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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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安娜看見李小軍至今，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被選中的人會是這個李小軍。
從各方面來看，李小軍都沒有突出的，值得關註的特點，安娜甚至認為，李小軍弱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抵抗軍戰士。
但是“劇本”裏卻不這樣說。
而且，所謂的觀測，並不能“讀心”。
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康納的真正意圖。
公開的內容是，原本的計劃，預計用10年左右的時間，通過對宿主的漸進式的影響，把“影響因子”中攜帶的海量的資料和數據緩釋到宿主的大腦內，使宿主的智商和身體素質達到驚人的水平。
這個構思破綻百出。
巴斯特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如果意圖通過對個體戰鬥力的提高，來塑造出王者一般強大的終結者，來對抗天網，那麽，為什麽不直接把“影響因子”施加到眼前呢？
大量驍勇、忠誠、經驗豐富的抵抗軍戰士，難道不是合適的受體嗎？
根據掌握的情報，天網對核心數據庫的修覆異常的緩慢，人類贏得了比預想的還要多的寶貴的發展空間。
按照現有的力量對比，集中資源和人力，在現在的人選中施加“影響因子”，完全有可能贏得足夠的時間，來讓所謂的“T-king”進行成長的。
也就是說，在天網徹底修覆核心數據庫，完成最終超級進化之前，人類能夠直接組建一支龐大的“T-king”軍隊！
赫爾格和羅根無法反駁這樣的指責，是因為他們也不明白康納的真實意圖。
“劇本”裏指出，根據康納的設想，每個“影響因子”的特點各異，各自攜帶有不同的優勢特征：有的會將宿主的身體素質提高到職業運動員的水平；有的會賦予宿主卓越的領導才能；還有的會成為科學界的巨擘，等等等等。
總之在理想狀態下，被感染的宿主，都將有著極大的可能，成為各自領域的頭面人物。
康納早就意識到，超級戰士一類的終結者，確實具備很高的戰術價值，完全能借助其贏得部分局部戰鬥。
但是，再多、再先進的戰鬥機器終結者，卻難以從根本上撼動天網的戰略優勢。
要逆轉未來，需要的是大量的精英階層人士，在各自的領域發揮最大的影響力，這樣才能改變人類社會的科技發展走向，才能從根本上阻止天網的誕生。
這才是康納的真實意圖。
而康納眼前的未來，人類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天網打壓至極限，人類的科技發展只有一條主線——生存下去以對抗天網。
經過長期艱苦、殘酷的戰爭，天網已經占據了地球上過半的面積，同時還控制了超過三分之二的資源。
這樣僵持下去，人類看不到任何逆轉的希望，而天網只需要等待，即可等到人類因為資源耗盡而滅亡。
就像巴斯特最初破譯的內容一樣，康納早已預見到，按照天網設計的歷史進程走下去，人類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抵抗戰爭初期，絕大多數人類對於終結者，起先像對死神一般畏懼。
在抵抗軍也擁有了自己的終結者以後，人們對這一幾乎是最強的戰士，充滿了盲目的、狂熱的期望、甚至是崇拜！
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的人，在危機關頭，總是會祈望神明的降臨，期望神明來主持正義和公道，希望借助神力來驅散邪惡，掃除陰霾。
康納也相信神明，但是他更相信，神明會把磨難當做是對人類的試煉，在看似不可能逾越的天塹和危機面前，神明也一定會給人類指明一條通路。
康納相信，神明更希望，人類能用自身的靈魂和鮮血，來找到這條通路，並且堅持走下去！
即使是康納自己，擁有至高威望的抵抗軍最高指揮官，也很難說服屬下們，集中所有資源，去一個不確定的過去，消耗大量資源，批量塑造終結者“T-king”。
而且，當得知這些終結者當中的“王者”，終將會全部變成政要、富商、甚至是流行歌星、奧運會冠軍，NBA全明星等等精英式人物，在審判日以後的黑暗歲月裏成長起來的新人類，怎麽可能同意和接受？
誰會慷慨的讓出自己和子孫後代賴以生存的資源，來支持這個讓人難以理解的超級計劃呢？！
安娜想，最少，應該至少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人能理解吧。
