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紋身男，他應該是‘貨源’，但是他沒有死，現在我們還找不出他能活下來的原因。如果從紋身男那件事開始看的話，李家謀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吃到人的心臟了。他是會越來越弱下去，還是會變本加厲的去殺人，這個我們必須提前防範。”

晨哥也說道：“說句難聽點的。我們現在就這麽幾個人，我們不可能偷了‘晶緣’的賬本出來一個個保護起來。但是，我們身邊的人不能有閃失。”

身邊的人，現在就是蕾蕾和柿子。柿子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還有那連著佛珠的紅線。

又說了一陣子話之後，柿子就先提出要去睡覺了。“明天早上，我還要去接天絲呢。地下情，偷偷愛，感覺也不錯啊。”

想著明天早上又能看到天絲，柿子就心情好。

就在柿子起身走向房間，穿過他面前的時候，小胖就打了一板他屁股說道：“給我留門。今晚我跟你睡。”

“你床上都藏著小美女了，跟我睡？一邊去吧。我對半夜摸到一個光板的雞雞沒興趣。”小胖那裸睡的習慣，還有之前那惡心親他的事情，他還記著呢。

“餵，別這樣啊。晨哥，今晚我跟你睡。”

晨哥默默起身，沒有理會他，就回房間去了。柿子邊走邊說道：“晨哥睡的床都是我兩三歲的時候，睡的小床，他還要斜著才能全身躺上去呢。你好意思去跟他睡啊？給蕾蕾爸媽打個電話，要不人家找不到女兒要報警了。”

兩聲關門聲，小胖暗罵了一句。今晚看來他是要睡沙發了。睡沙發就睡沙發，方正有空調。

他直接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還是給蕾蕾爸爸打了電話。在手機等待的時候，他心裏已經翻騰了。這種事情怎麽跟人家說啊。說你那未成年的女兒今晚上跟我在一起不回家了。怎麽都別扭！

手機是很快就接通的，估計那邊已經在找孩子了。蕾蕾爸爸急急地問道：“衛淩啊，有事嗎？蕾蕾是不是在你那？”

小胖做了一個深呼吸，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叔叔，今天晚上蕾蕾出了點事，她現在確實是跟我在一起，她已經睡著了。明天我看下她的情況，要是穩定了我直接送她去學校，要是不行，我就送她回家。”

這是很官方的話了吧。可是手機那頭的蕾蕾爸爸還是說道：“行行，跟你在一起就行了。你們以後有個什麽事，一起過夜什麽的，提前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也不是說反對什麽的，畢竟蕾蕾還小了點。”

“不是的，叔叔，你聽我說，我想你是誤會了。今晚……”手機那頭，就聽著蕾蕾爸爸喊道：“行了，找到了，她跟衛淩那小子在一起呢。好他個衛淩，下手那麽快。”

接著就是她媽媽的聲音：“呼，還好，真是擔心死了。他們也是怪我們說才不打電話回來的吧。蕾蕾也真是的，不知道她會不會避孕啊。”

“餵！”小胖對著手機吼著，可是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了。小胖額上的黑線再次布滿了。

……

公安局裏，刑偵這邊是會有值班的。說是值班其實也就是坐在辦公室裏，有緊急的事情，就通知一下隊員，讓大家趕過來。

就算是會出事，那也是110或者民警先到的。他們的時間可不用趕。

在那幹凈整齊的辦公室中，姚蘇乾穿著警用大棉衣，正對著電腦看著。只是他的臉上越來越沈了下去。

然後他從桌面拿了紙筆，寫下了幾個字。

“猝死佛珠失蹤案6”“曲岑仕被開除”“天絲的電話”“晶緣佛珠”他突然就笑了起來。現在要說曲岑仕跟這些案子沒有關系他都不信。

最先出現的猝死佛珠失蹤案，這些案子他聽說過，不過不是他這一隊人處理的，他也是就是聽別人說罷了。從資料上看，這些案子有好幾起是發生在曲岑仕原來所在的那派出所的轄區，那麽他肯定接觸過這些案子。

然後就是曲岑仕被開除。他之前就想過曲岑仕是臥底，要不以曲岑仕的背景，就一個傳播封建迷信就把他開除了，這個也太扯了吧。

在曲岑仕被開除之後沒多久，猝死佛珠失蹤案件就不再發生了。

而就在他認為曲岑仕會認識紋身男那事件的兇手的時候，他那晚上，只是給一個叫天絲的大學生打電話。說是女朋友，但是天絲就這麽巧的，家裏是個買佛珠的。這裏面肯定有聯系！

因為這個發現，讓姚蘇乾興奮得一個晚上都沒有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在早上七點，有人來了之後，他就馬上出了公安局，就直接去了那小巷子。

