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個道理，他的膽子最大也只敢鉆公司制度的空子，當然慢慢的他就開始倒賣合同，大多都是小企業的單子，這次跟姚老板合作也是看在他實力雄厚的份上才選擇的。

越想朱子堯就越是後悔，他寧願把單子砸在手裏也比現在的局面要強，可惜這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後悔藥可以吃。

“我是去跟他簽合同的，我簽了一筆單子他那間公司有實力做。”朱子堯很簡短的說明了原因，至於其他的他閉口不談。

他對大禹文化並不熟悉，只是他們的公司規模比起大娛要大的多，輝煌科技的單子金額巨大，給了公司他的提成撐死也就五六十萬，可是轉手賣給別人他就有三四百萬，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合同？”那人拿出另外一個文件夾對比了一下合同的內容，冷笑道，“可真巧啊，都是念yu。”

大娛、大禹，一字之差確實很容易令人誤會。

而且他還特地制定了一份把輝煌科技的合同轉給大禹文化有限公司的業務合同，還蓋上了公章，所有一應事務都齊全，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打著報覆心裏簽給大禹文化的朱子堯不吭聲。

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清楚，尤其是他隔壁還坐著成蕓蕓，為了洗脫罪名他覺得成蕓蕓肯定很樂意配合。

事實上成蕓蕓是極度配合，尤其是在他們口中得知朱子堯已經認罪並且指認她為主謀時，整個人都炸了。

“呸，信他個鬼，都是忽悠你們的，我才是那個從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成蕓蕓激動的拍著桌子，滿臉氣憤，“你們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什麽報假賬、倒賣合同全都是他一手包辦的，全都是他。”

見她如此配合，詢問人員的眼睛瞬間發亮，並把事情記錄在案。

“按照你的話來說，你們兩個確實是合夥虧空公司。”作為問詢人員，他們的總結能力也不容小覷。

聽到虧空二字，成蕓蕓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似的，發出‘嘎’的一聲後，消音了。

這會兒才冷靜下來的成蕓蕓有些懊惱的捂著自己的臉，被人一激什麽話都跟倒糖豆似的倒了出來。

他拿了瓶水擱在她面前，雙眼緊盯著她，“所以說這次跟姚老板合作也是因為倒賣合同咯。”

成蕓蕓不接話。

可他已經從成蕓蕓的表情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們確實做了不少倒賣合同的事情，從最初的幾千塊到如今的上百萬，從最初的心驚膽顫到現在的麻木不仁，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說，也不勉強，畢竟從大娛公司裏面已經拿到了物證，其他部門的同事正趕往大娛進一步的取證。

風雨欲來風滿樓。

特意將向柔帶走的肖慎行，不想讓她參與到這種事情來，能忍受她被人從公司帶到公安局已經是極限了。

尚在公司上班的人，前一秒正熱烈的討論著向柔跟成蕓蕓被經濟犯罪調查局的人帶走一事，下一秒他們就被一群便衣圍了起來。

還保持著八卦狀態的人懵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所有人都傻了。

“你們這是？”恰巧從財務室出來的李香看著他們，忍不住挑眉，“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經濟犯罪調查局！”

亮出名號後，所有人表現的異常配合，排著隊等待警察同志的問詢。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肖慎行的計劃在走，身為財務部的負責人，高湘文的話成為了決定性的證據，尤其他還提供了好幾段監控視頻可以證明嫌疑人確實有犯罪動機。

兜兜轉轉，甚至還放出謠言提供假證據的朱子堯跟成蕓蕓兩人，在財務部跟銷售部的聯合運作下，徹底栽了。

一大早進了經濟調查局的朱子堯被收押，連帶著成蕓蕓也被關了起來。

同命鴛鴦在看守所隔著冰涼的牢門四目相對，兩人身上精心打扮的服飾以及精致的妝容，成了最大的諷刺。

“你不會蠢到什麽都說了吧。”朱子堯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不意外的看到成蕓蕓臉上突變的臉色，“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還把臟水往向柔身上潑了。”

成蕓蕓的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煞是好看。

朱子堯輕嗤一聲，表示不屑。

以他對成蕓蕓的了解，會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身上也不足為奇，當然也算準了她對向向柔下手，畢竟任何拉她下水的機會都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

