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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官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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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本不知道金祎和韋晃究竟找來了什麽外援,也沒有心情知道。

當然了,就算他想知道,金祎和韋晃也未必會告訴他。說穿了,金祎韋晃和吉本並不是同一類人。金祎韋晃豪門世族出身,而吉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醫令。雙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物,怎可能有什麽交情?若說有相同之處,恐怕就是他們對漢帝都非常的忠心吧。

吉本現在想的,只是要把曹操幹掉,還天子本來的榮耀。不過,有一件事金祎他們說的沒錯,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露出馬腳,就越容易被曹操發現。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唯有盡快行動起來。在回家的路上,吉本想了很多……當他到家門口的時候,內心裏也作出了決定。

“夫人,煩勞你把吉邈和吉穆找來。”

吉本回到家後,便吩咐妻子把兩個兒子找到跟前。

吉邈年二十二歲,吉穆也有十八九歲,都過了弱冠年紀。

兩個孩子倒是沒有學會吉本的醫術,而是自幼習武,頗有些武力。平時在許都城中,常和一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所以也有些名聲。來到書房之後,吉邈吉穆兄弟全都是一副緊張之色。兩人向吉本行了一禮,便垂手肅立一旁。別看吉本只是太醫,但是這家教卻非常嚴厲。

吉本深吸一口氣,沈聲道:“明日你兄弟二人帶你母親出城,回汝南老家待些時日。”

“父親,好端端回家作甚?”

“要你回去,便回去,哪裏來的這許多呱噪?”

吉本臉色一沈,厲聲呵斥兄弟二人。

吉邈連忙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露出一抹不太情願的表情。

“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好端端的,怎麽要我母子回老家去呢?”

吉本的妻子坐在一旁,言語中透出疑惑之意。

的確,老家那邊也沒什麽親戚,這好端端突然回老家,未免有些古怪,必然是發生了變故。

吉本看了一眼陪自己半世的老妻,輕輕嘆了口氣。

“夫人,這件事你莫在追問,我要你帶兩個孩兒回去,也是防範萬一。

吉邈、吉穆……你二人如今也大了,以前你們在外面胡鬧,我懶得過問。可以後,卻要擔起這個家才是。如今許都城中不太安寧,便是我也拿捏不準會發生什麽變故。你二人離開之後,便呆在老家。若沒什麽事,我自會派人接你們回來;可如果發生了意外……”

吉本猶豫一下,輕聲道:“便立刻帶著你母親親前往江夏,投奔劉使君。”

想當初,劉備落難的時候,和吉本相識,彼此間頗有些交情。

在吉本看來,劉闖雖然是大漢皇叔,但野心勃勃,難以說清楚日後的發展。就好像金祎說的那樣,弄不好劉闖就是個董卓、曹操之流。若果真如此,倒不如讓兩個孩兒前去投奔劉備。

至少在吉本看來,劉備這個人也算是不錯。

起於微末之中,歷經許多挫折,但是對漢室卻非常忠誠……

更重要的是,劉備也是漢室宗親,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劉備和漢帝的關系應該更親近。

吉邈吉穆兄弟的臉色,頓時變了。

兩兄弟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吉本厲聲道:“你二人聽著,到了江夏之後,也不要妄自出頭,還需低調行事。劉使君乃仁厚之人,但江夏那邊的事情,卻非常覆雜,你們切不可似在許都這般游手好閑,找個正經的職事,安心做事就好,莫再去惹事生非……”

吉邈和吉穆相視一眼,一咬牙,躬身道:“孩兒明白。”

“夫人,帶他們去準備吧。”

吉本擺手,示意妻子和兩個兒子退下。

妻子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吉本的臉色,便知道說什麽都沒有用處。

自家夫君,自家心裏最清楚。

吉夫人在心裏嘆了口氣,朝吉本一福,而後輕聲道:“老爺一個人在許都,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妾身與孩兒們便在老家等你,還請老爺多小心。”

