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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很有愛的BOSS們 第十二章 莫裝純,裝純被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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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和他們玩玩兒。”楚留香自告奮勇道:

“我的不死印法最不懼群戰,加上有和氏璧幹擾,和尚們難以全力發揮。便是四大護法金剛一擁而上,我也不懼。況且,和尚們還是有慈悲心腸的。對我這麽可愛的少年多半不會狠下殺手。”

小婠婠訝然:“你還會不死印法?哪裏學來的?”

大婠婠附耳道:“在我那個世界,石之軒跟我們是一國的,他還親自出手替我的祝師報了殺身之仇。而保管不死印法的石青璇亦垂涎我男人,便用不死印法把他勾搭上了……”

小婠婠郁悶道:“你家男人還真好收買吖!”

大婠婠幽幽一嘆:“誰說不是呢?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慘的……”

楚留香可不敢聽娘親數落自家老爹,鬼魅一般飄出了房間,向著屋外掠去。

還沒等他掠出客棧,便聽一陣悠揚洪亮的鐘聲響起,接著便有一把柔和但深厚地直震人心的聲音傳來:“貧僧了空,率凈念禪院四金剛前來拜會。還望內中高人不吝賜見。”

楚留香心中暗笑,和尚說話都這麽欲蓋彌彰嗎?明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偏偏還裝得這麽謙虛。

嗯,他們好像不能犯嗔戒來著,破口大罵對他們來說確實為難了一點。

話說了空苦修閉口禪,幾十年沒開口說過話了。現在能開口說話,確實已經是他的極限……可以理解。

了空話音剛落,楚留香便足不點地,猶如風中柳絮一般飄出了客棧正門。

客棧門外,數十個火把熊熊燃燒,正門方向有不下五十手持禪杖的僧兵結成陣勢。

在那五十僧兵之前,禪院四大護法金剛一字排開。

而在四大護法金剛前面,便是那一身雪白僧袍的了空大師。

獨獨不見了師妃暄。靈覺亦不知何時失去了她的蹤跡!

了空大師看上去極為年輕英俊,卻是先天內功已經修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

他左手托金缽,右手持一根小錘,眼神柔和地瞧著楚留香——但那並非真正的柔和。而是以佛門心法的心靈力量,以柔和無爭的眼神為掩飾,無聲無息地侵蝕感染被他註視地對手,削弱其鬥志,令其心中生出“不爭”之念,“不戰”之心。

了空的佛門心法極為正宗,內力又深厚不遜大宗師。因此那無聲無息、無形無跡乃至無法捉摸的心靈力量極難抵禦。一不小心便會著了他的道兒。

可惜楚留香身懷不死印法,與佛門心法淵源極深——那不死印法,乃邪王石之軒偷學四大聖僧的正宗佛門心法後,糅合花間、補天兩派心法創出。因此楚留香對佛門正宗毫不陌生,在與了空眼神對上的瞬間,他便已察覺到了這帥和尚的企圖!

但是……他並不想現在就開打。

不死印法雖然不懼群戰,但他的功力相較於了空來說,還是太淺薄了。

四大金剛一擁而上他當然不懼,但若與了空動手……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用上中華傲訣,或許能憑招式與了空鬥個旗鼓相當。

但中華傲訣乃是壓箱底的絕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出。

否則讓高手看一遍劍法,劍法的底細便多暴露一分,奇兵突出地效果也便弱了一分。

所以小香帥並不揭破了空的企圖。反正以不死印法隱匿偽裝的超卓能力,了空也無法察覺出他是否已被佛法的心靈力量感染。

“竟是凈念禪院禪主了空聖僧,恕晚輩無知,迎接來遲。晚輩見過聖僧。”

小香帥彬彬有禮地合什一揖,語氣裏還有點小激動。

禮畢。他以帶點小仰慕的眼神瞧著了空,恭聲道:“不知聖僧前來,有何見教?晚輩一定用心聆聽。”

了空心下詫異,他原本以為奪和氏璧、殺寧道奇者,必是窮兇極惡、面目猙獰的魔頭。即便外貌長相看似正派,多少也會有戾氣魔氣,可眼前這少年……

他臉上滿是柔和孺慕的微笑,氣質儒雅高潔,更有一股隱隱的傲然正氣,教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他身上非但沒有一絲暴戾邪惡的感覺。反而讓了空很是欣賞,進而覺得此子居然大有佛緣!

