出一份力。
這會兒只要她出手一次，對方也會跟著幫一次，絕逼有古怪。
在不知道對方意圖的情況下，桑桑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擡起左手，輕觸手腕上的光腦，立時出現一個小型虛擬投射屏，發出指令：“追蹤所有地面活動物體，鎖定所有未損壞的攝像頭，對所有影像記錄進行刪選。”
【小姐……你終於理我了。】
“幹活，少廢話。”滿滿的嫌棄口吻，自桑桑口中而出。
【TUT，知道了。】深知自己踩了桑桑雷區的小托尼，立馬擺出乖巧聽話的姿態，投入到忙碌的檢查工作當中。
把小托尼安排去追查地面情況後，桑桑大致看了一眼毀壞程度頗為嚴重的街區，給小蜘蛛發了個消息，便飛身朝她所熟知的沙瓦瑪宮殿（中東烤肉店）而去。
待她落定在烤肉店門口，看到店鋪外正掃著滿地墻灰的店員小夥，默默抽了抽嘴。
然後在對方略有些遲鈍麻木的驚愕表情下，大跨步走進店內。
店內。
圍著長方桌而坐的覆仇者們，無聲且寂靜地吃著滿桌子的沙瓦瑪。
忽地，正對大門而坐的雷神和他旁邊的美國隊長，表情齊刷刷一怔。
兩人目光略顯呆滯地看向突然闖入的超人，哦不，應該是超級女孩，動作緩慢且反應遲鈍地嚼著嘴裏的烤肉。
這邊，乍看到一桌子覆仇者的桑桑，眉角止不住飛揚。
明明對眼前這一場景熟悉萬分，可真當見了真人，感覺完全不一樣！炒雞棒的！
她忙向朝自己看來的美國隊長揮揮手，“嗨，隊長！我是你的超級粉絲。”
“咳！咳咳咳咳！”剛低頭咬下烤肉的鋼鐵俠，乍聽到桑桑的聲音，臉上滿是“你特麽到底是什麽鬼”的表情，擡頭，瞪眼，“趕緊把你那快脫窗的眼珠收一收，你家老板我還在這裏呢！”
丟死個鐵人了！
聽到鋼鐵俠的聲音，桑桑臉上激動的表情明顯一滯。
目光掠過隊長右手邊的黑寡婦，左手邊的雷神，以及鋼鐵俠對面的鷹眼，還有坐在隊長對面的班納博士，忙朝他們一一點頭。
然後將目光落定在鋼鐵俠身上，跨步上前，站定，“BOSS，我帶你去醫院。”
“你說什麽？”鋼鐵俠一臉愕然，“你確定你在說人話？等等，你這是什麽奇怪打扮？誰準你把睡衣穿出門的？”
桑桑：“……”
怎麽辦？要不要一拳把他揍暈？
心裏想著，她直接上前，彎腰：“需要我公主抱你嗎？大老板。”
“噗！”離得兩人最近的布魯斯·班納，猛地噴出一嘴的烤肉，“咳咳咳，斯塔克，這是你新招的助理？看上去似乎比娜塔莎還英勇？”
鋼鐵俠朝班納博士丟過去一個白眼，一副爸爸懶得跟你說話的表情，然後不情不願地起身。
桑桑見他還算配合，這才滿意的直起身。目光瞥見他脫在地上的鋼鐵戰衣，彎腰直接拎起，隨後朝覆聯眾人笑著點頭。
最後在看向美國隊長時，頗有些期盼道：“隊長，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能請您給我簽個名。”
得到美國隊長的點頭同意，桑桑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向距離她最近的布魯斯·班納說道；“班納博士，我對核物理學非常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能問你要個郵箱嗎？”
“你到底走不走！”鋼鐵俠的聲音頓時從桑桑的耳後傳來。
感受到大老板明明有些有氣無力，但又幾近暴走的聲音，桑桑忙將攤開在布魯斯·班納面前的手掌收回，快速看了一眼上面的電子郵箱地址，眉角微揚。
“BOSS，賈維斯給你安排的醫療團隊正等在別墅。”跟著鋼鐵俠出門，桑桑在他身後說道。
“叫他把人趕回去，我沒事，不需要治療。”鋼鐵俠皺眉。
聽到他略帶煩躁的聲音，桑桑跟著往前的腳步一頓，“砰”地一聲將鋼鐵戰衣丟在地上，快速打開傳送門。
接著大刀闊斧地左手拎起馬克7號，右手抓著鋼鐵俠的手臂，不容拒絕地回到馬裏布別墅。
見平時乖巧的少女，難得一見的霸道，托尼·斯塔克新奇意外之餘，倒是沒了之前的莫名怒意。
但是，當他的目光瞥見等在客廳裏的幾個醫生時，眉頭止不住皺了皺。
接著口出惡言：“是誰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準備將馬克7號放回地下室的桑桑，腳步一頓。轉過身，重重放下鋼鐵戰衣。
一步一句話地朝眼前這個情緒有些尖銳的男人走去，語氣少有的鄭重，“鋼鐵俠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兩個多小時前，也就是你跟我通完電話後，這座別墅已經署上了桑婭·威爾遜的名字。我很佩服你能在五分鐘內替自己料理完身後事，但是得告訴你一個事實，這裏屬於我。”
托尼·斯塔克聞言，目光頓時避開桑桑，腳步虛浮地側轉過身，“賈維斯！賈維斯！人呢？！趕緊把那群礙眼的家夥趕出去。”
桑桑沈聲：“您似乎還沒聽懂我說的話？”
“什麽？”聽到鋼鐵俠的咕囔，桑桑踮起腳，想要把他的腦袋掰回到自己面前。
隨即覺得這個動作看上去沒那麽有氣勢，忙懸浮身體，飛到他正面。神色冷靜，語氣沈著：“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被我綁架了。”
托尼·斯塔克：“賈維斯！！！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很抱歉，先生。作為人質，您恐怕得聽命行事。”
“你……他媽是不是也瘋了！”
鋼鐵俠正想甩手離開，忽然感到頭部一陣穿刺般的疼痛，身體僵直，整個人朝前撲倒。
桑桑忙飛身上前，將將扶住他。看著垂著頭，趴在自己肩上，驟然昏睡過去的鋼鐵俠，輕輕嘆了口氣。
讓你作！
受傷不好好看醫生，有病不看病，有得你苦頭吃！
“賈維斯，把哈皮叫來來。另外，找人把別墅裏的酒給我搬空。”
“好的，小姐。只是，為什麽要找人搬酒，這些酒價值不算特別高。”
【她是怕某些人會喝酒上頭，成為酒鬼。】
“先生雖然愛喝酒，但還不至於……”
【防範於未然。】
“說得有理。”
不去搭理兩個人工智能間的對話，桑桑在一眾醫生護士驚異的目光下，攔腰抱起托尼·斯塔克，腳步輕松地上樓。
待她來到主臥門前時，賈維斯已經替她打開門和燈，並且出聲提醒：“小姐，我放了洗澡水。”
桑桑認命地點點頭，盡量放輕動作，脫掉鋼鐵俠身上滿是臟灰的T恤，目光觸及他胸前的方舟反應堆，纖細修長的雙指，忍不住輕輕拂了拂。
隨即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動作輕柔小心地替他擦了擦臉上，還有身上的臟灰。
確定他依舊熟睡，才下樓請醫生和護士上來替他處理傷口。
如此一直忙碌到半夜，她才抽出空，給小蜘蛛和死侍發了個消息。然後猶豫了片刻，讓小托尼接通了韋恩莊園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管家阿爾弗雷德，他像是知道桑桑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一般，用著長者慣有的溫和嗓音，告訴她：“桑婭小姐，韋恩少爺已經回來了。您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現在過來。”
