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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巫教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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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鬼?”聶寶中楞了,他看著我,似乎有點搞不懂我說的話,於是我便對著他解釋了一下,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個不擅長解釋的人,要是錢紮紙在這兒就好了,他一定會對聶寶中用他那套通俗易懂又不著調的游戲理論解釋。

說起來還真是這樣的,這次墓地之行,能見鬼和不能見鬼在感官刺激以及心理刺激上都是不同的,選擇看不見鬼的,那就是普通模式,選擇能看見鬼的,那就是深淵模式了。

我倒是很希望這聶寶中選擇普通模式,但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對我說:“真的能看見鬼麽?我還沒見過呢,我……我想試試!”

膽子真大,我心裏想著,於是便也就沒廢話,又從剛才拿柳枝之上摘了兩片葉子,在他的眼睛上一邊塗抹一邊說道:“聶哥,話先說在前頭,不管你看見啥,千萬別叫喊,知道不?”

“知道了。”聶寶中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著旁邊的胡白河,見它正對自己笑,便對著我說道:“這是誰?”

“我是誰!!”只見胡白河大喊了一聲。

聶寶中渾身一顫,頓時哭喪著臉叫道:“胡白河胡大爺!!”

胡白河哈哈一笑,然後上前攬住了他的肩膀,對著他笑道:“這不就對了嘛,嘿嘿,小夥咱真有緣。”

我敢肯定,如果聶寶中知道胡白河還在身邊兒的話,他剛才一定會選擇普通模式。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了,給哭喪臉的胡白河腦門貼了一片柳葉之後,我們便打了個車,胡白河沒有上車,一直在車窗外面飄著,大半夜的,一個穿了一身白的男子在大街上飄著,極具視覺效果。

我怕跟司機直接說去墓地司機會害怕,於是便停在了距離墓地大概半條街的地方,下了車後,我們三個便步行前往。

這深夜中的回民墓地相當滲人,要說這裏本來就是郊區地帶,小小的縣城本來就不怎麽發達,自然是不會有路燈之類的東西,大晚上的,天上還飄滿了雲彩,可視度很低,而我有不敢開燈,生怕那馬天順就在附近,只好摸索著前進。

街道上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見身邊不遠處的事物,這種環境下,是最容易滋生恐懼的,因為偶爾還能同一兩個夜游的人擦身經過,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而且,我身後五百米的地方,似乎始終跟著五六個影子,它們一直跟著我,我心裏也明白,這就是我的那些個債主了。

不過我好像已經適應了這種場面,胡白河還在身邊,於是也沒覺得怎樣,但聶寶中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他低著頭,不發一語,雖然大字挺大,但好像還是害怕了。

走了沒多久,我們便來到了這墓園之前,之前忘了介紹,這片墓園很大,左邊方向大概幾千米外,還有幾排小平房,而從右手邊起,則是荒無人煙的野地。

墓園無人看守,我同胡白河和聶寶中點了點頭,便鉆了進去,白天來過一次,所以這時也算是輕車熟路,剛進了那墓地,我就楞了一下,只見那偌大個墓地之中,竟然零零星星的還有幾個‘人’。

我那時已經開了眼睛(又稱開冥途,是見鬼的術語),當然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了,我心裏想著,八成這些就是無法投胎的游魂吧,剛想到這裏,我的身邊兒就飄過去一個,是個老頭兒,身上裹著白布,面無表情的就這麽飄過去了,我慌忙鎮定了一下心神,心想著這也沒什麽了不起,我們現在腦袋上貼了柳葉,能降低自身的火氣,所以它應該註意不到我們,只要我們不招惹它,它們應該也不會發難,經驗的好處就在這裏,我很快的就是適應了這種環境。

而那聶寶中卻楞了,他睜大了眼睛,見到那鬼魂飄過,慌忙低下了頭,攥緊了拳頭瑟瑟發抖,我心想著這位大哥也真是條爺們兒,比我當初強多了。

而胡白河則直勾勾的瞅著那鬼魂,飄過它身邊的時候居然還舔了舔嘴唇,好像餓了似的,要說胡白河是什麽都吃的,估計是看見這游魂野鬼後饞了吧,於是我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它不要節外生枝。

它聳了聳肩,似乎也同意了,於是我們便繼續往哪墓地深處走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那座馬秀麗的墳前,來的時候我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馬天順的行蹤,我接著依稀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那墳,發現那墳沒什麽變化,可見馬天順並沒有來。

我胡白河檢查了一下那墳,卻也沒發現任何的端倪,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那馬天順今晚會不會出現,不過再怎麽說,傻站在這兒也不是明智的選擇,於是我便同胡白河以及聶寶中來到了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裏面,找了個適合躲藏的樹後坐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聶寶中終於忍不住了,他小聲兒的對我說:“姚遠,不是要抓鬼麽,這麽多的鬼,怎麽還不動手?”

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於是便小聲的回道:“目標還沒出現呢,也許今晚上都不會來,聶哥怎麽了,害怕了?”

