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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章 石青璇的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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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去買馬買牛了咩?”

話說,楚大將軍內力淺薄,而石青璇偏又是輕功高手。所以直到青璇走到門口,楚大將軍仍沒聽到她的腳步聲。

他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跳下,飛快地整理好衣服,總算是由“太”字變成了“蔔”字……呃,好吧,這個字形似乎不大適合面對MM吖!

石青璇俏臉兒上泛起一抹紅暈,側過身不去看他,小聲說道:“今天剛回來呢,馬和牛雖然還沒運到成都,但已經進了蜀中地界。我和侯希白公子先行一步,剛剛已去府衙交接過了,袁大人已經派出人手接應……而且那批牛馬並不需要全部運抵成都的,途中就要分發下去一部分……”

“哦,嗯嗯……”經過一番努力地自我催眠,楚河總算恢覆正常。他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便好,我之前一直擔心會有人在路上打劫來著……”

石青璇偷瞧了楚河一眼,見那個刺目的蔔字已經消失了,這才敢於面對著他說話:“還好啦,我們一路上打著你的旗號,結果連小賊都沒遇上一個。不出蜀還不知道,出蜀後才曉得,你如今的名號已經可以止小兒夜啼了……”

“止小兒夜啼……這樣看來,我至少和威震逍遙津以後的張遼張文遠同級了……”楚河頗有幾分自得,旋及對著石青璇深深一揖,正容道:“青璇不辭勞苦,來回奔波千裏,楚某在此多謝了!”

石青璇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楚大將軍的道謝。她美眸掃過楚河腰畔,見那枝玉簫插於他腰間,不由嘻笑道:“想不到楚兄還隨身帶著青璇的玉簫,難怪方才楚兄會想要調戲人家呢,想來人家在楚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哦。教青璇好生欣喜……”

楚河尷尬地幹咳兩聲,這妞也太膽大了吧?說話一點都不委婉。

石青璇似乎很喜歡看楚河的窘態,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說道:“說起來,兩位嫂夫人還真是不在家呢!楚兄,機會難得哦……”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放低聲音,垂下頭,手兒絞著衣角作小女兒羞澀狀。那模樣要多誘人便有多誘人……

楚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什麽叫機會難得?這,這不是鼓勵我犯錯誤嗎?不行,我必須堅持住!

石青璇羞答答地說道:“楚兄。天都黑了,就不請人家進來坐坐嗎?難道讓青璇這麽一直站在門口麽?已經起風了,青璇穿得又單薄,很冷呢……”

“讓穿得很單薄的石青璇進臥室。然後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互訴衷腸之下奸情勃發,幹柴烈火一點就著……不行,我不能這麽做!讓這靚妞進來不是引狼入室嗎?不行,絕對不行!”楚河在心中瘋狂地吶喊:“我楚河,是不會被色誘的啊啊啊啊!”

在石青璇驚訝的眼神中,楚河動了。

他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他仿佛脫了韁的野狗,嗖地一聲掠至門邊,然後砰地一聲緊緊關上了房門。將石青璇擋在了屋外!

“青璇,雖然很對不起……但我還是覺得,我們隔著門板說話比較好……”楚河義正辭嚴地說道。心中卻在滴血:“多好的機會啊,居然被我這麽白白浪費了……連偷歡地膽量都沒有,楚河啊楚河。你丫真不是男人!虧你從前還跟吹噓說自己是一夜九次郎呢,現在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站在你面前,你卻連雄起的膽量都沒有了……天哪,誰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正當楚河泣血發出無聲的吶喊時,卻聽房門外傳來石青璇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怎樣。我就說他把持得住吧?記得。我們說好了哦,五百套上等兵甲。可不許賴賬……”

“這真是……令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輸得心服口服。青璇小姐請放心,五百套上等兵甲,由小弟向東溟派結帳。不過小弟有個疑問——楚邪王他真是男人麽?小弟從前看他對妖女和師尼姑呼來喝去,何等地威風!怎地這就當了縮頭烏龜呢?好讓人費解啊……”

唔,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貌似在哪裏聽過。

楚河帶著滿腔疑惑打開房門,便見門外除了石青璇之外,又多了一個方面大耳,身材寬厚的男子。那男子身著黑色武士服,腰懸一口長刀,那熟悉的模樣和那滿臉自來熟的熱情微笑,不是寇仲寇少帥又是誰?

