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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評價道。

“啊?真的嘛?我怎麽覺得還挺好的呀。”程雨桐說著又吃了一口最靠近她的那塊兒慕斯蛋糕,剛剛吃著還算不錯的東西現在經蔣明月這麽一說,好像確實變得哪哪都不對勁了起來,這讓程雨桐也跟著皺起臉來。

這家咖啡館就這樣被淘汰了,坐進蔣明月車裏的程雨桐在回家的路上拿著一個小本子在細數著剩下的幾家,規劃著未來幾天的時間表,蔣明月可有可無的聽著,卻在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在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時直接掛斷了電話重新扔回到了中控臺。

打來電話的人是付德宇,自從那天蔣明月提前離開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面,每一次付德宇提出邀請蔣明月都很直接的拒絕,然而付德宇卻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有越挫越勇的趨勢,電話不僅沒減少反倒是增加了,簡直太有耐心和毅力。

蔣明月覺得有點佩服,不過幾次下來付德宇的耐心把蔣明月給磨的沒了耐心,已經準備不顧之前同學一場的面子將他拉黑了。

只不過就在蔣明月這樣做之前,付德宇又緊跟著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蔣明月掃了一眼本打算直接刪掉,但是那一掃而過的內容卻讓她停下了動作。

蔣明月的話成真的,付德宇被騙了,不說傾家蕩產那麽嚴重但公司也受到了重創。看著付德宇簡單描述的短信,蔣明月的臉上有些沈重,她從未希望自己猜測是對的,也並不需要去證實什麽對於錯,不過現實卻並不是她能控制的。

拿著手機的蔣明月停了一會兒,最終卻還是將那條短信刪掉,順便將付德宇的號碼也一同拉黑。

之後大概又過了有一個月的時間,程雨桐和蔣明月選定了咖啡館的地址,那裏之前是一間游戲工作室,現在搬到了其他地方,蔣明月和程雨桐將其買了下來,重新裝修打算一切都從頭開始。

咖啡館的整體風格是蔣明月定的,她和設計團隊開了幾次會,很快速的就擬定好了設計圖紙,一個星期之後工人就開始動工了。

在吵鬧的裝修聲音中,蔣明月覺得生活好像也終於熱鬧了一些,她的弟弟和外婆就快要回國了,這家屬於她和程雨桐咖啡館也在一步步成型著,未來似乎都沒那麽飄渺了。

正在咖啡館門口的蔣明月這樣想著,而就在她身後的那個路口處,一輛黑色的轎車默默的停在那裏許久,車上的人正在打著電話,對遠在b市的人匯報著他調查到的情況。

b市的十一月比s市的十一月要冷很多,以前騰少恒沒覺得,但今年他卻感覺這季節似乎格外蕭索。

樹葉基本都已經掉光了,只剩下樹枝樹幹光禿禿的立在道路兩旁,坐在車裏的騰少恒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心中的煩悶表現在臉上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

他回到了騰家宅邸,老爺子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得了些好茶葉,更多的還是想孫子了,找個借口讓前一陣子工作忙一直都沒回去的騰少恒回來看看他。

天氣冷了院子裏坐不住了,騰老爺子把棋盤搬到了二樓的小客廳裏,就著那麽一抹午後的陽光,一邊等著騰少恒一邊擺棋,等騰少恒到了也沒收了,接著原來的棋盤直接就下了起來。

一盤棋爺孫兩人下了很久,勝負也沒多大的關系就是個打發時間的東西,順便和騰少恒說說話。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晚餐老爺子吃的清淡,騰少恒也沒覺得不習慣,反倒是覺得蔣明月要是在她肯定會喜歡,有營養又不油膩,吃的主要是食物本來的味道。

想到這裏的騰少恒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心中泛起對自我的厭棄,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吃過了飯騰少恒去外面抽了一支煙,回來的時候騰老爺子看著他說了一句:“你今天的煙比平時頻繁了。”

是個陳述句,老爺子慧眼如炬,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看事情還是很通透的:“你最近心裏有事情,工作都成了你逃避現實的借口了,把自己弄得忙了,就有用嗎?”

