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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覆姓結合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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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習慣了,全家與那個女人統一戰線。

老夫人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既而把視線移向媳婦,“小雅,我的禮物給你,反正我這把年紀,對這些時尚的東西也不感興趣。”

司徒雅忙搖手:“不用了媽媽,我也不感興趣……”

努力的擠出一絲苦笑,天知道,拜上官馳所賜她現在有多尷尬,可是為了保持她一貫的優雅,只能佯裝若無其事毫不在意,其實真的不在意嗎?答案是否定的,沒有人喜歡被人忽略的感覺。

幸好昨晚沒把他往好處想,或者今天還不得失望死。

吃完了早餐,上官馳徑直上了樓,司徒雅與家人聊了會天,約摸快到上班時間,隨後也上了去。

踏著樓梯的步伐很無力,若不是為了拿背包,她才不想看到那個害她沒面子的人。

推開房間的門,她旁若無人的往前走,身後傳來不悅的質問:“沒看到我嗎?就這樣走過去?”

她當然是看到了,只是也想讓他嘗嘗被人無視的感覺罷了。

“有事?”

“我跟你能有什麽事?只是看不慣你這種視若無睹的態度。”

“你看不慣也得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都是跟你學的。一個不正視我的人,我憑什麽要正視他?”

呵,上官馳嘲諷的笑笑:“司徒雅,你在跟我賭氣,因為我沒有送禮物給你是嗎?”

“誰稀罕。”

她沒好氣的哼一聲,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待在房間裏等了幾分鐘,聽到關門聲,知道上官馳已經走了,她才出了門,到了樓下,又等了幾分鐘,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她如釋重負的松口氣,剛要出發去學校,驀然想到什麽,佯裝隨意的詢問正在指揮家傭做事的管家:“千叔,少爺讓你換床了嗎?”

“換床?沒有啊。”

老管家一臉茫然的搖頭,疑惑的問:“難不成少爺讓你轉告我幫他換床?”

“哦不是不是。”

司徒雅忙否認,僵硬的笑笑:“我就隨便問問,沒事了,我去上班了。”

“好的,少NaiNai慢走。”

上官馳去公司的路上,視線睨向副駕駛位,那上面放著一個淡紫色的禮盒,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相信,其實那是買給司徒雅的禮物。

原本是打算今晚一起吃飯的時候給她,卻不想她已經有約,當著家人的面他拉不下臉送禮物給她,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有送過除母親和妹妹以外任何女人禮物,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有多久。

然而,送禮物也並不代表他對她有什麽特殊的感情,只是潛意識裏,覺得她並不是那麽討厭,與其離了婚再娶一個討厭的女人,不如跟一個不討厭的女人湊合著過。

既然她放棄了收禮物的機會,那麽,這個禮物還有沒有必要再送出去?成了當下該思考的問題,上官馳思忖數秒,騰出一只手,開了車窗,想把禮物扔出去,可是手舉到半空中,卻緩緩的又落了回來,也許他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畢竟,她也不知道今晚讓她出來吃飯,是要送禮物給她。

第1卷 愛情永遠比婚姻聖潔,婚姻永遠比愛 第33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傍晚時分,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江佑南倚在車旁,等著司徒雅從辦公室裏出來。

距離放學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司徒雅一直拖著,想等學生全部走完再出去,今日不同往昔,她已是有夫之婦,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壞了名聲。

江佑南是個極有耐心的男人,他明白她的顧慮,所以也不進去催她,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他立馬調侃:“我在這守株待兔,晾你也不敢放我鴿子。”

司徒雅委婉的笑笑,坐進了他的車裏。

江佑南隨後上車,見她心不在焉,剛想伸手替她系安全帶,她卻疏離的阻止:“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他有一瞬間的落寞,但很快便調整過來,“我們去哪吃?”

