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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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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是一片混亂,顏初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在角落裏等,小付在早前一會被人拉走了。她抱著艷子,問她:“怕不怕?”

艷子摟緊了她的脖子:“有幹媽在就不怕。”

顏初開始感謝上天賜給了她艷子,讓她在疲憊時也有個人可以依靠。曾經她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多單親媽媽,為什麽自己都難以養活偏偏還要養一個孩子?原來養個孩子生活會變得更有趣,得到的慰藉也更多,女人在外拼搏累了,孩子的咯吱窩也是個溫馨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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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捷報一陣一陣傳來,似乎成功守住了,行州暫且安全。從高速路口入口處進來一波波驚魂未定的幸存者,說著各個地方的方言。情況似乎穩定了,顏初找到一個小兵,向他打聽賀秉榮的消息。

這個小兵上下打量她兩眼,說:“從外面進來的?”

顏初說:“是。”

“叫什麽名字?”

“顏初。”小兵手上似乎拿了個花名冊,一番查看後,說,“你跟我來吧。”

顏初心中拿不定主意,可是此刻不跟他走又毫無辦法。小兵催促了一聲:“走啊。”她跟上去,與一群今晚的幸存者上了一輛大卡車。卡車裏黑魆魆的,外面也沒有一絲亮光,車裏人在黑暗裏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誰說了句:“可能是帶我們進城安置。”說這話的是個粵南人,顏初大致聽懂了他在講啥,給其他沒聽懂的人翻譯了一遍。大家也就安心下來。

車子搖搖晃晃,艷子還是在顏初懷裏睡著了。從大路走到小路,車子顛簸地越來越厲害,顏初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也重新不安起來。等車終於停下時,外面被強光燈照得亮如白晝。他們被趕下車,車外面是一片空地,被鐵柵欄分成了一塊塊的,大概三平方米大小,像是一個個鐵籠子。顏初和艷子被趕進了一塊,被一齊趕進來的還有一個腿腳不便的年輕女子。

後面不斷有卡車送人過來。顏初猜測大概都是今晚堵車隊伍裏的人。

外面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兵給籠子裏的人一個一個登記上名字,登記一圈下來,竟然有200來號人。鐵籠子明顯不夠用了,於是每個籠子由原本的兩人變為三人,顏初這個籠子加進來一個中年大叔,說話粵南口音。

顏初認出是剛剛在卡車上亂猜測的人,她奇怪他們是第一輛卡車裏的人,為什麽會跟她們分在一個籠子裏。一問之下才知道,剛剛這個大叔和另一個夥伴想逃跑,但被發現,另一個夥伴已經被槍決,他知道跑不了,就只能回來。等回來籠子已經不夠用,所以跟顏初分在一起。

末了大叔還說:“不過跟你們這些姑娘在一堆也挺好,你還聽得懂粵南話,更好了。”

顏初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大叔不是什麽好角色,所以抱著艷子離他遠了點。大叔這次註意到她還抱著個孩子,先前的熱情立馬消失大半,轉而專註於年輕女孩兒去了。

顏初樂得清閑。

等眼鏡小兵統計完後,有人拿著喇叭喊話:“各位百姓不要慌張,為了整體百姓的利益,我們只能先把大家隔離。等大家成功度過24小時的潛伏期,就可以帶大家去城裏安置。請大家配合。”

顏初早就猜到這麽大陣仗是為了啥了,但在人群中還是激起浪花。有人反對,有人哭爹罵娘,有人幹脆靜坐等死。更重要的是,喊話的人話裏有話,說的是那麽200多人中有喪屍病毒的攜帶者。頓時間同一個籠子間的人相互不信任起來,他們大都分坐在籠子死角,哪怕是熟人都是如此。不知道何時起,氣氛由鬧哄哄地變得靜謐。露天的籠子沒有任何的遮蔽物,空地上風大,艷子冷得瑟瑟發抖,顏初解開外面的羽絨服將她摟近衣服裏。

年輕女子見到了,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教給顏初說:“給她圍著吧。”

顏初看了眼女子發白的嘴唇,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女子也不勉強,重新將圍巾圍到脖子上。女子說:“我們要一塊呆到明天晚上呢,我姓花,叫花業,就是作業的業。我的朋友都叫我花爺。你們呢?”

粵南大叔說:“我叫陳有輝,是個商人。”

花業說:“那豈不是個土豪。”

陳有輝說:“還好還好,幾千萬的身家吧。”

花業笑了下,問顏初:“你呢?”