“好的，阿爾弗雷德先生。”桑桑掛了電話，回到樓上看了一眼處理完傷口，安然入睡的鋼鐵俠，轉身打開前往韋恩莊園的傳送門。
……
夜色寂寥中的韋恩莊園，顯得有些過分荒涼。桑桑還未走到大門前，便聽到吱呀一聲。
古堡大門微微開了一道小縫，半秒之後，迪克·格雷森探出俊臉，乍看到一身紅披風制服的桑桑，眸光頓時大亮。
“阿福說你馬上過來，這個馬上可真夠快的！”未來的夜翼，此時的一代羅賓，露出他慣有的仿佛像小太陽一般的笑容，朝著桑桑招手。
沈迷大少美色的桑桑，一路被他帶上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從進門到現在都還沒來得急說一句話。
耳邊時不時響起少年清脆中帶著活力的聲音：“你多大了？看上去比我還小。”
癡呆桑上線，乖乖回答：“16。”
“唔，果然比我還小。再過幾個月我就成年了！我準備去紐約大學，你呢？”
“我在麻省理工。”
“什麽？你要去麻省理工？”
“不是，我現在就讀於麻省理工。”
迪克·格雷森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你們氪星人很聰明？可是看上去超人他……”
桑桑瞪眼，在身為堂姐的她面前，公然批評超人的智商，大少你這樣是要掉粉的。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們……”都是四肢發達……其實也不是，至少這個氪星女孩看上去很可愛。
默默腦補了迪克後半句話的桑桑，有些無奈地挑挑眉，作為氪星唯一一個自然生育並成長到成年的人，超人的優勢確實不在智商上，但這不代表他不聰明。
但是跟蝙蝠俠，萊克斯·盧瑟這種地球最聰明級別的人來說，確實有些一言難盡。
而她的這個身體，雖然是卡拉·佐艾爾的覆制體，但卻繼承了氪星人的專職屬性。
如果氪星還存在，她的這個身體應該歸類於氪星族群中的科學家群體，在學術研究上自然會更出色一些。
並不準備跟迪克解釋氪星歷史的桑桑，朝他笑了笑，然後小聲說：“你怎麽會想去紐約大學？哥譚大學不好嗎？”
“哥譚只有蝙蝠俠和羅賓！我這是為單飛做準備！”迪克神秘兮兮地朝桑桑眨了眨眼。
然後意外地看到桑桑，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忽然笑出聲，“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
桑桑癡呆：“……”你這樣勾引小姑娘，在蝙蝠家是要被罰練吊環的！
迪克·格雷森將桑桑帶到一間走廊盡頭的客房外，小聲道：“他就在裏面。”
朝他道了一聲謝後，桑桑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面朝窗外，背對著她站著的布魯斯·韋恩。
她輕聲朝蝙蝠俠道了一聲謝，轉目走向躺在床上的超人。
原本因為迪克的出現，變得稍好的心情，在看到閉目躺在床上的超人時，頓時消散的一幹二凈。
這個人類眼中的地球守護神，並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他有軟肋，有害怕，更有讓人心疼的無私大愛。
對桑桑而言，超人的存在並不只是名義上能扯上關系的堂弟，而是她來地球後，第一個可以稱之為親人的存在。
亦是她能夠安然生活在這裏的堅強後盾。
對他，她滿懷感恩。
她彎身，想要將超人抱起來。聽到動靜轉身的蝙蝠俠，大步走到床邊，俯身從桑桑手裏接過超人，低沈醇厚的嗓音，不容拒絕：“我陪你去。”
桑桑表情一怔，第一反應便是：“那裏很冷。”
蝙蝠俠身形一頓，回轉身，“女孩，你正在質疑的人他叫蝙蝠俠。”
桑桑：“……”老爺，你這麽霸道總裁，我有點方。
見蝙蝠俠打定主意抱著超人，桑桑也沒打算繼續矯情，忙打開通往北極堡的大門。
兩人走進飛船後，蝙蝠俠目光直視前方，並沒有刻意打量這艘來自氪星的探索船。
“請這邊走。”桑桑朝他指了個方向。
兩人經過一處停泊區，蝙蝠俠只看了一眼，便擡擡下巴，指著不遠處金紅配色的飛船，語氣詭異道：“這是氪星的飛船？”
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桑桑忙搖頭，“因為在斯塔克工業實習，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根據他的戰衣，造了這艘飛船。”
“那真是有些可惜。”
“什麽？”桑桑有些不解仰頭。
“韋恩集團只有一個盧修斯·福克斯，斯塔克工業不僅有托尼·斯塔克，還多了個你。”
“……”老爺！！！你這麽拐著彎誇我，我，我，我少女心都要炸了！
好方啊！
蝙蝠俠自然不知道桑桑此時的內心正雀躍不已，但看小女孩兩眼亮晶晶的，仿佛得到了什麽天大的誇獎一般，心情莫名有些愉悅。
“我看過你的幾篇學術論文。”
聽到蝙蝠俠突然說出的話，桑桑心底一陣發蒙，正想說那些對目前的地球而言，都是些不怎麽靠譜的理想化理論。
卻聽蝙蝠俠毫不吝嗇地吐出一句：“很不錯。”
啊啊啊啊啊！！！！
被誇獎了！！！
不行，要理智！深呼吸！
如果現在有什麽事情，是桑桑最想做的話，那一定是問蝙蝠俠要一枚蝙蝠鏢，然後讓他簽個名，晚上回去抱著睡覺！
只要這麽想一想，她都覺得自己簡直幸福的不行。
……
兩人一路行到飛船的一處暗室，桑桑命令飛船內的人工智能，打開擋在兩人面前的灰藍色合金大門。
蝙蝠俠沒有出聲問，只跟著桑桑走進暗室。繼而，他的腳步幾不可聞地停頓了一下。
一整排的白色人形休眠艙，在灰藍的冷色空間內，顯得格外刺眼明亮。
仿佛是知道蝙蝠俠在看到眼前這一景象後，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桑桑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超人醒過來，正義聯盟成立，老爺自己能夠接觸到這些氪星科技。
她打開休眠艙中的一個，對蝙蝠俠道：“放在這裏就行。”
“嗯。”蝙蝠俠應了一聲，步伐穩健地走到休眠艙旁，將超人的身體放入其中後，腳步往後退，負手立在一旁。
“謝謝，韋恩先生。”桑桑點頭致謝，擡起手腕示意小托尼工作。
氪星的技術雖不如狹隙空間，利用細胞覆制功能，重新修覆超人的身體，並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這個過程會相對緩慢一些。
當然，她也可以利用狹隙空間的技術，直接為超人覆制身體，並激活精神意識。
只不過，這麽做的話，超人醒來之後，會對她有所懷疑。
對她對超人而言，甚至是對整個世界而言，都可能是個麻煩。
在小托尼進行數據整合的時候，桑桑側過頭，看向昂立在她身側，比她足足高了兩個頭的蝙蝠俠，終於忍不住開口：“韋恩先生，我能問您要個蝙蝠鏢嗎？”
