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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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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Amy,小槐呢?”

“姐……”對面是Amy嚶嚶的哭聲。

“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槐他受傷了,他還不願意去醫院……我……我好害怕哦……”

“你不要慌,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胡亂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再帶上程鳶給的資料,直接就沖出門了。

猶豫再三,我還是打通了聶昊的電話。

“餵。”電話那邊,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和煩躁。

“餵,是我。你現在方便講話嗎?”

“說吧。”這句話似乎是壓低聲音說的,但是面對他的言簡意賅,突然滿肚子的話一點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可能要搬去跟方槐和Amy住一陣。”

“發生什麽事了嗎?”

“出了點事情……小槐他……”

“我要開始錄音了,等一下打給你好嗎?”

“好……”放下電話,我拿出了程鳶給的文件。

到了方槐家,小槐已經睡下了,Amy一個人在家裏坐立不安,見我來了,馬山拉著我的手一通哭訴。

“姐,他從這一陣子都很古怪,每天早早的就出門,到了很晚才回來,前天晚上他很開心的跟我說,他查到那個偷拍的人的真是身份,他要去跟他對質。但是今天回來他就是這樣鼻青臉腫的,我不論怎麽問他,他也不說發生了什麽。我實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才會打擾你。”

“他有跟你說提過那個偷拍的人到底是誰嗎?”

“他說是工作室另一個合夥人小舟的弟弟,他那時候在聶昊的錄音室裏面當工讀生……”

我好像有印象,當時確實有一個小工讀生負責開門,但是我以為他已經跟大家提前走了。

“而且他問過那個男生,他說是一個女人讓他拍的,想方設法拍到照片的,拍到照片直接寄給雜志,錢會自動匯到他的賬戶。”

“女人?他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嗎?”看來小槐懷疑那個指使的女人是程鳶,所以才會找程鳶對質,但是這樣也不一定要動起手來,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方槐。

“他說他猜得到那個女人是誰。姐,他是不是去找那個女人問話所以被打成這個樣子的?”

“恐怕是這樣,Amy現在天也晚了,你先睡吧。媽回來以前,我會在這裏留著陪你們。”

“這樣最好了,就是麻煩你了。”Amy蒼白的臉上才顯出一點血色,跟我道了別就慢慢頂著肚子進了房間。

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十二點半了,聶昊應該已經睡了吧,他還是忘記了。盯著一直安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哪怕是一通短信也好,什麽也沒有,他忘記得真的徹底呢……明天9點前,必須給程鳶一個答覆……我伸了伸懶腰,雖然已經困了,但是程鳶的一堆文件還是要馬上看。小槐不能再被抓進局子了,無論什麽情況,我都不能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剛想著,電話響了,正是聶昊。

“餵。”

“剛才你想跟我說什麽?你弟弟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小槐打傷了程鳶和她的秘書。”

“為什麽?”

“小槐之前一直在查到底是誰偷拍我們的照片賣給周刊,我想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這跟程鳶有什麽關系?”

“聽Amy說他查到這是一個女人指使他的一個朋友的弟弟幹的,就是你當時錄音室其中一個工讀生拍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他覺得是程鳶指使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小槐是去問程鳶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動手的。”

“程鳶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為什麽?”

“這……反正她不可能做這麽齷齪的事情。不管怎麽說,你弟弟這樣打人也不妥啊。”

如果她真的那麽聖母,我手上的“劇本”到底是什麽回事……用方槐來威脅我這大概不算齷齪吧。

“梓樹,你打算怎麽做?”

“我能怎麽做?不能讓小槐再進去了。”

“什麽意思,他之前進去過?”

“那是車禍後不久,他剛剛回到學校,被好幾個學生欺負,其中一個跑的時候扭到腳,他追上就打,驗傷的時候說是二級傷。雖然那時候他還是不到十六,還是留了案底,在感化所呆了半年。現在如果他再進去,就是有暴力行為案底的蓄意傷人,而且他已經成年,這樣無論如何也輕判不了啊。”

“確實。”他沈默了一陣,然後才開口:“梓樹,我這樣說你也許不會高興,但是也許該讓你弟弟有一次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可能一直呵護他的。”

我一聽就急了:“你的意思是把小槐送到警察局,然後都不管了?”

“你冷靜一點,如果你弟弟是被誤會的,我可以找最好的律師,不會讓他受委屈,但是他如果確實打了人,難道你還要去賄賂傷者讓他不要提告嗎?”

“如果?你根本對他就有成見,對不對?”

“他之前跟記者沖突的樣子我有看到,他太年輕太沖動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千次都沒有進去一晚的教訓強烈。我知道你愛你弟弟,但是有時候他真的錯了,還是要面對的啊。”

聶昊的話讓我無法辯駁,我自己心裏也很清楚,小槐性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任性沖動,很可能就是我之前保護太過的緣故。賄賂傷者?我低頭看了看程鳶給的“劇本”。

“我再想想吧……”

“現在也晚了,早點睡吧。”電話那頭,聶昊打了個呵欠。“程鳶那邊需要我幫你說說話嗎?”

“……算了,程鳶本來就不喜歡我,你特意跟她講,她反而會更反感。”

“你如果需要律師,我可以幫你物色一下。”

“好,謝謝。”

“嗯,那我先睡了。晚安。”

掛了電話,靠在床上的枕頭,突然心裏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本來是要跟他商量一下程鳶的提議,不知道為什麽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腦海裏還是剛剛聶昊說的那句篤定的話,他對程鳶的無條件信任讓我有點介意,這讓我想起今天程鳶那張自信滿滿的臉。

“我了解聶昊,他是不可能放下陸梵心的,一輩子都不可能。”

所以如果我照著“劇本”演,即便他不知情,結局必然是我們分手嗎?這讓我好奇這幾張薄薄的紙上到底寫著什麽神奇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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