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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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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輕飄飄一句“最後一節課”宣告了為期一月的特訓結束。

這就意味著,顏初可以重新過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可是她夜班醒來,心事重重,再也睡不著了。

如此精神恍惚地過了幾天,直到平安夜這天早上她才有了點精神。

連著很多天的陰雲也散去了。顏初一早起來看見太陽沖出陰霾,興沖沖地去擡了被子拿到外面曬。秦壽說:“幫我被子也曬下唄。”

顏初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抿起嘴,她忙撒歡似的說:“開玩笑的,我馬上去。”

吃早飯的時候,顏初提議過聖誕,秦壽說他沒那心思過洋節。她也不多勸,吃完飯刷完碗後,自顧自去車庫取車。

秦壽問她:“你幹什麽?”

她說:“我想靜靜,過節嘛,人多才熱鬧。”

一句“你瘋了”差點破口而出,秦壽站在門前,頹然點了只煙,問:“你知道她家在哪?”

她當然知道,別說婚前曾在那借住,就是婚後也經常在她家小聚。

他同意了,答應的如此輕松,倒讓顏初有點意外。他解釋:“就當一次實訓。早去早回。”

·

顏初開車出了蕓銘世家,路上喪屍就逐漸多起來,無序地游蕩。她瞥到一個眼熟的身影。那個喪屍穿著她陪周奕去逛街時,周奕替她老公買的大衣,因為她給賀秉榮也買了件,所以印象極深。她多看了君翔兩眼,他雙眼空空,是逼周奕離開時自己挖的。

一路順利到沈靜靜住的公寓,在地下停車場,她借著昏暗的燈光,沒有瞟到自己的車。

難不成她又出去閑逛了?

她按了頂樓的電梯。已經快兩個月了,秀舟的供電系統竟然還能正常運作,簡直不可思議。

顏初敲了很久門,都沒人應聲,也許沈靜靜真的出去了,但時間還早,上午十點左右,她不是一般下午才會去兜風麽。

她終於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沈靜靜對手機不像她這麽專情,家裏無數部還是九成新的手機,不存在沒有手機用的情況。這一個月來沒有和她聯系過,按照常理絕對不可能,除非她出了什麽意外。

她下樓坐上車,手敲著方向盤思考。

“其實吧,我想走的原因是,完全不想和你的保鏢同處一室。我老是覺得在哪見過他。而且我看著他就害怕。就跟壞學生跟教導主任似的。”

沈靜靜離開她那的理由就是這個,她怕秦壽,為什麽會怕?

顏初想起四環路上和沈靜靜的重逢,秦壽拿了她的槍,兩次將槍口對準沈靜靜。若第一次是將她當成喪屍,第二次又是為什麽?

沈靜靜離開那天,別墅裏沒有秦壽的身影,他去幹什麽了,什麽時候回來的顏初完全不知道。隨後沈靜靜就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這些點連在一起,似乎可以連成一條線。但又有什麽地方不對。

秦壽不是個壞人,又當過兵,能有什麽理由針對沈靜靜?

她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開車逛逛。

她去加油站加了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心念一轉,扭轉方向盤去了城南顏家老宅。顏家老宅隱在小巷深處,車子不好進出,四周依舊有喪屍游蕩,父母去了南美後,宅子裏的人都放假回家。她決定不進去看了,從小巷出來就是護城河,她沿著濱河路一直往城西開。此時是秀舟的缺水季,護城河水不似豐水期時氣勢洶洶,反而有斷流現象,大片大片的沙石□□在河中央。她打開播放音樂器放了首歌,一曲未完,她忽然剎住車。

顏初也不管周圍情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從公路下河汀有長長的階梯,她三步並作五步跑下去,踏進水裏。多虧水不深,但水底很滑,她重心不穩摔了一跤,身上的衣物打濕了大半,冰冷刺骨。

雖然行走艱難,她還是順利到了沙汀之上,這裏有一輛壞得不成形的車。顏初擡頭,前方不遠處有座橋,橋的護欄缺了大塊,應該是從橋上開下來的。

那座橋就是連接城西的橋。虧她剛剛進城時從那開過,竟然沒註意。

這輛車是一個月前送給沈靜靜的車。車門已經扭曲,顏初完全打不開,車窗碎掉了,但因為汽車膜的關系,只能透過如蜘蛛網的裂隙看裏面。車內安全氣囊被彈開,隱隱約約可以辨認,裏面有些血跡,並沒有人。

難道那天沈靜靜離開後就遭到意外?

是天意還是人意?

身後有悶聲響起,她才發現有喪屍從河岸湧來,並且下臺階時因腳步不穩滾落下來。大概秀舟活人太少了,所以一有什麽響動他們就聞風而來。她看了一眼自己車的位置,決定不做停留,先回去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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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初回去的時候,因為今天天氣好,衣服差不多幹了。但還是被秦壽看出來異端,他問:“你下河洗澡了?”

