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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很有愛的BOSS們 第八章 突然死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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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的動作都沒有,那劍便那麽突兀地出現在她手中,劍招便那麽突兀地使了出來!

嗤……一聲輕響。

長劍自寧道奇兩掌之間的空隙穿過,紮進了他的咽喉,從他後頸透出。

劍上的劍氣如黃河泛濫,自他頸上傷口湧入,瘋狂破壞著他地經脈!

寧道奇在中劍的瞬間便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身為大宗師的寧老道,亦沒有浪費哪怕一丁點時間。就在劍尖刺破他的咽喉,還沒完全穿透後頸之前,寧道奇發動了他此生最後一招!他噴出了一口血箭。

一口蘊含著所有他還能控制地真氣地血箭!

死,也不能讓陰癸妖女活著!

那血箭的目標是婠婠地胸膛——頭部面積太小,若對手反應夠快,只需一偏頭便能避過。而胸膛面積大,命中的可能性便更高!

當時婠丫頭的劍還在前刺,身子還在往前傾探。

她與寧道奇的距離極近,而那血箭乃是寧道奇集合了此生最後所有的精氣神,噴出的決死一擊!

掠陣的楚留香狂運不死印身法,瞬閃至身側的同時一劍刺出。

劍身於千鈞一發之際,橫擋於胸口與那道血箭之間!

鐺——脆鳴聲中,血箭重重地撞擊在劍脊上。

寧道奇決死一擊的雄渾功力,遠不是才練武十多年的楚留香能擋下來的。

當下小香帥手腕劇振,虎口出血。長劍也拿捏不住,不由自主地順著血箭激射的方向蕩出。

那劍脊的另一面在血箭力量的帶動下,重重地橫拍在婠婠雙乳下方!

婠婠給這一重擊打得橫跌出去,噴出好大一口血。

楚留香怒吼一聲,一劍橫削,斬在已經死了大半的寧道奇頸上。

偽君子寧道奇,身首異處……

第三集 很有愛的BOSS們 第九章 婠婠VS婠婠,無解的輪回(上)

“娘!”楚留香收起劍,飛快地向著跌伏於地的掠去。

“娘沒事。”婠丫頭在兒子的扶持下站了起來,聲音很虛弱。

她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沫,小臉和嘴唇都已失去了血色。

她瞧著滿臉焦急的愛子,樂呵呵地說道:“想殺一個大宗師,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當今世上,任何一個宗師都有臨死反擊的搏命絕招。娘的是玉石俱焚,這寧道奇……呵呵,便是血口噴人了!”

楚留香抱怨道:“老娘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說俏皮話兒!趕緊地找地方療傷吧!”

“你叫我什麽?”

婠丫頭虛弱的聲音陡然嘹亮起來,她柳眉怒豎,眼神如刀,狠狠地瞪著寶貝兒子。

“我,我叫你娘啊……”楚留香弱弱地,心虛地說道。

“我是受傷,不是耳聾,當我聽不到嗎?敢叫我老娘?你娘很老嗎?”斥喝間,婠丫頭揪住兒子耳朵,狠狠地一擰,疼得楚留香哇哇大叫,連連告饒。

大唐世界中,宗師幾乎就是不死的存在了。

他們可能會被打敗,但是想要打死他們,難度遠比打敗他們大十倍。任何一個宗師,只要存心要逃,便不可能被殺死。

這次婠丫頭兵行險招,先傷己,後傷敵,終於成功暗算到寧道奇。

雖然她亦被寧道奇的臨死反擊打斷三條肋骨,又受了很重的內傷,但是回報卻極為豐厚——4000積分,B級元素寶石一顆!

楚留香不過斬了一個半死的寧道奇,居然也跟著混到了200積分,C級元素寶石一顆。

一個寧道奇的獎勵。便比楚河他們殺天魔董卓還高。再次證明輪回殿對起點很高的BOSS隊,該是何等地嚴苛!

婠丫頭為此分析道:“輪回殿沒有把我們的自修技能計算進難度,所以對輪回殿來說,我們是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新人。以新人的身份,在沒有動用現代火器地情況下誅殺寧道奇這樣的大宗師,獎勵當然豐厚。”

“我剛才能用和氏璧陰到寧道奇。應該也是輪回殿對我們這支新人隊的優待。否則和氏璧這樣的任務道具,應該既不會傷到我們自己,也不能用於傷害敵方高手。”

若是楚河聽到婠丫頭這番分析,肯定又要大呼BOSS隊便是受虐隊——輪回殿可是把BOSS們的自帶技能,全都計算進了難度的!