這話除了騰老爺子怕是再沒有第二個人敢對騰少恒說起,他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魏嚴兩大家族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損兵折將讓騰少恒將利益盡收囊下,外人嘖嘖稱嘆,可是實際上從那時開始,騰少恒就沒一天開心過。

有些事情他想錯了,曾經追求的高度在真正登上去了之後,才發現好像也就不過如此,反而身邊空下來的位置讓他切實的感覺到了孤單和失落。

老爺子說的對,騰少恒明明可以不那麽忙碌,他是故意讓自己被工作填滿的,因為一旦空下來,那種無所適從,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的感覺,讓騰少恒在感覺到陌生的同時,也本能的排斥。

他太不喜歡那種感覺,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從老爺子那裏離開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雨,秋天的雨水總是伴隨著寒意,在路過一個路口時正好時紅燈,司機將車子穩穩停下,騰少恒向窗外看了一眼,視線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從這裏向走轉,再開上大約十幾分鐘就到蔣明月家裏了,這條路線騰少恒走過多次,簡直太熟悉,只是如今看來卻有些刺眼。

不知道第多少次的,騰少恒又想起了蔣明月,不想她一定要離開自己時的冷漠,也不想他們之間到了最後那些解不開的疏離和怨懟,他想的都是她的好,就算偶爾耍耍小脾氣都讓騰少恒感覺很珍惜,一顰一笑,生動的好像電影回放,每一幀都印在騰少恒的腦海中。

車子漸行漸遠了,有那麽一瞬間騰少恒是真的很想讓司機掉一個頭,再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看一看。

可是最終他沒有那樣做,人去樓已空,再去看還有什麽意義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需要每一件事情都有意義嗎?央企苦笑的騰少恒又在自我否定著,就好像他前一陣派了人去調查蔣明月的做法,又是有意義的嗎?他就算知道了又當如何?

僅僅只是控制不住而已,騰少恒他只是忍不住的想知道蔣明月的近況而已,哪怕不做什麽,只是知道,也總比一無所知的好。

☆、認識自己

又是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後,騰少恒想抽一支煙,可是拿到煙盒卻發現裏面已經空了。他將煙盒隨手扔到桌子上,準備讓助理拿一包新的給他,可是手還沒碰到電話,騰少恒先想到了昨天他爺爺所說的話。

他最近的煙確實是比之前多醜了些,這代表了他心裏煩躁,無處化解,只能靠抽煙來麻痹自己。

這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對習慣掌控一切的騰少恒來說,無論是事業上只是生活中,騰少恒都喜歡讓所有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各歸其位,一旦有所偏離他就會再重新撥亂反正,又或者是直接剔除,可眼下的狀況卻是他撥不正,也沒辦法踢走自己心裏的那麽煩躁不安。

這一切都是有個過程的,起初騰少恒只是單純的生氣,生氣蔣明月在他還不想讓她離開的時候執意要走,後來是放棄,放棄執念之後騰少恒到底還是心疼蔣明月,所以他才會幫她做那些事情來澄清謠言。

再然後呢?恐怕就是混亂了,當騰少恒發現自己都已經決定放手之後,竟然會放不下的時候,他也慌了。

他開始想念蔣明月,這份想念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也在跟著層層堆疊,變得又厚又高,像一堵無比堅實的壁壘,硬生生矗立在騰少恒心裏,存在感太強,讓人根本沒辦法視而不見。

騰少恒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對蔣明月的情感認知存在偏差,他曾經以為的恐怕都只是他自以為,有些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在向另一個方向發展了,而且還走了很遠。

那是一條陌生的路,騰少恒從未經歷過,所以也沒有任何的對比或者是先例來以供參考,尤其可悲的是他還是在蔣明月都已經離開了之後,才發現這些,一切都太遲了。

可如果蔣明月不離開,不讓騰少恒試一試失去她的感覺,騰少恒會發現這一切嗎?恐怕不會,就算是騰少恒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所以這件事情可能早已經註定了會是可悲的。