蝙蝠俠露出一個不解的目光，隨即看到桑桑那一身超人制服，蹙眉：“你要代替超人去大都會？”
“啊？”啥？桑桑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神展開？
“你不適合。”布魯斯·韋恩搖頭，“他讓我照顧你，可不是讓我把你拉進充斥著犯罪與邪惡的世界。”
“喵喵喵？”什麽情況？我只是，想問偶像您要個紀念品。
等等，“您是說，超人他讓你照顧我？”
所以，從最開始出現在哥譚警局，一直到現在，你這麽幫我，並且不顧自己的人設誇獎我，只是因為我堂弟臨終前的遺願？
桑桑覺得自己心有點累。
雖然她很愛超人，雖然她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超人，畢竟，只要她早點註意到萊克斯·盧瑟放出毀滅日的事情，超人也不會經歷死亡。
可現在這種情況，總覺得自己是被大哥臨終托孤，然後看著宿敵成摯友，準備撫養她長大的狗血劇情。
果然，布魯斯·韋恩不負所望地開啟了這樣的畫風，他說：“在他沒醒來之前，阿福會照顧你的生活，如果你不想住在韋恩莊園，我會讓阿福每月給你打一筆生活費。”
桑桑：“……”多謝大佬！
“如果覺得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工作幸苦，可以直接找福克斯，他知道你。”
桑桑：“……”萬萬沒想到，原來我在蝙蝠家這麽有地位！
被蝙蝠俠一陣“我有錢，我會養你，你不用出去拋頭露臉”的霸道總裁宣言，嚇得瑟瑟發抖的桑桑，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然後又不死心地開口：“我……只是想問您要個蝙蝠鏢，當做紀念品。如果您能在上面給我簽個名，那就太好了！”
布魯斯·韋恩：“……”
見蝙蝠俠一時無語，桑桑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故作鎮定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虛擬屏，小聲說：“其實……不簽名也沒關系……”
明明眼前的小姑娘沒有露出他慣常見到的那些女人，經常露出的遺憾失落表情，但聽她那有些細小的，帶著些遺憾的話音，布魯斯·韋恩有些楞神。
過了片刻，他又聽到女孩說：“好了，韋恩先生。我送您回去。”
一道金色仿如煙花圍繞的傳送門，出現在布魯斯·韋恩面前，他的面上仍是不茍言笑，神情淡定，目光卻投向桑桑，示意她先過去。
卻見桑桑搖頭，“我還得去老板那裏，他今天剛救下一整個曼哈頓，可能需要人照顧。”
布魯斯·韋恩臉色不變，眸光卻閃了兩下，朝桑桑頷首，跨步走進傳送門。
見通往韋恩莊園的門關上，桑桑轉身吩咐小托尼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並對他說出出事後的第一句，非工作內容的話：“托尼，人都有反骨，我也不例外。”
“明知道這些事我不該做，但你越阻撓，我可能會越為之執著。這個世界很不一樣，也許因為你的一個決定，我會記恨你無數個恒星日。”
“你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變成那樣嗎？我的朋友。”
隱沒在左手腕中的圓片，緩緩脫離，漂浮至桑桑面前，一道淡金色的光仿佛3D打印一般，在虛空中照射出一名身穿灰白色軍裝的少年。
沒有實質的雙腳落在地上，他朝桑桑微微欠身，“抱歉，小姐。”
……
獨自回到韋恩莊園的蝙蝠俠，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出客房。
一直等在門外的迪克，倏然擡頭，見只有布魯斯·韋恩出來，有些奇怪地問：“桑婭呢？”
布魯斯·韋恩腳步一頓，目光註視迪克，緩緩啟唇：“回去了。”
“啊？這就回去了？我還沒問她要INS呢！”迪克有些可惜地說道，正想問蝙蝠俠，有沒有桑桑的聯絡方式。
冷不丁聽到他說：“淩晨兩點，你明天不上課了？”
迪克：“……”
布魯斯·韋恩：“去睡覺。”
迪克聳聳肩，雙手枕在腦後，一邊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一邊朝身後擺擺手：“知道了。”
目送迪克回房，蝙蝠俠快步前往蝙蝠洞。
當他將今天看到的東西，記錄在自己的資料庫後，阿福端著一杯墨綠色的葉綠素汁和一小碟小甜餅出現在蝙蝠洞。
“少爺，您又在消耗生命。”
“你可以先睡，阿福。”蝙蝠俠背靠座椅，雙手撐著桌沿。
“我怕您餓死在蝙蝠洞。”阿福說著，把托盤上的東西放到蝙蝠俠面前，“如果您能多兩個小時睡眠時間，我感覺自己能活過兩百歲。”
布魯斯·韋恩：“……謝謝。”
見阿福收回托盤，準備離開，布魯斯·韋恩的目光忽然瞥見桌角隨意放著的一枚蝙蝠鏢，出聲叫住他：“阿福……前幾年給迪克玩的蝙蝠鏢，你那邊還有嗎？”
阿福的腳步一頓，回轉身，詢問：“您是說沒開刃的玩具蝙蝠鏢？”
布魯斯·韋恩：“……嗯。”
阿福思索了片刻：“我都收進迪克少爺的兒時紀念盒了，您要的話我現在去取。”
布魯斯·韋恩沈默片刻，“……算了，那畢竟是他的玩具。”
說著，蝙蝠俠徑自拿起桌角的蝙蝠鏢，找了一支馬克筆，在上面簽下“Batman”的字樣。
隨後遞給阿福，“幫我找一個展示盒，不易碎的。”
阿福管家接過蝙蝠鏢，面上沒有任何不解，目光矍鑠，仿佛看透一切般，語帶調侃地問：“需不需要再包個精致的禮盒？什麽顏色的？”
蝙蝠俠眸中閃過一絲尷尬，過了片刻才出聲：“……紅色吧，聖誕禮物。你要是無聊的話，順便系個蝴蝶結。”
“好的，少爺。”阿福將蝙蝠鏢放在托盤裏，往外走了幾步，忽然停住身形，“如果是要追求女孩子的話，我建議您換個禮物。”
布魯斯·韋恩：“……”
“我迫切的希望您能找個韋恩太太，而不是蝙蝠俠太太。”
布魯斯·韋恩：“那只是個孩子。”
“就是剛出生的姑娘，我都能把她當童養媳養大，只要你願意娶她。”阿福說完這句話後，默默走出蝙蝠洞。
仍坐在椅子上的布魯斯·韋恩，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
漸近黎明的海岸，在黑暗中閃爍著明暗不一的星子。
從北極堡回來後，桑桑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澡，收拾第二天的書本，然後將小蜘蛛送她的衣服洗幹凈，收起來放好。
做完這些後，她才有時間朝蹲在角落的格魯特寶寶看上一眼。
見他閉著眼睛，仿佛在睡覺的樣子，輕手輕腳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小瓶最近剛配的植物營養液，放在他身旁。
正當她要起身，視線突然在窗框上一頓。
只微微開了一絲小縫隙的窗戶外，一截枯萎的花枝上，兩三片顏色焦黑的花瓣搖搖欲墜。