只是，在漫長的歲月裏，安娜無法和其餘的兩個人進行溝通，除了在T-king計劃中擔任的官方角色以外，真實的安娜，面對的其實只有一個人：
李小軍。
安娜想不明白，為什麽是李小軍？
至少從她的角度來看，目前還沒有發現，李小軍有在任何一個領域取得巨大成功的可能性。
經過幾番斟酌，安娜在最初，還是把李小軍歸類為資源收集類的T-king。
這一類的T-king，不一定有出眾的氣質和容貌，也不是必需要有出色的身體素質。
但是他們會擁有卓越的商業才能，會利用自己的頭腦，對形勢的準確判斷，通過準確、高效的操作，來不斷積累和擴大自己的財富規模。
比如，成為資本運作的高手，或是房地產大亨，資本大鱷，超級投資人什麽的。
在決戰的階段，這些人會為T-king們的行動提供強有力的、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
按照“劇本”的布置，李小軍會在第一次觀測時“突然”被發現，之後就會成為了餘下所有觀測的唯一主角。
安娜一點也不理解，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絲毫沒有特點、沒有說服力的樣本，來進行公開展示呢？
還有，康納留下的T-king計劃，為什麽要有意的留下那麽多的漏洞？
為什麽要誤導大家，把T-king計劃理解成終結者的全面戰力升級？
而且，這計劃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廣泛的質疑，並直接導致了赫爾格一方的徹底失敗，最終使得巴斯特獨攬大權。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各種跡象表明，康納留下的計劃，以及“劇本”的安排，在一點上是有著驚人的一致的：
那就是堅定的在“擺爛”，故意在走向失敗。
盡管不理解，但是安娜還是不折不扣的嚴格按照安排，根據“劇本”內容，精確的推進著和她有關的主線的發展。
經過很長時間的觀察，安娜發現，李小軍似乎在“消耗”資源上，更有天賦一些。
安娜從李小軍大學畢業前開始對他進行觀測。
在選擇工作方面，李小軍隨波逐流，和同學一起來到了一個一線大城市，選擇了一份起薪並不高的工作。
安娜很快發現，李小軍並沒有什麽所謂的職業規劃、或者對自己的遠景有什麽具體的打算。他似乎很容易就能滿足，安於現狀，不求上進。
安娜還發現，李小軍對自己比較節約，所以雖然薪水沒有別人漲的快，日常的花銷確實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小軍非常要面子，在人情往來上的花費，遠遠的超出了日常結餘，所以他還時常會借一些外債。
工作了4年，沒有一點積蓄。
更讓安娜有些意外的是，小軍居然是一個充滿了憐憫之心的人，但凡遇見乞討的人，小軍都會慷慨解囊。
只要他看到新聞裏譬如得了重病，呼籲八方支援的報道，但凡手裏有錢，一定會去匯款或者轉賬！
還有兩件事讓安娜印象特別深刻。
一次小軍加班到很晚，好不容易追上了末班車，在回自己租的住處的路上，他看見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太太趴在路燈邊上，似乎是昏了過去。
小軍猶豫了好久，終於大喊著讓司機停車，然後自己跳了下去。
小軍往回跑了三站的路，老太太還在那裏。
他沒有敢貿然上去攙扶，先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喚醒了老太太。老太太告訴小軍，自己就是有點累了，讓小軍不要管她，小軍猶豫再三，還是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硬塞給了老太太，拔腿就跑了。
結果小軍走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回住處。
還有一次，他路過一個小區，有一家人發生了火災，年輕的媽媽帶著兩個孩子站在小區裏傷心的哭，小軍看到了，大概問了幾句，就又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毫不猶豫的塞到了年輕媽媽的手裏，扭頭就走。
更讓安娜不能理解的是，剛好旁邊有個記者看到了，追上去要采訪他。
愛面子、虛榮心強的小軍卻堅決不接受采訪，連名字也不願意留，一路飛奔離開了現場。
安娜開始懷疑，小軍很可能不是資源收集類T-king。
難道是最珍稀的，塑造難度最大的，政治家類的T-king？
或者，是“劇本”裏沒有標註過的？最終會成為大慈善家的T-king？
