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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四章 最後的路(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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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天珠對身體有著很大的幫助,但也不能違反自然規律。

生老病死,這是誰也阻擋不了的自然規律,八年後,李陽送走了自己的第一個親人。

老爺子走的很安詳,他最後是躺在李陽的懷裏離開的,最後的時刻,他還在不斷說著李陽的一些事,從他們認識,對李陽的欣賞開始,一直到最後李陽做出的種種讓他驕傲的事情。

最讓老爺子的高興的是,李陽的博物館終於進了世界十大博物館的行列,而且是進入了前三名,在訪問人次這方面,李陽博物館一直都是世界第一。

老爺子的離世,讓李陽很是悲痛。

可以說,沒有老爺子就沒有現在的他,在所有的人之中,老爺子對李陽的幫助最大,也讓李陽減少了許多的麻煩。

沒有老爺子的存在,有可能這些寶貝李陽都保不住。

若是沒有老爺子,李陽和王佳佳的婚事,也有著極大的可能會遭遇一些波折,不會那麽順利的在一起,甚至有可能不會在一起。

老爺子走後僅僅三個月,李陽又匆匆趕到了揭陽。

陳無極比老爺子的年紀還要大,這些年身體也遠遠不如之前,陳無極冥冥中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已到,特意把李陽緊急叫了過去。

陳無極的感覺沒有錯,李陽到後僅僅半天,陳無極便坐在自己的工作椅上,安然而去。

連續送走了兩位老人,又是對自己都有著巨大幫助的人,對李陽的心境也產生了不少的沖擊。

辦完陳無極的後事,李陽沒有離開揭陽,用陳無極的工作室自己又做了一件玉雕,這一次,他做出了另外一件宗師之作。

從上次到現在,過去了十幾年,李陽終於做出了第二件宗師作品。

這件作品,是一個人物雕像,展現了一個人的短暫一生,這也是李陽連續送走兩位老人之後的感悟。

也可以說,這件宗師之作就是個意外的產物。

兩件宗師之作,外加陳無極的離世,讓李陽在玉雕行業的名聲也達到了頂點,他已經成為了所有玉雕師心目中的偶像。

在他的光輝下,黃浩和齊海洋這些頂級大師,只能成為了綠葉,遠沒有他們父輩當初那樣的影響力。

沒辦法,誰讓現在是個有宗師存在的時代,他們想讓自己也擁有這樣的影響力,除非也成為宗師,可惜成為宗師遠比頂尖大師要艱難的多。

兩位老人的離世,讓李陽變得更為成熟,他的事業也處於一個穩定期。

緬甸那邊,在李陽刻意的安排下,五大家族一直都是平穩發展,互相節制,而這幾年緬甸翡翠礦源也是越來越稀少,賭礦變得越來越難。

現在,除了李陽之外,已經沒有哪位賭礦專家能在賭礦賭漲了,現在的翡翠礦,都在很深很嚴密的地方。

就是完全繼承了翡翠王衣缽,成為真正翡翠王的邵玉強,在賭礦上也是同樣,對李陽賭礦的能力,他是欽佩不已。

如今,也可以說整個緬甸所有礦脈一半的收入都在李陽的手裏,這些錢,很多都用在了李陽基金上面,幫助了國內數百萬的孩子完成他們的學業。

值得一提的是,李陽基金已經成為了國內最大的慈善機構,甚至超越了紅十字會,民間對紅會的信任,經過幾件事之後徹底降為了冰點,有著深厚背景的李陽基金,則成為了大家最信任的選擇。

李陽自己也沒想到,當初臨時興起的一個想法,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四十多歲的李陽,正處於壯年,以至於有人提議過,讓李陽入主故宮,主持故宮博物院的工作,成為故宮新一任的院長。

黃院長早已退休,如今李陽博物館的顧問職位也做不了,常年住在療養院裏,他的年紀太大了,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現任的胡院長和李陽關系不錯,但也到了退休的年齡。

這個提議李陽自己直接拒絕了,他沒有官方身份,也不想進入官方,故宮畢竟屬於官方,在這樣地方工作,遠沒有自己現在自在。

對李陽能夠拒絕這個提議,很多人也都感到驚訝。

故宮博物院的院長啊,那可是副部級高官,盡管破格提拔,只給李陽正廳級待遇,但也是很了不得的位置,若不是改革派現在占上風,李陽的名聲又太響亮,他們恐怕還不敢做這樣的嘗試。

李陽是自己不想當官,不過他的大兒子李耀宗確實不折不扣的官迷。

李耀宗現在讀高中,已經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甚至還入了黨,他多次對李陽表示,自己大學畢業以後,一定要進入官場,去做官,做何傑伯伯還有王德舅舅那樣的大官。

這兩人,如今都已是副部級,一位是省委副書記,一位在中央部位擔任副部長,全是實權高位。

對此,李陽倒是有些頭疼,他一開始可是以為這個兒子能夠繼承他的衣缽,在收藏上闖出一番天地,沒想到會是這樣。

現在的李陽,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李陽也面臨著老爺子當初他們的困境,三個孩子,沒有一個在收藏上有興趣。

他想培養一名接班人,勢必要在外面尋找,這個時候的李陽才明白,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是多麽的不容易。

當然,只要李陽放出去話,想當他徒弟的能從北京排到明陽,不過這樣的徒弟李陽肯定不會要。

很多懷才不遇的人都想遇到一位伯樂,卻不知道,伯樂想找一匹千裏馬更難,這麽多馬要一個一個去看,一個一個去挑,有可能一輩子都挑不出一匹千裏馬來。

李陽現在面對的情況就是這樣,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比拜一位名師更難。

※※※※

和往常一樣,李陽坐在博物館內,繼續研究一些找出來的機關陣圖。

秦陵的開發不太順利,在李陽的指導下,這麽多年才開發到第十四層,李陽自己的研究也很慢,現在只破解開了十八層,後面還有更難的三層。

這也迫使他不得不多找一些這些方面的資料,如今的李陽,在機關的成就上,也已經達到了大師的水平,至少古代機關之中,全國沒有比他強的人了。

“李大哥,我師父快不行了……”

正在看一份覆合機關資料的李陽,突然接到了個電話,電話是蕭巖打來的,如今的蕭巖已經是故宮的一名瓷器專家了。

蕭巖比李陽還要小,可以說是故宮內很年輕的專家,而且他的水平已經達到了白銘的程度,徒弟這麽好,可讓白銘沒少驕傲。

“我馬上到!”