大概從一個多月以前,騰少恒就開始在派人調查蔣明月,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向他匯報,可漸漸騰少恒就發現,無論那些人將蔣明月的行蹤匯報的多麽細節,通過這樣的方式所傳遞過來的信息,都太過平面了,還遠不及蔣明月站在他面前對他露出的一個最為微小的表情。

這是無用功,騰少恒明知道,但卻依舊沒有停止。

星期六的晚上蔣明月沒出門,只是下午去了一趟咖啡館看了看裝修進度,之後回到家就一直沒出去。這是騰少恒派去的人向他匯報的情況,而聽聞的騰少恒當時正在朋友的酒廊,之前他還曾經帶著蔣明月一起來過。

不僅騰少恒記得這件事,酒廊的老板也同樣記得,甚至還不知內情的隨口聊起,聽聞的騰少恒笑了笑,卻並不搭言。

晚些時候又有一些人來了,其中一個電影公司的老板最近都在想方設法的巴結騰少恒,希望他能投資他公司的作品,最好有機會形成長期的合作。

然而騰少恒最近卻對電影又或者可以說是整個娛樂圈的項目都興趣不大,之前蔣明月出事的時候有些人的表現他還記得,雖然那些人也是因為不知情,沒能完全猜透騰少恒的心思,還以為他是真的不打算管蔣明月了所以才無所作為的,但騰少恒還是遷怒。

有些人察覺出了騰少恒的心思便知難而退了,但這個電影公司的老板算是執著的,總是在各種場合出現在騰少恒面前,哪怕混個臉熟,可是這一次電影公司的老板卻是有備而來的。

他帶了他們公司的一個女明星一起過來,那個女明星最近勢頭很足,演技不錯最關鍵的是長相實在搶眼,就算再挑剔的人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些瑕疵來都很難。

如此高的顏值讓她在娛樂圈中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剛剛拍了兩部戲就已經名聲鵲起,每每出現在娛樂新聞上她太過出色的長相也總是被用來大做文章,頗有些蔣明月當初剛出道時的勁頭。

電影公司的老板帶著旗下女明星來見金主這是娛樂圈太過常上演的戲碼,有些女明星是被逼無奈,可眼下這位卻怎麽看怎麽像是自願的。

不用電影公司的老板說什麽,她就自動自發的坐到了騰少恒身邊,轉著眼睛聲音中透著一股媚勁兒。

拉近的距離一點都沒折損她的顏值,打扮的也不落俗套,確實是足夠養眼,面對這樣級別的美女是個男人就很難拒絕她的示好,可偏偏騰少恒卻如同嚼蠟,一點滋味都沒有。

她是很漂亮,可是她的眼神中有太多東西,年紀輕輕就想的太多了,讓她的雙眼已經不再清澈,臉上討好的表情也太過刻意,生生把她原本頗高的顏值拉向了負面。

騰少恒回避掉了那個女明星來挽著他胳膊的手,表情冷下來的他氣場太強,那個女明星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再看看面無表情的騰少恒,心中的畏懼還是讓她不再敢上前,最終只能離開騰少恒身邊的位置。

這個小插曲沒什麽稀奇,只是卻讓騰少恒更加心煩起來,有些回憶的畫面一股腦的湧現,太過有力量,讓騰少恒的指尖兒都不禁有些顫抖起來。

騰少恒離開了酒廊,逃走似的來到大街上,室外冷硬的風終於讓他多少清醒了一些,可是腦海中的一個念頭卻是怎麽也揮之不去了。

這一次騰少恒沒再抽煙,他就那樣沈默安靜的站在路燈下,他在猶豫,這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機會,讓他想清楚,不借助任何外力的。

然後呢?然後便是騰少恒的放棄,執著如他強勢如他,第一次選擇放棄,他選擇低下頭來,為了自己的過錯去彌補去挽回。

他打了一通電話,是打給他的助理的,讓他為自己安排了一些事情,順便再幫自己訂一張明天最早一班飛往s市的機票。

今天s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說是雪怕是也不準確,因為溫度不夠低的關系,那些白色的小雪花兒還沒來得及落到地上,就已經變成了水。