“隨你喜歡,今天我是主你是客。”

“好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想想。”

江佑南蹙起劍眉,一副很認真在想的樣子。

“紅樽坊吧。”

司徒雅詫異的睨向他,輕聲道:“那是我喜歡的……

“沒關系,我也喜歡。”

她不說話了,心裏明白,因為是她喜歡的,所以他才喜歡。

紅樽坊位於鬧中取靜的西岳路,踏入餐廳,燈光是藍色,餐具是藍的,桌椅是藍的,讓人恍惚之間有到了愛琴海邊的錯覺,浪漫唯美的裝修作風、充斥歐洲風味的精巧美食,處處彌漫著地中海風情。

兩人找了處臨窗的位置坐下來,服務員送來菜單,司徒雅遞給江佑南:“看看喜歡吃什麽。”

江佑南也不推辭,接過去認真翻了翻,司徒雅心裏琢磨,可別又點她喜歡吃的。

結果他還真點了她喜歡吃的,她有些坐不住了,納悶的問:“是怎麽知道的?”

“知道什麽?”江佑南擡起頭。

“我的喜好。”

“你說呢?”他含笑反問。

“林愛告訴你的?”

“恩。”

司徒雅撫額嘆息,她早該想到,除了林愛沒人敢出賣她,雖然她自己也並不情願。

視線移向窗外,不經意的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她心咯噔一聲,不確定的問對面的男人:“你看那輛車是不是勞斯萊斯?”

江佑南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很肯定的回答:“是的。”

她心又是一顫,不會這麽巧,上官馳就在這附近吧……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開勞斯萊斯。

司徒雅一遍遍的再心裏否定,然而她就是這麽的背,才看到熟悉的車,馬上便看了熟悉的身影,上官馳與一個陌生男人向餐廳裏走來,而且,還是她所處的方向。

想躲已經來不及,她慌亂的低下頭,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祈禱不要被他發現,可是晚了,上官馳從進門就已經看到了她。

即使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一陣寒氣逼近,司徒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比誰都清楚,上官馳看到她跟江佑南在一起,會憤怒到什麽程度。

昨晚睡他房間被逮到,他沒有過分追究是她走運,可一次走運不代表次次都走運,司徒雅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

很多時候她都是倒黴的,就比如,今天,此刻。

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了她和江佑南坐的位置旁,司徒雅心知躲不過,緩緩擡起頭,迎上了上官馳冷漠的眼眸,她想說些什麽,可是卻什麽也說不出,嗓子幹得冒煙,況且,這個時候任何的語言,都是一種狡辯。

心一橫,她做好了受死的準備,時間過得極慢,一分鐘都像是度日如年,上官馳停頓了數秒,在她以為他一定會暴跳如雷的時候,他卻默默的走過去了,一句話也沒說。

這樣的反常令司徒雅極為不安,雖和這個男人結婚才不久,可對於他的脾Xing卻也是了解的七八分,他不是那種可以接受和忍受謊言的人。

上官馳坐到了她後面一排,僵硬的回轉身,對視上他覆雜的目光,司徒雅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

雖然他什麽也沒說,可是那樣的目光,卻是比憤怒更嚴重,司徒雅已經沒有心思再留下來吃飯,她抱歉的對江佑南說:“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江佑南體貼的點頭:“好。”

他當然也是看到了上官馳,就算她不先提出離開,考慮到她的處境,他也會這麽提議的。

逃也似的離開了紅樽坊,站在灰蒙蒙的大街上,她有些頭痛,江佑南開了車過來,待她上去,他問:“要回家嗎?我送你。”

“可是飯還沒有吃。”

“沒關系,你現在恐怕也沒什麽心情陪我吃飯,以後再說吧。”

司徒雅即愧疚又感激,木然頷首:“謝謝。”

江佑南把她送到了白雲公館的大門外,下了車,她內疚的說:“真的很抱歉,下次有機會,我會再請你的。”

“好。”

“那再見。”

她揮揮手,轉身往前走,路燈下的身影,欣長而落寞。

“司徒雅。”

江佑南突然喊住她,她疑惑的回頭:“怎麽了?”