這便是楚留香天生的正邪同體地體質、精神以及佛門心法、花間心法的妙用了。

而了空雖然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但他卻是個真正的極品宅男。從不行走江湖,只一心參禪禮佛。

這種宅男式苦修僧侶,自然不可能像雲游四方的行者一樣,能觀盡世間百態,看盡人間冷暖,識遍人心善惡。

加上他修閉口禪幾十年沒跟人說話,其心性其實極為天真淳樸。

所以他自然不會像那些常年在江湖中打滾的高手那樣。一眼便能瞧出人的真偽。

他看人更多的是憑感覺——以他地佛門心法,他的靈覺也確實極少出現錯誤。

但他又怎能想到,這個少年天生便是體質、精神正邪同體,又修煉了不死印法呢?

好感一生,了空聖僧便不動聲色地收斂了那感染人心的佛法心靈力量——此子本就心靈純善。又大有佛緣。用不用佛法。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了。

他這一收,楚留香卻發動了!

催眠術……佛法感染……花間心法感染……全面發動!

在不死印法那隱匿屬性的掩飾下。在中華傲訣心法的浩然正氣掩護下,楚留香反對了空發動了心靈壓制!

無聲無息、無影無形、絕難抵禦的心靈力量,順著他看著了空眼睛的眼神,悄悄地……渡入了了空眼中。

了空對此毫無察覺!他根本想不到,這樣一個貌似正直的少年,居然會暗算他!

當然,楚留香的這種心靈感染,和了空的心靈感染本質上是一樣地。都無法直接給對手造成傷害。

了空地心靈感染,是讓敵手被佛法感化,失去鬥志,生出“不爭、不戰”之心。

而楚留香的心靈感染,則是讓人相信他、親近他。然後他再慢慢地以言語、表情、眼神作誘導,一步步令對手對他失去戒心,生出莫大好感,慢慢地將對手陷入圈套中。

“阿彌陀佛,居士有禮了。”了空對著楚留香合什一禮。

他方才見到少年雙手合十行禮,加上那“佛緣”的感覺。便誤以為這少年乃是在家修行的居士。

他對著楚留香柔聲說道:“貧僧不久前剛剛得知,昨夜被一竊賊自敝禪院竊走的和氏璧落在此處,因此帶人過來看看。擾了居士修行,還望恕罪。”

楚留香微笑道:“聖僧言重了。晚輩自幼只要一聽到梵唱聲,便覺心靈純凈安祥,因此極為喜愛佛法。在家時每日必誦經禮佛,多方參悟佛法。越是參悟,便越覺佛法博大精法,諸多不解之處亦一一生出。

晚輩曾前往寺廟尋訪高僧大德求教解惑。一些疑難確是解開了,但隨之又生出更多的疑惑。晚輩常聽人言。當今佛門高人,當首推四大聖僧及凈念禪院的了空禪主。這五位大德,均是佛法精深的在世活佛。若有疑難,當尋聖僧解惑。故此晚輩對四大聖僧及了空禪主均極為仰慕。

晚輩此次從蜀中來到洛陽,便是欲前往凈念禪院拜見聖僧求教。卻不想,尚未等晚輩前往禪院,便於此處提前遇上聖僧。莫非。這便是佛法所言的緣嗎?

晚輩一見聖僧,心裏便歡喜得緊。若非時時記得勿染貪、嗔、癡三毒,恐怕此時已然喜極而泣了。聖僧,晚輩於佛法上有很多難解地問題,時時纏繞於心,奈何不得詳解。今既聖僧當面,晚輩實在不欲浪費丁點時間,急欲求聖僧指教。還望聖僧教我!”

說罷,他又是深深一揖,虔誠得有如天生地靈童。

了空聞言。心下更是歡喜。這少年果然佛緣深厚,在這亂世之中,還能從蜀中千裏迢迢地趕來洛陽求教佛法。面對如此虔誠的佛子,了空又怎能不滿足他的心願?

說不定,還能就此將他渡入佛家門下,將來世間便能再添一位聖僧大德。

當下了空甚至忘了此行的正事,連從留香袖中導來地和氏璧那強烈地輻射,都被他無意識地忽略了。楚留香是否與奪璧殺人有關,也被他忽略了!