原本這樣的天氣蔣明月是不願意出門的,可是因為今天咖啡館要安裝電路,程雨桐說需要去盯著點,一個人不夠還非得是兩個人,弄得蔣明月很是無奈。

在程雨桐準備早餐的功夫,洗好了澡的蔣明月回房間換衣服,又化了一個簡單的妝,時間好像有點久了,弄好了早餐的程雨桐便來催,可剛走到門口看到裏面的蔣明月似乎是在挑配飾的樣子,就又折回了廚房,沒叫她。

在程雨桐看來,有心情打扮自己了絕對是一個好現象,程雨桐可是還記得蔣明月剛剛來s市的時候每天都是T恤牛仔褲的樣子,明明是個那麽喜歡買衣服購物的人,硬生生把自己弄得不修邊幅,肯定是不正常的。

說明那時候蔣明月對生活沒熱情吧,也就一切都隨便些,所以當現在程雨桐看到蔣明月有了明顯的變化時,她是很開心的,她覺得蔣明月這是終於慢慢走出來了。

吃過了早餐蔣明月開車載著程雨桐去咖啡館,在那裏消耗了一上午的時間,中午的時候蔣明月張羅著去吃午飯,可是程雨桐卻遲遲不肯有動作,東拉西扯的找借口就是不願意走,這讓蔣明月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當付德宇走進門來而程雨桐見狀就直接溜了的時候,蔣明月便清楚了其中緣由。

“我們能談談嗎?我請你吃午餐吧。”付德宇看著蔣明月,這樣說道。

這一刻蔣明月體會到了被朋友出賣的感覺,同時又有點不太明白程雨桐這樣做到底是所欲何為,為什麽要幫著付德宇呢?

蔣明月想不明白,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面前的付德宇一臉愁苦外加期待,蔣明月看得想皺眉,一口氣郁結在心裏,不吐不快。

“有什麽可談的嗎?我們之間還沒到有什麽事情是必須說清楚的吧?”蔣明月的語氣忍不住的帶著厭煩。

這都什麽跟什麽,她和付德宇什麽時候那麽熟了?又或者是不是每一個要和她談的人程雨桐都會幫忙?

“之前的事情我們好像有點誤會,我想說清楚,其實……”眼看著付德宇這就打算開始了,蔣明月趕快攔住他。

“停停停,我們之間沒誤會,有誤會那也只是你有誤會,我覺得無所謂,真的,你怎麽想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完全失了耐心的蔣明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

蔣明月並不是一個會細細和你討論的人,之前她的思維有些混亂,很多事情糾結在一起,讓她有些迷失了,不過這種感覺在最近終於消失了一些。

本來牽絆蔣明月的就是對大學生活的留戀,付德宇不過就是沾了光而已,現在蔣明月已經徹底想通,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就算現在讓她回到校園,她也早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蔣明月。

聽了蔣明月的話之後付德宇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身後卻傳來了咖啡館的門被推開的聲音,與此同時付德宇意外的發現蔣明月的臉色竟然也變了,那是一種他從來都沒在蔣明月臉上見過的,太過覆雜的表情,更多的是驚訝,卻也遠遠不止於此。

☆、他來了

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動的感覺,這句話蔣明月曾經在劇本裏看到過,在拍攝的時候她還NG了很多次,就是因為對這句話的演繹不到位總是不能讓導演滿意。

而現在,蔣明月是真的很想找一面鏡子趕快照一照好看清自己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又能不能讓當時的那個導演滿意呢?

