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格外的珍惜在著世界上最後的這點溫暖。

家人，多麽美好的字眼，美好到讓她不敢去接近也不敢去想失去之後的後果。

肖慎行筆直的襯衫被向柔的手拽的都起了折痕，眼淚更是爭先恐後的到了她的眼瞼處，不需要醞釀，嘩嘩的就下來了。

一向對她的眼淚沒有抵抗力的肖慎行有些手足無措，不等他有所表示，向柔的手掌緊緊的拽住他的衣擺，不等他動彈。沒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那塊布料濕漉漉的，不用想就曉得是她的眼淚打濕了。

哭著哭著，哭累了的向柔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睡了過去。

後知後覺的肖慎行沒有聽見女朋友壓抑著的哭聲，低下頭一看，滿臉淚痕的向柔已然昏睡過去了，整張臉跟泡了水的饅頭一樣膨脹了起來，尤其是那雙眼睛都腫的只剩下一條縫了，明天睡醒起來，怕是會變成瞇瞇眼。

將人抱到床上，去浴室取了熱毛巾過來，輕手輕腳的把她的臉清洗幹凈，還特地拿了滾燙滾燙的熱毛巾搭在她眼睛上。

睡夢中的向柔在敷上熱毛巾的時候，舒服的嚶嚀一聲。

被她的動靜給嚇了一跳的肖慎行還以為是毛巾太燙導致向柔不舒服，連忙將燙手的熱毛巾拿起來，見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觀察了好一會兒，見她沒醒這才放下心來。

敷了熱毛巾之後，向柔腫脹的臉蛋肉眼可見的消散下去，變回以前那張漂亮的瓜子臉。

忙碌了好一會兒，看著她那張恢覆如初的臉，肖慎行十分滿意用熱毛巾擦了把臉，隨手將功成身退的熱毛巾隨手一丟，鉆進被窩裏心滿意足的抱著自己的女朋友睡覺。

就在肖慎行到達宜梧的第四天，劉飛特地來找了向柔一趟，說是馬向前想要見她。

“我知道了。”向柔對馬向前要見她的事情並不覺得意外，十分鎮定的回應了劉飛，扭頭沖著肖慎行笑了笑，“你送我過去吧。”

即便不恩呢該同時在場，她希望走出那個門的瞬間，擡眼就能瞅見肖慎行的臉，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渾身上下都充滿動力。

見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如此甜蜜，劉飛的神情有些黯然，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姑娘，偏生人家已經有了男朋友，註定了他的暗戀，無疾而終。

“待會兒我把定位發你手機上，我們目的地集合。”劉飛接收到肖慎行警惕的眼神，連忙宣示自己的立場。

劉飛的識趣讓肖慎行十分受用，抓起擱在桌子上的車鑰匙，率先起身，“走吧。”

關押馬向前的地方比較偏遠，一前一後的兩輛車行駛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車子停穩後，劉飛走到車旁，儼然公事公辦的模樣，“不好意思，上頭只批準了向小姐一人獨行。”

言下之意，就是肖慎行必須在門口等著了。

“我在這裏等你。”聽出他話外音的肖慎行在向柔的唇瓣上親了親，柔聲說道。

向柔點了點頭，“很快。”

在劉飛的帶領下，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鐵門，在某間囚室裏她看到了穿著黑白豎條帶著鐐銬的老人，花白的頭發挺直的脊梁以及那雙銳利的眼神，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霸道氣息。

“那麽久沒見，長進了。”許久沒說話的馬向前在看到向柔的那個瞬間，主動開口說話了，聲音黯啞粗糲，像是破銅鑼被敲響似的。

上下打量著他的神態，向柔挑起了眉，略顯驚訝，“一段時間沒見，上位者的氣勢絲毫未損嘛。”

都進了這樣的地方了，還能保持他那副所謂的傲骨，不得不說馬向前的心理素質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當然，要真的是心理素質不好的話，又怎麽能做下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還保持道貌岸然的樣子跟別人虛以委蛇相互奉承呢。

“你爸爸始終是你爸爸，不管境遇如何。”馬向前的臉色都不帶變一下，話語中明顯帶著深意。

280.一切成空

血緣關系是向柔一直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她如何的怨恨馬向前怨恨馬芳芳都好，她身上確實流著跟他們一樣的血液，盡管只有二分之一。