吉本聽了妻子這番話,心裏面不由得一酸。

但旋即,他便穩住了心神,淡淡一笑道:“夫人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會小心,絕不會有什麽危險。”

話說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勸說什麽。

吉夫人帶著吉邈吉穆二人告退,回房收拾行囊。而吉本則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半晌後,輕輕嘆息一聲,轉身回到房中。

他從架子上取出一個匣子,打開來從裏面拿出一根藥材。

猶豫一下之後,他把藥材放進了碾藥的槽子裏,用藥碾輕輕碾碎了藥材,目光灼灼,格外專註。

建安九年十月二十日,劉闖連續向管城發動攻勢。

賈詡也感到情況有些不妙,有心想要挽回局面,可奈何劉闖的攻勢越來越猛,令他根本無力反擊。

二十二日,龐德率一支兵馬自上黨入河內之後,渡河抵達滎陽。

龐德此次前來,又帶來了兩萬兵馬。

如此一來,劉闖手中兵力激增至十萬人,聲勢較之先前越發強盛。

對於龐德的到來,劉闖也非常開心。他旋即命龐德參戰,與黃忠、夏侯蘭輪番向管城發動攻勢。

而這一次,雙方都沒有使用天雷火。

不是他們不想用,實在是兩邊都沒有了庫存。如此一來,雙方覆又回歸到早先冷兵器戰爭的態勢,靠著兵力的優勢,以及絞車弩強大的攻擊力,劉闖一度占居上風,令賈詡頗為吃力。

就在賈詡在管城苦苦支撐的時候,許褚和楊俊也抵達虢亭。

不過,許褚聽從了楊俊的計策,並沒有大張旗鼓前去,而是親率大軍繞過虢亭,埋伏於旃然水河灣之中。隨後,楊俊獨自前往虢亭大營,與張郃一番商議之後,張郃率部出擊,向曹休搦戰。

曹休自然不會怯戰,領兵在虢亭和張郃對壘。

就在雙方交戰的時候,許褚率部突然從旃然水河灣殺出,直撲曹軍側翼。

曹休沒有想到,漢軍竟然在旃然水有埋伏,猝不及防之下,被漢軍殺得大敗……曹休死戰,方殺出一條血路,逃奔京縣。可是未等他在京縣站穩腳跟,張郃許褚二人率部已追殺到城下。

曹休率敗軍勉力應戰,只是士氣低落,更抵擋不住漢軍兇猛的攻擊,只半天時間便敗走京縣,逃向梅山。

京縣一失失守,也預示這賈詡側翼完全暴露出來。

楊俊制止了許褚和張郃繼續追擊曹休的舉動,而是讓許褚坐鎮京縣,命張郃自京縣出擊,偷襲管城糧道。賈詡對糧道,自然非常重視,派有大將押送糧草。可張郃畢竟不是等閑之輩,不但精通兵法,更驍勇善戰。他斷了賈詡的糧道,也使得管城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危急。

此時,雖有夏侯尚兄弟駐守於垣雍城,卻依舊難改大勢已去的形式。

不過,賈詡畢竟不是普通人,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眼見管城已無法繼續堅守,他索性下令,縱火焚燒管城,而後率部突圍,退往中牟。

