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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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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無巧不成書。世上的有許多解釋不清的事,就只能用緣份二字來說了。

當童瑤和秦琬交往住院費回來時,趙花生已經走了,新來的病友竟然是剛才的那個小個子女人,這讓童瑤和秦琬多少有些吃驚,醫院每天入院的病人那麽多,偏偏住進她們病房的竟然是她。

童瑤和秦琬這樣想並不是不喜歡這個小個子女人,只是覺著有些意外。有些和你一面之緣的人,說不定下一個路口又會見面。

小個子女人正在收拾東西,看到秦琬和童瑤突然有些不自在,老婆婆正好不在,秦琬走過去問她:你好!你沒事吧!

小個子女人搖搖頭說:沒事,今天插隊的事不好意思。

秦琬看著她笑笑說:沒事,多大點事啊!大家遇到一起就是緣份。

童瑤笑著也點點頭,大家友好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秦琬說:我叫秦琬,她是童瑤,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個子女人剛要說,老婆婆咳嗽幾聲從外面進了,她一臉冷冷的表情看著小個子女人說,東西收拾好了嗎?就聊天,你話咋那麽多,我就出去上個廁所,你就開始說三道四的。

小個子女人看著童瑤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趕快低著頭收拾東西,她低頭的一瞬間童瑤看到她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痣。

秦琬還想說什麽,童瑤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惹事,秦琬氣的鼻孔只冒粗氣,甩了甩頭發去自己床上躺著去了,童瑤也覺得站的久了有些累,趕快躺床上靠在床尾疊好的被子。

躺在床上的童瑤側眼就能看到小個子女人床尾,床尾貼著病人的名字:楊嬌嬌。

童瑤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只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也沒什麽意思。可是讓童瑤奇怪的是那位老婆婆走過去,把寫著名字的卡片抽走了,這一舉動倒是讓童瑤有些想不通。

只是病人的名字而已,沒必要這麽隱藏啊!剛才還在外面大聲嚷嚷害怕全世界人都不知道小個子女人不能懷孕,則麽突然間這麽謹慎,害怕別人知道她的名字。

童瑤躺下想了想,覺著關心一些沒必要的事傷腦筋,就轉了個身睡著了,醒了時,媽媽已經帶來了做好的晚飯,媽媽的手藝很好,每次帶來的飯總是讓秦琬羨慕不已,她總是留掉司機買來飯,和我一起吃,所以媽媽每次就多帶些,讓她和我一起吃。

吃飯時媽媽說租的房子太小了,冰箱大家公用的,有點亂,裏面不能放東西,不敢多買些東西,只能這麽簡單的做些吃的,下次移植時要租個好點的房子。

童瑤也去過那房子,住的臥室打掃還算幹凈,但是太小了,就是公用的地方太臟,大家都是散客,短期租房,一兩個月就走了,衛生就很難保持。

秦琬想了半天說,我給你推薦個地方,離這兒也不遠有個老房子,安靜,衛生也不錯,只是房東是個失獨老頭,性格有些奇怪,但人很好。

童瑤想了一下說:那你哪天有時間帶我去看看吧!

秦琬說:好!

吃完晚飯童瑤陪著媽媽去散步。秦琬不知因為什麽事在病房裏大罵不休,司機趁著秦琬不註意灰溜溜的跑了。老婆婆帶著小個子女人出去吃飯去了。

童瑤送走了媽媽回來時,秦琬一臉沮喪的樣子坐在床頭上。

童瑤笑笑說:秦大腕你剛剛又沖司機撒野了吧!說實話這小司機挺照顧你的,你則麽這麽嫌棄他呢?

秦琬笑笑說:他不是司機,是公司裏新來的員工,現在公司裏沒人敢招惹我,那個傻小子第一天上班,老板看他車開的不錯就被打發這兒來了,我覺得公司就沒打算留他,一個高材生打發我這兒浪費時間,我這一天罵他一頓,讓他早點知難而退,不要在一個不認可的公司浪費時間。

童瑤點點頭說:嗯!也對!如果不被認可,即使付出再多,也不會有好的回報,看他運氣則麽樣了!

秦琬說:他遇上我運氣能好嗎?

童瑤無奈的笑了!

說話時那個老婆婆帶著小個子女人進來了,平時不則麽說話的童瑤隨口一聲:你叫楊嬌嬌。

小個子女人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老婆婆推了她一下,她才嗯呀一聲。童瑤看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她對自己則麽知道她的名字感到奇怪,就指了指自己床尾的名字說,我下午睡覺時無意間看到的。

楊嬌嬌點頭笑笑說:嗯!

老婆婆有些不樂意的看了一眼童瑤說:連個蛋都不會生,還到處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

童瑤聽了老婆婆話有些不舒服,但忍住沒說話,覺得和一位老人沒必要較勁。可是急性子秦琬那裏忍得住,剛才罵小司機沒過癮,這會兒遇上這麽個老婆婆,秦琬早就看不過去了!

秦琬突然大笑一聲說:瑤瑤我剛在手機上看個笑話,一只只會下蛋的老母雞嘲笑一個不能正常生育的女人說,你連個蛋都不會下啊!

童瑤笑笑說:你呀!

