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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已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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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灼震驚:“一起回家?那不就被老爸發現了?”

可陸餘老神在在:“放心, 我有對策。”

雖說陸餘哥哥一直都很靠譜,說有對策,就一定不會出問題, 但安予灼還是擔憂:“到底什麽辦法?老爸心靈特別脆弱的……”

陸餘:“安叔叔出差來著,過幾天才回北城。”

……嘖, 原來是這樣麽!他還以為陸餘哥哥想到了什麽完美的好主意!不過既然老爸不在家,他也跟著囂張起來。

郭琳女士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女明星,接受度高,態度軟化得非常快, 至於便宜大哥……嘴硬心軟,安予灼一直沒把他當做阻力。

陸餘時間拿捏得剛剛好,說多等一天到A市,不知什麽時候竟混進了男生宿舍。陸餘進門的時候,因為所有考試都結束, 前一晚快快樂樂打了一宿游戲的安予灼同學,還攤在上鋪賴床, 忽然感到一只有點涼的手碰到他的臉。

“!”安予灼一個激靈坐起來,“哥——”

話說到一半, 又硬生生住嘴,小聲道:“你怎麽來了?”

戴著耳機追美劇的酒瓶底眼鏡舍友掀開頭戴式耳機, 好奇地探過頭, 就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陌生帥哥, 正站在他們寢室老小的床前。

帥哥個子相當高, 頭頂幾乎和上鋪的加高圍欄差不多平齊,看起來直逼一米九, 瞧著年紀不大, 應該和他們差不多, 氣質卻不太一樣,像混過多年社會似的成熟。舍友拿不準該叫他“同學”,還是什麽,張著嘴巴顯得有點呆。

陸餘主動自我介紹:“同學你好,我是灼寶的……”

“普通同學!”安予灼急急插嘴。

陸餘:“……”

安予灼:“是高中同學,嘿嘿。”

陸餘咬了下後槽牙,皮笑肉不笑:“是的,高中同學。我來找灼寶一起回老家。”

舍友:“哦哦,你們順路是吧。”

學校一放假,大家都歸心似箭,除了安予灼懶洋洋地睡到中午,就剩這位酒瓶底眼鏡的舍友。

陸餘對舍友說:“謝謝你照顧我的同學灼寶,一會兒有空嗎?請你吃個午飯?宿舍就剩你們兩個了?”

舍友婉拒:“不用啦,我已經點了外賣。”他又吐槽:“有對象的早早就出門了,就剩我和灼寶倆單身狗不著急……”

陸餘又瞥安予灼一眼,手搭在他床邊,一點點往男朋友臉蛋上靠,目光卻挺禮貌地看著舍友,“我的同學灼寶長這麽帥,竟然也是單身狗嗎?我不信,他是不是背著咱們談戀愛了?”

陸餘把“同學”倆字咬得很清晰,安予灼聽出他是在不爽,但當著舍友的面,又不敢反駁,一會兒就感覺到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熟練地掐上他的臉蛋。

“……!”

大約是剛從冷氣很足的車子裏出來,陸餘的手很涼,掐在臉上也涼絲絲的,安予灼怕“地下戀情”曝光,敢怒不敢言,任由他掐。

舍友眼神本來就不太好,完全沒註意到小情侶的貓膩,無知無覺地說:“沒有呀,你都不知道他多受歡迎,但咱們灼寶真是憑本事單身,無論男生女生的示好都不接受。”

“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舍友跟陸餘客氣兩句之後,就重新把耳機戴上,繼續追劇。

他降噪耳機剛戴好,安予灼就一口咬上陸餘掐他臉蛋的手。

陸餘“嘶”一聲,就對上灼寶有點得意的挑釁眼神。

陸餘:“……”

陸餘小聲:“行了我錯了,別咬了。”

安予灼哼一聲,不松口。誰叫他剛才掐他來著!哪有異地男朋友剛見面,就手這麽賤掐人臉蛋的!

“不松是麽?”

“嗯哼。”

陸餘便把手指往他口腔裏探了探,語調戲謔:“舍不得松口?”

安予灼:“?”

安予灼反應過來,臉都紅了,低罵了句“流氓。”

真不知道陸餘這幾年在外邊都學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他當年那個接個吻都臉紅心跳的陸餘哥哥到底去哪裏了呀?!!