愚蠢！

要不是一開始就把她拉上了船，知道的事情也多，朱子堯肯定會把她踢下去，免得連累自己。只是，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

靠在墻上閉目養神的朱子堯，把頭歪到一邊，壓根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被說中心事的成蕓蕓臉色發青，看著他那副鄙夷的神情，氣的肺都要炸了。

沒錯，她是將臟水潑給他了又如何，本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她只是趁機把向柔拉下水而已。

可惜，滿腦子都是要將向柔拉下水的成蕓蕓，整個人都魔怔了。

換句話來說，成蕓蕓瘋了。

看著向柔的小日子越過越紅火，甚至比之前跟他們在一起還過得更加滋潤，臉上盡是甜蜜的笑容。

越是在意她的心氣越是不順。

高跟鞋踩在地面時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吵得朱子堯腦子都要炸了。看著她扭曲的面孔，朱子堯嘆了口氣，實在是沒辦法將她跟以前那溫婉可人的形象聯系在一起。

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呢，要是能好好的待她，是不是不會發生這麽多事呢？

168.舊事重提

後悔僅僅是一瞬間，念頭剛升起的時候，就被他狠狠掐斷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想那些問題有什麽用，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要怎麽做。

可惜，不管朱子堯如何掙紮，肖慎行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找了個合適的時機讓他以前犯下的醜事統統揭露出來，徹底絕了他的後路。

得知結果後的朱子堯反而松了口氣，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跟他的冷靜自持相比，成蕓蕓的精神狀態明顯要更差。

“我不要，我不接受這個判定結果，我要請律師！”成蕓蕓臉色煞白，對這樣的結果很是不服，三年有期徒刑並罰款，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沒辦法接受。

監獄三年，出來之後她會變成什麽樣？她的事業她的青春，全都沒了。

銬著手銬被人帶出去的朱子堯深深地看了吵鬧不休的成蕓蕓，神色莫名。

走在冰涼的走廊裏，朱子堯感覺自己在回顧自己的半生，從懵懂無知的小年輕到市儈的青年，短短七年的時間，像是走完了自己輝煌的一生。

他的步伐很慢，走廊也很長，可不管步伐在怎麽慢，走廊是如何的長，也總會有走完的那一刻。

和煦的陽光打在他臉上，有些刺眼。

被關押在裏面的朱子堯擡起頭看著頭頂上有些刺眼的太陽，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現在才來懊悔，早幹嘛去了？”說完，推了他一把。

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都暴露在陽光下。

衣衫不整頹廢不堪的朱子堯傻乎乎的站在太陽底下，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似乎不敢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感受著外面的陽光了吧。

太陽的溫度有些高了，站在天陽底下沒有任何的遮擋，曬得皮膚有些發燙甚至有些疼痛，昔日厭惡的這些感覺，如今卻無比懷念。

見他在緬懷時光，也不催促他離開，反而一臉興味的看著他。

人在做天在看，很多事情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朱子堯跟成蕓蕓能有今天，純粹是自找的，怨不了別人。

顯然，朱子堯內心很清楚，可惜成蕓蕓仍舊執迷不悟，無時無刻不在作妖。擺在面前的事實如此的清晰，矢口否認不說還三番五次拖向柔下水，楞是將自己的過錯如數推給別人，見識是死不悔改。

“都是向柔！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成蕓蕓雙手緊握著鐵欄桿，沖著看守的警察同志叫囂著，“我頂多也就算是個從犯，我都主動交代了，不是可以轉做汙點證人嗎？！”

看守成蕓蕓的人不耐煩的用棉花塞進了耳朵，柔軟蓬松的棉花壓根就不頂事，相比起被直接轟炸的耳朵，已經很好了。

身為證人之一的肖慎行聯合輝煌科技把朱子堯跟成蕓蕓告上了法庭，公司好不容易將他們培養出來，公費學習、公費旅游，還有調薪、提升等等一系列優渥的福利，不要求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捅了公司一刀。

想到自己對公司疏於管理導致今日這個局面，肖慎行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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