聶寶中對著我說道:“不害怕,就是有點緊張,我以前簡直都白活了,這見鬼確實很刺激啊。”

身旁的胡白河似乎覺得有趣,便對著他說:“還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見識一下。”

聶寶中當時在樹後緊盯著那些墓園之中游蕩的鬼魂,精神高度集中,竟然沒有註意到這話是誰說的,於是便隨口說道:“什麽更刺……”

他的話剛說道這裏,只見胡白河貼在了他的身上,一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一邊幽幽的說道:“我~~是~~誰~~”

“你他嗎是胡白河胡大爺!”聶寶中一下被嚇坐在了地上,頓時苦笑不得的罵道。

胡白河哈哈大笑,而我則嘆了口氣,那聶寶中似乎已經看出了這胡白河的性子,於是便對著他叫道:“你能不能別嚇唬我啊。”

“不嚇唬你你讓我嚇唬誰去?”胡白河笑道:“姚少我是不能嚇唬了,這裏哪還有……”

“別說話!”我轉頭對胡白河說道:“有情況!”

就在剛才胡白河嚇唬聶寶中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好像有個人慢悠悠的朝著那墳墓的方向走去,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那個人明顯和鬼魂不一樣,不是飄著,而是走著,肩膀上還扛著一好像鐵鍬似的東西,身形佝僂,不是馬天順還會是誰?

於是我便慌忙讓胡白河和聶寶中別說話,胡白河的眼力比我強的太多,他轉頭一看,頓時低聲罵道:“他奶奶的,還真來了,姚少,還等啥呢,我直接把他抓過來給你。”

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胡白河說道:“先別著急,這家夥既然有能讓你們也找不著的本事,那一定有些道行,而且你也說過,他之前殺過……你現在能不能叫些幫手來?”

“用不著。”胡白河冷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我自己就夠用了,你說這小子,他這是想挖墳還是怎麽的?”

我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這馬天順要幹什麽,按理來說,埋在這裏的都是回族人的屍首,他們的習俗是從來沒有陪葬品的,那這馬天順要挖的到底是什麽?

剛想到這裏,只見那馬天順已經來到了那墓前,他放下了鐵鍬,指著那墳好像在說些什麽,說了一會兒後,便掄起了鐵鍬在那墳前挖起了土。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於是我便對著胡白河說道:“白哥,上了!”

話音未落,只見胡白河冷笑了一下,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無聲無息的就來到了那馬天順的身後,二話沒說,一腳蹬在了那馬天順的身上,只見馬天順‘啊’的一聲,便撲倒在了地上,胡白河身手敏捷,直接拽起了他的身子,將其雙手反剪在背後,制住了他。

我見胡白河一擊得手,心中便大喜,而這是身旁的聶寶中問我:“那個家夥就是今晚要抓的鬼?”

我望了望聶寶中,然後說道:“沒錯,就是這老鬼。”

於是我倆也出了樹林向那馬天順走去,馬天順此時跪在那墳前,雙手被擒,一動都動不了,但是他卻好像並沒有害怕,只是嘿嘿一聲冷笑,然後轉頭對著胡白河說道:“你哪家的老師啊,咱們可是自己人。”

“呸,誰跟你是自己人。”胡白河罵道:“你這個叛徒,今天終於讓我逮著你了吧?”

馬天順冷笑了一下,也沒回話,他似乎望見了我,這才楞了一下,等到我走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才對我說道:“嘿,兄弟,咱又見面啦。”

“呸,誰跟你是兄弟。”我咬牙切齒的說道:“姓馬的,沒想到是我吧。”

聶寶中見我們說話,似乎有些好奇,便對著我問道:“這妖怪你們認識?”

“妖怪?”那跪在地上的馬天順哈哈大笑,然後大聲說道:“我怎麽還成妖怪了呢,我是人。”

“做人做到你這份兒上也真夠厲害的了。”胡白河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那馬天順說道:“等跟我回了遼寧,我看你還能做幾天的人。”

望著這個馬天順,我心裏面全是憤怒,於是便對著胡白河說:“白哥,等一下,我先問他些事情,馬天順我問你,你為什麽要設計讓玄嗔道長放出那妖怪,你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那馬天順冷笑了一下,然後望著我對我說:“哪有什麽目的啊,就是為了好玩不行麽?”

“還他嗎嘴硬。”胡白河沒有給他留情面,見他一副有驚無恐的樣子,手裏一用力,那馬天順的胳膊頓時卡卡作響,只見他發出了一聲悶哼,顯然吃痛,雖然不貧嘴了,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我聽他說完這話後心中大怒,想想蘇譯丹的樣子,完全就是因為他,他居然是為了‘好玩’?

於是我大聲的罵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己私利,害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受盡了苦楚?你居然還說好玩!”

胡白河見我生氣了,便一腳蹬在了那馬天順的後腰上,然後對著他說:“這一腳好玩麽?”