此時婠丫頭已經略微處理了一下傷勢。斷掉地肋骨在返回輪回殿之前,是不可能好了。只是簡單地固定一下,噴了些輪回殿出品的速效傷藥。內傷也只是略作療養。

像她這麽嚴重的內傷,若自然修養的話,非得靜養個三五月不可。

在這次任務接下來的時間裏,她是不宜與真正的高手動武了。

現在母子二人正在前往新人們的所在處。與新人匯合。

楚留香嘆道:“唉,真可惜,我們實在太窮了。要是來之前稍有一點積分,兌上幾把微型沖鋒槍,新人們就都能派上用場了。”

“沒用的。”婠婠嘆道:“新人中,唯有老偵察兵李雲飛能熟練使用各種武器。其餘的人,能把槍打響就不錯了。若能給李雲飛一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寧道奇都可能被他打死。可就算我們有錢買這種重型武器,來了這裏也會被輪回殿限制使用。”

“留香,娘暫時是不能動武了。接下來,便要靠你了。這和氏璧雖會暴露我們的形跡,但在對付敵人時亦有大用,好好將其利用起來。”

說著,婠婠將和氏璧交到了兒子手中。

“放心吧娘,我會好好護住你地。”

楚留香接過用天魔帶包裹的和氏璧,將其納入寬大的袖袍中。

在去奪和氏璧之前,婠丫頭將新人們留在了洛陽城東郊的一間客棧中。

娘兒倆趕了幾十裏路回到客棧時。天色早已經大亮了。

進了客棧房間一看,卻發現新人只剩下兩個——老偵察兵李雲飛、小蘿莉秦晴晴。其餘三人,竟不在房裏!

李雲飛側著身子坐在窗前,看樣子剛才在放哨。小蘿莉秦晴晴則還在床上蒙頭大睡。

“他們去哪裏了?”婠丫頭無所謂地撇撇嘴,象征性地詢問道。

李雲飛慢吞吞地說道:“吳夢達說這幾天婠婠會在洛陽城現身,他是的粉絲,就攛掇著韓泰和崔鶯去洛陽城。崔鶯想去看看徐子陵,韓泰更喜歡師妃暄,三人便一起去了洛陽城,天剛亮就出發了。”

楚留香聞言差點笑出聲來。

婠婠的粉絲?看還用去洛陽城?直接呆在我娘身邊不就好了?

婠丫頭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哦?那他們膽子還真大,這些天洛陽城可不太平。”

李雲飛微笑道:“吳夢達說,他們不會武功,又沒有招惹過什麽人,身上也沒什麽值得搶奪的東西。去洛陽城不會遇上危險地。”

“哼。倒還有點小聰明。”婠丫頭嘲諷地一笑,“恐怕他是怕和我們在一起時。被搶奪和氏璧的高手們殃及池魚吧?提前躲進洛陽城,又沒有什麽顯眼的特征,和氏璧也不在他們手上,他們便能安心地混過這三天,輕松賺到獎勵。真是打得好算盤哪!”

李雲飛淡淡一笑,“年輕人腦子轉得就是快。我可是在他們走了好久之後,才想到這一層的。當兵當久了,只知道執行命令。讓我自己動腦筋,凡是與戰鬥任務無關的事情,腦子總會比別人慢上一拍。對了,隊長你們得手了?”

婠丫頭輕輕點了點下巴,“嗯。和氏璧已經到手。再過兩天半的時間,就能完成任務回去了。呵呵,他們想輕松混過去?那是絕不可能的。輪回殿……不會允許任何人蒙混過關的。”

李雲飛問道:“你不準備去把那三個叫回來?”

“都是成年人了,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走之前已經說過,在我和香帥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他們不聽我的。擅自行動,難道還要我為他們地幼稚行為負責?我不是他們地保姆呵!”

