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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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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但烏雲並未散去,依舊盤踞在朐縣上空。

天陰沈沈的,讓人感到莫名心悸。

麋府中閣,麋竺聆聽家臣匯報,臉色陰晴不定。一個小小的劉闖,竟惹來這麽大的麻煩,的確是有些出乎麋竺的預料。原以為動用千人,取劉闖叔侄首級,就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沒想到……

龍馬負飛熊?

狗屎的龍馬負飛熊!

麋竺去看過那處城墻,自然清楚城墻倒塌的原因。

沒想到,朐縣城墻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缺口……當然了,劉闖從那裏逃脫,更讓麋竺感到震驚。

城墻年久失修固然不假,可是劉闖竟然一槍催倒城墻,這廝好大氣力。

每當腦海中浮現出城墻的狼藉時,麋竺就會下意識吞一口口水。如此悍將,若為劉使君所用,我麋家的地位,必然可以得到進一步加強。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留下劉闖,就要搭上麋繯。這對於商賈出身的麋竺而言,顯然無法達到他理想中的效果。所以,即便是震驚於劉勇劉闖叔侄的厲害,麋竺卻不感到後悔,殺劉闖之心,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烈。

此子不除,必成大禍!

他緩緩站起身來,沈聲問道:“縣城昨晚,損失幾何?”

“方才黃縣尊來,已經把損失呈報上來。

裏閭三分之一的房舍被焚毀,幸虧後來瓢潑大雨,才使得大火熄滅,否則損失會更加慘重。

即便如此,也有近千百姓死於火難之中……大老爺,這劉闖果然是個狠辣的人物,竟然縱火焚燒裏閭,實在是太可惡了。”

“休啰唆,我是問家中損失。”

“府裏損失不大,除麋沅之外,包括前去鹽水灘圍剿劉勇的家丁,死傷近二百人。”

麋竺面皮抽搐了一下,擺擺手,示意家臣退下。

蠢貨,二百個人,損失還小嗎?這幾乎是我麋家僮客的十分之一數量,需要耗費多少錢帛才能彌補?

只不過,他有氣也不好發作。

站在窗戶邊上,握拳狠狠捶在窗棱上。

麋涉在鹽水灘失敗,麋竺並未放在心上。劉勇等人之所以逃脫,說穿了是走漏了風聲……真正讓麋竺擔心的,還是劉闖。這家夥表現出來狠辣和果斷,著實出乎麋竺意料。縱火裏閭,毫無拖泥帶水,令麋竺暗自心驚……這家夥在世上多活一天,都會成為老大的禍害。

“報!”

就在麋竺沈思之時,忽聽中閣門外,傳來聲音。

麋竺心裏一緊,忙沈聲道:“報上來。”

“二老爺從郯縣發來消息,麋澤和車隊在羽山小徑遭遇劉闖伏擊,麋澤管事戰死羽山小徑,護兵死傷慘重,車隊更被劉闖等人劫走大半。除此之外,三娘子,三娘子一並被劉闖劫走。”

“什麽?”

麋竺雖然在心裏一再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

可聽到這個小時,他還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攫住那信使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劉闖在羽山小徑伏擊車隊,麋澤管事被殺,貨物被劉闖搶走,三娘子也被一並劫掠……”

“呀呀呀……!”

麋竺只覺胸中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得他難受至極。

好半天,他才恢覆過來,沈聲問道:“那劉闖等人,而今何在?”

“劉闖等人去向不明……不過二老爺說,昨日大雨,沭水暴漲,劉闖很難從渡河西進。二老爺已經請郯縣縣尊率領兵馬,封鎖沭水沿岸。他親率郯縣部曲,沿沭水搜索劉闖等人蹤跡。”

“嗯,我知道了。”

麋竺閉上眼睛,冷靜片刻,突然道:“你這一路也辛苦了……不過還要煩勞你趕回郯縣,就說讓他守住沭水,絕不可放走劉闖過河。”

“喏!”

那信使轉身往外走,卻不想麋竺突然從桌案上抄起寶劍,快步追上信使,手起劍落,把信使刺翻在地。

“大老爺……”

那信使慘叫一聲,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風塵仆仆從郯縣趕來報信,麋竺為什麽要殺他?

麋竺此時,臉上已全無往日儒雅之色,取而代之是猙獰扭曲之色。

“你若不死,則我麋家必成笑柄。此事關乎我麋家崛起,絕不容你走漏消息……不過放心,你的妻兒,我自會派人照顧,莫要怪我才是。”

麋澤送麋繯去郯縣這件事,知者不多。

除了麋澤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如果被人知道,麋繯被人劫走,說不得劉備就會改變態度。麋竺抽出寶劍,看了一眼已經氣絕身亡的信使,突然大聲道:“來人!”

