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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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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結束,韓貞看著聊天界面上自己的昵稱——鼎盛律師事務所韓貞。

她帶著這個昵稱在鼎盛幹了五年,而明天,她就要去辭職了。

為什麽辭職?

怕了寧曉波和淩筱?

當然不是,只是想換個新環境而已。

心口莫名有些堵。

她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很久,終於,把微信號昵稱改成律師韓貞。

去翻通訊錄,才想起來,她沒有小胖子的微信號。

翻身下床,去找小胖子。

走到門口,擡手正欲敲門,韓貞頓住了。

就這樣赤,裸裸的告訴小胖子這個結果是不是太殘忍?

這是個燙手的手榴彈。

韓貞認真的想了想,決定把這個燙手的手榴彈扔給何渭那個不討喜的傲嬌男。

她轉了方向,來到何渭門前。

敲門。

裏面毫無動靜。

不是吧,前後隔了半個小時就睡過去了?這人的睡眠質量真是好的驚人。

韓貞收了手,轉身。

身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腳步一頓,回頭。

門被拉開一半,何渭就站在那窄窄的一條縫隙裏,手裏拿著一條毛巾在擦頭發,上半身裸著,有水珠順著他肌理分明的腹肌消失在灰色的褲頭下。

原來他的腰腹是這般模樣。

韓貞不由想起晚上隔著一層布料抱住他腰時的觸感,那硬度......

“看夠了?”何渭不知什麽時候停下手,攥著毛巾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說的好像她想看似得,她就順帶看兩眼,順帶的!

韓貞輕哼了一聲:“我閨蜜那兒有消息了,煩請你告訴李睿一聲,他被拒絕了。”

“為什麽你不自己去說?”

“我怕剛建立起的鄰居間友好關系就此破裂。”

何渭:“呵呵。”

韓貞瞥他一眼:呵呵你妹。

何渭沒聽到她的腹誹,又問了句:“原因。”

“她有喜歡的人了。”

“誰?有照片沒有?做什麽的?”

“需要問的這麽詳細?”

“要,這樣我好跟他交代。”

“唔。”

韓貞認真的想了一下:“孤註一擲,你上微博搜孤註一擲。”

“知道了。”

話落,門關。

冷硬的門板迎面拍到臉上。

這是要毀她容?

韓貞快速後退兩步驚魂未定的看著猝不及防的關上的門,心底吼出兩個字——我日!

何渭絕壁是她見過的最沒禮貌的男人,沒有之一!

等等?

空氣裏是什麽味兒?

真他媽難聞。

韓貞皺著眉頭捂住鼻子,轉身離開了。

何渭回到房間,打開微博,搜索孤註一擲,將微博認證截圖,發給小胖子。

另附了一句:韓貞小閨蜜喜歡這個人,你被醜拒了。

發完,把手機扔到床上,回洗手間放毛巾。

出來時,手機屏幕亮了。

冥冥之中:什麽,CV界大神?

本少爺:不知道,別問我。

冥冥之中:你到底是不是我基友?

本少爺:不是,另外,事情我幫你辦了,仁至義盡,接下來我會實施我的計劃,你莫逼逼。

冥冥之中:你這樣對待一個可愛的少女會遭雷劈的!

本少爺:老天爺舍得劈我這麽帥的人?

冥冥之中:滾!

本少爺:對了,來履行你的承諾,來我房間領取保姆一日游。

冥冥之中:我一定是交了一個假基友!

何渭看著手機屏幕,挑著眼皮輕笑一聲,拿起了手邊的書。

書名:《國家司法考試輔導用書》

約莫十分鐘後,有人敲門。

何渭開了門。

小胖子一臉郁卒的表情走進來:“我都失戀了你還舍得奴役我。”

“我也失戀了,所以舍不得奴役自己,只能奴役你。”

“我想打你。”

“你打不過我。”

何渭重新躺在床上,捧起書,悠哉道:“請開始你的打掃,李保姆。”

隔著書,何渭感覺到小胖子幽怨的視線像刀一樣刺過來。

他眼皮都沒擡一下,心安理得的繼續看書。

過了一會兒,浴室傳來小胖子殺豬般的聲音:“臥槽,何渭,你這堆襪子攢了多少天沒洗了?老子要窒息了!”

“也就兩月而已。”

“你還是不是個人!”