婠丫頭輕聲說著,緩步走到床邊,輕輕將秦晴晴往裏邊挪了挪。然後爬上床以五心向天之勢,抓緊時間運功療傷。

李雲飛笑了笑,沒說什麽。他對婠丫頭的話和漠不關心的態度並無反感,相反還很欣賞。李雲飛身為軍人,對紀律和集體看得極重。

在軍隊裏,當進行事關生死的任務時,不聽上級指揮。擅自行動,可是要槍斃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隊長,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

對不聽指揮,心懷鬼祟地隊員,絕不能估息!

正所謂慈不掌兵,輪回戰隊雖然不是軍隊,但是輪回戰士們所處的環境。比起戰場還要危險。所以,任何可能會給集體造成損失的人,都必須嚴懲不赦!

起先李雲飛還擔心明空隊長年紀太輕,又是女人,難免會心慈手軟,當斷不斷。

但是現在,他已經放心了。

楚留香搬了把椅子,坐到李雲飛對面,好奇地問道:“那老爺子您怎麽不跟著他們一起去?”

“我可是老兵,紀律和集體。已經烙印進我地靈魂中。”李雲飛微笑著,似是回憶起了昔年血火相伴的崢嶸歲月。

“更何況,在戰場上,越是怕死的,便死得越快。活下來的,很多時候都是那些最兇猛最悍不畏死的猛士。因為他們……總能在敵人開槍前搶先殺死敵人,令自己獲得安全。”

“而凡是退縮地膽小鬼,大半在轉身而逃時,被背後飛來地子彈打死了。敵人,總是樂意打死那些逃避退縮地懦夫。因為他們最沒有威脅。”

楚留香笑了笑:“您說地對,怕死只會死得更快。就像我姐說的,輪回殿不會給任何人輕松混過關的機會,越是逃避,便越是危險。”

就在這時。房內四人腦中同時響起輪回殿冰冷刻板的聲音:“至尊紅顏隊已持續保管和氏璧12小時。距任務完成還有60小時。在剩下的60小時內,所有至尊紅顏隊成員不得離開和氏璧直線500米距離。否則抹殺。20秒後懲罰啟動。倒計時開始:20、19……”

婠丫頭保持著打坐的姿態。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沒聽到這個聲音。

楚留香嘴角掛著一抹嘲諷而憐憫地笑,低頭把玩著和氏璧。

李雲飛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不知是在嘆息那三個新人的愚蠢,還是在憐憫他們的命運。

秦晴晴翻了個身,繼續蒙頭大睡。小蘿莉雖然聰明,大概還不太了解什麽叫“抹殺”吧?

輪回殿很公平。

它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瞬間擁有超凡脫俗的力量,亦可以讓人擁有任何夢寐以求的東西,它甚至允許成為位面之主的強者,隨意支配一整個位面。

但是,在輪回冒險中,在攀登巔峰的沖刺途中,它也設下了無數的陷阱,以考驗和磨礪輪回戰士們的心性。

從天而降的餡餅吃起來很痛快,但很可能會被脹死。

看似輕松地任務,也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不就是在得到和氏璧後保管三天嗎?這個任務給那些有能力的人去處理吧,我們這些普通人遠遠地躲在一邊,只要遠離和氏璧的所在,就不會被搶奪和氏璧的高手殺死,就能輕松過關。”

這麽想的人絕對不會計算到……這個看似輕松的任務,其實是個陷阱。

這是輪回殿考驗輪回戰士們集體榮譽、團體精神的陷阱!

輪回中不存在只靠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任務。

輪回殿的種種武器、技能限制,就是為了讓輪回戰士們懂得團隊合作,懂得團結各方面地人材。

不懂團結,不顧集體。自私自利,奉行“有好處我來、有黑鍋你頂”的人,絕對活不下去!

聽到輪回殿的通告,吳夢達、韓泰、崔鶯三人全都面色慘白。

隨著倒計時的開始,他們眼中已滿是絕望。

只有二十秒的時間,而他們現在已經在洛陽城中。正在游覽洛水,已經來到了那著名地天津橋上。

現在他們離東郊地那間客棧,最少也有將近10公裏的直線距離!

20秒地時間,已是他們生命中最後的時刻。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輪回殿事先不提醒?為什麽等到我們來到了洛陽城才說出來?這,這不是拿我們的生命當兒戲嗎?”