他微笑著,對著楚留香說道:“聖僧二字愧不敢當。佛家講究眾生平等。同是參禪禮佛的佛子,哪有高下之分?不過居士若有疑難盡管問來。貧僧但有所知者,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晚輩先謝謝聖僧了!”楚留香又是彬彬有禮外加虔誠無比地一揖,隨後正容道:“何謂佛?”

“一切眾生具有佛性。虔心禮佛。參悟大道。若能惡盡善滿。福悲俱足,則你是佛。我是佛,人人皆是佛。”

“何謂如來?”

“如來即是佛。你是如來,我是如來,人人具是如來。”

楚留香與了空一問一答,問地均是毫無難度和深度的基本知識。了空卻也未有絲毫不耐,無論楚留香的問題多麽簡單,他都一一答來。不過楚留香問這些基礎,除了拖延時間之外,還在一步一步地引誘了空入彀。

“和尚為何要剃發?”陷阱徐徐展開!

“世人多愚昧,必得剪去三千煩惱絲,方能斷絕紅塵,皈依我佛。”

“佛雲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諸法空相,皆具不生不滅、不垢不凈,如是方能心無掛礙,乃至空中無色,無受相行識。究其根本,在於空相。在於無相。唯無相者,方證如來。和尚如此在意發絲皮囊,是否落了下乘?”

“這個……世人愚蠢……無相……”

“佛祖釋迦牟尼為何不剃發?佛祖苦參十數年,方自頓悟於菩提樹下。在此之前,為何不削斷三千煩惱絲,斷絕紅塵?如是者,豈不能更快成佛成祖?”楚留香步步緊逼,不給了空思考地機會。

“這……”

楚留香語氣更疾:“和尚作一佛揭雲: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何如?”

“其佛心甚固……求佛……甚虔……”

楚留香大聲道:“笑話。要我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啊……”了空張口結舌,眼神一片迷茫混亂。而四大護法亦是身軀劇震,口宣佛號。僧兵中有佛法精深者,亦若有所悟。

楚留香疾道:“風吹竹林,枝搖葉晃。風動,還是竹動?”

“是竹……不對,是風……”

楚留香厲聲道:“是和尚心動!和尚心動了?和尚心動了!是和氏璧讓和尚心動了,和尚明鏡蒙塵。如何無我無相?如何明證如來?為一無主玉璧動貪念,為一無主玉璧動刀兵,如何明證達彼岸之大智慧?”

“和氏璧讓和尚心動了?”了空喃喃自語,額上冒出豆大汗珠,“和尚明鏡蒙塵,和尚妄動貪念刀兵……和尚丟了證菩提達彼岸的大智慧……和尚,和尚……”

“和尚。給你和氏璧!”

眼見了空已然被聞所未聞的佛法理念擾亂了思維,而四大護法金剛及他們身後的僧兵們,亦各自陷入了對佛法新理念的沈思感悟中,楚留香斷喝一聲,將袖中的和氏璧揚手扔向了空大師。

了空聽到和氏璧三字,本能地伸手去接。

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卻想起正是這玉璧,讓自己明鏡蒙塵,讓自己苦修地閉口禪被破,讓自己沾染了紅塵俗念……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畏懼。竟如避蛇蠍一般縮回了手。

他地手一縮,那玉璧便正砸到了他身上。

砸到了他下腹丹田!

和氏璧的輻射異力,在最近的距離內,對了空這先天高手儲存先天真氣的丹田氣海,發動了侵襲!

這後果,可比寧道奇隔著一條天魔帶,被玉璧異力自手臂經脈侵入要嚴重百倍!

了空的先天真氣瞬間爆走!

沸騰的先天真氣膨脹、翻滾、亂竄、飆射!

了空那堅韌的氣海剎那間便已被暴走的真氣自內部擾得千瘡百孔,猶如一個被戳了無數刀的水壺!

水壺破了會漏水,而氣海破了,漏出地則是足以致命地真氣!

最難防禦、造成傷害最大的攻擊永遠是來自內部。

氣海破裂。儲於氣海內的先天真氣在瞬間同時竄入了空的全身經脈。

饒是了空功力精深,卻也禁不起如此狂猛的爆發!

而就在和氏璧擊中了空氣海的同時,楚留香也動了!

