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喜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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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納悶了。
他覺得自己以前對景昀沒那個心思的時候，景昀身邊沒啥人啊，可是怎麽當他對景昀有了那個心思之後，怎麽是個男人都往她身邊湊呢？
湯小甲這個平素裏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主兒，就那樣高冷著的不行嗎，怎麽看見景昀之後眼睛裏頭柔得能舀出水來了？
還有看起來中二得不行的謝曉，表面上對景昀那張臉嫌棄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他給景昀化妝的時候，眼神明顯不對嘛！
還有那個攝影師，說你呢，說你呢，眼睛往哪瞅呢！
傅衍真的很心累。
對了，還有遠在帝都的陳勤，那小子最厲害。眼前的這幾個，景昀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可是帝都的那個，景昀可是放在心裏頭七八年呢！
哦，對了！還有一個叫鄭十七的作者，景昀雖然沒見過那人一面，可是每晚都要看了他的小說之後才睡覺。
這麽一想，傅衍心更累了！
喜歡一瑪麗蘇，真的是自己找虐！
到鶴州的第三天，雪已經停了，日光傾城。
今晚要出的是夜景，所以景昀就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金風客棧門口曬太陽。
景昀一邊曬太陽，一邊刷微博，發現她一直關註的《杏城往事》已經開始選角了。
傅衍泡了一壺茶出來，傾身放茶壺茶杯的時候掃了她的手機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這劇我們傅氏有投資，想去試鏡嗎？”
景昀稍微偏頭，肩上一寸就是傅衍的臉。
陽光順著他五顏六色的發上透過，在他顴骨上篩下一邊陰影。他的眼睛向來是自帶三分笑意的，帶著自信與篤定。
“那我不就是‘潛規則’了麽？”景昀看著他說。
他也稍稍轉過頭來，目光與她的相對，挑了挑眉，然後笑了：“這算什麽潛規則，我只是給你一個試鏡的機會，試不試得上，全看你的表現。”
景昀回頭，然後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咱們拍完這個勞什子的MV就回帝都。”傅衍說。
景昀略有遲疑：“可是湯小小說要帶我去吃叫花雞啊……”
“景昀你想想啊，做叫花雞需要什麽呢？”傅衍問。
景昀扳著手指開始數：“要荷葉，黃泥，雞……”
“吶，你也知道要荷葉了，可是現在這寒冬臘月的，哪裏有荷葉嘛！走了走了，拍完這個亂七八糟的MV咱們就去帝都，你想啊，帝都美味珍饈數不勝數啊，你想吃什麽我們有什麽！”
景昀這麽一尋思，好像有點道理，再加上《杏城往事》大電影已經開始選角了，她確實不能再耽擱了，便愉快地點了點頭：“好，去帝都！”
下午的時候，一行人就去水邊準備拍攝了。
這一回要拍的是風雪夜歸人。紅衣姑娘送書生離開，在水邊起舞相送，之後在山谷中一日日等待，最後枯等成灰也沒有等來書生。
景昀覺得這個女主角有病，實在理解不了她，便去問湯小甲：“紅衣姑娘就不能隨書生離開嗎？”
湯小甲猶豫了一下，然後反問：“她要是跟書生離開了，怎麽枯等成灰？”
“什麽邏輯，為了虐而虐？”景昀再問。
湯小甲哽住了。
創作最怕的就是為賦詩詞強說愁，為了虐心而虐心。
“我要是那姑娘，我就會跟書生一起離開……”
“設定裏，那個姑娘是個精怪啊，不能離開這座山的。”一旁的助理插了一句嘴。
湯小甲往助理看過去，讚許地點了點頭，準備夜宵給他加兩個雞腿子。
“那為什麽要起舞相送，分別不是很傷感嗎，她還跳得起來？”
助理閉眼想了想，睜眼又有了說辭：“因為她想心上人一直記著她最美的時候。景小姐你想啊，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希望你喜歡的那個人一直記著你最美的那一面？”
“有道理，好了，我理解了，開拍吧！”
景昀這才滿意地離開。
助理與自家老板對視一眼，突然發現自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湯少……”
“我不僅夜宵要給你加雞腿，我還要給你漲工資。”
助理羞澀一笑：“謝謝湯少！”然後又看向自家老板，“老板讓景小姐起舞相送，是因為景小姐跳舞好看吧！”
老板眉頭微皺，看著自己助理，一字一句笑著說：“雞腿沒了！”
故事其實很俗套，書生在梅林裏邂逅了紅衣姑娘，與她相知相戀，書生志在朝堂，要上京趕考。姑娘在水邊起舞相送，希望心上人記得自己最美的時刻，然後守在山谷裏，等著心上人回來。
可是，志在朝堂的書生，還會回歸山野與姑娘相守嗎？
相思一寸一寸枯等成灰，姑娘忘記了，離開這座山，在山谷裏的記憶便會消失。
她成全了他的夢，丟了自己的夢，行將就木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已將她成全給他的夢丟了。
山上雪還沒有融化，月亮出來，月光通過山上雪與水中冰的折射，天地之間一片冷亮。