陸餘好整以暇地抽出手,從安予灼桌子上抽出張紙巾,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才擦幹凈,面色如常地催促:“小懶蟲,起床。”

“帶你吃飯去,然後去機場。”

“好哦。”

陸總跟報紙上的形象不一樣,沒穿手工定制西裝,只一件沒logo的低調奢牌短袖,以及看起來很學生氣實則也是大牌的牛仔褲,跟安予灼肩並肩在校園裏散步,像極了普通的校園情侶。

安予灼有點恍惚:如果他能跟陸餘就這樣下去也不錯,這樣普普通通地做一對不起眼的校園情侶,一起上課,一起在考試前夕去通宵自習室熬夜,一起偶爾翹掉周五的課,連上周末,玩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怎麽了?”陸餘問,“忽然沒精打采的。”

安予灼嘆息:“沒,就是覺得異地戀有點辛苦,總也見不到面。”

陸餘:“嗯。”

陸餘說:“要不然,不要異地了,我回來上學怎麽樣?”

安予灼只當他在哄自己,但也很受用:“行啊,那太好啦。”

他沒當真,畢竟依著上一世的經驗,目前陸老爺子身體還硬朗,還能好好地在家主位置坐上幾年,等陸餘真正掌權也得幾年之後,在此之前,他都要勤勤懇懇地跟老爺子學習、在集團歷練。

不過,即便日後陸總成為陸氏集團的實際控制人,也不可能結束異地戀,屆時他一定會更忙,而安予灼不太想出國的。

當初陸餘剛對他表白時,安予灼就因此糾結了很久,事實證明,即便倆人真正走到一起,該面對的問題也要面對。好在現在他還要念大學,不得不留在國內,還沒到做出抉擇的時候。

這時候,安予灼手機響起,竟是鐘函。

安予灼:“壞了!忘了鐘函!”

他好像約他一起回家來著,不過只是口頭約定,還沒訂機票,如果臨時給他買不知道能不能買到。

結果電話那頭的鐘函直接說:“灼寶,你先自己回去吧,我這邊有點事,需要在A市處理一下。”

他聲音有點焦急,好像真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安予灼不由得問:“怎麽了?”

鐘函:“別提了,我們不是配合學姐拍畢業電影作品麽?但投資方……哎,一開始談得好好的,簽了合同就開始耍流氓,欺負我們是學生,不懂這些。……沒事,我耽擱幾天,處理好就回去。替我跟郭琳阿姨問好!”

說罷,鐘函就匆匆掛掉電話,安予灼只當他遇到了說投資卻又反悔的資方,沒懷疑有什麽大事,便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上了飛機,安予灼也沒想到跟老媽報備,他抱起手機字斟句酌地打字,力求能把他和陸餘一起回家的事,說得自然又正常。

而他還沒糾結完怎麽措辭,就聽陸餘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郭阿姨,我們已經登機了。”

安予灼一雙杏仁眼都瞪圓了:“???”

陸餘很自然rua了把他腦袋上的呆毛,沒停止講電話:“吃過飯了,嗯嗯,您放心,不用接,我們直接到家,給您和叔叔寄的特產收到了吧?好,沒事,不麻煩。灼寶考得怎麽樣?”

他捂住電話:“灼寶,咱媽問你期末考得怎麽樣,會不會掛科?”

安予灼被“咱媽”倆字驚得炸毛,又怕郭琳聽到,又有點隱秘的開心,只好不怎麽兇地瞪陸餘一眼,然後接過電話:“媽,我考得還行,應該不會掛科吧。”

“嗯嗯嗯,好,我知道啦,不翹課,會順利畢業的。”

掛掉電話,郭琳女士就喜滋滋地跟保姆郝阿姨說:“走,我跟你一起買菜去!孩子們要回來啦!”

郝阿姨在安家做了十幾年,早就對三個仔的口味了如指掌,她笑呵呵地說:“郭老師,我知道買什麽,我自己去吧,您當心被記者拍到,到時候又被圍住半天不能出超市,反而耽誤我做飯!”