“如果覺得辛苦,就不要委屈自己,你只需要知道,有一個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不管多久。”

司徒雅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雖然不能愛你,但還是謝謝你……”

回了家,客廳裏很熱鬧,她借口不舒服直接上了樓,煎熬的等著上官馳回來找她興師問罪。

雖然在餐廳裏他沒有當場發作,但她不認為這件事他會當作沒發生,也許那時候只是礙於身份不便發作。

心不在焉的批閱著一沓試卷,從來她都是公私分明,卻是頭一回,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是因為怕被他攆走而打亂計劃,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再作祟。

平時若沒有特殊情況,她十點準時休息,今晚卻是為了等他回來,十一點了,還坐在書桌旁。

上官馳一直到十一點四十五分才回來,聽到門外有響聲,司徒雅的心懸了起來,她閉上眼,默默的等著暴風雨的降臨。

等了十來分鐘,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禁有些納悶,起身把移門拉開一條縫,偷偷的望外瞄了一眼。

上官馳疲憊的躺在沙發上假寐,一點也沒有要找她算帳的跡象,司徒雅掙紮片刻,決定主動出去跟他解釋,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追究她騙他的事,這樣反而更令人不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前兩天江校長幫了我一個忙,我想請他吃飯以表謝意,怕跟你說實話引起誤會,才不得已撒了謊。”

司徒雅站在上官馳面前,坦白說出了她無奈騙他的原因。

上官馳漠然睜開眼,打量了她片刻,突然伸手將她拽倒在沙發上,反身壓住她,一字一句切齒的說:“當你可以跟我說實話的時候你沒有說,那麽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又要趕我走嗎?”

“不會趕你走,只是會比之前,更加討厭你。”

他冷笑一聲松開了她,司徒雅站直了身,平靜的說:“如果討厭我可以讓你心裏舒服些,那就討厭吧。”

上官馳不會知道,司徒雅最不怕就是被人討厭,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從八歲進司徒家的門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習慣了。

隔天她起的晚了些,上官家是七點半準時吃早餐,一看過了吃早餐的時間,便也不著急了,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她不疾不徐的穿好衣服去隔壁洗梳,經過上官馳房間時,看到垃圾桶裏扔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紫色禮盒,詫異的撿起,打開一看,竟是一條價值昂貴做工十分精細的項鏈。

這麽好的項鏈應該不會是扔了的吧,可是如果是不小心掉了也不會掉垃圾桶啊,她佇在門邊百思不得其解,索Xing替他放好在桌子上。

準備出門時,又撇了一眼那方形的禮盒,心裏不經意的閃過一個念頭,那個項鏈會不會是上官馳原本準備送給她的呢?

看似不可能,其實也有可能,如果不是送給她的,他幹嗎要好端端扔掉它,就算錢再多,也不至於如此撐得慌。

這麽想著,她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把禮盒打開,取出項鏈戴到了脖子上。

咚咚,房門被敲響,她開了門,呂嫂恭敬的說:“少NaiNai,請下樓用餐吧,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

她受寵若驚的問:“不是已經過了吃早餐的時間了嗎?”

“老夫人見你沒下樓,延遲了用餐時間。”

“好,我馬上下去。”

司徒雅窩心的感動,拋開那個討厭她的男人,這家人對她真得沒話說。

匆匆下了樓,徑直走到餐桌旁,抱歉的說:“對不起,我起晚了。”

“沒事,年輕人就要多睡會。”婆婆和藹可親的拍拍她的手。

“哇,嫂子,你的項鏈好漂亮啊。”

小姑子興奮的繞到她面前,彎腰仔細一看,驚呼:“哇,還是全球限量僅有十條的流光絕影呢,我做夢都渴望能買到一條,嫂了你從哪買的呀?”