安娜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了，成為大慈善家也需要有雄厚的資本，目前看來，資產總額經常為負的李小軍，實在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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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方面來看，李小軍都沒有突出的，值得關註的特點，安娜甚至認為，李小軍弱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抵抗軍戰士。
但是“劇本”裏卻不這樣說。
而且，所謂的觀測，並不能“讀心”。
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康納的真正意圖。
公開的內容是，原本的計劃，預計用10年左右的時間，通過對宿主的漸進式的影響，把“影響因子”中攜帶的海量的資料和數據緩釋到宿主的大腦內，使宿主的智商和身體素質達到驚人的水平。
這個構思破綻百出。
巴斯特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如果意圖通過對個體戰鬥力的提高，來塑造出王者一般強大的終結者，來對抗天網，那麽，為什麽不直接把“影響因子”施加到眼前呢？
大量驍勇、忠誠、經驗豐富的抵抗軍戰士，難道不是合適的受體嗎？
根據掌握的情報，天網對核心數據庫的修覆異常的緩慢，人類贏得了比預想的還要多的寶貴的發展空間。
按照現有的力量對比，集中資源和人力，在現在的人選中施加“影響因子”，完全有可能贏得足夠的時間，來讓所謂的“T-king”進行成長的。
也就是說，在天網徹底修覆核心數據庫，完成最終超級進化之前，人類能夠直接組建一支龐大的“T-king”軍隊！
赫爾格和羅根無法反駁這樣的指責，是因為他們也不明白康納的真實意圖。
“劇本”裏指出，根據康納的設想，每個“影響因子”的特點各異，各自攜帶有不同的優勢特征：有的會將宿主的身體素質提高到職業運動員的水平；有的會賦予宿主卓越的領導才能；還有的會成為科學界的巨擘，等等等等。
總之在理想狀態下，被感染的宿主，都將有著極大的可能，成為各自領域的頭面人物。
康納早就意識到，超級戰士一類的終結者，確實具備很高的戰術價值，完全能借助其贏得部分局部戰鬥。
但是，再多、再先進的戰鬥機器終結者，卻難以從根本上撼動天網的戰略優勢。
要逆轉未來，需要的是大量的精英階層人士，在各自的領域發揮最大的影響力，這樣才能改變人類社會的科技發展走向，才能從根本上阻止天網的誕生。
這才是康納的真實意圖。
而康納眼前的未來，人類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天網打壓至極限，人類的科技發展只有一條主線——生存下去以對抗天網。
經過長期艱苦、殘酷的戰爭，天網已經占據了地球上過半的面積，同時還控制了超過三分之二的資源。
這樣僵持下去，人類看不到任何逆轉的希望，而天網只需要等待，即可等到人類因為資源耗盡而滅亡。
就像巴斯特最初破譯的內容一樣，康納早已預見到，按照天網設計的歷史進程走下去，人類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抵抗戰爭初期，絕大多數人類對於終結者，起先像對死神一般畏懼。
在抵抗軍也擁有了自己的終結者以後，人們對這一幾乎是最強的戰士，充滿了盲目的、狂熱的期望、甚至是崇拜！
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的人，在危機關頭，總是會祈望神明的降臨，期望神明來主持正義和公道，希望借助神力來驅散邪惡，掃除陰霾。
康納也相信神明，但是他更相信，神明會把磨難當做是對人類的試煉，在看似不可能逾越的天塹和危機面前，神明也一定會給人類指明一條通路。
康納相信，神明更希望，人類能用自身的靈魂和鮮血，來找到這條通路，並且堅持走下去！
即使是康納自己，擁有至高威望的抵抗軍最高指揮官，也很難說服屬下們，集中所有資源，去一個不確定的過去，消耗大量資源，批量塑造終結者“T-king”。
而且，當得知這些終結者當中的“王者”，終將會全部變成政要、富商、甚至是流行歌星、奧運會冠軍，NBA全明星等等精英式人物，在審判日以後的黑暗歲月裏成長起來的新人類，怎麽可能同意和接受？
誰會慷慨的讓出自己和子孫後代賴以生存的資源，來支持這個讓人難以理解的超級計劃呢？！
安娜想，最少，應該至少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人能理解吧。
只是，在漫長的歲月裏，安娜無法和其餘的兩個人進行溝通，除了在T-king計劃中擔任的官方角色以外，真實的安娜，面對的其實只有一個人：
李小軍。
安娜想不明白，為什麽是李小軍？
至少從她的角度來看，目前還沒有發現，李小軍有在任何一個領域取得巨大成功的可能性。