他身形一陣模糊,瞬息之間便已閃至了空面前,在了空氣海處連印十七掌!

砰砰砰砰……十七記掌擊聲幾乎連成了一響!

不死印法——生離死別摧肝腸!

一擊得手。楚留香重將和氏璧接回手中。閃身後退!

“卟……”了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青白黑紅飛快地變幻一陣。終於無力地軟倒在地!

這位基本沒有實戰經驗的宗師級高手……竟被楚留香連環施計之下,一招擊敗!

先以催眠術、花間心法、佛門心法、中華傲訣心法進行多重心靈感染,接著用語言、動作、表情、眼神步步誘導;然後以基礎佛法的問答,讓了空在一問一答中陷入習慣性思維陷阱,跟著奇峰疊起,說出後世才會出現的佛法理論,令了空徹底陷入思維混亂。

最後和氏璧異力擾其氣海,不死印法窮追猛打!

一擊奏效!

叮——楚留香空手擊敗凈念禪院禪主了空。因了空真實實力遠超楚留香,輪回殿判定楚留香越級挑戰成功。獎勵400積分,B級元素寶石一顆,佛門他心通技能卡一張。

他心通:精神系C級可進階技能。類精神鏈接技能。修煉者可以與同隊隊友心靈交流,目前最多一次可鏈接兩人,最大鏈接範圍500米半徑。鏈接人數與距離上限隨技能級別提高增加。

“聖僧,得罪了。”楚留香對著了空深深一揖,“和尚就是和尚,和尚不是武夫。練武強身健體便可,練到如此精深地步,耗了和尚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和尚參佛,無需武功。”

“禪主!”四大護法金剛和僧兵們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所有人均是悲憤交加地狂吼聲。頓時便要一擁而上,圍毆小香帥!

“住手……”了空地聲音忽而響起,雖然虛弱,但卻並不像垂死之人。

“禪主!”眾僧又驚又喜。他們本以為禪主已經無幸,沒想到卻還活著!

不懼與不癡兩位護法金剛飛快地掠到了空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

“禪主,你休息一下,待我等拿下這小賊,再送你回禪院療傷!”脾氣火暴地不癡恨恨地說道。

“不……不用了。”了空搖搖頭,安撫下躁動地僧侶們。“那位居士的十七掌雖然徹底廢了我的內力,但他掌勁中的一股生氣,亦止住了我經脈地惡化。武功雖廢,性命卻無大礙。而且……”

他瞧向楚留香,眼神已變得真正地平和寧靜:“居士說得對,和尚就是和尚,練武功強身健體自保便可。花大時間大精力苦修武功。只會離那真知地彼岸越來越遠……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了空……多謝居士點化!”

說罷,他對著楚留香深深地合什一禮。

四大護法金剛及僧兵中,雖然多有心中不忿者,甚至有些人還恨恨地瞪著楚留香,卻也不得不聽從禪主的命令罷武息兵。

而有些佛法精深地僧兵,及四大金剛中的一位白須老僧,則隨著了空一起,鄭重其事地對著楚留香行禮致謝。

了空說的沒錯。楚留香的確沒有下殺手。

雖然當時他要殺了空很簡單,但是……這個大和尚太淳樸太好忽悠了,楚留香根本就狠不下心腸對他下毒手。

還有一層重要原因,就是楚留香怕殺死了空之後,四大護法和三百僧兵發狂暴走。

他楚留香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三百多人群毆。

他的不死印法第二招十七連擊,其中死氣徹底侵蝕了空氣海,令大和尚以後再也練不成內功。但是生氣卻在保護和尚其餘經脈,令這和尚以後的身體也不會虛弱多病。

內功練不成了,練練拳腳把式養生健體還是可以的。

楚留香再次回禮。正色道:“聖僧過謙,晚輩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用卑劣手段傷了聖僧,晚輩心中亦過意不去。但和氏璧事關晚輩生死,而正面交鋒,晚輩又絕不是聖僧對手。因此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聖僧見諒。”

了空慨嘆道:“無妨。和氏璧的事。貧僧不會再管了。風吹竹林。風不動,竹不動。和尚心動……呵,為一方和氏璧,貧僧不該心動啊……這亂世之中渡化眾生,本不是我佛門弟子能做到地。天下梟雄個個有問鼎之志,佛法再深,卻也消彌不了人心的貪念……”