李陽心裏一沈,立刻合上了書本,李陽的心思很快從機關方面轉到了白銘的身上。

李陽今年四十七歲,白銘也已經快七十了,幾年前開始白銘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又患上了絕癥,這種病就是李陽體內的黑線也無法幫助到他。

醫生早就說過,他剩下的時間不多,蕭巖打來這個電話,讓李陽明白又一位老朋友即將離開。

在白銘之前,毛老已經先走了一步,馬老師和蔡老師身體還好,現在都安心的在家頤養天年,不再出山。

白銘的家距離博物館不算太遠,司機開著車,很快就到了那邊。

白銘住的是那種帶院子的老房子,這樣的地方在北京已經不多,現在院子外面的街道上都停滿了車,前來最後看白銘一眼的人不少。

白銘的性子,讓他有很多的朋友。

“李大哥,師傅正等著你呢,他現在最想見你!”

蕭巖在門口正等著李陽,他的眼睛還紅紅的,白銘對他真的很好,把所有的一切都教給了他,兩人雖是師徒,卻情同父子。

“我們過去!”

李陽點了下頭,沒在這廢話,白銘的時間不多了,他剛才已經打開特殊能力,看到了白銘的一切。

白銘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輕輕的喘著氣,現在的白銘很瘦,早已沒了原來瀟灑的樣子。

“白大哥!”

坐在床邊,李陽輕輕握住了白銘的手,他們認識已經二十多年,李陽至今還清晰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

“李老弟,你來了!”

白銘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也睜開了眼睛。

他向四周看了看,旁邊守在他身邊的親人們都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們明白,白銘這是有話想單獨對李陽說。

“白大哥,我來了!”

李陽握著白銘的手,特殊能力他一直開著,黑線也一直準備著,他已經感覺到了白銘生命力在快速流逝,黑線雖然救不了白銘,但暫時刺激一下心跳,延緩點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李老弟,其實我一直都有個疑問,一直都想問你,可我不知道怎麽問出口,我現在就快要死了,我不想帶著這個疑問去陰曹地府,你能不能滿足我這個好奇心?”

白銘艱難的擡了下頭,看了眼李陽。

他的臉上還帶著硬擠出來的笑容,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怖罷了。

“白大哥,你說,無論是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李陽慢慢地點了下頭,他的特殊能力還一直開著,生怕白銘一會兒突然離去。

白銘看著李陽,慢慢地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突然間變成了賭石和鑒定高手,我相信你有天賦,但我不信,你能那麽短的時間就做到這麽厲害,你好像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頂尖高手!”

這個問題,的確一直在白銘的心裏,或許還有別的人有過懷疑,不過他們從沒有問過。

真正問了李陽的,只有白銘。

李陽微微一楞,他剛才也沒想到白銘的疑問竟然是這個,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一直以來,連王佳佳和父母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能說的話,就算了!”

白銘見李陽有些猶豫,又搖了下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白大哥,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告訴你!”

李陽輕輕湊過腦袋,在白銘耳邊小聲地說著,他把自己遭遇流星襲擊,突然有了透視能力的事慢慢說了出來。

李陽說了很多,包括他特殊能力的每一次進化,以及特殊能力對他帶來的幫助。

這些話,在李陽的心裏已經憋了二十多年,如今終於說了出來,還是沒有任何負擔地說出來,說完之後,李陽的心裏也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原來如此,果然,果然啊,我沒猜錯!”

白銘突然變得有精神了,大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很洪亮,門口一直等著的蕭巖等人,都急忙走了進來。

李陽心裏卻是一咯噔,他感覺到,白銘的生命力流失的更快了,白銘突然變得有精神並不是好事,這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不再猶豫,李陽直接把黑線放出,準備刺激白銘的心臟,延續一會兒他的生命。

“李老弟,我看到了,你不用幫我!”

白銘突然回過頭,說了句讓李陽無比震撼的話。

白銘的眼睛這會變得無比徹亮,正好奇地打量著李陽的手指,這也讓李陽確信,白銘真地看到了什麽。

因為那些黑線,現在就在他的手指外。

“真沒想到,李老弟還有這樣的運氣,現在我知道了,也滿足了,我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

看著李陽的手指,白銘慢慢地說了一句話,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重新閉了起來,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他的心跳在此刻完全停止,這位著名的收藏家,鑒定家,一輩子樂觀的人,走完了他生命最後的路。

白銘,是笑著離開的,就像他最後所說的一樣,他再也沒有了遺憾。

“師傅!”

蕭巖摸著白銘的鼻子,又聽了聽胸,最後趴在白銘的身上失聲痛哭了起來,白銘的兒女們,也一起放聲大哭。

外面,早已準備的哀樂響了起來,在另一個房間,馬老師和蔡老師他們,也都默默的流著淚水。

又一個老朋友離去了,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也只能看著曾經的老朋友一個個離開,每次有這樣的事,都會讓他們心酸一次,難受一次。

可惜這樣的生老病死,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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