司徒雅尷尬的睨向上官馳,他正死死的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目光一閃而過的驚詫,看她瞅著他,他冷冷的撇過了頭,事不關已的吃起了早餐。

“好了,你的珠寶首飾還少嗎?快吃飯吧。”

婆婆瞪一眼女兒,正巧解了司徒雅的圍,她正糾結要怎麽說出項鏈的來歷呢。

一頓早餐吃得比啃石頭還艱難,好不容易早餐結束,她正想緩口氣,身旁的男人卻開口道:“跟我上來一下。”

第1卷 愛情永遠比婚姻聖潔,婚姻永遠比愛 第34章 妻子的義務

司徒雅很清楚上官馳叫她上樓的原因,無非就是沖著她脖子上戴的項鏈,事實證明,她猜的一點也沒錯。

“誰讓你戴這項鏈的?”他寒臉質問。

“這不是要送給我的嗎?”

呵,他冷笑:“自以為是的毛病還真是與時俱進,憑什麽認為這項鏈是送給你的?”

“憑感覺。”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感覺和你的人一樣差勁?”

“那不是送給我的,你準備送給誰?”

上官馳冷冷回答:“你管我送給誰,反正不是送給你,從哪裏拿的現在立馬給我放到哪裏去。”

司徒雅悻悻的解下項鏈,勾在手裏,走到垃圾桶邊,最後問他:“真的要我親手把你的心意扔掉嗎?”

“少自以為是,我的心意從來不會給一個我心裏沒有的人。”

上官馳一把奪過她的項鏈,疾步走到窗前,揮手扔向了窗外。

之後,兩人便不再說一句話,上官馳憤怒的摔門離去,司徒雅站到窗前,目送他的車消失在眼前,她轉身奔下樓,來到了外面綠蔭蔭的草坪上,俯身認真的找尋起來。

草坪面積很廣,她找了很久,所幸的是,項鏈還是被她找到了,只是這一次,她不敢再戴到脖子上,而是把它鎖進了抽屜裏。

傍晚時分,上官馳沒有回家,一直到吃晚飯他也沒有回來,經商的人有應酬在所難免,司徒雅並不覺得奇怪。

夜裏十點多,她剛上了床,忽爾聽到隔壁臥室有撞擊聲,疑惑的開門探頭一看,竟是上官馳跌倒在地上。

她慌忙走過去扶起他,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秀眉一蹙:“怎麽喝這麽多?”

上官馳厭惡的甩開她的手:“別碰我。”

他踉蹌著往床邊走,一個趄趔差點又摔倒,司徒雅出於本能再次上前攙住他,卻又一次被他不領情的拒絕了:“滾開,離我遠點!”

她有些生氣,憤憤的說:“我知道你討厭我,但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妻子,就該盡妻子的義務。”

“妻子的義務?”

上官馳嘲諷的笑笑:“妻子的義務是欺騙自己的老公,跟別的男人約會嗎?”

“那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並不是你所想的樣子。”

“哦對,你解釋過,那個叫江什麽的幫了你的忙,你出於感激心理才會請他吃飯……”

“是的,就是這樣。”

司徒雅以為他終於理解了,卻不料,他根本不理解,正確的說,是他不打算理解,“如果需要幫助,你可以找我啊,我有的是錢,有的是人脈,你找我,我會給你解決,為什麽一定要去找別的男人?”

“那時候,你出差了……”

“我不出差,你就會找我嗎?恐怕還是會去找別的男人吧!”

司徒雅被他問的有些郁悶,繼續耐心解釋:“我沒找他,是他主動幫我的。”

“你這麽說,是想證明你在男人那裏有多吃香嗎?也是,能在初次見面就讓我選中你,可見你這個女人多麽了不起,輕而易舉就能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非要這麽羞辱我,你才覺得心裏舒服嗎?”

“那只是你以為,我不過就事論事,雖然我離過六次婚,但你絕對是我幾個妻子裏面最差勁的一個……”

“對,我差勁,我很差勁,你使勁的討厭我吧,我無所謂!”