與此同時,夏侯尚夏侯衡兩兄弟見京縣丟失,管城失守,也知道這垣雍城無法繼續再守下去。

就在賈詡撤離管城的第二天,夏侯尚兄弟也撤出垣雍城退守陽武。

而駐守於陳留郡,新任陳留太守曹朋得知夏侯兄弟戰敗後,立刻自浚儀出兵,屯兵曲遇聚,接應夏侯兄弟。

曹洪則率領兵馬從白馬退下來,抵達官渡之後,便安營紮寨,準備和劉闖在此決一死戰。

劉闖得到消息,也不敢怠慢。

他和法正、楊俊、盧毓商議後,決意主動出擊。

於是,張郃駐守京縣,切斷梅山和官渡的聯系,劉闖則親率大軍五萬,以黃忠為先鋒,浩浩蕩蕩殺奔圃田澤。

而此時,曹軍在官渡的防禦雖未能夠全部完成,但是已有雛形。

劉闖抵達圃田澤之後,看了官渡地形之後,也不禁有些頭疼。

這官渡,距離許都約二百裏,也是進軍許都的要沖之地……曹操在此,已屯駐六萬兵馬,早已擺開了陣勢。

劉闖登上望樓,眺望曹軍營盤,也不禁苦笑連連。

“官渡一戰,便是勝了也是慘勝,少不得要元氣大傷。”

法正和楊俊在劉闖身後連連點頭……如果從局勢上來說,劉闖比之當初袁紹,要占了上風。

當時袁紹自河北攻過來,還要防範河洛兵馬。

而現在,劉闖無需防範河洛,甚至打開了關中通路,壓力較之袁紹,已減輕了許多。不過,在劉闖的東面,還有黎陽曹軍,隨時可能前來增援。這也使得劉闖無法集中全部力量攻擊官渡,必須要派出一支雄兵屯駐原武。一方面,可以阻擋黎陽曹軍的救援,另一方面,也能牽制陽武和陳留的兵馬。總之,此次官渡之戰,劉闖雖略占上風,卻不可能輕易取勝。

如果真的和曹操在此鏖戰不休,說實話,的確不是劉闖所想。

殺過來,殺過去……到最後損耗的,還不都是漢家的元氣?

“明日一早,讓漢升將軍出擊,佯攻中牟!”

不知不覺,已到十一月。

漢軍兵臨官渡,大戰一觸即發。

而曹操的頭痛癥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後,也緩解許多。

頭痛癥甫一緩解,曹操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前往官渡督戰。此前,漢軍和曹軍已經多次交鋒,勝負參半。曹軍占居地形的優勢,再加上此前曾在這裏大勝袁紹,故而士氣頗為高漲。

曹操深知,這一戰對他來說,也極為關鍵。

若能夠在官渡戰敗劉闖,他就還有機會收覆失地,挽回此前頹勢。

所以,他也是急不可耐……就在他想要趕赴官渡督戰的時候,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張繡率部,抵達許都!

張繡的到來,的確是讓曹操的壓力頓時緩解許多。

他也非常高興,親自出城迎接張繡,更在許都城中設宴款待,為張繡接風洗塵。

說起來張繡,曹操表面上看去對他極為倚重,可是內心之中卻始終存有一分防範之心……

張繡,武威祖厲人,是董卓時期驃騎將軍張濟的侄子。

董卓死後,張濟和李傕郭汜等人圍攻長安,張繡因而以軍功而升為建忠將軍,宣威侯。不過後來張濟和李傕郭汜鬧翻,便獨自帶著兵馬前往荊州,結果在攻打穰城的時候,被流矢射殺。

張濟死後,張繡便接管了他的隊伍,屯駐宛城,與劉表聯盟。

建安二年曹操南征,結果因為搶走了張繡的嬸子鄒夫人,惹得張繡大怒,偷襲曹操。這也就是在歷史上極有名的宛之戰。在這一戰中,曹操失去了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愛將典韋。

後來張繡聽從賈詡的建議投降曹操,曹操非常高興,還讓他的兒子娶了張繡的女兒,並且拜張繡為揚武將軍。

第一次官渡之戰的時候,張繡立下了大功,被封為破羌將軍。

在所有人看來,這儼然就是君臣的典範。

可實際上,不管是曹操還是張繡,對彼此都心懷忌憚。

特別是張繡,心裏一直非常忐忑。不管怎麽說,他害死了曹操的長子,更因為這件事情,使得曹操家庭出現問題,和丁夫人分開。哪怕是曹操對這件事不放在心上,張繡心中卻始終是存有提防。這次曹操把張繡從南陽抽調過來,張繡更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趕來聽命。