吳夢達無力地呢喃著,身體已在漸漸發抖。

他卻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想著讓他們頂黑鍋,找借口躲避直接參與任務,又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都是你……”崔鶯絕望而憤怒地瞪著吳夢達,“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出來!我跟你拼了!”

她發瘋一般撲了上去,撲在吳夢達身上又抓又咬。而吳夢達卻像失去了靈魂,任由她抓咬,只不停地呢喃著什麽。

韓泰的反應比較平靜。最初的絕望過後,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說不定我死了以後還能再穿越一次呢?輪回冒險這種離譜的事都給我遇上了,我為什麽不能再穿越一次?呵呵,對。我一定能穿越的。我要穿越去大劍世界,我要去救永遠微笑地迪妮莎……”

正當他以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時,他忽然看到一條順著洛水飄下的小舟中,坐著一位素顏黑發,白衣赤足有如精靈一樣的少女。

“隊,隊長!”韓泰指著那距天津橋越來越近的小舟,發瘋一般地大喊:“隊長,我是韓泰啊!隊長,救救我們,和氏璧……”

那少女本好奇地瞧著瘋子一樣的韓泰。但聽到“和氏璧”三字後,她的眼神頓時一變。

她微笑著自那小舟中一躍而起,輕盈地落到天津橋上,落到了韓泰面前:“和氏璧在哪裏?”

“不,不是在你手上嗎?”

“在人家手上?”少女笑得更甜了,眼中綻出魅惑的幽藍色光芒:“你說地,人家聽不懂呢!告訴人家,你從哪裏來的好不好?”

“我,我從洛陽城外來……”倒計時還剩七秒,但韓泰腦中已經聽不到輪回殿的聲音了。他眼神迷茫地瞧著少女,乖順地回答著少女的問題。

“那,你住在哪裏呢?”

“城外一間名為如歸的客棧……”

“和氏璧是否在你同伴手上?那個被你稱作隊長的人,是否也住在那裏?”

“是的……”

“那是個女人?長得很像人家?”

“是女人,和你一模一樣……”

“哦?真有趣呢!那麽……”

少女的這個問題還沒問完。便見這個男人如一攤爛泥般軟倒在地。

與此同時。旁邊撕扯在一起的一對男女,也同時軟倒。

輪回殿的提示聲在至尊紅顏隊仍生存地隊員們腦中響起:至尊紅顏隊。新人韓泰死亡,新人吳夢達死亡,新人崔鶯死亡。

“噫,怎麽突然死了?”白衣赤足的少女只略微掃一眼,便發現這三人竟同時死去了!

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拉起韓泰的手腕,渡入一道真氣檢索了一陣。跟著又在吳夢達和崔鶯身上檢查一陣,最後奇怪地搖搖頭,美麗的大眼睛中滿是困惑:“究竟是怎麽死的?怎麽連人家都看不出來?奇怪,太奇怪了……”

自語了幾句,她的美眸中綻出異樣的幽藍光澤:“想不到,竟能意外得到和氏璧的下落。嘻嘻,和人家一模一樣的女子嗎?那真要馬上去見識一下啦……”

說著。她輕飄飄地躍回那猶在順流飄下的小舟中,掌風輕擊水面,小舟陡然加速,向著洛陽城東面水門駛去。

剛剛自東面水門出了洛陽城,少女便感到似有一股極強烈地異常波動自東郊方位傳來。越是東行,那感覺便越為強烈。

“是和氏璧嗎?果然有古怪!”少女的心情更加興奮了。

她自小舟中飄然上岸。閉目遙感一陣,確定下方位後,便向著波動導來的方向,足不點地身姿飄逸地飛掠而去。

正在打坐的婠丫頭忽然睜開了雙眼,肅容道:“有個練天魔大法的人過來了,距此地還有五百米左右,且正高速接近中。”

天魔大法很是奇妙。修煉同種功法地人,在一定距離內可以互相感應。除非修到十八層大成,否則彼此之間都瞞不過對方地靈覺。

這時楚留香正在和老偵察兵吃著早餐。

他們的食物是從輪回殿兌來地,營養豐富口感極佳。價格又便宜得跟白送似的。因此娘兒倆在輪回手鐲中儲存了大量食品。

反正不管什麽東西放在手鐲裏都不會變質。像熱乎乎的烤鴨放進去後,隔上幾個月取出來還是熱的,跟剛放進去時一模一樣。

聽到婠丫頭這樣一說,楚留香和老偵察兵馬上放下了食物。

小香帥取出長劍,李雲飛握住了靠在窗邊的紅纓槍——輪回殿白送一般的廉價產品,別說沒有任何屬性,連品級都沒有。

婠丫頭盤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閉目遙感,喃喃說道:“她還沒感應到我的存在,功力遠遜於我。會是誰呢?這個時候在洛陽,天魔大法功力又比我低的……呃,婠婠?”