小家夥又偷偷溜出門。
回頭看了一眼小樹人，桑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許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便忽略了心中閃過的這一絲怪異。給夜不歸宿的死侍爸爸留了便條後，便抱著東西前往馬裏布別墅。
她腳步輕柔地走進鋼鐵俠的臥室，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然後查看了一下這位超級英雄先生的身體狀況。
見他呼吸平穩，睡得還算不錯，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回來。
有些笨拙的替自家大老板掖了掖杯子，起身搬了一把厚重的躺椅，放在主臥的落地玻璃窗旁。
往左，能看到幾步開外的病患鋼鐵俠，往右，可以遠眺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
第二日。
沈睡中的托尼·斯塔克，面色忽然異常猙獰，整人翻騰了一下，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劇烈喘息。
“賈維斯！”
“先生，我在。”
“我怎麽了？”臉上滲著幾顆汗珠，一抹驚慌自托尼·斯塔克的眼中劃過。
“先生，根據診斷記錄看，您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現在什麽時間？”
“下午一點三十五分，您從昨晚八點一直睡到現在。哈皮正在樓下為您準備午餐。”
托尼·斯塔克蹙眉：“哈皮怎麽來了？”
“是桑婭小姐的決定。她剛來國電話，應該會在半個小時後抵達。”
“她去幹什麽了？”不知道她的衣食父母正生病，需要人照顧嗎？
賈維斯：“桑桑小姐的堂弟出了意外，昨晚她去了哥譚市，今早學校有課，所以……”
托尼·斯塔克一楞：“大都會的超人？”
“是的，先生。超人為了保護大都會，於昨日淩晨死亡。”
原本臉上還有些不悅的鋼鐵俠，整個人沈默了下來，撐著身體走進浴室，過了半晌才開口：“賈維斯，放那丫頭幾天假。”
“恐怕不用。小姐說她最近會看著您，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我很讚成她的決定。”
鋼鐵俠眉頭緊皺，望著鏡子裏臉色不佳的自己，低沈聲：“昨天也沒見她照顧我，讓她省省吧。”
賈維斯：“……”
“事實上，昨晚為了您的傷勢，小姐她一直陪您到半夜。中途去了一趟哥譚市，回來後一直陪您到天亮。”
鋼鐵俠到嘴的話一噎，尤其是在聽到“一直陪著”幾個字，語氣明顯比之前緩和了一百倍。
斟酌了片刻，他才開口：“讓她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來上班。”
“等等，把收藏室裏的馬克S號的資料發過來，順便叫哈皮準備一個能裝下盔甲的禮盒。”
“好的，先生。”
……
遠在馬薩諸塞州的桑桑，結束了當天的課程。抱著書本走向教室，朝距離稍遠的洗手間走去。
正當她準備拐進洗手間的瞬間，忽然從旁邊伸出一個手臂。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驟然變出一朵枯萎焦黑的玫瑰花。
一張印有國王的黑桃K撲克，自玫瑰花背後閃現。
桑桑面上閃過一絲古怪，目光轉向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
一個戴著黑色爵士帽，被黑色大衣包裹住的男人。只見他低垂著頭，只露出微微有些青痕的下巴。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中忽然出現另一張撲克——國王紅心K。
桑桑正欲說話，那人手中的玫瑰一晃，左手上的黑桃K和右手上的紅心K，倏然交疊在一起。
隨著玫瑰花瓣掃過牌面，兩張交疊的K牌，合二為一，一點點露出新的牌面。
——皇後紅心Q。
“先生？”感覺自己碰上什麽奇怪大叔的桑桑，抱了抱懷裏的書本，面色警惕地往旁邊讓了讓。
“喜歡我的花嗎？超級女孩？”略快的語速，帶著些傲慢的語調。
桑桑聞言一驚，不止是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那句“超級女孩”，還因為這個她覺得很好聽，且有些特別的聲音。
“先生，你是誰？”
對方微微揚了揚下巴，露出掩蓋在帽子下的微卷長發，和那張說不出是俊美還是神經質的消瘦臉龐。
然後。
桑桑不意外地聽到對方說了一句。
“NOW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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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俠從不遠處的高樓上飛蕩過來，手上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
遠遠感受到身著超人裝扮的桑桑，藏在劣質護目鏡和頭罩下的青澀臉龐，剛閃過一絲笑意, 一股危險預感驟然逼近。
他附身躍向桑桑所在的方向，脫口而出：“小心！”
正隨手搬開幾塊巨型石板的桑桑，聞聲一個敏捷的閃避, 恰好避開從高空中掉落下來的一堆玻+璃渣。
“謝啦！”桑桑回頭朝蜘蛛俠打了個招呼。
蜘蛛俠伸手摘掉套在頭上的護目鏡，驟然看清一身紅披風的桑桑，耳廓邊緣十分隱蔽地泛起一層淡紅色。
他指了指桑桑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 這個，原本是聖誕禮物……”
說完上面的話, 他又低聲喃喃：“希望你會喜歡。”
耳力過人的桑桑，立馬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我很喜歡！不過，你的聖誕禮物得重新準備了！”
小蜘蛛愕然擡頭, 反應過來桑桑話裏的意思，連連點頭，動作慌張地射出蛛絲，“我去前面看看！”
看著小蜘蛛靈活飛躍的背影, 桑桑微微揚了揚嘴角。
繼而轉身，打算搬開最後幾塊壓著出租車的石板。只是她一回頭，本該壓著出租車的石板，居然一塊不剩！
什麽鬼？
桑桑雙眼一瞇，快速掃視周圍，沒有任何可疑人員活動。
與此同時，她又專註心神仔細辨別周圍的聲音，除了一些呼救聲和警員的安撫聲，並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
隱約聽到的一個對話。
“啊哈哈哈哈，我預測到今天是個大日子，果然啊！難倒我是要加入覆仇者聯盟了嗎？等等，蜘蛛俠小子，你怎麽在這裏？”
“救人啊！我跟你這種殺人犯可不一樣！”