“像你們這種行為不檢點的女人,當然什麽都無所謂,即使把別人的心踩的支離破碎,也覺得無所謂,還真是沒發現,原來都是一路貨色。”

啪……

司徒雅忍無可忍揚手打了他一記耳光,紅著眼圈說:“不管你怎麽羞辱我都沒有關系,但我絕不會容忍你羞辱我母親,我母親是舞女沒錯,但不是你說的什麽貨色!”

上官馳震驚的望著她,“你敢打我?”

“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被打過耳光的男人,這一巴掌只是讓你知道,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不要以為自己出身高貴,靈魂就有多純潔,在我看來,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連夜店裏的鴨都不如。”

司徒雅說完,疾步朝自己的密室走去,卻被上官馳攔住:“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店什麽鴨?”

“你不是不懂,你只是裝不懂,上官馳,我就覺得納悶了,既然你不愛我,又為什麽要在意跟我誰在一起?難不成你被女人背叛過?”

上官馳的臉忽爾慘白,他切齒的說:“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對你動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挑戰我的容忍度。”

“難不成被我說中了?”司徒雅承認她是故意的,故意氣他的,“如果真的被我說中,你被女人背叛過,那也是你活該!”

砰一聲,上官馳一拳砸了下去,卻不是砸在司徒雅的身上,而是砸在了她身後的墻壁上,頓時,骨節破了皮,血滲了出來,司徒雅被他過激的行為嚇一跳,諾諾的伸手想察看他的傷口,卻被他粗暴的推開:“在我還不打算傷害你的時候,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立刻。”

這樣的上官馳,是司徒雅沒有見過的,幽深的黑眸閃耀著想要殺人的沖動,額頭青筋暴露,雙拳緊握,如同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她驚慌的後退,一直退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心砰砰亂跳,有一種覆雜的感覺,總覺得那個看似可怕的男人,其實比誰都可憐。

背靠著門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隱約似乎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她不確定的將耳朵貼近門板,很快確定,不是她的錯覺。

哧一聲拉開門跑出去,卻在看到眼前一幕時,嚇得目瞪口呆,上官馳蜷縮在墻角邊,雙眼無神,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兩只手更毫無意識的掐著自己的臂膀,白色的襯衫已經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絲。

“上官馳,你這是怎麽了?”

司徒雅顫抖的蹲到他面前,用力搖晃著他,手觸及過去,才驚愕的發現,原來一個活著的人,竟然也可以擁有一具如同死去的身體……

“不要靠近我。”

上官馳痛苦的將她推到一邊,隱忍的說:“進去,馬上給我進去!”

“我不會放任你不管的,我去喊人。”

司徒雅爬起來就要往外走,卻被上官馳阻止,他憤怒的咆哮:“誰要你管閑事了?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不要動不動就讓我消失,該消失的時候我自然會消失,不該消失的時候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一樣不會消失。”

她固執的奔了出去,用力敲響公婆的房門,“爸,媽,快起來,快點起來……”

婆婆披了件衣服出來,慌亂的問:“怎麽了?”

“快去看看馳,他現在好像很不舒服。”

司徒雅話剛落音,就聽到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老夫人心一緊,與老公一起奔進了兒子的房間,地上一堆的瓷片,是兒子把古董花瓶給砸了。

“快拿藥。”

婆婆焦急的吩咐媳婦,司徒雅早已慌了手腳:“藥?什麽藥?”

“中間抽屜裏。”

老兩口將兒子強行按倒在床上,接過媳婦手裏的藥,倒出兩顆塞到他嘴裏,慢慢的,上官馳的情緒穩定下來,不再自虐,也不再有砸東西的沖動。

司徒雅已經被嚇壞了,她木然的盯著床上吃了藥沈睡的男人,心裏百感交集,想開口詢問婆婆這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婆婆淚流滿面,公公也是一臉的沈痛,這樣的氛圍,不管有多困惑,都不能不顧慮他們的感受。

“媽媽,別難過了,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司徒雅小心翼翼的安慰,生怕說錯一個字,會讓婆婆更傷心。

上官老夫人流了許久的眼淚,才起身沙啞的對媳婦說:“跟我來。”

她隨著婆婆來到了隔壁的客房,關了門,婆婆含淚握住她的手,抱歉的說:“對不起,結婚前對你隱瞞了一些事。”

“什麽事?”