比起洛陽初見那會兒,而今有了地盤勢力的寇仲,更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少了幾分飛揚灑脫。看上去還真有那麽幾分一方霸主地氣勢。那虎軀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地震一震,偶爾散發一下王者之氣什麽的,估計沒少用這一套忽悠人,習慣成自然了都。

石青璇此刻一副端莊清冷的模樣,絲毫不顯方才那羞澀地小女兒狀。而寇仲則是笑瞇瞇地瞧著楚河,向他唱了個肥喏,嬉皮笑臉地說道:“又見面了,邪王兄。小弟也接到了兄臺的請柬,左右無事便親自來了。路遇青璇小姐,蒙她盛情相邀,便與她同行至蜀。相隔良久,兄臺仍是那般地風采照人,風度翩翩,正氣凜然,當真令人神往啊……”

這一笑一說話,寇仲那王霸之氣一下子就散得精光,又變回了那個飛揚灑脫的無賴少年。

楚河目瞪口呆地瞧瞧雲淡風輕的石青璇,再看看一臉賤笑地寇仲,心裏一轉念便明白這倆家夥剛才在幹什麽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你寇仲!”楚河悲憤地咆哮:“青璇你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拿我跟寇仲打賭……”

“楚兄,五百套東溟派出產的上等兵甲,可是要花好大一筆錢呢!如今基業剛剛起步,處處要用錢,當然是能省則省。”石青璇幽幽道:“青璇也是為了楚兄的事業才出此下策。方才青璇連清白都拿來冒險了,楚兄為此付出一點代價都不願麽?”

“呃……”眼瞧著石青璇那幽怨的模樣,楚河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說來小弟才真叫虧呢!來吃喜酒要上禮金倒也罷了。與石大家打賭,又輸了五百套兵甲。楚兄,石大家為了你,可真是殫精竭慮喲。至少,小弟還從未聽說過,石大家會為誰耽於俗事,四下奔走……”寇仲賤笑朝楚河擠擠眼,在石青璇目光不能及的方向朝楚河挑了挑大拇指。

“唉……楚某不知青璇你的良苦用心,還錯怪了你……楚某錯了。青璇請見諒……”楚河無可奈何地低頭認錯,其實心裏還是悲憤難當——他悲憤的是,原本還以為石青璇當真這麽豪放地來勾搭他呢。誰知道居然是跟寇仲打賭來著,真的好失落……

石青璇展顏一笑,輕輕點了點下巴,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楚河的致歉。

楚河又對寇仲道:“對了。寇少帥遠來至此,楚某忝為地主,當擺酒接風才是……唔,家裏沒人,我們還是去酒樓腐敗吧……”

“哦,那倒不必。聽青璇小姐說,蜀中地各級官員都節儉得很,極少大擺宴席。這種勤勞持家地精神,很值得小弟學習啊!又怎能為小弟破了這規矩?不如我們就在楚兄家裏隨便吃點喝點好了。聽青璇小姐說,楚兄在家時。也是負責做飯的……小弟早想一試楚兄的手藝啦!”寇仲嘴上謙遜,心裏卻樂開了花:“哇哈哈哈……天下豪傑,有幾人能吃到楚邪王親手做的飯?今天我寇仲寇少帥便要做這天下第一人!”

楚河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也好。既然你這麽識趣,我也不想為你多花銀子,我們就在家裏吃幾個家常小菜好了!”

當下楚河便進廚房洗菜做飯。寇仲去了客廳喝茶歇息,石青璇留在客廳陪他,貌似很有幾分女主人的自覺。

與石青璇聊了幾句,寇少帥何等玲瓏之人?只幾眼就瞧出石大家心不在焉,當下朝著石青璇擠眼笑道:“石大家不用理我。想做什麽盡管去做吧。我一個人候著便行。”

石青璇嗔怪地瞪了寇仲一眼,卻也不故作姿態。起身道:“那青璇便失禮了。”

說罷,她便向著廚房方向行去,留下寇仲一個人在客廳擠眉弄眼地搞怪。

石青璇進了廚房,見楚河正系著圍裙抄著鍋鏟上下翻飛,那賢良淑德地模樣,頗有幾分主婦風範。瞧著這滑稽的一幕,石青璇掩嘴輕笑,歪著小腦袋俏皮地問道:“孔子說,君子遠庖廚。楚兄當世豪傑,為何這般鐘愛廚房呢?”