郭琳:“……好像也是,那你去吧。”

負責打掃衛生的康阿姨也高高興興地過來湊趣:“郭老師想兒子了吧?好容易盼到暑假,又是倆兒子一起回來。”

“是呀。”郭琳也很開心,“而且這回陸餘說——”

她話說到一半,才想起要保密,改口:“說給我們帶了禮物,還有你和郝阿姨的。”

康阿姨樂得合不攏嘴:“這孩子真周到。”

郭琳:“對了,得給小謹打個電話。”

安謹去年大學畢業,已經正式進入公司任職,他從大學時期就去各個部門實習過,現在已經正式進入管理層,不過到底年輕,只是掛名,還沒有獨立跟過項目,仍舊處於學習階段,也是忙得脫不開身。

可他接到郭琳的電話,就痛快答應:“今晚回家吃飯?沒問題啊媽。”

陸餘安排的司機載他們從機場回到安家別墅時,晚飯剛好做好。

因為是夏天,廚房的窗戶開著,飯菜的香氣飄出來,還沒進門,就聞到滿室的煙火氣。剛進屋,就聽到郭琳女士歡樂的聲音:“回來了?”

郭琳先給了陸餘一個比較得體的擁抱,然後就像小時候似的,rua她親兒子,被郭琳女士喜歡了半天,發型都被rua亂了。安予灼抱頭:“媽!你克制一點!”

郭琳叉腰:“珍惜你剛回家這幾天吧!現在你是我的小寶貝,過幾天看膩了就該嫌你煩了!”

逗得陸餘也笑起來。

大門再次被擰開,安謹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怎麽都堵在玄關?你們剛到家嗎?”

安予灼:“哥!想不想我!”

安予灼在便宜大哥沒反應過來之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謹猝不及防被弟弟抱住,有點驚訝,但很快就克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沖陸餘遞一個有點挑釁的眼神。

仿佛在說:看吧,我親弟。所以他這麽熱情,有本宮在,你這種沒血緣關系的哥哥終究是贗品。

陸餘微笑不語。

然後就見抱完安謹的安小少爺雙手一翻,做乞討狀。

安謹:“?”

安予灼:“哥,你親愛的弟弟好不容易回家,你不表示表示?”

安謹:“………………………………”

陸餘這時候悠然蹭過來,高高大大地堵住安大少爺回家的路,好像不留下買路財,他們就不讓他進門。

郭琳竟然也不幫忙,在一旁笑得肚子疼。

“……”安謹一邊掏兜,一邊罵罵咧咧:“早知道你的擁抱那麽貴,我剛才就應該一把把你推開,什麽弟弟,簡直是強盜!吶,拿去花!”

安予灼捏著薄薄兩張鈔票,嘖嘖嘖地搖頭。

此處無聲勝有聲:你打發叫花子呢。

陸餘像個保鏢似的,抱臂繼續堵著他。

安謹:“……”

安謹又添了三張:“沒了!這年頭誰還用現金,就這麽多愛要不要!我信了你倆的邪,一對狗情侶——”

話到此處,他戛然而止。

方才還熱鬧的玄關瞬間安靜,安謹有點尷尬,又不知道怎麽彌補,還是郭琳拍拍手說:“別堵在那兒,趕緊進門洗手吃飯了!”

“好……”三個仔齊聲應答。

一頓飯吃得熱鬧又和諧,好像之前安謹的口誤誰也沒聽到,就那麽不動聲色地揭過。安予灼便也假裝什麽也沒發生,乖乖扒飯,聽郭琳繪聲繪色地講最近娛樂圈的新鮮八卦,聽安謹吐槽工作有多累,並提出希望:“灼寶趕緊畢業,回公司幫我分擔分擔。”

這種對話若是放在上一世,想都不敢想,那會兒他們兄弟倆都恨不得跟對方老死不相見。然而,這輩子便宜大哥真心實意盼著他學金融的弟弟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可惜安小鹹魚舒舒服服地打個飽嗝,斷然:“才不要。”

然後就開始擺爛:“哥你知道什麽是高分低能嗎?我就是,我什麽都不會的,混吃等死行,但經營家族企業,還得靠你,哥你超棒的!”

安謹:“………………”

安謹氣得腦袋疼,直到離開餐桌前,還揉著太陽穴說:“怎麽不懶死你!”