“你等我一下。”

老夫人出了去,屋裏只剩下司徒雅一個人,直覺告訴她,婆婆要說的事肯定跟上官馳討厭女人有關。

片刻後,婆婆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張照片,“你看看。”

司徒雅接過去,端詳著照片中的俏麗女子,是與她完全不同的類型,很可愛,笑容很陽光。

“她是?”

“她叫唐萱,是我兒子曾經深愛的女人,我兒子非常非常的愛她,兩人三年前差點就結了婚,可是卻在婚禮當天,她拋棄了在禮堂苦苦等待她的新郎,與另一個男人私奔,從此杳無音訊。”

“拋棄?你是說這個女人拋棄了馳?”

“是的,而且還是舉行婚禮的那天,那一天,是我們上官家的恥辱,更是我兒子噩夢的開始。”

“為什麽會這樣?她不愛他嗎?”

“這個問題,我兒子比你更想知道,更嚴重的是,帶著唐萱一起離開的那個男人,是我的親侄子,也就馳的親表弟,他叫趙亦晨,在沒有帶唐萱離開之前,他和馳關系很好,馳把他當成親弟弟,可就在那一天,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毀滅了,他最親的兄弟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什麽比這更殘忍,兩個他最信任的人,同時背叛了他……”

第1卷 愛情永遠比婚姻聖潔,婚姻永遠比愛 第35章 毒舌男

上官老夫人本名趙夕藺,也是出身名門望族,趙亦晨是她二哥的孩子,在眾多兄弟姐妹中,她與二哥的感情最深,自然也是格外疼愛這個侄子,可當侄子毀掉了她兒子的幸福,身為姑姑,無論是心情還是立場,都是別人無法體會的艱難和痛苦。

“所以,您兒子頻繁的結婚又離婚,其實是一種游戲人間的心理是嗎?他是為了報覆那個拋棄她的女人。”

“是的,唐萱和亦晨的背叛,給他心理上造成了嚴重的打擊,從那之後,他犯上了一種名為PTSD的病,也就是醫學上俗稱的創傷後壓力綜合癥,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過得很辛苦,身為他的家人,我們一樣辛苦,他自暴自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他心愛的女人離他而去……”

“沒有帶他看過醫生嗎?”

司徒雅的眼眸漸漸濕潤,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麽不可原諒的錯。

“他那是心病,心病只能心醫,你公公從國外給他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這兩年他已經很少發病,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沒事了,沒想到這好端端的卻又發作了。”

老夫人說著便哽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看著兒子始終走不出過去的陰影,做為母親她怎能不心痛。

“媽媽,對不起……”

司徒雅愧疚的低下了頭,“都是我不好,是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才會……”

“你說什麽了?”

她如實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婆婆,婆婆聽完,並未責怪她,反而安慰說:“沒關系,不怪你,是我們不好,我們一開始就不該隱瞞你,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倘若你知道他曾經受過那樣的傷害,相信你怎樣也不會說出過激的語言。”

婆媳倆聊了許久,才回到各自的房間,司徒雅雖已筋疲力盡,卻毫無睡意,她徑直走到上官馳的床邊,端詳著他沈睡的容顏,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有著那樣卑微的過去。

坐到他身邊,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被心愛的女人背叛過,才會曲解你的意思,以為你說的一路貨色是指我母親,我真是太壞了,怎麽能對受過如此傷害的你說出那種活該的話……”