“嘖，居然敢這麽跟你死侍隊長說話，不過話說回來，那邊那個妞看上去很正點的樣子！什麽來頭？你認識不？你要是不認識，不如介紹給我？你要是認識，我可能會插足，做第三者的話你會乖乖退出嗎？小蜘蛛蛋！”
“韋德，那是你閨女。”蜘蛛俠扶額。
“你說什麽呢？難道是昨晚打守望先鋒打太晚，你腦子還沒好？我家寶貝怎麽可能穿這種緊身連體衣？！嘖，看上去身材很棒，雖然個子不高，好歹腿還挺長！我喜歡這腿！哦，還有這腰！就是不知道這胸……”
“小爸，你來這裏救人？”背對著兩人站在不遠處的桑桑，忽然轉身飛向死侍，眨了眨湖藍色的大眼睛，單純無害地半仰著腦袋。
受到高度驚嚇的死侍，整個人一個後空翻，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指著桑桑，“你，你，你，你……你是桑婭？”
桑桑點頭，再次發問：“你來這裏救人？”
“啊啊啊啊啊！桑婭，我的小寶貝！”死侍的目光上上下下掃描了幾遍站在他面前的桑桑，確定是她本人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腹部以上，脖子以下的位置，擡手扶額：“哦，我的天！我被丘比特射中了！”
半吊在空中的蜘蛛俠，見死侍一邊說話，一邊往桑桑的方向撲去，一副準備飛身埋胸的架勢，忙伸手射出蛛絲阻攔。
還沒等蛛絲射中死侍的後背，站在他們面前的桑桑，右臂一伸，直接把死侍打飛出去二十米。
蜘蛛俠有些結巴道：“桑，桑，桑婭……你，你……”
桑桑朝蜘蛛俠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朝正撅著屁股爬起身的死侍揮揮手，“小爸，你那邊還有兩個人，麻煩你救一下哦！”
死侍：“……”
蜘蛛俠：“……”
因著死侍和小蜘蛛的打岔，桑桑沒有繼續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轉身投入到救援當中。
可奇怪的是，每當她在一處地方解救被坍塌物圍困的人群，總有人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幫她挪動掉碎石和鋼筋。
一次兩次，她也不會過分在意，權當是哪個知名不具的超級英雄，想要暗中出一份力。
這會兒只要她出手一次，對方也會跟著幫一次，絕逼有古怪。
在不知道對方意圖的情況下，桑桑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擡起左手，輕觸手腕上的光腦，立時出現一個小型虛擬投射屏，發出指令：“追蹤所有地面活動物體，鎖定所有未損壞的攝像頭，對所有影像記錄進行刪選。”
【小姐……你終於理我了。】
“幹活，少廢話。”滿滿的嫌棄口吻，自桑桑口中而出。
【TUT，知道了。】深知自己踩了桑桑雷區的小托尼，立馬擺出乖巧聽話的姿態，投入到忙碌的檢查工作當中。
把小托尼安排去追查地面情況後，桑桑大致看了一眼毀壞程度頗為嚴重的街區，給小蜘蛛發了個消息，便飛身朝她所熟知的沙瓦瑪宮殿（中東烤肉店）而去。
待她落定在烤肉店門口，看到店鋪外正掃著滿地墻灰的店員小夥，默默抽了抽嘴。
然後在對方略有些遲鈍麻木的驚愕表情下，大跨步走進店內。
店內。
圍著長方桌而坐的覆仇者們，無聲且寂靜地吃著滿桌子的沙瓦瑪。
忽地，正對大門而坐的雷神和他旁邊的美國隊長，表情齊刷刷一怔。
兩人目光略顯呆滯地看向突然闖入的超人，哦不，應該是超級女孩，動作緩慢且反應遲鈍地嚼著嘴裏的烤肉。
這邊，乍看到一桌子覆仇者的桑桑，眉角止不住飛揚。
明明對眼前這一場景熟悉萬分，可真當見了真人，感覺完全不一樣！炒雞棒的！
她忙向朝自己看來的美國隊長揮揮手，“嗨，隊長！我是你的超級粉絲。”
“咳！咳咳咳咳！”剛低頭咬下烤肉的鋼鐵俠，乍聽到桑桑的聲音，臉上滿是“你特麽到底是什麽鬼”的表情，擡頭，瞪眼，“趕緊把你那快脫窗的眼珠收一收，你家老板我還在這裏呢！”
丟死個鐵人了！
聽到鋼鐵俠的聲音，桑桑臉上激動的表情明顯一滯。
目光掠過隊長右手邊的黑寡婦，左手邊的雷神，以及鋼鐵俠對面的鷹眼，還有坐在隊長對面的班納博士，忙朝他們一一點頭。
然後將目光落定在鋼鐵俠身上，跨步上前，站定，“BOSS，我帶你去醫院。”
“你說什麽？”鋼鐵俠一臉愕然，“你確定你在說人話？等等，你這是什麽奇怪打扮？誰準你把睡衣穿出門的？”
桑桑：“……”
怎麽辦？要不要一拳把他揍暈？
心裏想著，她直接上前，彎腰：“需要我公主抱你嗎？大老板。”
“噗！”離得兩人最近的布魯斯·班納，猛地噴出一嘴的烤肉，“咳咳咳，斯塔克，這是你新招的助理？看上去似乎比娜塔莎還英勇？”
鋼鐵俠朝班納博士丟過去一個白眼，一副爸爸懶得跟你說話的表情，然後不情不願地起身。
桑桑見他還算配合，這才滿意的直起身。目光瞥見他脫在地上的鋼鐵戰衣，彎腰直接拎起，隨後朝覆聯眾人笑著點頭。
最後在看向美國隊長時，頗有些期盼道：“隊長，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能請您給我簽個名。”
得到美國隊長的點頭同意，桑桑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向距離她最近的布魯斯·班納說道；“班納博士，我對核物理學非常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能問你要個郵箱嗎？”
“你到底走不走！”鋼鐵俠的聲音頓時從桑桑的耳後傳來。
感受到大老板明明有些有氣無力，但又幾近暴走的聲音，桑桑忙將攤開在布魯斯·班納面前的手掌收回，快速看了一眼上面的電子郵箱地址，眉角微揚。
“BOSS，賈維斯給你安排的醫療團隊正等在別墅。”跟著鋼鐵俠出門，桑桑在他身後說道。
“叫他把人趕回去，我沒事，不需要治療。”鋼鐵俠皺眉。
聽到他略帶煩躁的聲音，桑桑跟著往前的腳步一頓，“砰”地一聲將鋼鐵戰衣丟在地上，快速打開傳送門。
接著大刀闊斧地左手拎起馬克7號，右手抓著鋼鐵俠的手臂，不容拒絕地回到馬裏布別墅。
見平時乖巧的少女，難得一見的霸道，托尼·斯塔克新奇意外之餘，倒是沒了之前的莫名怒意。
但是，當他的目光瞥見等在客廳裏的幾個醫生時，眉頭止不住皺了皺。
接著口出惡言：“是誰允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準備將馬克7號放回地下室的桑桑，腳步一頓。轉過身，重重放下鋼鐵戰衣。
一步一句話地朝眼前這個情緒有些尖銳的男人走去，語氣少有的鄭重，“鋼鐵俠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兩個多小時前，也就是你跟我通完電話後，這座別墅已經署上了桑婭·威爾遜的名字。我很佩服你能在五分鐘內替自己料理完身後事，但是得告訴你一個事實，這裏屬於我。”
托尼·斯塔克聞言，目光頓時避開桑桑，腳步虛浮地側轉過身，“賈維斯！賈維斯！人呢？！趕緊把那群礙眼的家夥趕出去。”