蔣明月的思緒漫天亂飛,可是眼睛卻怎麽也沒辦法從騰少恒的臉上移開,他瘦了些,好像也沒休息好,眼睛裏有很多紅血絲,臉色也略帶憔悴。

這些東西都是直接就出現在蔣明月腦海中的,潛意識的催使之下,也有習慣成自然的無奈。

收緊的拳頭讓蔣明月的指甲深陷進掌心,有點疼,也讓她終於清醒了點。

不過幾個月沒見,再看到騰少恒,卻好像已經如一場夢一樣了,分開了雙唇的蔣明月想說點什麽,可是卻沒能順利發出聲音,而原本站在門口的騰少恒在這時則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向蔣明月的方向走了過來。

見狀的蔣明月不自覺的有點想後退,可是她忍住了。

今天騰少恒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裏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搭配西裝褲,很簡單的搭配,可是勻稱修長的身型卻讓這身裝扮變得不平凡起來。

騰少恒是好看的,盡管他不是娛樂圈中人,也不需要靠臉吃飯,但他的好看從來不會被否認,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都賞心悅目,只是大多數人都因為他身上自帶的氣場從而忽略了他的顏值。只是現在蔣明月卻不太想看到騰少恒這張好看的臉。

“你有朋友在,我去外面的車裏等你。”眼前的狀況讓騰少恒貼心的說著,但蔣明月卻擰起了眉頭,反問了一句:“等我做什麽?”

說出這句話的蔣明月語氣有點沖,騰少恒的突然出現所帶給她的沖擊不是一點點,本能的排斥讓她產生了一點埋怨,這點埋怨便表現在了這句話裏。

聽聞的騰少恒停下了準備轉身出門的腳步,他擡起視線看向蔣明月,目光平和,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恰恰相反的帶著一些讓蔣明月驚訝的示弱。

是的,蔣明月確定自己沒看錯,騰少恒是真的在對她示弱,他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訴她。

沒有強迫,騰少恒不是來強迫蔣明月的,他是希望,同時也給她拒絕的機會。

只是一個眼神,甚至什麽都不必說,但蔣明月就是看懂了,也正是因為這樣,蔣明月才像是瞬間洩了氣一樣,再沒辦法拒絕的點了點頭。

騰少恒離開之後,蔣明月很簡單的打發了付德宇,面對無比好奇的付德宇她很直白,只用了一句請你離開就再沒說其他的。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花費在付德宇身上。

騰少恒為什麽會來,是困擾著蔣明月的問題,至於說他怎麽找來的,蔣明月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也不需要考慮。蔣明月很清楚,只要騰少恒想,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她。

之後蔣明月並沒有馬上出去,她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好讓自己能冷靜了一會兒,確定已經將心態調整的差不多了之後,然後才出去和騰少恒見面,也得益於這一段時間,讓蔣明月終於能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騰少恒的車子就停在路邊,司機不知道去了哪裏車裏只有騰少恒一個人,蔣明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

兩種香水味兒在封閉的空間裏慢慢的相互融合,玫瑰與古龍水交纏著難分彼此,催化出另一種味道,熟悉的也是陌生的,蔣明月和騰少恒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連他們的香水,好像都在想念著彼此。

垂著眼睛的蔣明月下意識的摩擦自己的牛仔褲,細微的動作,證明了她此時的不安,尤其是在這樣沈默的氣氛下,但是蔣明月卻也不打算率先去打破這讓人有些壓抑的沈默,她在等待著。

騰少恒的突然出現,蔣明月等待著他給自己下文。

“我做錯了一件事情。”就這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總之是在蔣明月失去耐性之前,騰少恒開了口,他略顯低啞的聲音在蔣明月耳朵裏竟然憑空多出了一抹溫柔的味道來。

他們在一起七年的時間,該是對彼此有所了解,所以蔣明月覺得自己並沒有聽錯,卻也因此而疑惑。

今天的騰少恒,真的讓她太過疑惑。

“我不該讓你走的。”騰少恒接著說了下去,聽聞的蔣明月微微皺了眉,心中的不安在增加的同時終於是轉過了視線看向騰少恒。

相對於之前在吵鬧著正在裝修的咖啡館裏,車內的空間是相對獨立而安靜的,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很多細微的東西就會被察覺,所以當蔣明月看過來的時候,騰少恒有一瞬間是想嘆氣的。

久違了的感覺,當蔣明月那雙幹凈又清透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心中的那些情緒都被認證了。騰少恒的想法沒錯,那就是愛情,不然一向貪得無厭永遠習慣得寸進尺爭取最大利益的自己,怎麽會覺得只要蔣明月能像這樣永遠看著自己,似乎就已經是一種滿足了呢?