景昀還是穿得很少，站在湖邊的時候，兩腳凍得恨不得不要了。可是當鏡頭一切過來，她就開始跳舞了。
皚皚雪山上有明月，悠悠碧水畔有香魂。
景昀並非專業的舞者，在水邊跳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完成拍攝。拍完之後，景昀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直到上了車，傅衍給她按了十來分鐘，她才覺得好點。
景昀回暖之後，覺得自己犯困。傅衍便給她找來毛毯，替她蓋好，然後下了車。
湯小甲正在跟著攝影師取景，見傅衍來了，他對攝影師說了兩句話，然後往傅衍這邊走來。
“歲歲好點了吧。”湯小甲說。
傅衍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忍了又忍，最後手還是捏住了湯小甲的領口，“景昀不是你的朋友嗎，你讓她拍什麽水邊起舞啊！你知不知道，她剛剛身體冷得像塊冰！”
湯小甲拂開他的手，平靜道：“她是一個演員，這沒什麽。”
傅衍一下子就炸了，“沒什麽？你居然覺得沒什麽，湯小甲，媒體都說你無欲無求，眼裏沒有一點人氣兒，只有音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可不就是嘛！”
湯小甲瞥了他一眼：“隨你怎麽說。”話畢，與他錯身而過，回到攝影師身邊去了。
謝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站到傅衍身後，拍了拍傅衍的肩，笑道：“這會兒知道心疼了？”
這回換傅衍拂開他的手，“關你什麽事！”話畢，回車上了。
謝曉一個人站在水邊，看了看山間月，又看了看水中月，笑了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月亮嘛！”
“你倒是看得清楚。”
謝曉回頭，似笑非笑：“你故意在中間倒騰，不就是為了讓傅衍好好珍惜景小姐？不過說真的，景小姐這樣的姑娘，很難不去喜歡她，湯少你倒是一點也不動心。”
接下來的幾天，景昀覺得拍攝氣氛很微妙。
湯小甲與傅衍見面從來不打招呼不說，傅衍看湯小甲眼神也很不正常。然後就是最近拍攝，湯小甲跟她突然多了許多肢體接觸的場景，動不動就拉她的手，摟她的腰什麽的，要不是他眼裏一派澄明，她都要以為他是在揩她油了。更微妙的是謝曉看著她總是似笑非笑，這讓她不得不多想一想。
傅衍帶著景昀飛帝都的那天下午，湯小甲與謝曉在機場送兩人離開，景昀覺得自己終於想明白了。
飛機上，景昀問傅衍：“老傅你是不是跟湯小小告白，然後被他拒絕了啊？”
傅衍剛剛好轉的心情立馬就糟透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給他表白了？”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那麽含情脈脈，含情脈脈中還帶著點怨恨，活像一個被拒絕的、即將黑化的小反派。”景昀說著喝了一口果汁，然後接著分析，“還有啊，謝曉看著我也似笑非笑的，是不是你表白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啊，然後他覺得就我不知道這麽有意思的事，所以笑話我。可是他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我這是為了咱們能順利的完成工作……”
“我喜歡你。”傅衍說。
“你說什麽？”景昀楞了。
四目相對，傅衍淡定，景昀茫然。
許久，傅衍說：“我說你該睡了，別吵了，讓我靜靜。”
景昀點頭：“我說呢，我居然聽成了‘我喜歡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我不會打擾你了。”話畢，喝完一杯果汁，然後窩在座位上立馬睡了。
傅衍偏頭看她，小小的角落裏縮著她，她是真的累了。
這七天，他知道，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天天就想著怎麽拍好MV。他知道，她明明凍得要死，可是從來不說，鏡頭到了她這兒，她就開始演。他知道，她的腰不好，還受了傷，可是要她完成那麽高難度的舞蹈動作，她也硬著頭皮上，還從不提腰受傷的事。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心疼她。
他剛剛多麽想把那四個字再說一邊，可是，可是……最後要是連朋友都沒得做怎麽辦？
他喜歡她，他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他喜歡她。
可是她呢？
她喜不喜歡他？
像他們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他知道她喜歡吃番茄味的薯片，喜歡喝果汁過多白開，喜歡那些憂傷中帶著正能量的書籍，喜歡拿微博小號懟官方號，喜歡開一盞小燈睡覺……可就是不確定，她喜不喜歡他。
她是那種堅決不暧昧的女生。他不告白，他們還是朋友，可他告白了，他們要麽是戀人，要麽什麽也不是。
他向來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到了景昀這兒，他卻不敢冒一點險。
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她之於他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景昀這幾天真的很累，已經睡熟了。