經過幾番斟酌，安娜在最初，還是把李小軍歸類為資源收集類的T-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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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會擁有卓越的商業才能，會利用自己的頭腦，對形勢的準確判斷，通過準確、高效的操作，來不斷積累和擴大自己的財富規模。
比如，成為資本運作的高手，或是房地產大亨，資本大鱷，超級投資人什麽的。
在決戰的階段，這些人會為T-king們的行動提供強有力的、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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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一點也不理解，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絲毫沒有特點、沒有說服力的樣本，來進行公開展示呢？
還有，康納留下的T-king計劃，為什麽要有意的留下那麽多的漏洞？
為什麽要誤導大家，把T-king計劃理解成終結者的全面戰力升級？
而且，這計劃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廣泛的質疑，並直接導致了赫爾格一方的徹底失敗，最終使得巴斯特獨攬大權。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各種跡象表明，康納留下的計劃，以及“劇本”的安排，在一點上是有著驚人的一致的：
那就是堅定的在“擺爛”，故意在走向失敗。
盡管不理解，但是安娜還是不折不扣的嚴格按照安排，根據“劇本”內容，精確的推進著和她有關的主線的發展。
經過很長時間的觀察，安娜發現，李小軍似乎在“消耗”資源上，更有天賦一些。
安娜從李小軍大學畢業前開始對他進行觀測。
在選擇工作方面，李小軍隨波逐流，和同學一起來到了一個一線大城市，選擇了一份起薪並不高的工作。
安娜很快發現，李小軍並沒有什麽所謂的職業規劃、或者對自己的遠景有什麽具體的打算。他似乎很容易就能滿足，安於現狀，不求上進。
安娜還發現，李小軍對自己比較節約，所以雖然薪水沒有別人漲的快，日常的花銷確實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小軍非常要面子，在人情往來上的花費，遠遠的超出了日常結餘，所以他還時常會借一些外債。
工作了4年，沒有一點積蓄。
更讓安娜有些意外的是，小軍居然是一個充滿了憐憫之心的人，但凡遇見乞討的人，小軍都會慷慨解囊。
只要他看到新聞裏譬如得了重病，呼籲八方支援的報道，但凡手裏有錢，一定會去匯款或者轉賬！
還有兩件事讓安娜印象特別深刻。
一次小軍加班到很晚，好不容易追上了末班車，在回自己租的住處的路上，他看見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太太趴在路燈邊上，似乎是昏了過去。
小軍猶豫了好久，終於大喊著讓司機停車，然後自己跳了下去。
小軍往回跑了三站的路，老太太還在那裏。
他沒有敢貿然上去攙扶，先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喚醒了老太太。老太太告訴小軍，自己就是有點累了，讓小軍不要管她，小軍猶豫再三，還是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硬塞給了老太太，拔腿就跑了。
結果小軍走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回住處。
還有一次，他路過一個小區，有一家人發生了火災，年輕的媽媽帶著兩個孩子站在小區裏傷心的哭，小軍看到了，大概問了幾句，就又掏出身上所有的錢，毫不猶豫的塞到了年輕媽媽的手裏，扭頭就走。
更讓安娜不能理解的是，剛好旁邊有個記者看到了，追上去要采訪他。
愛面子、虛榮心強的小軍卻堅決不接受采訪，連名字也不願意留，一路飛奔離開了現場。
安娜開始懷疑，小軍很可能不是資源收集類T-king。
難道是最珍稀的，塑造難度最大的，政治家類的T-king？
或者，是“劇本”裏沒有標註過的？最終會成為大慈善家的T-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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