“你跟我擡杠,你又跟我擡杠!”楚大將軍咬牙切齒地抱怨了兩句,最後還是無奈地回道:“孔子還曾經曰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你怎麽看?”

石青璇狡黠地一笑,“婠婠是什麽看法,青璇便是什麽看法。”

她當然知道婠丫頭身為魔女,對孔老二這句話自是不屑一顧,大加批駁;又曉得以楚河那懼內的性子,非但不會反對地看法,反而要加以配合,對孔老二大肆聲討。所以便將這個皮球又踢了回去,輕巧地避過了楚河的反擊。

其實楚河身為一個法律工作者,崇尚法制,本身就對孔夫子地那一套不感冒——維護君權制度是孔子政治思想所揭示地最重要內容之一。孔子畢生所要維護的是一個上下尊卑、君臣父子嚴格有序地理想社會關系,以達到“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的政治目地。

這是典型的人治社會思想,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法制思想,有著根本上的沖突,兩家思想是不可能調和的。

所以即便不看在面上,楚河也是對儒教思想的大方向不屑一顧。當然,儒教中一些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之類的進步道德思想。楚河也是持肯定態度,表示欣賞的。

楚河很滿意地點頭道:“呵,所以嘍,婠婠也不同意君子遠庖廚這種說法。她比較欣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相信要留住一個女人的心,必須滿足她的胃。我正是一絲不茍地執行上級指示啊!”

石青璇咯咯一笑,“楚兄不愧為大豪傑,連懼內這點都直言不諱呢!”

“切,誰懼內呢?不是早說過因愛故生懼嗎?再說了。”楚河語調變為嚴肅:“你不覺得跟心愛的女人還要斤斤計較地男人,根本不配被稱之為強者麽?在我看來,真正的強者。首先得有一副能包容天地的胸懷。睚眥必報、爭強好勝、一言不合即血濺五步,只能稱為匹夫,非是強者。”

石青璇毫不留情地說道:“嘻,可是人家聽說。楚兄曾因尚明一記偷襲,便返身殺了他呢!”

楚河雲淡風輕地一笑:“那時可不是我現在的思想操控著身體。那時主宰身體地,只是我思想的一部分,是個不完整的、極端的人格。其世界觀、價值觀扭曲而變態,性格冷酷殘忍。”

“但即使那時候的不完整人格,也並非是睚眥必報、心胸狹窄之輩。那個邪惡人格,只是生來便是為毀滅殺戮而存在,旁人即使不惹我,我也要無故殺人,與仇恨無關。當然。現在我那個人格已經消失了,與我地正面人格相融合。”

“直到現在,我地世界觀、價值觀才算真正完整。只要不危及我的理想事業,不會給我地家人、朋友帶來實質上的威脅,便是當著我的面罵上我幾句。我也不會在意的。”

這種略顯自吹自擂地話,楚河也就能在兩個老婆、藍胖子這個兄弟、以及石青璇這個讓他不自覺感到十分之親切的紅顏知己面前說出口了。

石青璇認真地聽完了楚河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說,你那種類似我爹爹的精神分裂已經好了?”

不經意間,她已不再直呼石之軒的姓名。開始嘗試叫他爹爹了。

“嗯。已然痊愈,再不必擔心會有失控的危險啦!”楚河呵呵笑道:“那種要搶石青璇的渾話也不會再說了。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小失望?”

“哼,人家才不在乎呢!”石青璇扭過小臉兒,故作不在意狀。安靜了一小會兒,她便小聲問道:“都說醫者不能自醫,可你連自己都能治好,難道真沒辦法治好我爹爹嗎?”

“我確實無能為力。”楚河嘆了口氣,“即使邪帝舍利,也不能真正治好他。只不過能讓他的邪惡人格壓倒善良人格,消彌心靈破綻罷了。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他的善被惡所消滅吧?所以,想要治好他,還需要你多加努力。要是你能把那兩聲爹爹在他面前叫出來該有多好?”