所謂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古人還真的是誠不欺我,騰少恒有些無奈的想著,卻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這樣很好,他的蔣明月值得。

“不需要那麽警惕,也不要擔心,我不會再用任何強硬的讓你覺得不舒服的方式,我會用另一種東西來修正這個錯誤。”在蔣明月的目光之下,騰少恒一字一句的說著,他希望能盡可能的說得明白些,可是蔣明月眼中的不解卻隨之更盛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呢?”伴隨著這種不解的,是蔣明月直白的提問,她不喜歡現在這種兜圈子的方式。

聽聞的騰少恒笑了笑,眼神坦蕩沒有任何遲疑又或者是覺得難開口,他並不認為這些話有什麽說不得的。

“我想說我愛上你了,我之前的判斷有誤,而且是大錯特錯的那種,我很後悔,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愚蠢。”笑容中帶上一絲苦澀的騰少恒直言不諱的說著自己的不是,有關於愛情的告白,也是同樣的誠實。

然而騰少恒的這番話卻沒能抵消蔣明月眼中的困惑,她依舊有太多的不解,卻並未有多少懷疑。

懷疑騰少恒又在計劃著什麽嗎?不會的,至少這一點,蔣明月還是可以肯定的。

在謀劃著什麽的騰少恒不是這樣的,他就算是為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也依舊是勝券在握的姿態,因為在事先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一個接著一個陷阱□□無縫,只等著獵物按照他安排好的方式跳進去。

但這一次不是,騰少恒的眼神中帶著不確定,張狂冷峻的氣場也收斂的幹幹凈凈。他說他錯了,他說了有關於愛情的主題,也讓蔣明月在種種覆雜的情緒中,多了一份感嘆。

原來在愛情中的騰少恒是這個樣子的嗎?有點陌生,卻又不完全是,蔣明月覺得自己好像曾經看過,但又好像沒有,她並不能完全確定。

“現在都過了午餐的時間了,我們去吃飯好嗎?”在蔣明月還在胡思亂想找不到一個確定的主題的時候,騰少恒又一次開了口。

被拉回心神的蔣明月楞了一下,似乎在消化剛剛聽到的東西,不過隨即就意識到,從愛的告白再到中午吃什麽,還真的是跨度一點都不大。

也就只有騰少恒會這樣了,蔣明月為此而失笑了一下。

“我現在不太想吃東西,你剛剛說的事情,就已經足夠我吸收消化一會兒了,還是說,你其實也不太需要我的回應,只是想告訴我這些事情?”蔣明月說完就覺得自己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明月,我也是人。”然而騰少恒很快就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成功的讓原本已經帶了些笑容的蔣明月瞬間收斂了表情。

同樣的一件事情放在一百個人身上感受都是不一樣的,和性格和習慣都有關系,而具體到那個習慣了高高在上,下意識會使用祈使句,命令別人已經成為了常態的騰少恒,能千裏迢迢的來到s市,和自己說一句他錯了,是不容易的。

所以說了解一個人也未必就是什麽好事,就算不是全部,但只是那一小部分,就已經足夠讓蔣明月知曉,這一切對騰少恒來說有多麽難得。

然後呢?覺得感動嗎?蔣明月細細的品味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竟然很爭氣,她是覺得混亂,可是這份混亂中,並不涵蓋所謂的感動。

“我需要想一想。”蔣明月認真的說著,她確實需要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

“當然,我最近都會留在s市。”騰少恒很了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早有準備。

“你不用上班嗎?”沒怎麽經過思考的,蔣明月順嘴就問了一句。

“當然用,騰氏在s市也有分公司,雖然有點麻煩,但不會耽誤工作。”騰少恒如實回答著。

聽聞的蔣明月點了點頭,然後很快又笑了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的,再見到騰少恒,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她竟然能放松下來,甚至還有開玩笑的意願。