“大老爺,有何吩咐。”

中閣外的家臣進來,看到信使倒在血泊中,不由得一怔。

“此人冒充二老爺信使,意圖行刺與我。把他拉到城外埋起來,不得走漏風聲……另外,立刻讓麋涉過來見我。”

“喏!”

那家臣毫不遲疑,立刻招呼兩個家丁,用麻袋把信使屍體裝好,從中閣擡出去。麋涉一瘸一拐從外面進來,看到那猶自滴血的麻袋,先是一怔,旋即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大老爺!”

他邁步走進中閣,與麋竺行禮。

心裏更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鹽水灘一戰,劉勇等人搶先動手,殺出重圍。麋涉自己也受了傷,回到朐縣,得知麋沅被殺,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他小心翼翼擡起頭,向麋竺看去。

而麋竺正伏案奮筆疾書,片刻後把一封寫好的信裝進一個竹筒裏,蓋好蓋子,滴上火器,蓋上印鑒。

“你立刻前去郯縣,把這封信交給二老爺。

而後,你就在二老爺那邊聽從調遣……麋涉,你從小在我麋家,也是我與二老爺的心腹。有些事我不想瞞你……而今是我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請你暫息悲慟之心,盡心做事。

我保證,若抓到了劉闖,定要你手刃此獠,為麋沅報仇。”

“多謝大老爺……”

麋涉聞聽,痛哭流涕。

從麋竺手中接過竹筒,小心翼翼揣在懷中,轉身走出中閣。

麋竺看著麋涉的背影,臉上依舊布滿陰霾……他倒不是擔心麋涉,麋涉從小在麋家長大,對麋家忠心耿耿。只是,手中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以前他雄霸朐縣,無人敢觸麋家鋒芒,麋竺還感受不到。而今劉闖叔侄興風作浪,惹來這麽多變故,麋竺發現,手中竟無可用之人。

那劉闖有甚好?

妹妹不惜和自己決裂,從麋家叛走。

朱亥竟願意跟隨劉闖,也讓麋竺暗自吃驚……

不成,必須要培養些可用之人才是。否則將來在劉使君帳下,終究是難以站穩腳跟。

麋竺眼睛一瞇,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來。

他猶豫一下,猛然長身而起,“來人,去把張林找來。”

天,漸晚。

傍晚時分,又下起了雨,不過與昨晚那雷電交加的滂沱暴雨相比,今天的雨水,非常輕柔。

雨絲蒙蒙,如霧籠罩讖山上空。

眼見就將暮夏,讖山郁郁蔥蔥,在雨霧籠罩下,透出別樣朦朧。

車仗,沿著崎嶇小徑緩緩行進,車輪碾壓泥濘地面,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在山林中回蕩。

“孟彥,休息一下吧。”

管亥催馬上前,輕聲道:“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這小雨雖柔,卻最是纏人。天馬上要黑了,找個避雨的地方休息一晚,而後再商議後面行程。”

人和馬,都有氣無力,是真的乏了!

劉闖點點頭,“找張超和李倫問一下,看看他們是否知道哪裏可以避雨。”

“嗯!”

管亥催馬向前,找張超和李倫詢問。

劉闖則來到一輛馬車旁邊,隔著車窗問道:“繯繯,還好嗎?”

從劉闖從馬車中解開麋繯的那一刻開始,劉闖和麋繯之間的關系,也就徹底確立下來。一個女孩子,為他吃了這麽多苦,若連個名份都不能確定,劉闖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心安理得。

麋繯輕聲道:“還好……只是小豆子情況有點不妙,似乎中了風寒。”

也難怪,昨晚那麽大的雨,小豆子從田莊跑出來,被雨水淋了一個濕透,早上渡河時被風一吹,自然有些不太舒服。幸好麋竺這次送往下邳的輜重裏,也有不少配好的藥材,總算是穩住了病情。但是自從過河之後,小豆子就一直昏昏沈沈……看樣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管叔已經讓張超和李倫去找棲身之所,咱們今晚就在山中留宿。等找到了地方,給小豆子換一身幹爽的衣服,再燒點水,擦擦身子,而後喝點姜湯熱粥,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繯繯,你和小豆子再忍一下,有什麽事喚我就是,我就在這裏。”

“嗯!”

麋繯在車裏輕聲應了一句,算是答應。

聽得出,她也很累。

事實上從昨天到現在,麋繯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擔驚受怕,再加上連夜趕路,想必早已疲憊。

試想,連劉闖都覺得有些累了,更何況兩個弱女子?