素顏黑發,白衣赤足地少女已經看到了那間道旁的客棧。

此時她離客棧已不足百丈。

但就在這時,她忽然急停下腳步,美眸驚疑不定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客棧。“這,怎麽可能?居然會是修煉天魔大法的高手……會是誰?難道,難道除我跟白清兒之外。祝師還另收了一個弟子?”

她的功力要遠遜於婠丫頭,加上婠丫頭受了內傷,感應上自然存在誤差。因此這白衣赤足的少女,誤認為客棧內的天魔大法修煉者,功力不如自己。

她甚至還以為,在這個距離上,對方不能感應到自己地存在。

“剛才那個大胡子說,他的隊長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修煉天魔大法的女子,氣質上的確極為相似,但相貌又怎可能一樣?那大胡子莫不是死前糊塗。認錯人了?”

猶豫一陣,白衣少女輕輕一跺玉足,“哼,不管了,去看看再說!若真是祝師另收的師妹。便狠狠教訓她一頓。好教她知道,陰後這個位子。不是那麽好搶的!”

作出決定後,少女便再度向著客棧疾掠而去。

“她來了!”婠丫頭猛地睜開眼睛,對楚留香說道:“你去攔住她。”

“我?”楚留香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地為難:“這不合適吧?”

“叫你去你便去,難道要我去嗎?”婠丫頭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那,那我害怕吖……”楚留香磨磨蹭蹭地,實在不願去對付那個“婠婠”。

“我去吧。”李雲飛滿臉嚴肅,“我也看過大唐雙龍傳,貌似清純,實則狠辣,殺人如麻。香帥年輕,還有大好前程。我一個83歲的糟老頭子,死了也沒什麽。我去阻她一陣,你們帶著小晴晴快走!”

說罷,老人便雄赳赳氣昂昂以跨過鴨綠江的昂揚氣勢,準備出門迎敵!

被老人家對“婠婠”的評價弄得滿頭黑線地婠丫頭,狠狠瞪了楚留香一眼,“還楞著幹什麽?真讓老人家替你送死嗎?”

楚留香聽了老人家的話,早已差點笑破了肚皮。再給老娘一瞪,更是險些忍不住在臉上溢出笑意。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香帥面上不動聲色。很是嚴肅地一把拉住李雲飛,沈聲道:“老爺子,不是您能對付得了的,還是我去吧。讓她知難而退就可以了。”

說罷,他飛快地躥出了房間。剛一出門,臉上便扭曲了起來。嘴巴張得老大,誇張地發出了一陣無聲的大笑。

李老爺子猶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地說道:“香帥不是怕嗎?怎麽突然又有勇氣了?明空隊長,他可是你弟弟,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那可是呀,殺人如麻的魔女啊!”

婠丫頭哭笑不得的看著李老,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老半天才嗯嗯哎哎地說道:“嗯……的確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但是,嗯!她也有好的一面。總之。嗯,香帥去沒問題的。呃,現在的不是香帥對手,就是這樣……”

那白衣赤足地少女正是婠婠。

是十八九歲的婠婠,不是二十歲,已經有了老公和一個十八歲大地兒子的婠丫頭。

她現在正坐在空無一人的客棧一樓大堂中,小二和掌櫃地不知給她趕到哪裏去了。

她優雅安逸地捧著一盞清茶。很是淑女地坐在長板凳上,嗅著茶香,卻不去飲茶。

和氏璧異力和天魔大法地感應非常強烈,她知道天魔大法的修煉者以及和氏璧就在樓上地某個房間中。但她卻沒有去尋。

她知道,那天魔大法的修煉者一樣能感應到她的存在,必會下來見她的。

即便想逃,也逃不掉!