桑桑沈聲：“您似乎還沒聽懂我說的話？”
“什麽？”聽到鋼鐵俠的咕囔，桑桑踮起腳，想要把他的腦袋掰回到自己面前。
隨即覺得這個動作看上去沒那麽有氣勢，忙懸浮身體，飛到他正面。神色冷靜，語氣沈著：“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被我綁架了。”
托尼·斯塔克：“賈維斯！！！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很抱歉，先生。作為人質，您恐怕得聽命行事。”
“你……他媽是不是也瘋了！”
鋼鐵俠正想甩手離開，忽然感到頭部一陣穿刺般的疼痛，身體僵直，整個人朝前撲倒。
桑桑忙飛身上前，將將扶住他。看著垂著頭，趴在自己肩上，驟然昏睡過去的鋼鐵俠，輕輕嘆了口氣。
讓你作！
受傷不好好看醫生，有病不看病，有得你苦頭吃！
“賈維斯，把哈皮叫來來。另外，找人把別墅裏的酒給我搬空。”
“好的，小姐。只是，為什麽要找人搬酒，這些酒價值不算特別高。”
【她是怕某些人會喝酒上頭，成為酒鬼。】
“先生雖然愛喝酒，但還不至於……”
【防範於未然。】
“說得有理。”
不去搭理兩個人工智能間的對話，桑桑在一眾醫生護士驚異的目光下，攔腰抱起托尼·斯塔克，腳步輕松地上樓。
待她來到主臥門前時，賈維斯已經替她打開門和燈，並且出聲提醒：“小姐，我放了洗澡水。”
桑桑認命地點點頭，盡量放輕動作，脫掉鋼鐵俠身上滿是臟灰的T恤，目光觸及他胸前的方舟反應堆，纖細修長的雙指，忍不住輕輕拂了拂。
隨即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動作輕柔小心地替他擦了擦臉上，還有身上的臟灰。
確定他依舊熟睡，才下樓請醫生和護士上來替他處理傷口。
如此一直忙碌到半夜，她才抽出空，給小蜘蛛和死侍發了個消息。然後猶豫了片刻，讓小托尼接通了韋恩莊園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管家阿爾弗雷德，他像是知道桑桑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一般，用著長者慣有的溫和嗓音，告訴她：“桑婭小姐，韋恩少爺已經回來了。您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現在過來。”
“好的，阿爾弗雷德先生。”桑桑掛了電話，回到樓上看了一眼處理完傷口，安然入睡的鋼鐵俠，轉身打開前往韋恩莊園的傳送門。
……
夜色寂寥中的韋恩莊園，顯得有些過分荒涼。桑桑還未走到大門前，便聽到吱呀一聲。
古堡大門微微開了一道小縫，半秒之後，迪克·格雷森探出俊臉，乍看到一身紅披風制服的桑桑，眸光頓時大亮。
“阿福說你馬上過來，這個馬上可真夠快的！”未來的夜翼，此時的一代羅賓，露出他慣有的仿佛像小太陽一般的笑容，朝著桑桑招手。
沈迷大少美色的桑桑，一路被他帶上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從進門到現在都還沒來得急說一句話。
耳邊時不時響起少年清脆中帶著活力的聲音：“你多大了？看上去比我還小。”
癡呆桑上線，乖乖回答：“16。”
“唔，果然比我還小。再過幾個月我就成年了！我準備去紐約大學，你呢？”
“我在麻省理工。”
“什麽？你要去麻省理工？”
“不是，我現在就讀於麻省理工。”
迪克·格雷森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你們氪星人很聰明？可是看上去超人他……”
桑桑瞪眼，在身為堂姐的她面前，公然批評超人的智商，大少你這樣是要掉粉的。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們……”都是四肢發達……其實也不是，至少這個氪星女孩看上去很可愛。
默默腦補了迪克後半句話的桑桑，有些無奈地挑挑眉，作為氪星唯一一個自然生育並成長到成年的人，超人的優勢確實不在智商上，但這不代表他不聰明。
但是跟蝙蝠俠，萊克斯·盧瑟這種地球最聰明級別的人來說，確實有些一言難盡。
而她的這個身體，雖然是卡拉·佐艾爾的覆制體，但卻繼承了氪星人的專職屬性。
如果氪星還存在，她的這個身體應該歸類於氪星族群中的科學家群體，在學術研究上自然會更出色一些。
並不準備跟迪克解釋氪星歷史的桑桑，朝他笑了笑，然後小聲說：“你怎麽會想去紐約大學？哥譚大學不好嗎？”
“哥譚只有蝙蝠俠和羅賓！我這是為單飛做準備！”迪克神秘兮兮地朝桑桑眨了眨眼。
然後意外地看到桑桑，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忽然笑出聲，“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孩。”
桑桑癡呆：“……”你這樣勾引小姑娘，在蝙蝠家是要被罰練吊環的！
迪克·格雷森將桑桑帶到一間走廊盡頭的客房外，小聲道：“他就在裏面。”
朝他道了一聲謝後，桑桑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面朝窗外，背對著她站著的布魯斯·韋恩。
她輕聲朝蝙蝠俠道了一聲謝，轉目走向躺在床上的超人。
原本因為迪克的出現，變得稍好的心情，在看到閉目躺在床上的超人時，頓時消散的一幹二凈。
這個人類眼中的地球守護神，並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他有軟肋，有害怕，更有讓人心疼的無私大愛。
對桑桑而言，超人的存在並不只是名義上能扯上關系的堂弟，而是她來地球後，第一個可以稱之為親人的存在。
亦是她能夠安然生活在這裏的堅強後盾。
對他，她滿懷感恩。
她彎身，想要將超人抱起來。聽到動靜轉身的蝙蝠俠，大步走到床邊，俯身從桑桑手裏接過超人，低沈醇厚的嗓音，不容拒絕：“我陪你去。”
桑桑表情一怔，第一反應便是：“那裏很冷。”
蝙蝠俠身形一頓，回轉身，“女孩，你正在質疑的人他叫蝙蝠俠。”
桑桑：“……”老爺，你這麽霸道總裁，我有點方。
見蝙蝠俠打定主意抱著超人，桑桑也沒打算繼續矯情，忙打開通往北極堡的大門。
兩人走進飛船後，蝙蝠俠目光直視前方，並沒有刻意打量這艘來自氪星的探索船。
“請這邊走。”桑桑朝他指了個方向。
兩人經過一處停泊區，蝙蝠俠只看了一眼，便擡擡下巴，指著不遠處金紅配色的飛船，語氣詭異道：“這是氪星的飛船？”
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桑桑忙搖頭，“因為在斯塔克工業實習，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根據他的戰衣，造了這艘飛船。”
“那真是有些可惜。”
“什麽？”桑桑有些不解仰頭。