石青璇眼中滿是失望,她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這麽多年,在他面前冷言冷語慣了。若面對他,我真的不知道是否能順利將爹爹叫出口來。”

楚河鼓勵道:“一點小心理障礙罷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地!”

“謝謝,我會努力嘗試的。”石青璇感激地瞧了楚河一眼,說道:“還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能直言相告。”

楚河很爽快地說道:“說吧,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石青璇低下頭來,猶豫半晌,方幽幽說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可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有時覺得他心裏有我,可偏偏他對我若即若離。有時覺得他沒將我放在眼裏,可是他的言行舉止有時候偏又那般暧昧,還隨身攜帶著人家最心愛的物事……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是將心情一直憋在心裏不說出來,還是大聲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由他來進行最後的裁決?”

楚河楞了楞,強笑道:“這個……感情問題,事實上我並不怎麽擅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從來都是被逆推的角色……”

石青璇早就以玩笑一般的口吻向楚河表白過。那時楚河雖然早就清楚她並不是開玩笑,可還是順著她的語氣,同樣以玩笑一般的口吻拒絕了。今天青璇在與寇仲打賭時,那一番故作羞澀的勾引,誰又能說其中沒有包含幾分真意呢?

直接地告白不見效,石青璇又采取迂回策略。可這種迂回策略對楚河地殺傷力,比起直接告白更大。這會讓楚河心生愧疚,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分了——瞧瞧,石青璇那麽大膽灑脫的靚妞,那麽不拘一格地天女,都被你逼得不敢直言相告,只能欲言又止,這不是生生扭曲了她的天性麽?

但盡管心中愧疚更甚,楚河卻還是將話題轉移,等同於間接拒絕。

他就想不明白了,石青璇對他這種感情究竟是怎麽來的?英雄救美這種俗套的故事不該發生啊,石青璇也不可能是那種被人救一兩次就會以身相許的瓜女子吖!再說楚河救她那兩回,還爆出無差別攻擊技誤傷她了都……

感情方面的確有些遲鈍的楚河卻不知道,徹底吸引住石青璇的,並不是他的兩次救援。

而是他那吟詩仗劍天馬行空的大氣與愜意,懲惡救人之後不發一言飄然而去的大度與瀟灑;幽林小築癡癡傻傻卻能逗她開懷暢笑的瘋話,安府之中振聾發聵的警言,玉簫一曲傾訴衷腸的癡情……

盡管她知道楚河仗劍行空並不單純是為了救她,但她感動於楚河救人之後的不留姓名不求回報;盡管她知道他的瘋話是隨性而發,但她感謝他能讓她在中秋之夜有朋友相伴開懷;盡管她也清楚他的簫聲不是為她而發,但她沈溺於他那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這一切,都讓石青璇無法自拔。

聽著他強笑著回避這個話題,看到他那躲閃的目光,石青璇既心痛又失望,心裏卻還有著隱隱的欽佩——這個男人,即使面對她這樣的女子,仍能堅持原則,不負婠婠與師妃暄。也正是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她石青璇去喜歡。

她知道他不是故作姿態,更不是故作清高。他對她還是有想法的,只是為了不讓婠婠與師妃暄失望,他戰勝了自己的欲望。

但正因為如此,才更可貴。人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能抵擋住自己心中的欲望誘惑,堪稱真正的強者!

石青璇欣賞地看著她看中的男人,忍著心痛與失望,亦強笑著問道:“什麽是逆推?青璇從未聽過這種說法呢!”

楚河急欲擺脫現在這種奇怪的氣氛,急欲轉移開話題,說話不經大腦了都:“就是我身為男人,卻被女人強行放倒在床上了……我這兩個老婆基本上都是這麽來的,呵呵,我很失敗吧?”