老婆婆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她偷瞄了幾眼秦琬,看秦琬一臉高冷的樣子,知道這主兒不是好惹的,就白了秦琬一眼,沒有再說話。

秦琬本來想再來幾句,但看老婆婆不再說話,也覺著犯不著和一個老婆婆嘔氣,沖著童瑤擺出一臉無辜的眼神,懶懶的躺在床上睡覺。

晚上的時候,老婆婆和查房的護士說了幾句話,護士就答應她留下來陪床楊嬌嬌。

到了後半夜童瑤聽到有人開門出去,童瑤想估計是有人上廁所去了,她也想去,就起床跟著出去,結果在廁所裏看到老婆婆和楊嬌嬌,老婆婆揪著楊嬌嬌的頭發說:你再給我出什麽幺蛾子,小心我賣掉你!

童瑤大吃一驚說:老婆婆你在幹什麽?

老婆婆發現身後的童瑤顯然有些緊張,但她依然平靜的說:她犯病!神經病,你管嗎?

童瑤看著有些驚嚇的楊嬌嬌說:就算有病你也不能打她,那樣她會受傷害更大。

老婆婆白了童瑤一眼說:狗拉耗子,多管閑事。拉著楊嬌嬌就回病房了。

童瑤看著這位老婆婆真是替楊嬌嬌著急。

第二天一大早楊嬌嬌就去準備取卵手術去了,她家老婆婆也如影隨形的跟了過去,童瑤和秦琬還是沒看見楊嬌嬌的愛人。

童瑤把昨晚看見的事講給秦琬,秦琬嘆了口氣說,這小姑娘真可憐,看著挺好,不像有病的樣子,秦琬和童瑤相互惋惜。

童瑤繼續躺床上輸液,秦琬被白醫生安排去中醫做治療了。

快到中午時,秦琬被司機小南扶著來了,秦琬一臉的痛苦不堪,童瑤問她則麽了,秦琬大聲嚷嚷,走路沒小心歪了腳啊!這給我疼的,老姐我這是被人下蠱了吧!生不下孩子,管不住老公,現在把自己也搭上了。

司機小南聽了撲哧一笑。

秦琬擡頭掃他一眼說:你很開心啊!

司機小南急忙搖頭說:沒有,秦姐,我只是正好想起一個好笑的事,沒有笑您的意思。

秦琬故意刁難語氣說:奧!是嘛?那你講出來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幹嗎一個人樂呢?

司機小南一臉尷尬的表情看著一臉認真的秦琬。

童瑤笑笑說:秦琬,你就不要欺負他,他都懵圈了。

秦琬指著司機小南對童瑤說:他這是嘲笑,這兩天多罵了他兩句,他出不上這口氣,就看我笑話!

童瑤看著小南一臉無辜的樣子說:他那是那樣的人,這幾天他為了讓你吃好,沒少跑我媽那兒,幫著我媽給咱倆做好吃的,還不讓我們告訴你,你這樣冤枉人一大好青年,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秦琬一臉詫異的看著司機小南,童瑤本來以為她會說句感激之類的話,誰知秦琬說了句:你要討好上司的女人也得選對人,過了時的鳳凰不如雞,辦公室裏那位才是你該討好的主。

童瑤喝了一口水剛到嗓子眼又被嗆出來了。

司機小南還想說什麽,但他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離開了。

司機小南出去的同時楊嬌嬌取卵手術結束後回來了,不過這次讓童瑤和秦琬有些意外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男人扶著她進來的,那位厲害的老婆婆跟在後面,高個男扶她躺在床上,給她給好被子,順了順她額前的頭發,然後坐在床邊靜靜的陪著她,就像從畫裏走出來高美男,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

昨天的楊嬌嬌還上演著被虐的畫面,今天這畫風突變,簡直溫馨的不要不要的。這是則麽一個狀況,秦琬和童瑤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但是她倆都為楊嬌嬌有這樣一位溫柔體貼的愛人而高興,原來人生真是這麽不可思議的。

高個男陪伴楊嬌嬌不到一會兒,老婆婆旁邊開始催他走,但他眼神裏不放心楊嬌嬌,老婆婆一副和善的樣子,示意她會照顧好楊嬌嬌,高個男看著楊嬌嬌,做了個簡單的手勢,楊嬌嬌微笑著做了個簡單的手勢。高個男微微一笑就出去了。

秦琬突然一咕嚕流下床,仿佛她的腳根本就是沒事,只是假裝嚇嚇司機小南。但她還是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童瑤以為她有天大的事,就沒有理會她,因為自己這還輸液了。

秦琬跑出去追上高個男說: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麽一會兒你就走了,你真是放著心讓屋裏那位老婆婆狂煽你女人啊!

高個男臉一下刷的紅了,怒氣沖沖的轉過身向病房跑去,秦琬跟在後面還有事問他,但是等秦琬趕上了時,病房裏發生的一切把她也嚇住了。

高個男嚷嚷著沖進病房一頓狂摔,童瑤只顧抱著自己的輸液瓶子。還好高個男摔的都是他們自己家的東西,老婆婆拉也拉不住,氣的直跺腳,睡在床上的楊嬌嬌突然起身抱住他,問他則麽呢?

高個男急得手舞足蹈的說不出一句話,原來他是個啞巴,但他指著老婆婆打自己的臉,楊嬌嬌一下明白了,她兩行眼淚汪汪的流下來說:沒有,沒有的事,你別聽別人亂說。

站在門口的秦琬咽了口水,悄悄的回到自己床上不說話了。

童瑤知道秦琬內心一定很自責。可是處了這麽長時間,童瑤知道秦琬是一個熱心腸的女人,愛打抱不平,愛幫助別人。

☆、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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