有人下來了,但並不是那個天魔大法地修煉者。

下來的人很好地收斂了全身的氣息,令她的靈覺完全探不出那人的深淺——她不知道下來的人練了不死印法,而不死印法乃是偷襲暗殺的無上妙法。最擅收斂氣息。莫說是她,便是三大宗師,即便功力遠勝那人,卻也難用靈覺探出他地底細。

十八九歲的好奇地望向來人,卻見那人竟是一個身量修長,相貌英俊的十七八歲的少年。

現在,那少年正靦腆地笑著,望向她的眼神總有些躲閃瑟縮。

看到少年的那一剎,婠婠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居然從那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竟然……覺得那少年跟自己很熟悉。

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婠婠甚至覺得這少年好像自己的子侄,讓她一見便有一種想要疼愛呵護地感覺。

辨明心中所想之後,她不由啞然失笑——我才多大呀?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子侄?

但她旋及又有些疑惑:難道這少年真是我的親人?按輩份算屬於我的子侄輩?不會這麽離譜吧?只有血緣關系最近的親人才會有這種感應,難道他是我親生哥哥或者姐姐的兒子?

婠婠知道魔門收徒有個不好的習慣,叫做“斬俗緣”。師父看中徒弟後。必會將徒弟親人斬盡殺絕。令其了斷俗緣。

但婠婠知道自己並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天生就很聰明的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孤兒。祝師途經揚州時。收養了那時正沿街乞討的自己。

父母死地時候還很年輕,她也根本沒有比自己大出十幾二十歲的兄姐。

那麽,這少年究竟是誰?

莫非……他身懷某種惑人心神的功法,能動搖人的意志精神,讓別人將他誤認作親人?

一念至此,婠婠馬上警覺起來。

她默運天魔大法,眼中藍芒閃過,便將心中異樣情緒全部一掃而空,恢覆了冷靜睿智。

楚留香神情靦腆、眼神躲閃地偷瞧著這十八九歲的婠婠。

她與娘親一模一樣,一樣地素顏黑發,一樣地白衣赤足。一樣的傾城傾國,有如月光下、森林中那不可捉摸地精靈。

除了……她比娘親少了幾分人氣,多了幾分魔魅。又比娘親多了幾分青稚,少了幾分成熟。

還有,娘親因修煉中華傲訣。氣質雖然仍然魔魅難定,但不自覺中總有一股傲然正氣。那正邪融合的氣質,讓娘親比這個婠婠看起來更讓人覺得親切、親近,亦比這個婠婠更讓人覺得舒適安心。

她終究不是……自己的娘親啊!

即便外貌一模一樣,靈魂卻不盡相同。在她的記憶中,沒有與老爹那刻骨銘心地愛戀。亦沒有為了愛子和丈夫勇闖輪回的偉大親情!

這個婠婠,不過是一個活在振興魔門夢想中的少女罷了。

她永遠不會知道,她的世界,將接二連三地遭受輪回戰士的入侵。如果這個位面沒有人挺身而出,自願參與輪回冒險來打破輪回,那麽這個位面便會永遠置於輪回殿的監控之下!

永世不得安寧!

要不要提醒她呢?

說出來會被扣分吧?

而且她也不會相信我……

再說,除非殺光我們,否則她也得不到輪回手鐲。

算了,還是讓她繼續活在夢想中吧。

拯救整個輪回地重任不是我或者娘親能夠承擔的。

我們……也只能拼盡全力去拯救自己所在的世界啊……

便連能否成功,都是那未知之數……我們也許會死在輪回的某個位面中。永遠無法回家……

自身難保啊……

楚留香心中忽然湧出莫名的悲傷。

這個十八九歲的婠婠,正在努力追尋著她的夢想,卻對自己的命運一無所知。

而他的娘親婠婠,亦拼死在輪回中堅持著夢想,一樣對自己將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是否……名為婠婠地女子,便註定要永遠面對成敗未知的命運,蹤影難覓的幸福?

老爹啊老爹。你身在何方?你可知道,你的婠婠有多辛苦?你可知道,你的婠婠有多艱難?