楚留香道:“聖僧乃真正地高僧大德,看得通透。”

了空搖了搖頭,猶豫了一陣,問道:“我觀居士使用的武功,似是……”說到這裏,便頓住了。

“晚輩不是魔門中人。”楚留香知道他想說什麽,無比鄭重地說道:“若邪王敢來奪取玉璧,晚輩必將他斬於劍下!況且,再過兩日,晚輩便會離開這紅塵俗世,絕不再履塵世是非。”

這話絕對沒說謊,兩天後他就回輪回殿去了,可能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居士有大慧根。了空不如也。”

了空又深深一揖,便帶著四大護法金剛和禪院武僧走了。

這三百多人轉眼之間走得一幹二凈,竟沒一個人問起寧道奇的事。

凈念禪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場包圍虎頭蛇尾,倒是省了楚留香不少事。

他原以為就算了空不死,四金剛和三百僧兵不狂化,至少也還得跟四大金剛打上一場。卻沒想到了空這麽豁達,看來不殺他的決定果然是英明的。

楚留香搖了搖頭,自語道:“空門中人,果然四大皆空。寧道奇死了。他們連問都沒問一句……嘶,這是否是因為佛道兩門天然存在的矛盾?”

輕松擺平凈念禪院的包圍,楚留香心中得意洋洋。

當然,這種忽悠加偷襲的手段,也就對和尚們有效。

那通佛理說出來,除了和尚還有誰會認真聽?

誘導偷襲了空成功,就是因為在場地全是和尚。否則只要一個聽不進去佛法的家夥直接動手,楚留香便一點便宜都撈不到!

還得多虧了空心性淳樸。

若是換了慈航靜齋梵清惠那種披著尼姑皮地老政客,楚留香的忽悠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嘴裏哼著“得兒意的笑,我得意兒的笑……”小香帥背著手轉過身子。剛想進門兒,忽然心中一動,又回過身來。

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青衫長劍的女子。

她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神情恬淡從容。

她背上掛著一柄古樸長劍,平添了三分英凜之氣。

她靜靜地站在楚留香面前,美眸凝視著他。

在與她對視著。楚留香忽然發現,在她平靜和淡然飄逸地外表底下,眼神深處卻透露出仿若在暗處鮮花般盛放地感情,傾訴出對生命的熱愛和某種超乎世俗地追求。

“師……師妃暄?”楚留香有些遲疑地說道。

女子輕輕點頭,恬淡柔和的聲音從她美妙地櫻唇中綻出:“妃暄見過這位公子。”

這青衫長劍的女子,正是師妃暄!

“你來作甚?”楚留香神情古怪,似笑非笑,“方才你不是與了空大師他們一起來的嗎?之前你怎麽不現身?而現在了空大師已經離開,你偏偏又出現在我面前……難道你覺得你比了空大師還厲害?”

師妃暄淡然道:“妃暄方才確是與了空大師一道前來,只是快到此處時。發現有幾個魔門的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便過去將他們驅走。妃暄本以為,了空大師和四大金剛、三百僧兵當能輕松取回和氏璧,卻沒想到當妃暄驅走魔門探子時,了空大師他們已然退走了。”

她悠悠嘆了口氣:“也不知你與了空大師說了些什麽,大師竟會勸我暫時不要找你。公子還真是好手段呢!”

楚留香古怪地一笑,“我手段如何無需多論。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何不聽大師良言,一個人跑來了?難道你還真有信心從我手上奪回和氏璧?”

師妃暄搖搖頭:“妃暄此來非為奪璧。只是想親眼確認一下,奪走玉璧。殺死寧道長的元兇。記下他地樣子,日後等妃暄能力足夠了,再來為寧道長討回公道。”

楚留香還未答話,便聽客棧內傳來一陣清幽悅耳的嬌笑。笑聲剛落,的聲音便傳入師妃暄耳中:“師妃暄。既已來了。不留下點什麽就想走嗎?”

幽影一閃,白衣赤足的婠婠便已飄出客棧大門。出現在師妃暄面前!