事實證明,楚河這個自貶形象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聽了楚大將軍的話,石青璇眼中魔光一閃,點頭喃喃道:“原來這便是逆推啊,我明白了……”

楚大將軍頓時毛骨悚然,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都明白什麽了?這語氣,這表情,怎麽就這麽嚇人呢?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一章 強推瘋推逆推(上)

飯菜上桌。

楚河、青璇、寇少帥圍坐桌邊。在兩枝蠟燭昏黃的光線映照下,三人就著一壺濁酒,幾樣家常小炒,各懷心事地吃了起來。

楚河很早便開始獨立生活,確實很有幾分廚藝。猶其是在隋末這個飲食文化遠不能與二十一世紀比的時代,他的手藝比起皇宮中的禦廚都要牛B。

能吃到他做的菜,便是不算那楚邪王的名號附加的心理快感,光是口舌上的享受,便已令寇仲無比滿足。

寇仲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滿面紅光,嘖嘖連嘆。

“我和陵少當初還在瞎混的時候,就曾起意開間酒樓。原本以為我們的手藝已是一流,足夠支撐起一間高檔的酒樓。今天吃到楚兄做的菜,方才知道小弟和子陵都是那井底之蛙啊……可惜,可惜……”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個時候應該有人出來給寇仲捧哏,問一句:“可惜什麽?”

然後寇少帥邊十分之裝B地搖頭嘆氣,說道:“可惜什麽什麽什麽……”

然而,寇仲連嘆幾聲可惜,又低頭喝酒作高人狀。偏偏他巴巴地等了半晌,卻沒聽到誰吱應一聲。寇少帥好生納悶加郁悶地擡起眼角,用旁光瞄了石青璇跟楚河一眼。

卻見那石大家低著腦袋,眼神茫然。左手捧著小碗,右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在碗裏邊撥弄,好像正在調戲碗裏的米粒。一顆青菜在她碗裏駐紮挑釁老半晌了,也沒見她將之消滅。那心不在焉又心事重重地模樣。真不知道在想啥。

而楚河卻是另一番情形。只見楚大邪王筷走龍蛇,夾菜時人筷合一。只一合,便挾起好大一捧菜。然後以旁若無人、氣吞天下的氣慨,將碗裏的飯菜一掃而空!頗有幾分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的氣魄!

石青璇一碗飯沒吃幾口,寇少帥一碗飯剛吃大半,楚邪王卻已連添兩碗了……

“被無視了……”寇少帥的心砰地一聲,碎成了千片……“我寇仲向來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被人們關註的中心……可是今天,卻被徹底地無視了……好受傷。我真的好受傷……”

就在少帥自憐自傷的時候,楚河砰地一聲放下碗。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隨後豪邁地一抹嘴巴,起身道:“我吃好了,二位慢用!青璇,煩你招待一下少帥,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現在必須馬上動身去做。少帥,事情緊急。怠慢之處還望見諒……你們今晚若想歇在這裏,東廂客房裏床被一應俱全。若要去別處歇息,等會兒走的時候將院門關上便可……”

楚河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地向客廳門口走去,做出一副十萬火急地模樣。

寇少帥目瞪口呆地瞧著楚河,直到楚河快走到門口時,他才怪叫一聲,“等等!先別走。我這趟親自來蜀中,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咱們正事兒還沒說呢!”

楚河停下腳步,回頭道:“什麽事你跟青璇說不也一樣麽?或者去找袁天罡,現在成都他作主!”

“不成!”寇仲放下碗筷,起身說道:“這件事情唯有你能作主。”

頓了頓,他滿臉嚴肅地說道:“我想接回子陵。”

“什麽意思?”楚河愕然。

寇仲正色道:“中秋節時,子陵和你打賭輸了,你不是不許他離開成都嗎?我這趟親自來這裏。就是想請你放子陵回去。”

“……徐子陵已經溜掉了。”楚河無奈地攤開雙手,“我跟陰癸派決戰地時候,本被我軟禁的秦川趁妃暄去尋安隆助拳時,帶著徐子陵逃走了。妃暄也曾追蹤一段,卻發現秦川和小徐子有高人接應。早就沒了蹤影。”

“這怎麽可能?”寇仲皺眉道:“陵少向來一諾千金。他既打賭輸給了你,便絕不會毀諾逃走……”

楚河點點頭。又搖搖頭:“小徐子的信譽還算可以,但問題是他當時被陰癸派的人打成了重傷,昏迷不醒。是秦川強行把他帶走的。”

