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又老一歲。”

還有第二條。

準備感動一番的倆人同時丟下手機，對著虛幻出的蘇寧罵了一句：“臭丫頭”。

下個鏡頭，倆人淡淡地笑了。

因為節日餐廳位置緊缺，所以他們決定叫外賣，現在很多餐廳都支持□□，菜肴和店裏的基本沒有區別。

林音拿來兩份菜單讓大家選，蘇寧先拿到一張，揪著肖凱一起看起來，看到“川菜”兩個字，口水開始泛濫。

這家川菜館名氣不小，生意蠻火爆的，蘇寧在很多地方看到它的推薦，評分五星，足以見得的美味。

肖凱不知何時開了游戲，抱著手機聚精會神的團戰，大殺四方。蘇寧沒搭理他，翻開菜單瀏覽上面的圖片，喜歡了再看文字介紹，指著一個隨口問：“這個怎麽樣？”

肖凱拿眼一看，搖頭：“辣椒太多，太辣，容易便秘。”

蘇寧輕輕哦了一聲，問：“你便秘啊。”

肖凱被捅了一刀：“……”

“哎哎。”她又看上一個，喊著他來看，“這個呢？不辣。”

肖凱甩頭看了一眼，接著玩他的游戲，邊說：“肥肉……胖子的痛苦，你確定要吃？”手指戳著屏幕，噠噠地響。

蘇寧沈了沈氣，瞪著他後腦勺：“事兒多，你來點。”

把菜單丟到他身上，撒手不管了。

一局結束，贏了，肖凱痛快地放下手機，捏著菜單有模有樣看起來：“這個不錯，呃，那個也行，靠，這麽多頁……那啥，還是你來吧。”

菜單又回到她手上。

蘇寧很快點了兩樣菜，然後將菜單轉給其他人，繼續點。

輪過一圈後整合，一共點了18道菜，數量著實有點多，但人也不少。秉承著“粒粒皆辛苦”的美德，去掉一個食材重覆的，去掉一個評價最低的，然後下單。

上次的烤魚不錯，所以又添了兩條烤魚，分量不僅沒少，還多了。

下午三點，大家結束工作，開始布置起工作室，過節日要有節日的氛圍，氣球，彩燈，紙花，一個不能少。

咚咚，敲門聲。

“您好快遞。”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小夥子出現在門口，林音丟下紙花小跑過去，從網上訂購的聖誕樹到了，她指揮著將聖誕樹放在門口空出的一角，然後送人出去。

瞬間所有人被吸引了過去，看著兩米高的聖誕樹激動，興奮。女孩兒都掙著搶著給聖誕樹裝飾，除了一個人。

蘇寧拿著打氣筒給氣球打氣，然後看著她們說說笑笑，阿澤走過來拿起一個氣球問：“你怎麽不去玩？”

“很好玩嗎？”蘇寧反問。

阿澤被撅了一句，不知道回什麽，肖凱‘嘖’了一聲：“阿澤你真沒眼力見，聖誕樹那麽高，小蘇打這麽矮……小只，不是羞臊人家麽。”

蘇寧眼神轉向他，暗罵一句多嘴。

肖凱搶過她手裏的打氣筒，一抽一拽拉著玩，突然停下回頭望了一眼，然後說道：“老大還在工作麽，也不出來玩。”

“應該在休息吧。”文芮在氣球上塗鴉，蘇寧看著忽然想起什麽，笑著喊出那個滿滿羞恥的外號——愷寶寶

肖凱張了張嘴，然後咬牙回過去：“蘇，小，刀。”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緊咬著不放，電光火花，就差打一架結束戰鬥。而旁邊裝飾聖誕樹的幾人拍手結束，齊聲喊他們來看。

蛋糕在不久後送過來，比晚餐早到一個小時，因為餓了，所以決定先祝福許願，吃掉蛋糕。

陸珩被叫出來，當場給了兩個紅包，把那倆人美的，嘴角開到了耳叉。

外賣遲了半個鐘頭，餐廳便多送了一個菜，剛才吃了蛋糕墊底，結果看到一桌子佳肴，還是經不住誘惑咂嘴。

窗外夜色漸濃，玻璃窗被罩了一層水霧，橙白交替的光，營造出暖洋洋的景象，氣球落得到處都是，墻上的彩燈閃閃發亮，感覺像是在迎接新年。

不過說的沒錯，還有一周就是元旦。

***

1，2，3，三個小時後，這頓生日大餐終於停止，下單前還擔心冰箱裝不下剩菜，現在看來有點兒多餘擔心，這些人都是敢吃“第二份半價”。

個個吃得面龐發光，剛吃下的肉變成油，差點熱暈過去，吃到一半把窗戶打開，因為菜太辣了。

但是吃過川菜都知道，越辣越香，筷子根本停不下來。

所以剩菜是妄想了。

收拾完餐桌，站著聊了會兒天，時間就到了10點，大家收拾東西趕去下個地點，帝凱樂KTV。

因為離得不遠，乘公交車兩三站，為了消食，大家決定步行過去。帝凱樂是附近最大的KTV，今天又逢周五，人自然少不了，陸珩直接要了一間大包廂，這幾個人簡直樂翻了。

被服務員領過去發現，房間大的離譜，兩排沙發倚在角落，中間一個超大茶幾，墻上四個屏幕，還有小型吧臺，爽翻了。

蘇寧拉著林音往裏沖，坐在沙發的邊角，其他人陸續走進來，阿澤和陸珩最後坐下，笑她們：“沖得挺快，怎麽選了那麽個位置。”