何渭看著書,沒接話。

兩個月,林曉離開正好兩個月。

也是他過的不人不鬼的兩個月。

你看,她不過是一聲不吭的離開他,他就好像不會活了。

半晌,他長睫顫了一下,自嘲的笑了出來。

整整一個小時,垃圾桶裏堆滿了酒瓶和各種便當盒,小胖子捏著鼻子顫抖著手把垃圾拎出房間,又將臟衣服一股腦裝進一個大袋裏打包帶走。

“改天洗完給你送過來。”

“砰——”

門關上了,滿室寂靜。

何渭放下書,視線透過窗戶看向漆黑的暗夜。

這無聲的暗夜。

這沈悶的暗夜。

這沒有一絲生氣的......暗夜。

他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冷白的燈光下,白色的煙霧模糊了那張英俊的面容。

早在兩月前的此刻,隔壁,住著的還是林曉。

他整整相戀八年的女友。

而此時此刻,隔壁,住著的是一個智障少女。

那透過墻壁傳來的輕微聲音,總叫他覺得一切都早已成了過眼雲煙,林曉真的走遠了,再也不會回來。

可他不會承認。

她有什麽理由離開他?

沒有任何理由。

畢竟,他們只是吵了一場架。

她或許只是像從前一樣跟他鬧脾氣,也許明天,就會回到他身邊。

他固執的覺得,只要他守著那間房,就能等到林曉回來。

許是自欺欺人,可他心甘情願。

況且......他需要睹物思人。

那間房的格局,以及任何一個細微的擺設,他都不希望有任何變化。

所以,同以往任何一個搬來這裏的人一樣,韓貞不能留在這裏。

一支煙燃盡,他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起身。

隔壁。

韓貞洗過澡,刷了會兒微博,躺在床上,就安然入睡了。

睡意朦朧間,隱約,好像有人在砸墻。

悶悶的聲音,一下一下,落在她床頭。

隔壁在幹什麽?

往墻裏釘東西?

大晚上的釘什麽東西啊,蛇精病!

韓貞拿枕頭捂住耳朵,勉強繼續入睡。

半個小時後。

“臥槽,釘不完了?媽的,這何渭是故意的吧!”韓貞一把甩開枕頭,煩躁的坐起身來,一雙眼很是暴戾的盯著暗沈的房間。

砸墻聲還是持續的響著,一樣的節奏,一樣的速度,分分鐘把人逼瘋。

韓貞驀地想起,先前,房東看她的詭異眼神。

何渭這逼貨一定是故意的!

簡直不能忍!

韓貞一把掀開被子,下床,一臉陰沈的拉開門,徑直走到隔壁。

“啪啪啪——”

何渭聽到房門被砸的震天響,可以想象,韓貞被氣成什麽樣子。

很好。

他放下手裏的字典,轉了轉手腕,若無其事的躺下。

聲音消失了,整個樓道一片寂靜。

這是被她的煞氣嚇住了?

韓貞抱臂,冷冷的看一眼門板,算你識相,哼!

回到房間,重新躺下。

快睡著的時候,砸墻聲又來了。

韓貞感覺自己快要被折磨的神經衰弱了。

這次的怒火值直達一百分。

她風風火火的趿拉上拖鞋,披頭散發的來到隔壁,砰砰砸門。

砸墻聲又沒了。

然而這都是套路!

何渭這臭不要臉的,肯定又等著故技重施。

她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韓貞手腳並用的砸門:“何渭你給我出來!”

處於嫉妒憤怒中的韓貞,忘記了此時的時間,是北京時間十二點半,正值睡眠時間。

於是,幾秒之後,何渭這龜孫沒出來,對門的門,打開了。

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穿著淡粉色睡衣站在門前,炸毛的看著她:“大半夜不睡覺搞什麽呢!”

忘了說,這裏一層樓共有六間房,陽面三間,陰面三間,韓貞他們是陽面,對門,是陰面。

而何渭的砸墻聲,是通過墻傳過來的,用的是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面是聽不到的,而她的吼叫聲,整個樓道都應該聽到了。

所以,她又被何渭這個陰險老狐貍給算計了。

她是上輩子拐賣他女兒了還是私吞他家產了?他要這麽對她一個柔弱的剛失戀的可憐巴巴的小姑娘?

韓貞站在門口,氣的瑟瑟發抖,眼淚嘩的一下流下來。

怎麽全世界都來欺負她?

她一路跑回房間,把腦袋蒙在被子裏,哭的一抽一抽的。

隔壁,何渭趴在墻上聽著這動靜,想到晚上那桌好吃的,那顆萬年又冷又硬的鐵石心腸,居然產生了那麽一絲絲的自責。

他撓撓頭,有些煩躁的回到床上。

又點了支煙。

他承認他這樣做幼稚又可笑,甚至自私的可怕。

可有時候想到林曉,他會失了理智。

他明明知道,他這樣林曉是不會回來的啊。

可他還是想要那間房一直保持林曉離開時的樣子。

這樣,就好像她還在。

他深吸一口煙,再吐出,覺得整個肺腑都空蕩蕩的疼。

媽的,他到底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貞:怎麽了?有病唄!給你一塊錢,出門左轉三千米——三叉神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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