“秦川……便是那位接替師仙子的靜齋弟子麽?”寇仲摸著下巴,郁郁道:“慈航靜齋從來都看不起我和小陵。從前是師仙子要找我們麻煩,好不容易托你楚兄的福,教咱們少了師仙子這個大麻煩,可沒想到又出了一個秦川……這樣看來,小陵定是被秦川軟禁了。否則他也不至於這麽久都不給我消息……”

“倒也不一定是被軟禁。那秦川受了重傷,傷勢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小徐子傷得也很重,長生訣再神奇,他也得養上好久。我估摸著,他們二人也許正躲在某處療傷……”楚河亦摸著下巴,滿臉嚴肅地推測:

“那秦川道心不穩,本不適合入世行走。若非妃暄給我拿下了,秦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山的。現如今她既與小徐子在一起,以小徐子地泡妞手腕……說不定能把秦川拿下哦!”

“唔,也有幾分可能。”寇仲點頭讚同,“小陵泡妞的手腕只比我差一點點,拿下秦川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寇、楚二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頗有幾分惺惺相惜……

“好了,在徐子陵一事上,楚某也算是給了寇兄一個交待。若無其它要事,楚某這便走了!”說罷,楚河準備拔腳就溜。

“楚兄請留步!”這回出聲的卻是石青璇。

她優雅地站起身來,輕移蓮步,走到楚河面前,微笑著看著他,問道:“我爹爹、安隆、婠婠、師妃暄而今皆不在成都。楚兄也急著離去,卻不知發生了什麽大事,需要這麽多人同時出動?”

“這個……”楚河滿臉地為難。

“若非大事,青璇想也用不著蜀地最菁華的一批高手同時出馬吧?”石青璇緊盯著楚河的眼睛,說道:“此事可有危險?”

“怎麽可能有危險?有危險我會讓和妃暄去嗎?”楚河大笑道,聲音卻有點發虛。

“父親身臨險境,我這個做女兒地又怎能安之若怡?你不是說,要治好爹爹的病,需青璇多加努力麽?無論如何,這次我都必須陪在他身邊。”石青璇的語氣很是堅定。

“我不是說沒危險了嗎?”楚河郁郁說道。

石青璇搖頭嘆道:“楚兄。拜托你以後說謊話地時候不要擡頭看著房梁,很容易被識破的。”

“呃……”楚河撓了撓頭皮。滿臉地為難:“可問題是,要是你爹知道我把你帶過去了,他肯定會生氣的。說不定就會發瘋,他一發瘋就要殺人,那我怎麽辦?”

“不會的!”石青璇很肯定地說道:“只要我在他的視線之內,他的惡念就會被最大限度地壓制。有我替你說項,他怎樣都不會遷怒於你的。再說,你我都是為了他地病。他那麽聰明地人,怎會不明白你地苦心?”

“神啊,救救我吧……我就是怕跟石青璇呆在一起會犯錯誤,才這麽急著逃跑的……”楚河心在哀嚎不已,“要帶著她禦劍飛行,那種程度的親密接觸……會讓我把持不住變成月夜狼人的……可是又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她,治好老石地病需要她地努力還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想我楚河一代坑王,又在妃暄這位坑人大師身邊接受了這麽久地再教育。沒想到卻挖個坑把自個兒給陷了進去……”

就在楚河進行激烈地思想鬥爭,積極展開自我批評的時候,寇少帥不甘寂寞地插話了:“楚兄,究竟是何等要事,需要蜀地這麽多的大宗師、大高手同時出馬解決?是不是準備和慈航靜齋展開大決戰了?若有這等好事,小弟也想摻合一把哦!”

“對了,寇仲!”楚河眼睛一亮,馬上有了主意——寇少帥。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可不怪我拉你當替死鬼吖!

楚河心中暗笑,神情卻很凝重。他正視著寇少帥,沈聲道:“少帥,你最近可有接到跋鋒寒的消息?”

“自洛陽一別。已是好久未曾聽聞他的消息。”寇仲搖頭。有些懷念也有些奇怪地說道:“說起來,像老跋那樣鋒芒畢露的人。就算是去草原,也一定會無時無刻不在惹事。又怎會這麽長時間沒有音訊?這可不符合他的個性……”

楚河又問:“那你可曾聽說過,當今江湖上多位高手名宿失蹤、身亡地消息?”