從出生起,十八年來便沒有見過父親一面的楚留香,只能從娘親的故事中勾勒著父親地形象。

孩提時,母親故事中的父親永遠是勇敢、強壯、聰敏、正直等等一切讚譽的最佳註釋。

他高大到能單手擎天,他強壯得能移山倒海。他哼一聲,卑鄙無恥的敵人們便會瑟瑟發抖跪地求饒;他笑一笑,敵人們就會如蒙大赦抱頭鼠竄。

他無所不能,他縱橫天下無人能敵。

漸漸地。楚留香長大了。

娘親的童話再也不能讓他信以為真。

父親的形象不再那樣高大而完美,在楚留香心中,父親漸漸從天上的神靈變為塵世的凡人。

父親也再不是由那種種讚譽組合而成的,令他只能仰望崇拜有如天神一樣的偶像。

父親是凡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會開心大笑會歡樂打滾會悲傷流淚會痛苦嚎叫會狂暴拔劍地凡人。

這樣的變化,反而令楚留香覺得父親的形象更加地貼近和親切。

唯一不變的印象,便是父親仗劍遨游天際時那縱橫天下難逢敵手的強大,和為了娘親甘願放棄一切浪跡天涯的深情。

“我不是沒有父親的孤兒。我正在和娘親一起努力尋找著回家去見父親的路。”

這個信念,已是楚留香心中的支柱之一。

另一根支柱,便是他的娘親。

從小將他帶大地娘親。

除了娘親之外,他沒有一個玩伴。除了娘親之外,十八年來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陌生人。

父親只是故事中的父親。而娘親卻是陪伴養育教導他整整十八年的娘親。

所以。盡管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見那個支撐著娘親戰鬥下去的男人,但是……只要一想到在娘親嘴裏什麽都好。就是有點風流的父親可能會招花引蝶,楚留香心裏便很不舒服。

“娘為了回家見你而努力戰鬥,你若膽敢趁娘不在家時勾三搭四,即使犯下逆忤大罪,我也會代表娘親懲罰你啊……”

小香帥咬牙切齒地向著輪回發誓。

十八九歲地婠婠好奇地瞧著楚留香。

這個初時靦腆地少年不知何故。眼神竟流露出深切的悲傷。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又咬牙切齒起來。

當他咬牙切齒時,那羞赧靦腆地神情消散一空,眼中爆發出地不加掩飾的猙獰戾氣,教人瞧上一眼便脊背發涼。

當然,婠婠是不會感到害怕的。

她反而覺得。當少年悲傷猙獰時,她心中那如面對子侄般的親切感覺,更加不受她理智控制地席卷出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安慰他、呵護他。

“你怎麽啦?”婠婠柔聲問道。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我說話怎麽會這麽柔和?雖然以前也對別人用過這種語氣,不過那都是假裝的。這次,卻是真心實意……

“沒,沒什麽。”楚留香搖搖頭,拋開心中紛亂的情緒,對著十八九歲地婠婠微笑道:“姑娘可是為和氏璧而來?”

婠婠柔和地一笑,“呵。人家本來是為了和氏璧來的,不過感覺到這裏有練天魔大法的女子,便沒那麽急著想奪到和氏璧啦!大家都是聖門一脈,又是陰癸門下,誰得了和氏璧都是一樣的。”

“不過……人家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師妹在這裏,可否請她出來一見?放心,不知怎的。見到你之後,人家今天便不想打架了。本來,人家還想著狠狠教訓那位師妹一頓的哦!”

“那,那真是多謝姑娘了!”楚留香滿頭黑線,心說我老娘以前就是這種性格?面都還沒見,就已經琢磨著要扁人啦?

婠婠擺了擺手,“行啦行啦,人家不喜歡這種客套。把那位師妹請出來吧。都是祝師教出的弟子,對師姐避而不見,太不禮貌了吧?”

“這個……”楚留香為難地說道:“我姐姐現在不方便見你……”

“是你姐姐嗎?”婠婠沈吟著。又想起大胡子死前說過的話,於是好奇地詢問道:“她可是長得與我極為相似?”

“你,你怎麽知道?”楚留香訝然,這不可能啊,她又沒見過我娘親。

“還真是跟我很像啊?”婠婠也驚訝了,喜道:“難不成,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你是她弟弟,難道說你也是我弟弟?哎呀,人家就說怎麽見著你就覺得眼熟,原來長得隨我來著……”

“……”楚留香無語了。

身為孤兒的婠婠本是極重親情的人。

她原以為自己一個親人都沒有。對親情地渴盼便全放到了祝玉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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