“韋恩集團只有一個盧修斯·福克斯，斯塔克工業不僅有托尼·斯塔克，還多了個你。”
“……”老爺！！！你這麽拐著彎誇我，我，我，我少女心都要炸了！
好方啊！
蝙蝠俠自然不知道桑桑此時的內心正雀躍不已，但看小女孩兩眼亮晶晶的，仿佛得到了什麽天大的誇獎一般，心情莫名有些愉悅。
“我看過你的幾篇學術論文。”
聽到蝙蝠俠突然說出的話，桑桑心底一陣發蒙，正想說那些對目前的地球而言，都是些不怎麽靠譜的理想化理論。
卻聽蝙蝠俠毫不吝嗇地吐出一句：“很不錯。”
啊啊啊啊啊！！！！
被誇獎了！！！
不行，要理智！深呼吸！
如果現在有什麽事情，是桑桑最想做的話，那一定是問蝙蝠俠要一枚蝙蝠鏢，然後讓他簽個名，晚上回去抱著睡覺！
只要這麽想一想，她都覺得自己簡直幸福的不行。
……
兩人一路行到飛船的一處暗室，桑桑命令飛船內的人工智能，打開擋在兩人面前的灰藍色合金大門。
蝙蝠俠沒有出聲問，只跟著桑桑走進暗室。繼而，他的腳步幾不可聞地停頓了一下。
一整排的白色人形休眠艙，在灰藍的冷色空間內，顯得格外刺眼明亮。
仿佛是知道蝙蝠俠在看到眼前這一景象後，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桑桑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超人醒過來，正義聯盟成立，老爺自己能夠接觸到這些氪星科技。
她打開休眠艙中的一個，對蝙蝠俠道：“放在這裏就行。”
“嗯。”蝙蝠俠應了一聲，步伐穩健地走到休眠艙旁，將超人的身體放入其中後，腳步往後退，負手立在一旁。
“謝謝，韋恩先生。”桑桑點頭致謝，擡起手腕示意小托尼工作。
氪星的技術雖不如狹隙空間，利用細胞覆制功能，重新修覆超人的身體，並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這個過程會相對緩慢一些。
當然，她也可以利用狹隙空間的技術，直接為超人覆制身體，並激活精神意識。
只不過，這麽做的話，超人醒來之後，會對她有所懷疑。
對她對超人而言，甚至是對整個世界而言，都可能是個麻煩。
在小托尼進行數據整合的時候，桑桑側過頭，看向昂立在她身側，比她足足高了兩個頭的蝙蝠俠，終於忍不住開口：“韋恩先生，我能問您要個蝙蝠鏢嗎？”
蝙蝠俠露出一個不解的目光，隨即看到桑桑那一身超人制服，蹙眉：“你要代替超人去大都會？”
“啊？”啥？桑桑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神展開？
“你不適合。”布魯斯·韋恩搖頭，“他讓我照顧你，可不是讓我把你拉進充斥著犯罪與邪惡的世界。”
“喵喵喵？”什麽情況？我只是，想問偶像您要個紀念品。
等等，“您是說，超人他讓你照顧我？”
所以，從最開始出現在哥譚警局，一直到現在，你這麽幫我，並且不顧自己的人設誇獎我，只是因為我堂弟臨終前的遺願？
桑桑覺得自己心有點累。
雖然她很愛超人，雖然她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超人，畢竟，只要她早點註意到萊克斯·盧瑟放出毀滅日的事情，超人也不會經歷死亡。
可現在這種情況，總覺得自己是被大哥臨終托孤，然後看著宿敵成摯友，準備撫養她長大的狗血劇情。
果然，布魯斯·韋恩不負所望地開啟了這樣的畫風，他說：“在他沒醒來之前，阿福會照顧你的生活，如果你不想住在韋恩莊園，我會讓阿福每月給你打一筆生活費。”
桑桑：“……”多謝大佬！
“如果覺得斯塔克工業的實習工作幸苦，可以直接找福克斯，他知道你。”
桑桑：“……”萬萬沒想到，原來我在蝙蝠家這麽有地位！
被蝙蝠俠一陣“我有錢，我會養你，你不用出去拋頭露臉”的霸道總裁宣言，嚇得瑟瑟發抖的桑桑，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然後又不死心地開口：“我……只是想問您要個蝙蝠鏢，當做紀念品。如果您能在上面給我簽個名，那就太好了！”
布魯斯·韋恩：“……”
見蝙蝠俠一時無語，桑桑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故作鎮定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虛擬屏，小聲說：“其實……不簽名也沒關系……”
明明眼前的小姑娘沒有露出他慣常見到的那些女人，經常露出的遺憾失落表情，但聽她那有些細小的，帶著些遺憾的話音，布魯斯·韋恩有些楞神。
過了片刻，他又聽到女孩說：“好了，韋恩先生。我送您回去。”
一道金色仿如煙花圍繞的傳送門，出現在布魯斯·韋恩面前，他的面上仍是不茍言笑，神情淡定，目光卻投向桑桑，示意她先過去。
卻見桑桑搖頭，“我還得去老板那裏，他今天剛救下一整個曼哈頓，可能需要人照顧。”
布魯斯·韋恩臉色不變，眸光卻閃了兩下，朝桑桑頷首，跨步走進傳送門。
見通往韋恩莊園的門關上，桑桑轉身吩咐小托尼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並對他說出出事後的第一句，非工作內容的話：“托尼，人都有反骨，我也不例外。”
“明知道這些事我不該做，但你越阻撓，我可能會越為之執著。這個世界很不一樣，也許因為你的一個決定，我會記恨你無數個恒星日。”
“你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變成那樣嗎？我的朋友。”
隱沒在左手腕中的圓片，緩緩脫離，漂浮至桑桑面前，一道淡金色的光仿佛3D打印一般，在虛空中照射出一名身穿灰白色軍裝的少年。
沒有實質的雙腳落在地上，他朝桑桑微微欠身，“抱歉，小姐。”
……
獨自回到韋恩莊園的蝙蝠俠，腳步不緊不慢地走出客房。
一直等在門外的迪克，倏然擡頭，見只有布魯斯·韋恩出來，有些奇怪地問：“桑婭呢？”
布魯斯·韋恩腳步一頓，目光註視迪克，緩緩啟唇：“回去了。”
“啊？這就回去了？我還沒問她要INS呢！”迪克有些可惜地說道，正想問蝙蝠俠，有沒有桑桑的聯絡方式。
冷不丁聽到他說：“淩晨兩點，你明天不上課了？”
迪克：“……”
布魯斯·韋恩：“去睡覺。”
迪克聳聳肩，雙手枕在腦後，一邊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一邊朝身後擺擺手：“知道了。”
目送迪克回房，蝙蝠俠快步前往蝙蝠洞。
當他將今天看到的東西，記錄在自己的資料庫後，阿福端著一杯墨綠色的葉綠素汁和一小碟小甜餅出現在蝙蝠洞。
“少爺，您又在消耗生命。”
“你可以先睡，阿福。”蝙蝠俠背靠座椅，雙手撐著桌沿。
“我怕您餓死在蝙蝠洞。”阿福說著，把托盤上的東西放到蝙蝠俠面前，“如果您能多兩個小時睡眠時間，我感覺自己能活過兩百歲。”
布魯斯·韋恩：“……謝謝。”
見阿福收回托盤，準備離開，布魯斯·韋恩的目光忽然瞥見桌角隨意放著的一枚蝙蝠鏢，出聲叫住他：“阿福……前幾年給迪克玩的蝙蝠鏢，你那邊還有嗎？”