寇仲神情一變,“自然聽過。我一直懷疑,老爹杜伏威之死,便與此事有關……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楚河點點頭,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跋鋒寒死了,殺他的,和殺你老爹杜伏威的,是同一批人。”

“什麽?”寇仲虎軀亂震,四溢的氣勁嘩地一聲將飯桌震成了粉碎!

他雙拳緊握,鋼牙緊咬,瞳孔充血,濃眉倒豎。好大一會兒,他才抑住急劇起伏的胸膛,沈聲問:“這消息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婠兒的師尊祝玉妍,也是在被那批人打傷後,不治身亡地。”楚河緩緩說道:“婠兒立志報仇,但她身懷六甲,我怎能讓她跟人動手?便親自出馬,根據祝玉妍死前留下的信息找到了那批人,親耳聽到他們說殺了跋鋒寒、杜伏威!我一時不慎被他們發現,與他們交手一場,其實力果真夠資格殺死天下任何一位高手。連我都險些栽在他們手上,好不容易才帶傷逃脫。之後我悄悄掩回,使盡手段令他們分散力量,方才殺了其中兩人。還剩下的十一人,我卻是無論如何不敢獨自與他們交手了!”

“啊,連你都受傷了?”石青璇訝然輕呼,美眸中盡是難以置信。她旋即上前兩步,抓住楚河的衣袖,急切地問道:“你傷在哪裏了?快給我瞧瞧……”

“無妨,左肩上的皮肉傷而已,並不妨礙我用劍。”瞧著石青璇那焦急而疼惜地眼神,楚河心中大為感動,任由她抓著自己地衣袖,輕聲道:“謝謝你的關心,青璇。你不必擔心,那點小傷真地沒什麽的……”

寇仲這時忽而說道:“那麽……你們這一次出動所有高手。就是為了剿殺那批人了?”

“不錯!”楚河點頭,“非但高手盡出。還調動了軍隊。否則,很難留下他們。”

“算我一份。”寇仲握緊拳頭,指節咯咯作響,手背青筋暴凸,切齒道:“老爹和老跋的仇,我必須親自去報!”

“沒問題!”楚河飛快地點點頭,“我馬上要運送一批武器去白水關,你和青璇結伴去白水關吧。對了。把侯希白也叫上……”

“白水關?”寇仲訝然:“這麽遠,即使我以人馬合一之術,騎快馬全力趕路,至少也要將近十個時辰……你一個人運武器連夜趕路?”

楚河道:“我自有辦法帶著武器快速抵達。總之就這麽說定了,你和青璇叫上侯希白結伴去白水關,也不用太趕,兩天之內抵達便可。”

石青璇卻是知道楚河那快速抵達的辦法是什麽,她拉著楚河的袖子。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堅決地說道:“寇仲和侯希白二人結伴便是,青璇要與你同行。爹爹便在白水關,我早一步到那裏,便能早一步為他的病出一分力。若他病癥減輕,屆時發揮出來地力量便能更強,危險也會少許多……”

寇仲何等機靈的人?自然不會壞了石青璇好事,當下微微一笑。暗自對楚河挑了個大拇指,假惺惺地說道:“吃得有點多,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你們慢慢聊。”說罷,他出了房門。跑到院子裏假裝散步去了。

楚河本打算拉寇仲來頂缸。卻沒想寇仲這麽不配合。而石青璇又這麽堅決地把她爹搬出來當護身符,她地理由合情合理。令楚河就算想拒絕也找不出什麽好的借口。

“那個,我還得運武器呢,運輸量有限吖……”楚河胡亂說道。

石青璇駁道:“你一次的運量也不大吧?就算少這一點又能如何呢?再說,還可以讓寇仲和侯希白帶一些去。”

楚河小聲道:“那是秘密武器,寇仲和我們不是同一國的。讓把把我們的秘密武器學去了怎麽辦?別看這小子現在跟我們嘻嘻哈哈的,那是因為我們地盤不接壤,沒什麽直接沖突。等我們和他爭天下時,你瞧他翻不翻臉!”

“秘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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