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時的意氣而打亂自己的計劃。最為艱難的九十九步都已經過來了，她不會傻到連最後一步都不願意踏出去，即便是會遍體鱗傷她都會義無反顧。

“好的，我肯定配合你們的工作。”很自覺的跟上他們的腳步，在別人好奇的眼光中，上了車。

車上的氣氛有些凝結，誰都不敢主動開口打破這個氣氛，可凝滯的氣氛又十分的讓人胃疼。

提到胃疼二字，幾乎是一整天沒怎麽吃東西的向柔杯肖慎行養的十分嬌氣的胃開始造反了，一陣陣的疼，剛開始的痛感還不算很強烈，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乎是疼的冷汗直冒。

原本專心致志開車的劉飛擡眼瞅了一眼倒後鏡裏的向柔，見她捂著自己的腹部彎著腰，面青唇白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開口詢問道，“你沒事吧？！”

疼的直抽抽的向柔，用拳頭死死的抵在自己的胃部，壓根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叢林，側過身軀看她，見她的動作蹙著眉，“是胃疼了吧，我記得車上有藥，你等會兒。”

他們做刑警的有時候為了查案子經常不按時吃飯，有胃病那是正常的，故而在車上放胃藥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哪怕是年紀最輕的刑警，胃也不見得有多好。

見她疼似的實在是厲害，叢林加快了動作，連忙從扶手箱裏翻出藥，掰了好幾顆遞到她面前，“沒有水，你將就一下咽下去。”

白色的藥丸小小的躺在叢林的手心裏，向柔滿頭冷汗的看著他手裏的白色藥丸，有些委屈，換做是肖慎行肯定不會這樣將她打發了。

然而，甩下肖慎行獨自回來的向柔，在疼痛面前沒有第二個選擇。

265.請求

指尖微顫的從他手裏接過那幾顆藥丸，爽快的丟進嘴裏，苦澀的味道直沖神經中樞。苦澀的味道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拼命咽唾沫都無法沖掉口中的苦澀味。

好在警局離車站並不遠，十五分鐘後，一行三人到達了目的地。

雨勢漸大，隔著窗都能感受到那氣吞山河般的氣勢，豆大的雨珠拍打著玻璃窗發出‘噠噠’的聲音，吃了胃藥之後緩過神來的向柔坐在審訊室裏，右手端著水杯，滾燙的開水將她的手燙的通紅也無所知。

見向柔帶到警局的劉飛跟叢林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就只剩下向柔傻乎乎的坐在位置上眼帶背上的看著窗外，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二十分鐘後，叢林給她帶了外賣，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粥，看保溫盒就知道不是從外面買的。

“我特地去廚房給你打了點粥，趁熱喝。”叢林掀開蓋子，濃郁的米香味傳入她鼻子饑腸轆轆的肚子適時發出一陣響聲。

聽到那陣響聲的叢林笑了笑，沒說話，將口袋裏掏出一瓶胃藥，遞到她面前，退了出去。

毫無食欲的向柔看著熱氣騰騰的粥，最後還是屈服於造反的胃，溫熱的粥順著食道滑入胃，叫囂了一整天的胃部終於得到了撫慰。

小半碗粥進了肚，向柔這才好受了些，就著微涼的水把胃藥吞進去。

白色的藥丸觸碰到水迅速分散，苦澀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即便是再苦澀的味道終究苦不過內心的痛。

“不好意思，久等了。”去而覆返的劉飛推門進來，手裏拿著文件夾，沖著向柔笑笑。

耐心不斷受到磨礪的向柔扯了扯嘴角，實在笑不出來，只好沖著他點點頭，主動開口詢問道，“你們需要我協助調查什麽？”

劉飛拉開椅子坐下，聽到她的問話忍不住挑起眉來，“你似乎有些心急。”

放在桌面上的雙手交握著，指節分明的手指因用力過猛而泛白。

她的微動作，劉飛看在眼裏也記在了心裏，待叢林進來後，他才翻開資料夾，抽出裏面的照片，擱在向柔面前。“你認識這個人嗎？”

那是一位男人的照片，年輕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濃眉下一雙眼睛格外的有神，長得不是現在流行的奶油小生的類型，可怎麽看都是陽光大男孩的類型。