那買水晶，鉆石，佛珠很出名的小巷子，A市裏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也沒有開警車去，就開著自己的二手小車過去了。

靠近巷子的時候，路邊有著很多賣早餐的小攤。他也沒有多想麽就下車要了一碗餛飩。A市的冬天，早上和晚上能有兩三度，中午太陽一曬，馬上就能升到十幾二十度。就這個點，正是降霜的時候，冷到骨頭裏的冷。

街邊那些必須出門上班的人，都會在這樣的小攤上吃點熱的。所以一時間這些小攤很多人。

姚蘇乾捧著餛飩找了一個空位子就坐下了。剛吃了一口，他就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他。擡起頭來，搜索一下，就看到了隔著三四個人的曲岑仕。

曲岑仕裹著厚外套，看著他笑了笑：“姚警官早啊。你怎麽跑這麽遠來吃早餐啊。我記得你家不在這區的。這裏離公安局也挺遠的啊。”

柿子已經能猜到了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只是沒有想到他那麽大膽，還在追著他來查。這個姚蘇乾是不是找死的啊。這麽多警察，人家都不查，就他大半夜的去柿子家守了一個晚上，還那麽冷的大清早追到這裏來。

姚蘇乾也朝著他笑笑，道：“出來轉轉。你呢？”

“我來接我女朋友去學校啊。”

“哦，那怎麽沒看到你女朋友呢？”

“大冷天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在這露天吃早餐就行了，人家在家裏吹著暖氣慢慢吃不是更舒服嗎？”其實是天絲不需要吃這些東西。之前不知道，還一直說請人家吃飯。現在知道了，當然不會再那這吃飯的事情，讓兩人有隔閡了。

“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吧。”姚蘇乾說著。天絲的美麗讓他都驚住了。

曲岑仕點點頭，結束了這次的對話。不過他心裏卻是越來越不爽了。這個姚蘇乾還真的不識時務了。

看著轉角那，天絲走了出來。柿子匆匆吃完了早餐就走向了他的那車子。天絲看到他，就笑了起來：“怎麽換車子了？不開你那越野車了？”

“我這車子也幾十萬呢，不比那越野車少多少錢的。上車吧，大小姐。下次我跟小胖借輛飛機來接你上學怎麽樣？”

天絲應著：“好啊，等著那天呢。”說完，她臉上的笑就沈了下去，她也看到了那邊正在吃著東西的姚蘇乾。雖然她只見過姚蘇乾一次，但是這個警察她還是印象很深的。

上了車子，在車子離開這個巷子的時候，天絲就說道：“那個警察你認識嗎？”

“姚蘇乾，刑偵的，之前有兩起被挖心的案件就是他那處理的。後來地下停車場的那個，挖心，沒死的那個，也是他們那處理的。”說完之後，柿子註意看了一下天絲的反應，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驚訝，或者什麽別的。如果地下停車場那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這個時候應該會有點表現吧。

“柿子，”天絲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來查這件事的警察？”

柿子就笑了：“這種事情，怎麽著都是他們那種刑偵的查啊，我當初就一個基層片區的小民警。這種有死人的，還是連續幾起的死人案子，怎麽輪得到我呢？”

柿子是很想對天絲說實話的。而且他也信任天絲。可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撒謊了。他不想讓自己對天絲的接觸，從愛，變成了利用。他承認當初是想過要利用的，但是現在不是，現在他所作的一切，就是為了天絲。

天絲也不是矯情的女生，伸過手來，在他的臉頰上點了點，說道：“親個。”

“就這樣啊？我一天就見你那麽幾分鐘，這也太敷衍我了吧。”說著就要拉過她來。

“幹嘛的，開車呢”天絲笑著推開了他，“以後你停車離我家再遠點吧。那些吃早餐的，天天看著我上你的車子走的。肯定會有好事的人告訴我姐了。”

“怕什麽，你姐姐又不會和那些小攤的人認識。”晶晶也不需要吃東西，根本就不會在這樣的路邊小攤上吃早餐吧。

“遠點就遠點。柿子，我……”

“好好，我遠點。我不是怕你走這麽長的一段路，會冷到嗎？”

兩人就這麽說著話，到了A大。天絲剛下車子，柿子的臉就沈了下去，掏出了手機，給張局長打了電話。

“張伯伯，我被一條狗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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