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也沒說，盡管成蕓蕓端出來的那碗黃澄澄的姜水他嫌棄的不行，可還是老老實實的灌了下去。

辛辣的姜水從喉嚨劃入，瞬間就冒出了汗，從骨子裏冒出來的寒意就此壓了下去。

“鍋裏還有，晚上睡覺之前煮熱了再喝一碗。”心裏再怎麽討厭他，成蕓蕓的表面功夫也會做的很好，絲毫不給他厭棄的機會。

朱子堯擱下碗，手拉著毛毯攏了攏，“過來什麽事，說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話放在身上都說的過去，尤其是他們因利益而結合，將來也會因利益而分開。

“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成蕓蕓蹙眉，女人第六感堪稱神一般的預感，比神算子還好用，“你說她是不是巴上了什麽大人物啊？我怎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透著一股詭異。”

潛在的話朱子堯聽出來了，表面上裝作不知，反問道，“怎麽詭異？”

“你居然沒有察覺到？”成蕓蕓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從你在辦公室忽然發瘋再到神智不清，昨晚又經歷了被扒光吊在窗口前，這樁樁件件，你居然不覺得反常？”

朱子堯沈默不語。

成蕓蕓也不指望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攻破他的底線，說這寫也只是在他心底留下種子，等到種子在他心底紮根等待種子發芽的那天。

朱子堯冷嗤道，“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婆子壞的很。”

“什麽？”成蕓蕓楞了楞。

不小心噴了成蕓蕓的朱子堯幹咳兩聲，試圖掩蓋剛才的話，“咳咳……我剛才說話了嗎？”

很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成蕓蕓抿了抿嘴，沒說話。

“你說的我都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跟她有關兩說，目前我們要把目光放到業務上，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條大水魚沒載呢。不要因小失大。”朱子堯瞇了瞇眼，如是說。

他的話算是點醒了成蕓蕓，之前洽談的那筆訂單總額有一千兩百萬，轉手賣出去他們兩個人都能拿到一兩百萬，比起向柔肯定是這筆單子重要。

成蕓蕓的腦子裏忽然閃現出一張邪氣邪氣臉，心裏多了一絲的算計，就連朱子堯說什麽都沒有聽清楚。

發怔中的成蕓蕓沒有發現眼前的人瞬間變換的臉色，以及他眼中劃過的一抹算計。

“輝煌科技的訂單要盡快拿下來，合同的敲定我會跟進，招待那方面你多用點心。”朱子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囑咐道。

回過神來的成蕓蕓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應承，“好的，可是費用那邊……”

提起預算，朱子堯難免有些頭疼，跟向柔鬧翻之後，財務部那邊開始百般刁難，卡經費卡報銷卡申請，各種各樣的借口，鬧得銷售部人心渙散。

朱子堯沈吟了一會兒，“這事我會跟老板反應，先談吧，不要因小失大。”

成蕓蕓點點頭，“知道了，那我回去做事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提起輝煌科技，成蕓蕓哪裏還有心思在這裏跟他虛與委蛇，一顆心都鋪在了輝煌科技的太子爺身上。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朱子堯隱在暗處的臉跟厲鬼並無二致，他跟成蕓蕓之間的關系不知從何時起就變得緊張、敏感，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神經質的相互質疑。

成蕓蕓想要攀附權貴的心他內心很清楚，主動提出讓她去招待輝煌科技的少東家也不是臨時起意，不過，她的反應一直都不會讓他失望。

輝煌科技的門哪有那麽好進，這世界比她漂亮、比她性感、比她有氣質的女人那麽多，輝煌的少東家又不傻，怎麽會看上她。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向柔都比她有實力。

吐槽歸吐槽，朱子堯還是很期待她鎩羽而歸的狼狽模樣，免得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找不準方向。

提起向柔，朱子堯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他折騰了那麽久已經分不清自己內心的想法，氣憤是有，更多的是被當眾揭穿真相的惱怒，以及向柔步步緊逼的震怒。

可以說，向柔真的滿足了他對伴侶一切的幻想，乖巧、聽話，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經濟足夠獨立，可惜……

跟成蕓蕓攪和在一起絕對是他人生裏最大的錯誤，而他現在只能在這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見向柔過得越好活的越瀟灑，他的內心就像被放置在油鍋裏煎炸燜煮，十分不舒服。