安予灼只是嘿嘿笑。

飯後,一家人圍著電視又聊了會兒,安謹便苦哈哈地回書房處理公務,儼然是上輩子的小安總。而郭琳女士又陪了會兒他們,就忙著上樓護膚,臨走時叮囑他們別睡太晚。

待到客廳裏只剩下他倆,安予灼才神神秘秘地跟陸餘咬耳朵:“我懷疑老媽和我哥一直都知道咱倆沒分手。”

陸餘平靜:“嗯。”

安予灼:“你也發現了?”

陸餘:“……”他其實想說自己早就發現了,但怕這樣直白,太打擊一直配合他鬼鬼祟祟搞地下戀的小男友,換了個更委婉的說辭:“其實如果不是郭阿姨打掩護,咱們不可能瞞過安叔叔的。”

安予灼:“……也是。”

這兩年每個假期他倆都要在世界各地的旅游勝地偷偷見幾面,而安予灼又是跟全家一起出游的。

仔細想想,有些借口其實挺拙劣,如果沒人配合,老爸不可能被瞞住。

安予灼小小聲:“老媽好像不是很反對。”

樓上,郭琳女士一邊用美容儀推臉,一邊戴著藍牙耳機,跟電話那頭的閨蜜鐘楚楚吐槽:“是啊,倆孩子裝神弄鬼的,一直以為我不知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小謹也看出來啦。”

“說實話,我當初以為他倆就是鬧著玩,陸餘回北美之後,肯定要分的,沒想到能堅持這麽久。……嗯?老安,老安不知道的呀,你也知道他,思想那麽守舊,這兩年都開始催小謹結婚了,把小謹給煩的啊。”

“我才不催婚!我可是新時代長輩,很開明的。”

電話那頭的鐘楚楚揶揄她:“開明什麽啊!要不是我勸你,你當初難道不會攔著他們?科學都表明,喜歡同性還是異性,都是基因裏帶來的,你硬逼著他結婚生子,無非是讓這個世界上多一個可憐的同妻而已。”

鐘楚楚說:“我倒覺得,灼寶和陸餘挺難得的,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都知根知底,感情又這麽牢固,算禁得起考驗啦!不比灼寶以後找個不三不四的小妖精強?你也知道圈子多亂。”

郭琳:“那倒是。”

鐘楚楚:“如果我家鐘函也有這麽個靠譜的青梅竹馬就好了,可惜灼寶看不上他。”

郭琳:“對了,鐘函到家了嗎?改天咱們聚一聚,前陣子老沈——沈舀,他拉了個微信群,想要搞個《寶貝來啦》十五年相聚的聚會呢,一轉眼,Linda也成大姑娘啦,我看照片,出落的可漂亮啦,說不定能把她介紹給小謹,畢竟他倆小時候就玩得那麽好。”

鐘楚楚:“……還說你不催婚?你連對象都給孩子找好了!”

確認了老媽和便宜大哥的確知道他倆的貓膩之後,安予灼反而不好意思繼續跟陸餘偷偷摸摸搞地下情。

這感覺就是……

“咱們知道他們知道,他們也知道咱們知道他們知道。”安予灼在拒絕陸餘同屋睡覺的要求時,如是說。

陸餘:“……”

陸餘:“繞口令不錯。”

安予灼瞪他:“你懂我什麽意思!”

陸餘:……罷了。

其實現在和灼寶同床共枕,也無非讓自己憋得更難受而已,並不能真做些什麽。這幾年異地戀,他們雖然也偶爾見面,但都是匆匆一面,倘若真做些什麽,陸餘怕灼寶第一次吃不消。

也導致了他刻意積累的理論知識,到現在也沒有用武之處。

罷了,反正安叔叔就快回來,等求得了他的同意,有了“父母之命”,到時候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就好了。

陸餘好脾氣地說:“那我回自己房間,對了,灼寶,你畢業之後在哪裏定居?”

安予灼沒想到陸餘忽然問這樣的問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毫無準備,楞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

陸餘是想問他要不要跟他去北美定居嗎?

可他現在還沒想好呢啊,安予灼還是舍不得父母,上輩子的缺憾歷歷在目,他潛意識裏總想彌補回來,總是更願意一家團圓。

然而,他沒辦法要求陸餘為他犧牲太多。

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感情也是相互的,為什麽要逼著其中一方犧牲呢?