顏初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低頭看了眼艷子,說:“這是我女兒。”

花業問:“你一路上和你女兒到這來的?”

顏初搖頭:“跟我老公一起的,但在行州失散了。”

如今這世道,失散了就代表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花業安慰道:“說不定他也在這裏的,200多人,肯定有你老公。”

顏初苦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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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顏初提防心重,強忍著困意死守著。花業大概也是睡眠淺,幾次醒來都見她死撐,就說:“我跟你保證,我沒有被喪屍咬。那個土豪大叔肯定也沒有。你安心睡吧。”

顏初說:“沒關系,你們睡吧。我撐過這1天就好了。”

後半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響起慘叫聲,隨之而來的是野獸撕咬血肉的聲音。顏初睡意去了大半,向那方向看去,一個籠子裏的一個小男孩似乎變異,正撕咬著一個青年女人。女人一邊慘叫一邊推著男孩的腦袋,說:“小治,你怎麽了,怎麽了?我是媽媽。”

籠子裏另外一個女人捂著嘴,一個勁向角落裏縮,可是她根本沒有退路。男孩咬死了女人後,轉身又撲向了她。

夜裏本就安靜,這一聲聲的慘叫激醒了了所有人。大家目光直溜溜地看向那裏,身體不自覺遠離那個籠子,尤其是出事的隔壁籠子裏的人,更是抖如篩糠,幾乎要昏厥過去。

官兵這時候才姍姍來遲,連開了三槍,隔著鐵欄打爆了籠子裏三人的頭,再開了籠子拖出去,不知去了哪。

風呼嘯著,大家面面相覷,帶著孩子的甚至開始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有的把孩子扔在一邊,孩子茫然瞪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眼睛小兵出現了,他在花名冊上畫了三筆,隨後拿著話筒喊:“剛剛是個突發情況,我們沒有及時出手制止是我們的失誤。但這裏我要強調,請受傷的人自己站出來。不要對自己不負責,不要對身邊的人不負責。”

陳有輝忽然站起來,吼道:“我要舉報。”

一個小兵聞聲過來:“你要舉報什麽?”

陳有輝指著顏初說:“這個女人有孩子。她一進來就抱著孩子,那孩子也不說話,我懷疑孩子已經被感染了。”

顏初站起來,罵回去:“你放屁!”

小兵說:“你懷裏的女娃真被感染了?”

顏初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

陳有輝說:“我也理解你,一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天性。但你這麽做,完全是自私自利!不為大局考慮!”

顏初吼回去:“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她沒有被咬!”

這時她旁邊籠子裏的人發話了:“我就沒見過這麽自私自利的人!”

“母愛真的毀一生啊。”

“一看這女的就不是什麽好人。哪裏知道為別人著想。”

“她想活命我也理解,可是這麽盲目真的不配活下去。”

顏初氣得發抖,艷子確實今晚沒說什麽話,哪怕是現在她都還在昏睡。那是因為她發燒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孩子,營養跟不上,免疫力差得可以,夜裏這麽冷,她就生病了。

顏初大聲道:“她沒被咬,她只是生病了。”

陳有輝指著她的鼻子,狠聲道:“誰信呢?你大半晚上的不睡覺,是不是就是怕我們發現她被咬了,把你心肝給抱走?”

顏初張著嘴,還想辯解什麽,可是已經沒人相信她了。雖然陳有輝的話漏洞百出,但現在已經大家都是驚弓之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他們是鐵定主要要趕走她。

小兵聽著周圍漸漸大聲的討伐之聲,怒吼道:“都給老子安靜點!”

人聲小了很多,小兵面色稍緩,對顏初說:“你,給我出來。”

顏初不敢再有過激的反應,從陳有輝指控她開始就有三把槍對著她。只等著她鬧起來就可以直接槍決。顏初有些絕望,這輩子是不是就結束在這了?一旦被認定真的感染,哪裏還有活路。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抱著艷子跟小兵走,她低聲告訴小兵:“我孩子真的沒被感染。你們可以給她檢查。”

小兵沒答話。顏初腳步有些虛浮,堅硬的土地越來越軟,腦袋昏昏沈沈,她還抱著孩子呢,不能倒下去啊。小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轉身想扶住她,又想起了什麽,收回了手。顏初無力地朝他笑了笑。

前面走來個人影,小兵朝那人敬了個禮,喊了聲:“總指!”

總指?總指揮官!

賀秉榮……

作者有話要說: 陳土豪你會死得很慘。信不信,總有人會懟回去!

作者君想快點完結掉這文了,所以恢覆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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