酒席宴上,曹操顯得非常開心,和張繡推杯換盞。

雙方都很盡興,更旋即敲定,張繡第二天一早便拔營起寨,趕赴官渡參戰。

酒宴結束之後,曹操返回後宅……

哪知道在後半夜,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腹痛。那腹痛痛得曹操臉色發白,全然沒有半點血色。環夫人也被吵醒,也被曹操那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跑去通知卞夫人。卞夫人來到榻前,卻見曹操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這種情況,卞夫人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吩咐家臣:“還楞著做什麽,趕快去找吉太醫來,讓他為司空診治……這好端端,怎會腹痛?”

曹操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卞夫人的手。

“司空,你……”

曹操連連搖頭,用極其虛弱的聲音道:“休要去找吉本,立刻派人通知文若前來。”

“可是……”

“休得啰嗦!”

曹操一聲怒喝,卻好像使出了全身的氣力。

卞夫人連忙答應,讓人去請荀彧前來。

“夫君,你這究竟是怎麽了?既然身體不適,為何不讓妾身找吉本前來診治?”

“夫人,立刻派人去吉本家中,把那吉本拿下!”

“啊?”

“莫啰嗦……就是那吉本作祟,切不可放過此人。”

曹操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服用吉本給他開得發寒湯,頭痛癥已經好了許多。今日在府中設宴,開席前他還喝了一碗發寒湯……曹府中的酒菜,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突如其來的腹痛,只可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吉本的發寒湯有問題。可問題是,曹操服下發寒湯的時候,吉本當著他的面也喝了不少。若是發寒湯真有問題,為何吉本敢當著曹操的面服用呢?

曹操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卻可以肯定,此事必然和吉本有關。

他掙紮著坐起來,剛想要開口,卻聽到門外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就看一名男子帶著曹植和一個童子闖進房中,單膝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好,張繡突然造反,與步兵校尉金祎合兵一處,攻入城中。”

張繡,造反?

曹操聞聽之後,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連忙道:“夫人,去把大家都集中起來,咱們盡快離開。”

許都城中的兵力有些薄弱,曹操萬沒有想到那金祎竟然和張繡聯合起來造反。

吉本、金祎、張繡、漢帝……

當曹操把這四個人串聯起來之後,便立刻醒悟過來,這其中的問題。一直以來,曹操總覺得許都城中有一股力量在威脅他,可是卻找不到線索。他甚至一度把目光放在輔國將軍伏完的身上,可後來卻發現,伏完一直都非常老實,更沒有和任何人有接觸……王子泰被殺之後,賈詡倒是查出一條線索,不過後來線索中斷……難不成,劉闖和金祎他們勾結一處?

不對!

曹操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劉闖果真和金祎他們勾結的話,便不會在官渡苦戰……

事實上,曹操發現他是被劉闖給迷惑了!

他太過於重視劉闖,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查找和劉闖有關系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金祎這些家夥分明是另有圖謀,想要渾水摸魚……而曹操卻一直沒有留意。

也難怪,誰讓金祎平日裏表現的非常低調?

可是想清楚了,又能如何?

曹操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吐出黑血。

吉本給他配備的發寒湯並沒有毒性,不過在加入了一味藥材之後,性質就發生了變化。當然了,若只是單獨服用哪一味藥材也什麽大礙,關鍵是曹操之後便吃了酒,刺激那味藥材和發寒湯的藥性產生沖突。所以,這一副要的關鍵,就是在酒!曹操之前因為頭痛癥,一直不願吃酒,也就使得吉本沒有下藥的機會。今天,當他聽聞張繡抵達城外,雖然不知道張繡就是金祎請來的外援,卻也意識到,他的機會到來……於是,他在發寒湯裏,加了那一味藥材。