阿福的腳步一頓，回轉身，詢問：“您是說沒開刃的玩具蝙蝠鏢？”
布魯斯·韋恩：“……嗯。”
阿福思索了片刻：“我都收進迪克少爺的兒時紀念盒了，您要的話我現在去取。”
布魯斯·韋恩沈默片刻，“……算了，那畢竟是他的玩具。”
說著，蝙蝠俠徑自拿起桌角的蝙蝠鏢，找了一支馬克筆，在上面簽下“Batman”的字樣。
隨後遞給阿福，“幫我找一個展示盒，不易碎的。”
阿福管家接過蝙蝠鏢，面上沒有任何不解，目光矍鑠，仿佛看透一切般，語帶調侃地問：“需不需要再包個精致的禮盒？什麽顏色的？”
蝙蝠俠眸中閃過一絲尷尬，過了片刻才出聲：“……紅色吧，聖誕禮物。你要是無聊的話，順便系個蝴蝶結。”
“好的，少爺。”阿福將蝙蝠鏢放在托盤裏，往外走了幾步，忽然停住身形，“如果是要追求女孩子的話，我建議您換個禮物。”
布魯斯·韋恩：“……”
“我迫切的希望您能找個韋恩太太，而不是蝙蝠俠太太。”
布魯斯·韋恩：“那只是個孩子。”
“就是剛出生的姑娘，我都能把她當童養媳養大，只要你願意娶她。”阿福說完這句話後，默默走出蝙蝠洞。
仍坐在椅子上的布魯斯·韋恩，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
漸近黎明的海岸，在黑暗中閃爍著明暗不一的星子。
從北極堡回來後，桑桑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洗澡，收拾第二天的書本，然後將小蜘蛛送她的衣服洗幹凈，收起來放好。
做完這些後，她才有時間朝蹲在角落的格魯特寶寶看上一眼。
見他閉著眼睛，仿佛在睡覺的樣子，輕手輕腳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小瓶最近剛配的植物營養液，放在他身旁。
正當她要起身，視線突然在窗框上一頓。
只微微開了一絲小縫隙的窗戶外，一截枯萎的花枝上，兩三片顏色焦黑的花瓣搖搖欲墜。
小家夥又偷偷溜出門。
回頭看了一眼小樹人，桑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許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便忽略了心中閃過的這一絲怪異。給夜不歸宿的死侍爸爸留了便條後，便抱著東西前往馬裏布別墅。
她腳步輕柔地走進鋼鐵俠的臥室，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然後查看了一下這位超級英雄先生的身體狀況。
見他呼吸平穩，睡得還算不錯，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回來。
有些笨拙的替自家大老板掖了掖杯子，起身搬了一把厚重的躺椅，放在主臥的落地玻璃窗旁。
往左，能看到幾步開外的病患鋼鐵俠，往右，可以遠眺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
第二日。
沈睡中的托尼·斯塔克，面色忽然異常猙獰，整人翻騰了一下，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劇烈喘息。
“賈維斯！”
“先生，我在。”
“我怎麽了？”臉上滲著幾顆汗珠，一抹驚慌自托尼·斯塔克的眼中劃過。
“先生，根據診斷記錄看，您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現在什麽時間？”
“下午一點三十五分，您從昨晚八點一直睡到現在。哈皮正在樓下為您準備午餐。”
托尼·斯塔克蹙眉：“哈皮怎麽來了？”
“是桑婭小姐的決定。她剛來國電話，應該會在半個小時後抵達。”
“她去幹什麽了？”不知道她的衣食父母正生病，需要人照顧嗎？
賈維斯：“桑桑小姐的堂弟出了意外，昨晚她去了哥譚市，今早學校有課，所以……”
托尼·斯塔克一楞：“大都會的超人？”
“是的，先生。超人為了保護大都會，於昨日淩晨死亡。”
原本臉上還有些不悅的鋼鐵俠，整個人沈默了下來，撐著身體走進浴室，過了半晌才開口：“賈維斯，放那丫頭幾天假。”
“恐怕不用。小姐說她最近會看著您，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我很讚成她的決定。”
鋼鐵俠眉頭緊皺，望著鏡子裏臉色不佳的自己，低沈聲：“昨天也沒見她照顧我，讓她省省吧。”
賈維斯：“……”
“事實上，昨晚為了您的傷勢，小姐她一直陪您到半夜。中途去了一趟哥譚市，回來後一直陪您到天亮。”
鋼鐵俠到嘴的話一噎，尤其是在聽到“一直陪著”幾個字，語氣明顯比之前緩和了一百倍。
斟酌了片刻，他才開口：“讓她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來上班。”
“等等，把收藏室裏的馬克S號的資料發過來，順便叫哈皮準備一個能裝下盔甲的禮盒。”
“好的，先生。”
……
遠在馬薩諸塞州的桑桑，結束了當天的課程。抱著書本走向教室，朝距離稍遠的洗手間走去。
正當她準備拐進洗手間的瞬間，忽然從旁邊伸出一個手臂。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驟然變出一朵枯萎焦黑的玫瑰花。
一張印有國王的黑桃K撲克，自玫瑰花背後閃現。
桑桑面上閃過一絲古怪，目光轉向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
一個戴著黑色爵士帽，被黑色大衣包裹住的男人。只見他低垂著頭，只露出微微有些青痕的下巴。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中忽然出現另一張撲克——國王紅心K。
桑桑正欲說話，那人手中的玫瑰一晃，左手上的黑桃K和右手上的紅心K，倏然交疊在一起。
隨著玫瑰花瓣掃過牌面，兩張交疊的K牌，合二為一，一點點露出新的牌面。
——皇後紅心Q。
“先生？”感覺自己碰上什麽奇怪大叔的桑桑，抱了抱懷裏的書本，面色警惕地往旁邊讓了讓。
“喜歡我的花嗎？超級女孩？”略快的語速，帶著些傲慢的語調。
桑桑聞言一驚，不止是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那句“超級女孩”，還因為這個她覺得很好聽，且有些特別的聲音。
“先生，你是誰？”
對方微微揚了揚下巴，露出掩蓋在帽子下的微卷長發，和那張說不出是俊美還是神經質的消瘦臉龐。
然後。
桑桑不意外地聽到對方說了一句。
“NOW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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