一提到河,她就想起失蹤的沈靜靜來,說:“天這麽冷,鬼才去洗。”

他鼻息發出“嗯”的一聲,喝了口熱茶:“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朋友沒跟你一起?”

他如此坦然提她朋友,難道沈靜靜遇害跟他沒關?

她笑笑:“我先去洗個澡,她晚點會過來。”

她上樓去了。秦壽漠然瞥了眼她衣服上經過處理的血跡,轉過頭,笑了下。

顏初一進房間就發現早上她抱出去曬得被子已經被抱回來了。她去窗臺往外面看了眼,晾衣線上果然空蕩蕩的。這個二貨不是跟人精似的麽,怎麽時間沒曬足就給收了?

洗完澡吹好頭發就下樓來了。地主守在廚房門口,那裏面傳出來陣陣香氣。她去藏酒室取了酒,洗了兩個杯子放在桌上。看秦壽還在廚房裏忙碌,悄悄退到秦壽的房間門口,開門閃身進去了。

秦壽的房間收拾地簡潔美觀,被子疊成豆腐塊,散發出棉花的氣味。床單鋪得一點褶皺都沒有。她想翻找東西都無從下手,只要一動就會被發現。可一想到長久以來的願望,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便在房間內翻江倒海起來。

翻騰到一半時,想找的東西沒找到,卻意外看見了另外一個東西。她如墜冰窟,半晌後,又深深松了口氣。

雖然知道瞞不過他,她還是盡量將房間還原。此時已經十一點半,秦壽還在廚房裏,她清了清嗓子,催促道:“怎麽還不吃飯?”

“就快了。”他說。

顏初打開電視,電視裏的女主播正在宣讀幾個烈士的名字。據說這幾個烈士在西中時死在於喪屍的戰鬥中,在被喪屍咬了之後,因為怕攻擊隊友,在意識尚存時舉起槍自己崩了腦袋。目前他們已經被焚燒,屍骨無存。

“他們是:付博,羅賽,孟志華,秦少義……”

秦少義……

“我結婚怎麽能少得了老秦,快寫上,請帖還有幾張?我跟你說,我是新兵時他已經是老兵了,在部隊裏經常照顧我。”

賀秉榮曾提過的戰友,良師益友。結婚時他並沒出現,現在竟然死了。

恰好此時秦壽端著菜出來,她直直打量著他,他皺眉道:“看我幹嘛?”

她毫不掩飾:“剛剛電視裏,我老公的一個戰友死了。我曾懷疑那是你。”

他眉頭皺得更深:“什麽意思?”

顏初站起來,也去廚房端菜,說:“沒其他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名字太奇怪了。所以懷疑你用了假名而已。”

電視裏重覆了一遍那幾個人的名字,甚至附上了照片。那個叫秦少義的三十出頭,劍眉星目,很有英氣。秦壽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說:“所以你懷疑我其實叫秦少義?”

顏初“嘿嘿”賠笑道:“誰讓你們都姓秦。”

剛剛在秦壽房裏翻箱倒櫃,就是為了找他的身份證。沒想到他將那東西藏得很好,掘地三尺都沒發現。顏初想到另一個可能,他肯定都沒有帶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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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顏初給地主的盆子裏撥了點肉。兩人就桌後,秦壽看了眼打算動筷子的她,說:“不等你朋友?”

顏初吃了口魚香肉絲,說:“不用等了。她不會來了。”

秦壽臉色微變,稍縱即逝,沒有逃過顏初的眼睛。

她問:“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他掃了眼飯菜和她倒好的酒,淡然道:“你不是正打算給我說嗎。”

顏初喝了口酒:“剛剛我在你房裏,找到個東西。我很奇怪它為什麽會在你房裏。”她將自己壞掉的手機放在飯桌上。因為沈靜靜說會幫她想辦法找修手機的法子,所以被沈靜靜帶走了。她在秦壽房裏發現的時候,腦子有那麽瞬間停止思考,先前的猜想似乎進一步被證實了。

秦壽拾起手機,從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臉,眼睛裏有幾絲無奈和悲哀。他說:“從沈靜靜那拿的。”

顏初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可是她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死前一定見過你,你對她做了什麽?”

他冷冷反問道:“我能對她做什麽?”

顏初嘲諷笑了:“還在狡辯嗎?”

“顏初!”他聲音冷不防大了幾聲,“凡事得講證據!”

顏初指著手機:“這個不就是證據!”

“這算個鬼的證據!”他也火了,將手機擲在地上。顏初清楚地聽見屏幕碎掉的聲音,她罵了句:“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重點快來了,重點快來了,重點快來了。

感謝堅持到這一章的小夥伴。麽麽噠

順便再次送下傳送門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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