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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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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無論是聶鋒還是蒙摯,都絕不會允許林殊亂來的,用聶鋒的話來說,就是莫非你覺得離了你,我們什麽都不能做嗎?林殊要在十月二十八日這天接受針灸治療不知怎麽傳到了大渝,因此他們也選在了這一日進攻,林殊自然不肯針灸,便被藺晨給打昏了,聶鋒則按照之前的計劃請君入甕。

這一戰打了兩日兩夜,大渝元氣大傷,這才第二戰,十萬兵馬便只餘了不足三萬,棄了袞州而去,袞州大梁兵將幾乎全軍覆沒,玄鏡雖未下令屠城,但袞州因在邊關,是老少婦孺皆兵,拼死反抗大渝,因此存下來的所剩無幾。待林殊醒來後第三日,大渝上表納幣求和,這讓眾人很是意外,因為此戰從頭到尾,玄布的身影都未曾出現過。

直到時間過了接近一年,藺晨才在幽羅甸的匯報中知曉,蕭景寧竟早就下過令,一旦玄布參與梁渝之戰,則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滅殺。也就是在林殊他們安排著將大渝引進絕魂谷之前,玄布與大渝兵馬分道行事之時,他一頭撞進了幽羅甸的陷阱,幽羅甸的損傷自然也不小,但他們屬於暗殺組織,本就不拘泥於什麽江湖道義,自然是什麽手段都在用,因此這個瑯琊第一高手,死得實在是太冤太憋屈,雖然他功夫高絕,但幽羅甸也絕非浪得虛名,他楞是只傷到了人,即便傷得很重,卻硬是沒能留下一條人命,而他的屍首也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是以除了幽羅甸也沒人能知玄布蹤跡。待大渝久尋無果之後,上瑯琊閣重金求問玄布的消息時,藺晨笑瞇瞇定了一億黃金,大渝來者咬牙忍痛出了價,卻得知玄布已於一年前死在梅嶺北谷,屍骨無存,至於怎麽死的,這就是下一個問題了,而對於已死無用之人,又何需再為這個花錢呢?大渝來人甚至後悔出錢問這個問題,但是瑯琊閣的規矩便是如此,大渝在強盛之時便不敢挑釁瑯琊閣,更別提現在還向大梁納不低的歲幣了,因此連第二問的價都沒看,便匆匆回了大渝,玄布之死就此成謎,傳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至於另外三境便如蕭景寧所言,那些借機發動戰爭的國家皆是吃了不小的虧。霓凰郡主在出發回境的當晚,便收到了新的布防圖,她從上面挑不出差錯,亦對畫出這布防圖之人生出了好奇心,但新布防圖是和著聖諭一起到了守將最高層的手中,他們又能從哪裏知曉這出於何人手筆呢?知曉有這麽四幅布防圖的人本就少,也沒人親眼目睹布防圖的形成,因此除了梁帝心裏有數之外,旁人都只能猜測,也只有少數幾人懷疑是蕭景寧親自所畫。經此一戰,大梁一躍成為最強大的國家,君臣子民們皆是挺直腰板滿面笑容,大梁蒸蒸日上。

站在金陵城墻之上,俯視著大好河山,蕭景琰道:“皇長兄,小殊,這便是曾經我們想要的繁榮昌盛……終於能夠實現了。”

蕭景禹摸摸蕭庭生腦袋,含笑點頭:“是的,景琰一直做的很好,希望日後做得更好。”

蕭庭生道:“若是景寧姑姑醒來了,看到這樣的景象,一定很高興。”

“是啊,景寧……”林殊手按在城墻上向下望去,他隨蕭景睿和言豫津來這金陵時,是真的沒有想到他還能做回林殊,這四年來發生的事情如在夢中一般,“也不知她何時能醒。”

“我說小殊,景寧已經沈睡了兩年多,現在國喪都過了,父皇也欲下旨讓郡主與你完婚,讓你挑個時間。”蕭景琰看向林殊,見他的模樣搖搖頭道,“萬一景寧真的醒不過來,你還真準備就不結了啊?你和郡主現在都已經三十多了,經歷了那麽多,哪能繼續讓人家等?”

“她會醒的。”林殊看向城外漸漸接近的馬匹,“她說過要喝我和霓凰的喜酒,而藺晨……她若知曉藺晨對她如此深情,想來也是不忍心這麽睡下去吧。”

幾人目光看向馬上的人,這兩年,藺晨瘦了許多,身上也沒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相較以前,顯得成熟穩重了許多。雖說吧,不想讓女兒妹妹被人搶走,但蕭景寧這個模樣,能得這麽一個有情人,他們也只求蕭景寧能夠醒來,至於醒來以後,願不願意接受他,那就看他造化了,他們最多不會去拖後腿,但讓他們當說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誰讓他作死的將人得罪了呢。

恢覆了身份的林殊依然住在蘇宅,只常常回林府祭奠,林殊在北境雖未親上戰場殺敵,但作戰方案皆出於他之手,論功行賞之時被封驍騎將軍,所有參戰之人皆有封賞,就是普通士兵,即便未能上走一步,那賞金也是可觀的,祁王蕭景禹在十三年前出事之時乃是五珠親王,現恢覆往日身份,而戰事爆發之時,後方糧草軍需全是他親力親為督辦,蕭景琰給他在吏部安排了實職,梁帝半點不過問,完全將朝事交予他。

這番幾人在看到藺晨之後便從城墻上下來,將藺晨堵在了城門口,而後林殊與藺晨打了一架,也沒分出勝負,一起往蘇宅去了。

第二日早朝之時,眾臣並沒有等到梁帝,而是等來了梁帝禪位太子蕭景琰的詔書,也根本不給蕭景琰拒絕的機會,待眾人被梁帝這個雷劈的外焦裏嫩時,梁帝與靜貴妃直接帶著蕭景寧住進了九錫府,連朝臣都不見了。凡是踏進九錫府的只能和他談親情友情之類的舊事,要是誰要和他討論朝事,立即被掃地出門,之後再想進門就難了,誰的面子都不給,就連蕭景琰,也吃了閉門羹。不得已,蕭景琰只有認命的登基了,改年號為元佑,封姐妹們為長公主,所有兄弟未封親王的皆封親王,已封親王的便都漲了王珠,蕭景禹便是唯一的七珠親王,蕭景琰則成了大梁歷史上傳奇一生的武靖帝。

這日林殊和霓凰帶著藺晨來到九錫府探望蕭景寧,而後便去了庭院中陪梁帝下棋,林殊不善棋藝,自然是拉著藺晨去頂包。藺晨棋藝倒是不錯,就是絞盡腦汁想著次次與梁帝下個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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