楚留香一眼便認出,這個是小婠婠。

師妃暄凝視著眼前的宿敵,對著她微微一躬,“妃暄見過婠師姐。想不到……奪璧殺人地事,還和婠師姐有關。看來,妃暄以後若想討還公道尋找元兇,倒也方便了不少。”

小婠婠咯咯嬌笑,“妃暄妹子,奪玉璧殺寧道奇可不關人家的事哦!你可別把臟水潑到人家頭上。還有,人家覺得今夜過後。你便不會再有以後了。聖門與靜齋的決戰便在今夜開始,亦會在今夜結束。勝利者,必然是我。”

師妃暄微微一笑,“師姐,你我還是擇日再戰吧。恕妃暄不奉陪了。”

她又不是傻瓜,現在她這邊一個掠陣的都沒有。而敵方除了一個,還有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少年。

若逞強鬥狠,恐怕今夜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不怕死,她怕地是,她死了以後。她那擇明君安天下救蒼生的宏願,便再沒有機會實現了。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只要她存心想逃,只憑和那少年兩個人,是無法留下她地。

因此一句話說完,師妃暄便待飄身而退。孰料身形剛動,身後便有一把幽冷地聲音傳來:“妃暄妹子,人家看你還是留下點什麽再走吧。否則我們都會很不甘心呢!”

師妃暄眼神驟變——這聲音,竟是婠婠的!

可是婠婠明明在她面前,聲音又怎會從後方傳來?婠婠地功力。不可能深厚到能以腹語術傳聲數個方位地程度!

她鏗地一聲拔出色空劍,左腳側踏一步,側過身子,呈側對前方婠婠的姿勢。這一來,便成了前面地婠婠與身後那人左右夾著她的態勢,而她亦可以同時看到兩方。

站好位後,她目光迅速地往後方聲音傳來的位置一瞥——她怔住了。

那裏。赫然又是一個婠婠!

一樣的素顏黑發,一樣地白衣赤足!

無論相貌、身材、衣著、發式全都一模一樣,而以師妃暄敏銳地眼神和入微的觀察力,她發現便連那不著片塵的玉足,亦是別無二致!

她生怕是第一個婠婠在她側身時,以極快的速度飛掠到了這邊,便又飛快地朝著前一個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

前一個婠婠還在那裏,正笑吟吟地,眼神詭異還帶著一絲戲弄地瞧著她!

“怎,怎麽可能?”師妃暄心頭劇震。精神一陣恍惚。

但現在的她,到底是佛門高手,馬上便定下心神,心中默念金剛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小暄暄,你的道心還不夠穩固呢。”大婠婠戲謔地瞧著師妃暄。膩聲道:“莫非,你是想男人啦?”

“小,小暄暄?”聽到這個稱呼,師妃暄好不容易定下的心境差點又動搖了。

這個稱呼,比說她想男人對她的殺傷力還要強大!

“嘻嘻。要不咱們把她擒下。給香帥作媳婦吧?”小婠婠笑得像只小狐貍。

大婠婠亦是詭異地一笑,“這個提議很不錯哦……”

“一點都不好!”楚留香舉手抗議:“我爹會殺了我地!你們兩個給我嚴肅點。正準備打架呢!”

“哦呵呵呵……對付師妃暄不叫打架,應該說她單方面承受我地毆打!”大婠婠發出一陣女王樣的嬌笑,伸出右手,五指緩緩合攏:“無論在哪個時空,無論在哪個位面,師妃暄……始終逃不出我五指山吖!”

“誰敢傷害妃暄!”便在大婠婠發出囂張無比的勝利宣言時,一聲清嘯由遠即近。隨後一條人影飛奔而來,呼地一聲擋在了師妃暄身前。

這個人……不是婦女之友、護花使者侯希白又是誰?

侯希白很是瀟灑地張開一把畫滿美人的折扇,很飄逸地搖了兩下,剛想說幾句表忠心地話,便看清了兩個一模一樣地婠婠。

然後他便也如同師妃暄一樣變傻了。

“這,這,這這這……”侯小色狼張口結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侯希白正發楞時,又有數人長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和氏璧便在此處……”

長笑聲中,一條魁偉地身影邁著大步由遠及近。

那人姿勢極為飄逸。並不見如何作勢,只輕輕松松地一步跨出,便能跨過將近十米的空間,其輕功看上去非常歷害!而在此人身後,還跟著兩男一女三個跟班。

“是鐵勒飛鷹曲傲!”小婠婠表情有點嚴肅了。她一眼便瞧了那人的輕功身法,“後面三個,應該是他的徒弟長叔謀、庚哥呼兒、花翎子了!”