“所以說,騰大少爺您現在是在追求我嗎?我是不是應該很驕傲才對?”轉著眼珠的蔣明月看上去有些狡黠,像一只驕傲的小狐貍,那是騰少恒最為熟悉的樣子,他為此而無比欣喜,甚至忍不住的就要伸手去摸一摸蔣明月的頭發,可是他的動作最終沒能成型,因為那表情很快就從蔣明月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淒然。

“可是我現在更覺得可悲,騰少恒,你為什麽要這樣呢?”最後的最後,蔣明月這樣說著,而這個問題,也是她最為真心的疑問。

☆、追

蔣明月沒有和騰少恒去吃飯,她重新回到了咖啡館,裝修的進度一切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約再有半個月左右就能竣工,蔣明月也挺期待自己的這個小店開張的天。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蔣明月也慢慢的走了出來,可騰少恒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蔣明月為此而覺得煩躁,可是在負面的情緒之前,難道自己的心中就從未有過一絲期待嗎?

這個問題太難了,蔣明月想不到答案,也有點不敢想。

午餐的時間已經錯過,來自兩個人的邀約統統都被蔣明月拒絕了,背後施工的聲音吵鬧不止,而原本為了給蔣明月和付德宇創造說話機會從而回避的程雨桐在這時也終於出現了。

她對於蔣明月會在這裏而沒有去和付德宇吃飯並不感到奇怪,畢竟蔣明月從來不是一個會吝嗇說no的人,只是看著蔣明月現在的神色,程雨桐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深刻的迷惘,不是付德宇能為蔣明月帶來的影響。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程雨桐走到了蔣明月身邊,對她開口問著。

聽聞的蔣明月原本在想事情,回過神來之後楞了一會兒才把視線聚焦到程雨桐身上,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回答了一句:“騰少恒來過了。”

只是一個名字,就足以讓程雨桐驚訝的下巴瞬間合不攏,看看,這就是騰少恒的能力,蔣明月為此而在心裏有些無奈的想著。

並不到茶飯不思的地步,蔣明月主動向程雨桐提出去吃飯,盡管騰少恒的到來讓知曉了這件事情的人都無比震驚,而作為當事人的蔣明月肯定是最受影響的那個,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自己封閉起來,至於說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蔣明月也不清楚。

她答應了騰少恒會好好考慮,今天騰少恒對她所說的那些事情也確實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可是這些事情不像數學題,只要你足夠努力認真就總會得到一個正確解答,它更像是哲學,甚至存在悖論,繞著繞著就把自己給繞暈了。

腦袋裏的東西太多,蔣明月覺得自己只要稍微晃一晃就能攪得翻天覆地,這樣的狀態蔣明月擔心自己會失眠,所以晚上在入睡之前就先喝了點紅酒,做點準備工作。

不過到最後也不知道真的是這點紅酒起了作用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蔣明月沒多少費力氣就睡著了,而且是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十點多鐘的時候因為沒有拉起窗簾太陽已經鋪滿整間臥室,不想起床的蔣明月緊緊皺著眉頭做著最後的抗爭,然而陽光沒有做到的事情程雨桐做到了,她直接推開門走進來,放開嗓子的一句“明月你看看這個”,直接把蔣明月對周公最後的那點纏綿給生拉硬扯的掰斷了。

“作為一個少女,你的嗓門兒洪亮的簡直不符合生理構造。”還沒睡夠的蔣明月皺著臉吐槽程雨桐,而聽聞的程雨桐也不生氣,只是更加關心自己手裏正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束鮮紅鮮紅的玫瑰,看不出具體是多少朵反正是很大一束,分量還挺沈的,程雨桐雙手拿著這一會兒都已經有點酸了。

慢慢清楚的視線讓蔣明月也註意到了那抹顯眼的紅色,為這個原本還有些乏善可陳的上午立刻就裝點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浪漫的紅玫瑰,在蔣明月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映入她的眼簾。

“哪兒來的?”蔣明月對程雨桐問著。

“就在門口放著,我一開門就看到了。”程雨桐如實的回答,語氣是滿滿的疑惑和不確定。

“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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