向柔不想浪費時間跟他扯家常，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聊天的地步，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她從沒有打算要跟他們和平相處。

“找我有什麽事？”就差沒有翹起二郎腿一臉倨傲的看著他的向柔，有些不耐煩，“是想賄賂我放你一馬？”

聞言，覺得諷刺的馬向前嗤笑出聲，“放我一馬？你覺得我會天真到這個地步？”他活了五六十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是，他現在是落魄了，可這不代表他落魄到需要向她求助的地步。

向柔聳聳肩，不予置否。

“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馬向前想要見她的初衷很簡單，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栽的。

怎麽栽的？向柔真的不得不佩服他心理素質之強大，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有閑情逸致來詢問她自己是如何栽的，她是該感慨他心理素質之強大還是該說他不知死活好？

這個答案，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回答她。

當然，向柔並不意外馬向前會這麽問，在某個方面來說，她跟馬向前很像，一樣的執拗、一樣的不擇手段，比起馬芳芳，向柔更像是他的女兒。

這一點，馬田村的人都知曉，即便是他們恨向柔入骨，也無法改變馬向前對她毫不掩飾的欣賞。

其實向柔不說，馬向前大概也能猜到，從那次松口讓她帶走向立欽骸骨的時候，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栽到她手裏。只是，讓他感到格外驚訝的是，她的動作會如此的迅速，朝著他的七寸狠狠釘下，一擊即中。

即便他僥幸不死，也元氣大傷，可以說她這一次的布局簡直是太漂亮了。

“不愧是我的孫女！”說這話的馬向前十分的驕傲，一副榮辱與共的模樣。

聽見這話的向柔臉上立馬浮現出嫌惡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姓向。”什麽孫女不孫女的，少在這裏套近乎，她從小就認定自己母親早逝，她的親人只有父親一人而已，至於從未見過面的爺爺奶奶也被她放到了某個旮旯裏。

說這話的馬向前也不指望她會承認，當年相中向立欽也是打著讓他入贅的旗號，只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將一手好牌打成這樣，也是絕無僅有的......愚蠢。

要不是女兒是親生的，他是真的想將人打包送走，來個眼不見為凈，不說別的，形勢作風哪有他半分的模樣。不過，能生下向柔如此出色的女兒，也算是大功勞一件。

從註意到向柔的那一刻開始，馬向前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大，眼看著當初親手調教過的孩子長成這副模樣，眼神裏不自覺的多了一抹讚賞。

對他審視以及讚賞的目光保持巍然不動的向柔，看著他驕傲自滿的模樣，忍不住挑起眉，“您不是很好奇自己是怎麽栽的嗎，看在你如今這副可憐的模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馬向前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的笑容有些燦爛，燦爛到有些刺眼，近乎是獰笑著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敵人的盟友也可以是我方盟友。”

說來說去都離不開‘利益’二字，尤其在馬向前手下做事，骨頭跟肉都歸他所有，至於他手底下的那群人偶爾能撿點肉碎還得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時間久了，怨氣也就越積越多，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另擇明主也不是什麽難事。

選擇與敵對勢力合作，馬向前絲毫都不覺得意外，只是讓他意料之外的是我方盟友叛變這個事實。當然，叛變的人還不少，尤其是村裏某人攀附權貴、貪生怕死的小人，還沒等別人放大招，老老實實的全部都招了。

想不到吧，一向要與他共同進退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背叛，甚至還不忘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頭上以此來減輕自己的判刑，互相攀咬下還真的得到了不少有效信息。

“真可憐。”看著他垂下的眼眸，向柔的內心感到陣陣的痛快。

當然，他一向都看不起的女兒馬芳芳一口咬死他是無辜的，死活不願意配合，面對村裏人揭露的事實真相，瞬間化身為瘋婆子，沖著他們又打又罵，宛若瘋婆子。

到最後，除了被他嫌棄的女兒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袒護他，也不曉得該說他是幸運還是可悲。

至少，他也算不上是眾叛親離，最起碼他的女兒還願意袒護他、相信他。

垂下頭的馬向前從胸腔裏發出一陣陣笑聲，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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