飛鷹曲傲帶著三個徒弟趕來當然沒安好心,不過得了和氏璧消息的,也不僅僅只有他們師徒四人。

轟隆的馬蹄聲中,一彪人馬緊追在飛鷹曲傲身後而來。

其中一把清脆悅耳的女聲大聲道:“曲傲,和氏璧不是你可染指地,識相的趕快離開!”

曲傲冷哼一聲,“畢玄教出的徒弟就這麽不識長幼嗎?”

那女聲咯咯嬌笑:“草原之上不論長幼,只論強弱!所謂勝者為王。你不過是我師父地手下敗將,有何面目與我淳於薇討論長幼尊卑?”

這時一個略顯陰柔,但聽起來還算舒服的男聲響起:“敝師妹自小給師尊寵壞了,說話向來心直口快,拓跋玉代師妹向曲前輩陪不是了。前輩大人有大諒,還望莫與敝師妹一般計較。”

此人明裏道歉,卻是暗損曲傲。

那“心直口快”四字,豈不是說他的師妹不懂委婉,只會實話實說嗎?

“是武尊畢玄的徒弟拓跋玉、淳於薇,以及畢玄一手調教的多北塞十八騎。不過十八騎已折六人。現在只剩十二人。”小婠婠低聲說道。

這話是解釋給她身邊的留香聽的,大婠婠自是認得這些人——現在大婠婠已經不在現場了。早在曲傲發表登場宣言時,她便鬼魅一般地消失,躲回了客棧中。

大婠婠當然不會是逃跑。有個小婠婠在外牽制敵人註意力,她也好搞搞偷襲什麽地。現在敵強我弱,可不是逞能的時候。

同時見到兩個婠婠的,唯有師妃暄和侯希白。

可是就算他們兩個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這麽荒謬地事情,說不定還會以為兩人腦子秀逗了。

“嘖,真熱鬧。還有哪些人會來?”楚留香毫不擔心。

來的人當然是越多越好。

只要來者不是屬於同一陣營,只要他們彼此有間隙,那麽楚留香他們就能越安全。

拓拔玉、淳於薇和多北塞十二騎與曲傲師徒四人先後來到客棧前,還沒站穩腳跟,便又有人趕到了。

首先來到的是十幾個突厥人,為首的是“龍卷風”突利和被跋鋒寒上過就甩的芭黛兒。這些突厥人可看作是與拓跋玉、淳於薇一夥地。

接下來又有一衣著華麗、手持碧綠龍頭拐杖地老貴婦,帶領十幾位錦衣玉袍地男女及大票全副武裝地彪形大漢縱馬而來。

小婠婠指著老貴婦隊伍裏的人一一為楚留香介紹:“這是獨孤閥的人,老婦人便是獨孤閥武功最高的宗師級高手尤楚紅。那個身材嬌小的漂亮小姑娘。是僅次於尤楚紅的天才少女獨孤鳳。還有那個小白臉,是最沒出息地獨孤策……”

“獨孤閥雖有野心,但本身沒有地盤實力,根基不穩。他們若奪到和氏璧,多半會獻給與他們有親戚關系的李閥作晉身之階……而這個功勞他們不會讓給別人,更不會輕易賣李世民面子。所以就算是李世民手下的人來了,他們也不會買帳。”

獨孤閥高手剛至,又有大群形形色色的人趕來。

其中龍套雖多,但重量級好手亦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寇仲和徐子陵也來了。而且他們還不是兩只寡人。跟他們在一起的猶有大堆助拳的高手!

天刀宋缺之子宋師道,因與寇、徐二人一向交厚,前來助拳。同行的還有他的妹妹,跟寇仲很暧昧的宋玉致。

竇建德手下大將劉黑闥,跟寇仲、徐子陵關系非常好。帶著他地幾個同伴前來助拳!

“哈。東溟公主單婉晶也來了。嗯,她跟跋鋒寒有點暧昧。應該是來給他報仇了……”小婠婠嘻嘻哈哈地說道,毫不介意對頭越來越多。

“單婉晶啊,聽娘說和我老爹也有點小暧昧。”楚留香小聲地八卦。

“哦?那你爹還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哪!”小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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