今早天亮,劉闖等人來到沭水河畔。

靠著張超和李倫這兩個地頭蛇,他們找到了一個河水相對舒緩的河灘,涉水而過。

過河之後,清理了一下搶來的物資。

麋竺這次,可真的是下了大本錢……只是裏面對劉闖等人有用的物品並不算多。三百口七十二煉環首刀,一萬支箭矢,一百張三石強弓,八十副筩袖鎧,二十套馬鎧,以及兩箱合計共五百斤黃金。

劉闖等人換了兵器,而後有帶走近千箭矢。

一萬支箭矢帶著反而麻煩,畢竟這三十多人當中,除了管亥張承和常勝三人之外,也只有劉闖粗通射術。箭支太多,會是拖累。一千支箭矢,足夠他四人消耗。鎧甲當然要帶走,馬鎧也不能丟棄。劉闖挑選了兩張硬弓,換了一套筩袖鎧,更為象龍披掛上一套馬鎧……

五百金要帶走,日後少不得用錢的地方。

最讓劉闖開心的,確是麋澤丟在車上的那個油布包裹。

包裹裏,有十一個金絲楠木雕成的匣子,每個匣子裏面,盛著一百粒參丸。

沒錯,就是之前麋繯偷來給劉闖服用的那種參丸。用五百年老參,配合名貴藥材煉制而成的參丸……劉闖此前,已經把參丸用盡。而今有這一千一百粒參丸在身上,相信不出一年,他就可以練成第七變,達到煉神的境界。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和張飛,堂堂正正較量一番。

參丸放在麋繯處保管,除了劉闖和管亥之外,無人知曉。

此外,還有一些幹糧可以帶走,劉闖等人也都沒有落下……把東西清點完畢之後,五輛大車變成了兩輛。一輛用來承載物資,另外一輛,供麋繯和小豆子使用。她們畢竟是女孩子,行走在外,有諸多不便。有這麽一輛馬車,也能免除許多尷尬,劉闖自然不會輕易丟棄。

正午時,一行人進入讖山小道,卻不想下起了雨。

濛濛細雨雖然不甚猛烈,卻讓道路變得更加泥濘濕滑,為行進增添了許多麻煩。

大約半個時辰後,張超和李倫找到了一個寬敞的洞穴,可以容納幾百人在山洞中落腳……

眾人進了山洞之後,立刻忙碌起來。

有人生活做飯,有人負責照料馬匹。

劉闖讓李倫先燒了一些熱水,又煮了一點姜湯,送到馬車裏面。

從車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想來是麋繯為小豆子除去衣衫,擦拭身體。

劉闖不好插手,就在外面聽候吩咐。

忙了好一陣子之後,小豆子的情況總算是好轉了一些。她喝了姜湯,躺在軟乎乎的虎皮墊子上,很快進入夢鄉。麋繯也很疲憊,強打精神把小豆子安頓下來,又喝了一碗肉粥,便擁著小豆子沈沈睡下。劉闖一直把她們安頓好,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篝火旁邊坐下。

“喝點酒,暖暖身子。”

管亥遞過來一個酒瓿,裏面盛著酒水。

這酒水,也是麋竺要送給劉備的禮物,一共有二十瓿。

酒是東海郡特產的好酒,不過劉闖卻沒什麽興趣。喝了三大碗肉粥,又吃了兩斤大餅,精神總算是好轉許多。他接過酒水,喝了一口便還給了管亥,輕聲道:“管叔,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依照原計劃,走次室亭。”

黃劭突然開口,“計劃不會改變,不過咱們要多一些計較。想必現在,麋家已經得到消息,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咱們,說不定會在路上設立關卡……所以,咱們這麽大搖大擺的趕路恐怕不太合適。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咱們應該夜行曉宿,這樣可以避開麋家的耳目。同時,必須要有人在前面探路,防止遇到不必要麻煩。”

“老黃的意思是……斥候?”

管亥想了想,點頭讚成,“行軍打仗,若無斥候探路,肯定不太方便。

咱們這雖然不是行軍打仗,但斥候的確是少不得,否則就如同瞎子趕路,實在有些危險。

這樣吧,咱們三人一組,分成三隊斥候。

我和奴心李倫一隊,大劉和常勝張超一隊,孟彥與元紹張承一隊。咱們三隊斥候,也不會引人留意,輪流打探路徑。按照老黃的說法,白天大家休息,斥候前去查探,入夜後上路。”

眾人聞聽,不禁連連點頭。

這三隊斥候的人員搭配,非常合理。

每一隊有一個戰鬥力超強的人,一個精通射術的人,還有一個老江湖。

當然,相比之下管亥一隊的實力相對薄弱。但是在東海郡治下,只要不是遇到大隊兵馬,小隊斥候也難以把他們攔住。

黃劭又進行了一些補充,把這件事算是徹底敲定。

天色已經不早,大家也都疲憊不堪,於是在安排了警戒人員之後,就三五成群在山洞裏休息。

劉闖拎著盤龍棍,坐在距離麋繯和小豆子不遠的地方,靠著石壁,閉目養神。

夜晚,就這樣在悄然無聲中,流逝……

第二天天亮時,雨已經停了。

可是這山路卻依舊泥濘難行,直到天將晚時,才走出讖山小道。

按照以往的習慣,大家應該休息才是。可經過昨夜商議,眾人決定連夜趕路,爭取在天亮之前,繞過次室亭。於是,劉闖等人馬不停蹄,趕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夜路,終於在天亮之前,從次室亭繞過,改道沿著開陽大澤,往留縣方向行進。天亮時,人困馬乏。管亥下令,在開陽大澤宿營。