馬天順也沒有理他,吐了一口土後,便對著我冷笑道:“都說毫不相幹了,那這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也一腳蹬在了他的臉上,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大聲的說道:“下這麽重的手,難道你想殺了我?!”

我對他說:“你跟我的關系也是毫不相幹,那你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說到了這裏,我一把撿起了剛才他掉落在地上的鐵鍬。

他見我似乎真的要動手,便慌忙吐了口吐沫,然後對著我說道:“好吧好吧,別動手別動手,你們要聽什麽,我說給你們就是了,我找那蛇魂,其實是想要用它來幫我辦事的。”

“辦什麽事?”我狠狠的問道。

“殺個人啊,放個火啊……別動手,我說,我說……”

終於,馬天順對我講出了他為什麽要利用玄嗔老爺子做出那件事,原來,這馬天順離家(其實是逃難)以後,失去了馬家的本事,不能再請五類仙族幫其辦事,話說他也不敢再請,於是便四處尋找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惡鬼以及邪魔,拜那些邪魔為師,利用出馬的方式請那些邪魔附身,竟然起到了和請外仙上身一樣的效果,甚至要比請仙更加的方便,因為沒有任何的規矩限制,這世界上,有被鬼魂困擾的,自然也有想利用鬼魂害人的,馬天順做的買賣就是後者,他利用邪術幫人下咒殺人,好不痛快。

說的是一日,馬天順忽然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沈陽南塔之下壓著一個怪物,那怪物相當厲害,不過他卻不知道埋在了哪裏,於是便花時間打探消息,最後終於打探到那玄嗔老爺子,他觀察了好幾天,發現這老頭簡直就是一糊塗蛋,於是便設計讓這老頭幫自己放出那怪,然後自己在坐收漁翁之利。

馬天順對我說:“那一晚真的挺玄的,沒想到你們沖了出來,幸好我給那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嘿嘿。”

我心中一陣憤怒,於是便跟他說:“是誰跟你說那老爺子和那怪物消息的?”

馬天順冷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菩薩教,聽說過麽?”

媽的,又是金巫教!我心中震驚,真想不到,這個馬家的叛徒竟然跟金巫教有一腿,於是便大聲的問道:“那些金巫教的餘孽在哪裏,它們又有什麽企圖?!”

馬天順回道:“那雙頭老爺本來就是金巫教生出來的妖怪,他們的企圖當然就是想請它回去了。”

原來,那怪物本來不是凡物,而是那金巫教中通過邪法所祭拜的邪神,金巫教自打成立以來就以邪術為主,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怎麽也想不到,那個雙頭怪物,竟然也是他們的邪術之一。

金巫教成立於南方,吸收了不少各地的邪法,其中不發包括蠱毒邪降之術,聽馬天順說,那蛇怪就是以蠱毒之法弄出的畸形,蛇是卵生,這種雙頭蛇世間罕見,那是一卵雙胎,也就是雙黃蛋,進一步說就像是連體嬰一樣,尋到了這種蛇後,以養蠱的方式飼養,等起長成,如果遇到天狗食月的夜晚便用五畜血混合了那些身中惡業的人血來餵它,之後這蛇便有了靈性,以後只吃屍塊兒以及童屍的屍油,慢慢的就會被屍氣所染成了邪神,這種蛇的蛇毒很是厲害,可以用來迷人,也已用作下降植邪的藥引。

馬天順說,那雙頭蛇本來是金巫教的寶物,可是不想在幾十年前竟然偷跑了出去,教中的人四處尋找也找它不到,直到後來,才因為某事而知道了這怪竟然被一個道士給殺了,而且還鎮在了四塔之下,於是馬天順便前來迎接。

原來是這樣,我心裏想到,他奶奶的金巫教,說來說去竟然又是你們,你們跟我有仇怎麽的啊,為啥我到哪兒都能碰見你們呢?

就在我陷入了思考的時候,那胡白河對著馬天順惡狠狠的說道:“那你再說說為啥當初要殺死你的祖師五排教主吧。”

馬天順嘿嘿一笑,然後轉頭對著胡白河說道:“咱們今晚不談這個行不,算是給我個面子。”

“給你個面子?你在我這兒沒面子。”胡白河冷笑道:“給你面子的話,我該沒面子了。”

馬天順現在雖然受制,但卻似乎毫不害怕似的,只見他看了看那胡白河,然後對著他說:“你認為今天晚上你還能有面子麽?”

“你說呢?”胡白河雙手一抖,幾乎要把馬天順的手別斷,而馬天順身受劇痛,竟然又笑了,他說:“我說你今天可能真要沒面子了。”

說到了此處,只見他一仰頭,張嘴發出了一聲好像野獸嘶吼的聲音,這聲音我聽過,那一晚他偷那蛇妖的時候也發出過,只見聲音剛落,胡白河忽然皺了皺眉頭,而馬天順的身子裏面竟然冒出了絲絲黑氣,胡白河的手似乎受痛,只見它忽然大聲叫道:“姚少,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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