吉本猜到,曹操肯定會擺酒設宴,為張繡接風洗塵。

只要他吃了酒,就會拔出那味藥材的藥性,從而和發寒湯產生沖突,於是這治病的發寒湯也就變成了毒藥。

可以說,吉本為了這個方子,是煞費苦心。

這也是他遲遲不肯動手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必須要確定,曹操在吃了加料的發寒湯之後,會在六個時辰之內飲用酒水。張繡的到來,便給了吉本這個機會。曹操雖然對吉本一直提防,但畢竟不是醫生,更不清楚藥性和藥理。加上每次用藥,吉本都會先用,他也就少了防備。

哪知道……

曹操雖然不明白吉本是怎麽下的毒,卻也能明白,這件事必然和吉本有關。

此時,司空府外已經是喊殺聲震天。

曹操趁著神智還算清醒,強打著精神吩咐道:“王必,你立刻把府中家兵召集起來,護我等突圍。”

王必,便是跟隨曹植前來的那名男子,乃譙縣人,也是曹操的同鄉。

此人出身貧寒,卻素有武力,勇猛異常。

曹操起兵的時候,王必就跟隨曹操,雖然聲名不顯,但卻是曹操身邊的心腹,甚得曹操信任。

聽聞曹操吩咐,王必立刻點頭答應。

他出去召集司空府中的家兵,約八百餘人,便返回後宅。

可此時,曹操已經昏迷。

王必讓人把曹操擡到了車上,與此同時卞夫人等一幹家眷,也都聚在府中。

曹操喜好漁色,家中多夫人,但在這個時候還願意跟隨曹操的人,說實話並不是特別多……

除了卞夫人和環夫人之外,也就剩下劉夫人等幾個為曹操生下孩子的女人。

但即便如此,一大家子加起來也有百餘人。

王必讓她們上了車,而後便帶著家兵,打開城門沖出曹府。

此時,許都城中火光沖天,到處都是亂兵奔走。王必等人才一出現,便立刻有亂兵圍上來。

王必跨馬提刀,帶著曹府家兵將亂兵殺散,直奔章華門而走。

在拐過一條街道的時候,迎面遇到一支兵馬。

王必一見,頓時大驚,催馬便要上前應戰。哪知道當他到了隊伍的跟前,卻聽到對面有人高喊:“前面,可是王主簿?”

王必擡頭看去,就著火把光亮,認出對面的人馬。

“孟康,快來保護主公。”

來人赫然正是虎衛將軍許定,他聽到王必的叫喊,頓時大喜,扭頭道:“荀尚書,是主公!”

荀彧、荀攸、董昭等人從隊伍中縱馬而出,也讓王必心中大定。

“王必,司空何在?”

“司空似被人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

他清醒的時候,讓我保護夫人和公子們出城,卻不想遇到先生。”

荀彧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張繡竟然和金祎等人勾結一處,才使得今晚發生大亂。若只有金祎,荀彧並不懼怕。可問題是,再加上一個張繡,荀彧手中的兵馬,可就有些抵擋不住對方。

沒辦法,步兵營或許是一幫子少爺兵,可是那張繡手下的西涼兵,卻是身經百戰。

一方是謀後而動,一方卻毫無防備,勝負也就一目了然。在這種情況之下,荀彧立刻喚上了許定,帶著虎衛軍趕來接應曹操。沒想到,曹操居然中了毒……金祎這幫人,顯然是早有預謀。

“大家不要慌張,許都城中而今危險,不可以久留。

咱們先突出重圍……我記得嚴匡所部屯駐鄢陵,咱們先去鄢陵,找先生為司空救治,而後在奪回許都。”

曹操昏迷之後,眾人都是六神無主。

而今有荀彧站出來,也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兩支人馬合在一起,有一千多人,便直奔章華門殺去。

章華門此刻,也是亂成了一團麻……荀彧等待幾乎是沒有費太大的功夫便沖出章華門,朝鄢陵而走。

哪知道才出城不遠,身後傳來急促馬蹄聲。

“操賊哪裏走,張繡在此已恭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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