這開陽大澤的面積很大,林木叢生,遍布沼澤。

想要在開陽大澤找人,不僅是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還要面對許多隱藏在大澤之中的危險。

車隊進駐開陽大澤之後,管亥就帶著裴煒和李倫二人探路。

天黑前,三人返回開陽大澤,

告訴大家,前路通暢。

“此地,已近小沛。”

黃劭輕聲道:“算起來,這裏已經不是東海郡治下,所以也不會有太多兵馬在路上阻截。因為,麋竺雖然在徐州頗有威望,卻影響不到小沛。劉備將小沛交給了呂布鎮守,兩人看似親密,實則各懷鬼胎。不過大家還是要小心一點,呂布這個人,恐怕比麋竺更難對付……”

虓虎,呂布!

劉闖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心頭一緊。

他也說不清楚,是怎樣一種感受,只是覺得心頭有些發沈。

“既然如此,咱們盡快行動,爭取盡繞過留縣,進入山陽郡……我總覺得,有點不太正常。”

當晚,眾人再次上路。

披星戴月趕了一個晚上,在天亮再次宿營與開陽大澤中。

這一次,輪到劉闖裴紹和張承三人做斥候……麋繯異常緊張,千叮嚀萬囑咐,才依依不舍放劉闖三人離去。不過,劉闖沒有騎乘象龍,因為那目標實在是太過於明顯,很容易暴露行藏。

三人沿著官道一路奔行,沿途並未看到什麽異狀。

正午時,三人在一處密林中休息,簡單吃了些幹糧,正打算繼續探查,卻見裴紹一把將他攔住。

“老裴,怎麽了?”

裴紹擺了擺手,示意劉闖和張承不要說話,而後趴在路邊地上,側耳聆聽。

片刻後,他突然起身,“往樹林深處走。”

說完,他牽著馬就往回走。

劉闖和張承也頓時緊張起來,跟在管亥身後,躲進密林深處。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官道上突然出現大隊兵馬,沿著官道行進……看旗號,似乎是呂布的部曲。

劉闖心頭一震,頓感莫名緊張。

三人躲在密林深處,足足快一個時辰。

當兵馬過去之後,劉闖三人從密林深處走出來,看著呂布兵馬離去的方向,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是往彭城方向。”

裴紹輕聲道:“按照老黃的計劃,咱們今晚應該在三河灣渡過濟水,前往豐縣。可是看這樣子,這些兵馬也是往三河灣方向走……公子,要不然咱們跟過去,看一看情況?”

劉闖想了想,點頭答應。

三人上馬,沿著呂布兵馬離去的方向跟過去。

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劉闖和裴紹棄馬,留下張承看守馬匹,兩人步行爬上一個山包。

趴在山包上,兩人舉目觀望,頓時臉色大變。

前面就是濟水三河灣,可是在三河灣處,此時卻駐紮了一片軍營。

劉闖的眼睛好,遠遠就看清楚那轅門外大纛之上,掐金邊走銀線書書寫’大漢騎都尉,魯國相張‘九個字。

其中,那個’張‘字,格外醒目。

劉闖唰的一下從山包上滑下來,臉色格外難看。

“公子,怎麽了?”

劉闖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若我猜的不錯,那處軍營的主將,應該是呂布手下八健將之首,張遼張文遠。”

“那又如何?”

裴紹一臉迷茫之色。

也難怪,張遼崛起於並州,後跟隨丁原來到洛陽,又隨呂布投奔了董卓。

在此之前,張遼的聲名並不算顯赫,若非呂布和八健將的名號,可能根本不會有人留意他。

裴紹一直在青州地區活動,而張遼聲名不顯,他自然不太了解。

但是劉闖卻知道,這個張遼是何等厲害的角色。

其他事情不說,單說那’大戰逍遙津‘,在後世廣為劉闖,可謂婦孺皆知……這張遼好端端為何會駐紮在三河灣?劉闖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自己平靜下來。難不成,他要阻截我們?

想到這裏,劉闖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凝重。

“老裴,咱們走。”

“不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嗎?”

劉闖聞聽頓時苦笑,

“不用打探了……有這個張文遠鎮守三河灣,咱們休想渡過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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