“方便。”蘇寧回。

肖凱甩掉羽絨服，內衣是淺藍色毛衫，邊嚷嚷著邊走出來：“點歌點歌。”說完門開了，服務員推著車進來，上了啤酒和水果盛宴。

剛剛經歷了大餐，現在看什麽也沒有食欲，水果更是吃不下去，所以得趕緊唱歌釋放能量，然後繼續吃。

肖凱點開熱門排行榜，一連串十幾首，他拿起話筒就唱，伴奏聲音太大，震得耳朵疼，蘇寧轉身調到正常。

另一只話筒在米妮手裏，倆人開始對吼，意外的是吼得還不錯，沒有跑調，結束掌聲四起，熱烈。

某個人得意揚揚，尾巴快翹上了天，接著下面一首，繼續吼。

開場大家都有些靦腆，互相讓來讓去，話筒被傳了兩圈又回到肖凱手上，但一個人唱忒沒意思，他拉起蘇寧把話筒往她手裏一按。

“我先你後。”說完對著話筒唱起來，蘇寧回頭一看，兩排期待的眼神兒，目光太過灼熱，她慢慢地舉起話筒。

漸漸，氣氛變得融洽，身體隨著節奏搖晃，有人起身去點歌。蘇寧唱完把話筒給人，坐下後開始吃水果。

她拿起一瓣西瓜，咬了一口，不太甜。長在夏天的水果，這個時候看到，想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橘子倒是很甜，感覺像在蜜罐泡了很久，連橘絡都是甜的。蘇寧一口氣吃了四五瓣，還要往嘴裏塞時被拽住，林音讓她陪自己去廁所。

衛生間不算難找，每個拐彎站著一位服務員，對方會在你迷路時搭話，然後一路暢通無阻。

回來時，陸珩拿著話筒坐在那唱歌，不知道何時他將大衣脫了，上身雞心領的灰色毛衣，優雅而貴氣，還有幾分慵懶。

因為是一首慢歌，大家安靜聆聽，蘇寧和林音在吧臺坐下，擡頭去看屏幕，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歌名。

這首歌的年份老了一點點，單曲出來蘇寧才小學畢業，小蘿蔔頭還在看動畫片，然後一天到晚拿著畫筆，夢想成為大畫家。

不過老歌新味，經典就是經典。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換來期望/期望帶來失望的惡性循環/短暫的總是浪漫/漫長總會不滿/燒完美好青春換一個老伴……”

陸珩的嗓音低沈，像一塊不加糖的巧克力，舌尖微苦。另一只話筒放在桌子上，很顯然這是他的個人秀。

此刻蘇寧終於認同那句話，真正優秀的人只會更優秀，他身上的閃光點永遠比你想象的多，也來的意外，讓人慢慢喜歡，慢慢上癮。

等陸珩唱完，倆人回到沙發上，米妮接過話筒喊蘇寧：“我點了五月天的歌，你和我一起唱唄。”

蘇寧推著話筒：“我不會唱他的歌。”

肖凱楞：“你不是喜歡他嗎？”

蘇寧淡淡說：“我只是喜歡聽。”

“哎，到了到了，你陪我唱吧。”米妮站起來，把話筒丟給阿澤，“我驕傲的破壞，我痛恨的平凡，才想起那些是我最愛……”

阿澤不會唱這麽年輕的歌，在□□時跟著哼哼幾句，結束後立馬坐下歇菜，表示接下來的幾首絕不再唱了。

米妮不放棄，又拉了幾個人陪她唱，把最後一首留給陸珩，他竟然接受了。歌是一首慢歌，房間又安靜下來，所有人認真看著MV。

我坐在窗前，看著指尖已經如煙……

結束，沒有稀稀拉拉的掌聲，蘇寧轉過頭，看到他們都在看自己，陸珩扔下話筒，走過去，問她：“怎麽了？”

林音也擔心地靠過來，小聲喊著她：“蘇蘇。”

啪嗒，眼淚掉在手背上，蘇寧恍然回神，擡手拂去眼淚，吸了吸鼻子，輕笑著說道：“如煙……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首。”

肖凱放下酒瓶坐過來，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嘴角無奈地發笑：“不喜歡到哭，你還真奇怪……”

他故意拖尾音，像在表達什麽，蘇寧瞇了瞇眼，沒有說話，喝起酒。

“蘇蘇，今晚我想去告白。”林音在耳膜快被音樂震裂的時候突然回頭，還正好一字不漏地落進她耳朵裏。

看著對面被燈光打的忽明忽暗，卻藏不住羞澀的臉，蘇寧擡手攏了攏頭發，慢慢露出柔軟的笑容，對她說：“加油。”

得到鼓勵林音垂下頭，然後揚起微微一笑，並向她遞過來酒瓶：“你也要加油哦，再去追美術老師。”

蘇寧和她碰酒，眼神黯淡，表情一片空茫。

過了很久，她回道：“嗯，我會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五月天，他的歌都太悲了，可這就是青春吧。下一章蘇寧的“美術老師”，“哥哥”來了。這一次，青梅竹馬又敗給了從天而降。【哭，說好的青梅竹馬，留給《呀呀呀，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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