秉持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想法，處處跟向柔作對，看著她明知道是他做的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的氣就順了。

三十好幾的大男人活的跟三四歲的小男孩似的，不管喜歡還是討厭，用的招數依舊是那個不管我喜歡還是討厭你都使勁欺負你的。

腦子裏想些不著邊際，手裏的動作絲毫不停歇，直接發了條語音給大boss 詢問他經費預算的問題。

85.不要雞腿

抱著農民揣的順子，摸出手機見是朱子堯，不意外的挑著眉，按下了播放鍵。

“老板，我想咨詢一下銷售部的經費預算問題，根據我提供的申請計劃，我們部門的經費也不至於那麽捉襟見肘吧？”

雖是反問句，卻在無形中給財務部抹了一把墨。

現在他身邊的高湘文da翻了個白眼，“除了打小報告他也做不出什麽人事來，真搞不懂當初怎麽會讓他坐上銷售部經理的位置。”話裏濃厚的鄙夷撲面而來。

肖慎行無辜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那話似乎好像把他這個當老板的也罵了進去吧。

哪怕被老板眼神警告的高湘文秉持著直言不諱、忠言逆耳的精神，語重心長地勸道，“你還小，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見識的還少，就朱子堯那種蜜口劍腹的人不少，就他那肚子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被小看的肖慎行也不生氣，就這麽看著他。

“光銷售部的費用以及業務趨勢對比，我翻看了一下以前的資料，什麽招待費經費預算直線上升，業務發展卻呈下降的趨勢，這兩個月公司居然出現了負增長。”高湘文捂著胸口，顯然是刺激到了。

“公司開業那半個月都沒有出現負增長，沒理由公司業務穩定之後會出現，再者，這兩年經濟確實不景氣，可就算不景氣也不至於虧損了將近百分之十吧。”

肖慎行對財務數字並不敏感，可正常運營業務量正常的公司沒有理由會出站虧損。就像高湘文所說的，公司剛開業時盡管業務量不大，也沒有出現過負增長的情況。

“什麽問題導致的？”擡起頭了的順子口出人言，要是向柔在場，怕是會嚇暈過去。

“我們的客戶一直在流失，新的客戶又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甚至還有好幾筆數額巨大的爛賬追討不回來。”說是這個，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職業生涯中發現如此漏洞，簡直就是恥辱。

“這事也不能怪你，他的動作並不明顯，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要不是向柔跟他鬧翻從而卡費用，都不會發現裏面的貓膩。

朱子堯的段數夠高，差點就被他蒙混過去了。

“按照他現在的動作，不出三個月，公司就會陷入經濟危機。”高湘文蹙著眉，闡述事實。

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要是算上壓下來的費用，這個月光銷售部門的經費就去到了二十萬，可收入只有前兩個月的一單五百萬，其他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客戶，幾乎沒有利潤可言。

最近顧著談戀愛的肖慎行有些羞愧，公司的事情他很久沒有過問了，以至於疏忽大意讓他鉆了空子。

“剛才他不是申請經費嗎，你怎麽看？”高湘文督了他一眼，還算有自知之明。

肖慎行的目光透過門窗望向忙碌中的向柔，滿是尖銳牙齒的嘴巴開開合合，“費用先批，經費預算先壓下來，要是我猜測的沒錯，回頭他會向我提交經費申請，到時候看看他搞什麽鬼。”

高湘文點點頭，應下了。

雖說不理解，但向柔還是按照高湘文所說的將壓在抽屜裏的費用單厚厚的一沓交給了於嬌嬌。

“你確定？”於嬌嬌接過單子，再三確認。

高湘文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放長線釣大魚。”

於嬌嬌點了點頭，不再多花話。

夾在兩人中間的向柔頂著滿腦袋的問號，一臉的迷茫。什麽放長線釣大魚？釣什麽魚？為什麽同在一個部門，她好像來自外太空？

不出肖慎行所料，將報銷發下去不出兩天，朱子堯就遞交了一份預算申請，費用金額達到了三十萬左右，客戶還是業界有名的輝煌科技。

爪子停留在輝煌科技四個字上面，久久不動。

良久，撥通了放在通訊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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