這也是這兩年來,安予灼一直逃避不談“未來”的原因。

然而,陸餘沒等到答案,便自顧自說:“你想在北城還是A市定居?畢竟大學是在A市念的,我看你住得挺習慣。”

“如果不常住的話,就不用特意在A市買房子,畢竟我父母名下有幾套,我們可以蹭住。要是常住,那就要再買了,這幾年房地產熱得不正常,我總覺得泡沫嚴重,早晚要破,只是方便上學的話,在附近租一套就好。”

安予灼:“……等等,哥哥,你什麽意思?你要回國嗎?”

陸餘保守地說:“目前還只是打算,要看事情進展得順不順利。”

他雖然有七成的把握能說服安致遠,但還是做了兩手準備,若是安叔叔死活不同意,他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先把灼寶騙走,等生米煮成熟飯,再倒逼安叔叔同意。

當然,那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畢竟灼寶一直擔心安叔叔的身體——雖然他不太明白有什麽可擔心的,安致遠老同志看起來硬朗得不得了,還在最近一年嶸勝公司團建“半程馬拉松”活動中拔得頭籌。

即便排除下屬們拍馬屁,故意讓著他的可能性,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能跑完半馬,也證明身體素質棒極了。

安予灼:“……你到底有什麽計劃?怎麽遮遮掩掩的。”

陸餘擺出高深莫測的神色:“先不告訴你,因為這是個驚喜。”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安予灼哼唧:“……裝神弄鬼的。”

陸餘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不讓我跟你一起睡,給個晚安吻總行吧?”

那倒是可以!

安予灼乖乖地湊過去,然而就在即將親上他臉頰的時候,陸餘忽然轉頭,安予灼結結實實親上了他的唇。

安予灼:“………………”

陸餘心滿意足:“晚安!”

陸餘回到自己的房間,也並沒有閑著,從背包裏掏出筆記本電腦,劈裏啪啦打字,很快編輯好文檔,添加了附件,便發送了郵件。

剛點過發送不久,手機便響起,屏顯是“爺爺”。

陸餘接起,“爺爺,怎麽這時候打電話?”

北美這時候是中午,算起來應該是老爺子的午睡時間,陸老爺子:“已經到北城了?”

陸餘:“是。”

“和郭阿姨、大哥吃過飯,剛哄灼寶睡下。”

陸老爺子沈默片刻:“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反對你和他在一起。那孩子很聰明,又漂亮,我也喜歡。”

陸餘:“我知道。”

陸老爺子:“你還年輕,何必這麽沖動?即便你不喜歡劉小姐,也無所謂,我甚至不會強迫你聯姻,但作為未來的陸家家主,你必須要有符合普世價值觀的幸福家庭,以及幾個健康聰敏的孩子。前者跟集團的正面形象息息相關,後者跟家族的未來密不可分。”

陸餘:“我知道。”

陸老爺子:“我看你不知道!你想清楚,陸家的兒孫這麽多,我雖然中意你,但並不是只有你一個選擇。”

陸餘仍舊:“我知道。”

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被噎得半晌沒說出話,但看到孫兒油鹽不進的狀態,還是稍稍放軟了態度:“阿餘,你的辭呈我還沒有批,你想要gap year 我也隨你,我會給你時間想清楚,等你確認了,再給我打電話。”

陸餘:“謝謝爺爺。”

陸老爺子嘆氣,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能幹的孫兒,而且手把手教養了兩年多,怎麽可能沒有感情?

可他有他的堅持,家族的興旺對他來說,永遠要排在個人情感之前,陸老爺子最後說:“你無非是想跟灼寶在一起,日後就算結了婚也不影響你們來往,不要以為對不起妻子什麽的,那些名門閨秀比你想得要更明白權衡利弊,願意成為陸家家主夫人而做出犧牲的女人並不少,婚姻和愛情原本就是兩碼事。……你何必為了所謂的純粹感情,放棄經營這麽久的事業?到頭來竹籃打水?”

……

陸餘掛掉電話,喃喃糾正:“我不是為未來的妻子著想,只是舍不得讓灼寶做地下情人。”

“他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若不是最純粹的感情,我還不會捧給他。”陸餘重新打開筆記本電腦,“爺爺,你說得不對,這兩年多以來我一直在為今天做準備,怎麽會是竹籃打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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