司徒雅內疚的心情無以覆加,她緩緩伸出手,撫向上官馳的額頭,濕濕的一片,起身去浴室擰了塊幹毛巾,輕輕的,仔細的,替他拭去殘留的汗漬。

這一晚,註定是沈重的,最起碼對於司徒雅來說,是沈重的,她陷入了無邊的仿徨中,知道了上官馳內心的創傷,她開始深思,自己選擇這個男人來覆仇是不是過於殘忍。

意識漸漸模糊,在合上眼的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唯一能避免他再受傷害的方法,那就是不要讓他愛上她,只要沒有感情,無論再怎麽失望,心也不會痛。

黎明破曉前,上官馳從夢境中走出,這一夜,他睡的極好,好到他都忘記了入睡前發生過什麽。

昨晚應酬時喝了不少酒,頭還有些疼,他支撐著坐起身,想下床找點水喝。

挪動身子時,覺得身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壓著,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定眼一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睡在他床上……

“餵,醒醒,醒醒。”

他毫不溫柔的將她推醒,怒目圓瞪的質問:“你怎麽睡到這裏來了?別告訴你夢游!”

司徒雅惶惶然的望著他,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諾諾回答:“是不小心睡在這裏的。”

呵,真是沒見過這麽爛的理由,上官馳嘲諷的哼一聲:“今天不小心睡到我床上,那明天不小心是不是就睡到別的男人床上去了?”

若不是手腕上還殘留著一塊被他掐出的淤青,司徒雅會以為昨晚只是一場夢,眼前這個男人哪像是患了PTSD癥狀的人,完全就是一毒舌男,不把人毒死不罷休的那種。

“你沒事了嗎?”她探究的問。

“我有什麽事?”

上官馳眉一挑,壓根忘了自己發病的事。

“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司徒雅委婉的提醒:“昨晚,你控制不住自己……”

“難道昨晚我對你做了什麽?”

知道他是誤會了,她搖頭否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

“不是我想的那樣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

上官馳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櫃旁命令:“出去,我要換衣服。”

“我都知道了。”

司徒雅經過一番權衡,決定對他坦白。

“知道什麽?”

“你的過去。”

整整一分鐘,上官馳佇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像是丟了魂的軀殼一樣,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很好,那你可以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拿到一筆可觀的補償金,光明正大的離開我了。”

“我不會離開的,即使你是魔鬼,也不會。”

司徒雅這一句話是發自於內心,無關乎任何私心,這個時候,即使是沒有愛情,他應該也不能接受一個女人離他而去。

因為那樣,會讓他想起,另一個女人的離開。

婆婆說,七個妻子裏,她是第一個,讓他犯病的人。

“既然已經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你?”

上官馳突然轉過身,一把扯過她的右手腕:“像這樣的淤青,如果你執意留下來,就不止是這麽一小塊。”

“沒關系,我不介意,況且,你也不一定會傷害我,昨晚你一直在逼我遠離你,這就說明,潛意識裏,你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有一種人,哪怕再怎麽被人看穿心思,也還是想掩飾自己。

上官馳就是這樣的人,他憤怒的沖司徒雅咆哮:“不要對我泛濫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是,我是泛濫了我的同情心,但我同情的只是你的遭遇,並不是你的人。”

“都一樣,不管你同情什麽,我說了不需要就不需要,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離婚協議書我會派人送到你們家。”

司徒雅震驚的擡眸:“有必要這麽嚴重嗎?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事,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的過去而已。”

“就這樣已經足夠了,我不想跟一個知道我被女人拋棄過,於是可憐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上官馳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淒涼,看在司徒雅眼裏,竟是莫名的心痛。

他頹廢的往浴室裏走,司徒雅突然疾步上前,從身後擁住了他,悠悠的說:“也許你覺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來說,患有幽閉癥的我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上官馳驀然停下步伐,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兩人一時間陷入了無言的局面,過了好一會,司徒雅才率先打破沈默:“我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安慰你,也不是為了讓你自在而編造的謊言,我確實患有幽閉癥,害怕被關在漆黑的環境裏,害怕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感,這樣的我,有什麽立場來同情和我同樣立場的你,上官馳,請你相信,其實我們,真的都是一樣的人。”

他拿開了環在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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