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被動還是主動的問題，莫凡沒有辦法回答腐屍胡夢。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

“對不起，或許你是對的，或許你真的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很容易放大惡面人性的人全部清理，就好像一批產品裏，清理掉容易變質容易壞的一些一樣。”

莫凡沈默許久後終於開口，繼續說：“但是我還是不能容許你繼續下去。每一個生命都是可貴的，盡管他們沒辦法做到完美，可那就是他們的一生，是他們所要經歷的。

我們沒有權力去對他們進行清理，除非做出了影響社會安寧的事！所以他們有惡性，也不應該由你來對他們進行判決，不應該因為自己有了得失，就去做這些事。

我相信你是有善念人性的，你只是對看直播入迷不顧親人的人感到厭惡。就如同你男友那般。

所以，你不要他們刷禮物浪費錢，不給家人愛人帶來損失，但你知道麽，他們死了，才是對家人親人，最大的損失，你是善良的，你忍心別人的女友，像你一樣嗎？”

這一次，腐屍沈默了，它因為莫凡的話陷入沈默。而莫凡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默默的看著腐屍。

這事，他隱約聽到外面，有男女吵架的聲音。轉過頭，就見到外面走廊盡頭的一戶屋子的門忽然打開，一個男的憤怒走出來說：

“我不管，我要看直播，夢夢她只是暫時下播了，她還會播的，我等著她！”

然後屋子裏站著一個正在哭的女人，她對著男人罵到：“她都沒播了你還要等，你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了……你看看你現在，一天到晚的像個人嘛？還有那個女主播夢夢，她怎麽不去死啊……”

“不許你這麽說她……”男子大怒，差點就想進去打自己老婆。

“你看到了麽？”莫凡對腐屍說：

“因你的存在，很多看你直播的人都會給原本的愛人打開傷害。或許其它女主播也會帶來這些，但為什麽不能少一個，就少一個？難道因為別的女主播通過屏幕勾引男人，勾引你男友，你也就要這樣做嗎？”

腐屍看著外面男女越吵越激烈的一幕，她終於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和男友。那時候的自己，多麽無助~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我是不是……走了極端？”腐屍開口問！

莫凡還是不能回答，當局者迷，他也是當局者，他真的不知道！

“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但我會尋找答案，直到我懂的時候！”莫凡說道。

“那個時候，我卻不能知道了！”腐屍有些失落！

莫凡忽然笑了一下，說：“其實我覺得，每個人都在尋求的答案，就在自己的心中。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尋求答案的過程。雖然你可能沒有了這個過程，但我敢肯定，你的答案已經有了，因為現在的你，心裏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也或許我真的已經知道……”腐屍緩緩地靠在椅子上，說：

“他答應過我……在我靈魂離開身體的時候…會……讓我……再……見到……他~~”

說著，它漸漸沒了動靜！

而此刻，在這間屋子的樓頂上方正站著一道身影。這身影面朝月亮，身上穿著風衣。他的模樣三十幾歲，五官清晰，棱角分明，整個人很有氣質。

只看他輕輕的張開手掌，下方屋子裏，一道魂魄自腐屍體內消失，瞬間出現在樓頂上那男子的手中。

他握住魂魄，隨即擡手攤開看了看手中一團黑氣的魂魄，喃喃自語：

“每個人都在尋求的答案，就在自己的心中………我知道嗎？或許……我也已經知道了？”

說著，一只手緩緩摸在自己的心的位置，感受著那裏幾乎沒有的心跳，他又低語：“人性，哪裏那麽容易知道？”

說完後，他的身子已經消失。

而也就是這一刻，那樓道裏，正在和妻子發脾氣的男人身子穆然一震。

這時，莫凡見腐屍已經沒動靜，就拿著它的手機準備離開。

剛出門，他就驚訝的看著樓道裏的那個男人，因為他看到那男子身子一震，額頭上的一點煞氣便煙消雲散了！

“自己消失了？難道是因為腐屍魂魄離開了的緣故？”莫凡低語一聲。

那男子身子軟了一下，差點摔倒。接著緩緩擡頭看著還是走過來關心自己的妻子，說道：“老婆……我感覺人有些不舒服……”

“沒事吧？你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女人擔心的問。

男人說：“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對不起老婆，剛剛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大脾氣，我錯了，我以後不看女的直播了~”

莫凡和寧無心他們下樓了，在轉身下樓的那一刻，莫凡看到那女人哭了！

到了樓下，莫凡嘆了口氣說：“看來路真的還很長，至少我還在迷茫中，有些問題，我真的不明白。但我必須明白，因為我不想以後……”

“以後什麽？”倪霸問。

莫凡搖了搖頭，說：“沒什麽，我怕……我以後會做什麽錯事！”

寧無心聞言看了眼莫凡，忽然開口說：“老師說，我以前已經錯過一回，本來覺得自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可今晚過後，我也有些擔心了！”

他當初因為想救妹妹，也是變得像個惡魔一般，最終才被封印的。

莫凡聞言想說什麽，這時一個穿著風衣的男子正好走過來，對著莫凡說：“對不起可以打擾一下！”

“沒關系，有什麽事麽？”莫凡問。

那男子皺眉，說：“我……遇到了一個問題，它可能沒有答案，可我很想知道答案。我……哎，總之這個問題是個很覆雜的東西。它困擾我很長時間，很長很長，我想問，我能否得到最終的答案？”

莫凡看著男子，想了想說：“答案肯定是有的，有時候未必是想明白的，也可以去經歷，學習，或者驗證，來得到答案！”

“這樣……”那男子點點頭說：“謝謝，我今天學到了很多。我比你大，大了很多很多，也比你經歷的多無數。但是我沒有想到，在我迷茫的時候，你能讓我更認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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