交握的雙手卸去了力道，右手緩慢的伸向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圖像在她觸碰到照片的瞬間開始模糊。

一行行熱淚從她的眼眶裏流出，即便是無聲的哭泣，也能感受到她內心壓抑著的痛苦，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那些痛苦的回憶在腦海裏不斷的回放，那張逐漸模糊的臉隨著回憶而加深。

捏著照片的手顫抖著，痛苦萬分的向柔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牙齒咬著手指，防止自己痛哭出聲。

“看樣子你是認識了。”劉飛淡淡的說著，進入工作狀態後，儼然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

叢林工作的年限到底少，臉上浮現出不忍。

向柔深吸了幾口氣，將淚意咽回去，緩了緩，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他……他是我父親。”

狠狠地咬了自己幾口，情緒總算穩定下來的向柔，吸了吸鼻子，接過叢林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跟鼻涕，“謝謝。”

劉飛不讚同的看了叢林一眼，到底沒說什麽，從她手裏拿回照片，語氣裏帶著審訊，“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去哪兒了？”聽到這個問話，向柔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嘲諷，“陰曹地府。”

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的劉飛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繼續盤問，“你說向立欽是你的父親，那你的母親是誰？他倆是什麽時候結的婚？……”

“警官！”向柔瞟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時鐘，實在沒有耐心跟他坐在這裏翻舊賬，“與其在這裏盤問我，不如一起去看看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怎麽樣？”鼻子紅彤彤的向柔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擺出了自己的態度。

她的態度很強硬，即便是紅著眼眶，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看上去一副傷心不已的模樣，她的決定不容置疑。

劉飛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可向柔抿著嘴，拒絕回話，思考片刻後，劉飛緩緩合上了資料夾。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劉飛的臉陰沈沈的，不是一般的難看。

向柔壓根沒有將他陰沈的臉色放在心上，半濕的紙巾擦拭著臉上殘餘的眼淚，不多時又成為那個鐵石心腸的向柔。

叢林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要不是親眼看見她剛才哭得稀裏嘩啦的，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恢覆鎮定的向柔吸了吸鼻子，從容不迫的看著他倆，尚且帶著鼻音的嗓子帶著絲絲的慵懶與悲戚，只是那一抹悲戚被她隱藏的很好，“不是條件，而是請求。”

聽到‘請求’二字，劉飛挑起了眉。

“我知道你們已經開始收網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向柔捋了捋鬢間的碎發，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我也清楚你們要什麽，東西我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至於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裏就不需要我說了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點向柔清楚劉飛自然也清楚，再者，就這件案子上還是向柔主動牽線投案，她手裏到底掌握了多少東西他現在還不清楚，但他知道，向柔手裏的東西分量絕對不輕。

思索片刻，劉飛點頭應下了她的要求。

對此，向柔並不覺得意外，要是他們不答應才覺得意外。

想到即將見到的那些人，向柔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恨不得下一刻將他們千刀萬剮以洩自己內心的痛，可惜，殺人犯法，就像父親所說的，不值得為那些人臟了自己的手。

“半個小時後出發，向小姐有沒有意見？”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劉飛提議道。

向柔自是點頭答應。

266.天，是那個天

天，依舊是那個天，就連不停歇的狂風暴雨也跟那日一樣下個不停，只是開往馬田村的道路從泥濘小路變成了柏油馬路、泥磚瓦房也變成了一棟棟樓房，完全大變樣。只是，他們很有默契的遺忘的某個地方。

雨越下越大，天像破了個洞似的，倒水下來，絲毫不停歇。

劉飛開著車艱難的移動到了村裏，因著磅礴的雨勢，大多數人家已經熄燈睡覺了，他們的到來讓這個雨夜多了一絲血腥氣。

剛下車，白色的布鞋便被雨水打濕，向柔也不為所動，反而瞇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仍然亮著燈的房子。比起別人的那些小樓房眼前這棟堪稱別墅，奢華的一點都不像是農村地方，反倒像是某個城市的郊區，富人雲集的那種。

“很富麗堂皇。”向柔十分中肯評價。

看來她離開的這些年他們過的還不錯，不說人人都住別墅吧，最起碼小洋樓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甚至還有車庫什麽的，果然富的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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