傅衍將她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然後脫下外套，傾身為她蓋上的時候，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景昀被揩油了，距離陳勤上線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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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以前對景昀沒那個心思的時候，景昀身邊沒啥人啊，可是怎麽當他對景昀有了那個心思之後，怎麽是個男人都往她身邊湊呢？
湯小甲這個平素裏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主兒，就那樣高冷著的不行嗎，怎麽看見景昀之後眼睛裏頭柔得能舀出水來了？
還有看起來中二得不行的謝曉，表面上對景昀那張臉嫌棄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他給景昀化妝的時候，眼神明顯不對嘛！
還有那個攝影師，說你呢，說你呢，眼睛往哪瞅呢！
傅衍真的很心累。
對了，還有遠在帝都的陳勤，那小子最厲害。眼前的這幾個，景昀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可是帝都的那個，景昀可是放在心裏頭七八年呢！
哦，對了！還有一個叫鄭十七的作者，景昀雖然沒見過那人一面，可是每晚都要看了他的小說之後才睡覺。
這麽一想，傅衍心更累了！
喜歡一瑪麗蘇，真的是自己找虐！
到鶴州的第三天，雪已經停了，日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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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一邊曬太陽，一邊刷微博，發現她一直關註的《杏城往事》已經開始選角了。
傅衍泡了一壺茶出來，傾身放茶壺茶杯的時候掃了她的手機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這劇我們傅氏有投資，想去試鏡嗎？”
景昀稍微偏頭，肩上一寸就是傅衍的臉。
陽光順著他五顏六色的發上透過，在他顴骨上篩下一邊陰影。他的眼睛向來是自帶三分笑意的，帶著自信與篤定。
“那我不就是‘潛規則’了麽？”景昀看著他說。
他也稍稍轉過頭來，目光與她的相對，挑了挑眉，然後笑了：“這算什麽潛規則，我只是給你一個試鏡的機會，試不試得上，全看你的表現。”
景昀回頭，然後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咱們拍完這個勞什子的MV就回帝都。”傅衍說。
景昀略有遲疑：“可是湯小小說要帶我去吃叫花雞啊……”
“景昀你想想啊，做叫花雞需要什麽呢？”傅衍問。
景昀扳著手指開始數：“要荷葉，黃泥，雞……”
“吶，你也知道要荷葉了，可是現在這寒冬臘月的，哪裏有荷葉嘛！走了走了，拍完這個亂七八糟的MV咱們就去帝都，你想啊，帝都美味珍饈數不勝數啊，你想吃什麽我們有什麽！”
景昀這麽一尋思，好像有點道理，再加上《杏城往事》大電影已經開始選角了，她確實不能再耽擱了，便愉快地點了點頭：“好，去帝都！”
下午的時候，一行人就去水邊準備拍攝了。
這一回要拍的是風雪夜歸人。紅衣姑娘送書生離開，在水邊起舞相送，之後在山谷中一日日等待，最後枯等成灰也沒有等來書生。
景昀覺得這個女主角有病，實在理解不了她，便去問湯小甲：“紅衣姑娘就不能隨書生離開嗎？”
湯小甲猶豫了一下，然後反問：“她要是跟書生離開了，怎麽枯等成灰？”
“什麽邏輯，為了虐而虐？”景昀再問。
湯小甲哽住了。
創作最怕的就是為賦詩詞強說愁，為了虐心而虐心。
“我要是那姑娘，我就會跟書生一起離開……”
“設定裏，那個姑娘是個精怪啊，不能離開這座山的。”一旁的助理插了一句嘴。
湯小甲往助理看過去，讚許地點了點頭，準備夜宵給他加兩個雞腿子。
“那為什麽要起舞相送，分別不是很傷感嗎，她還跳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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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好了，我理解了，開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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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與自家老板對視一眼，突然發現自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湯少……”
“我不僅夜宵要給你加雞腿，我還要給你漲工資。”
助理羞澀一笑：“謝謝湯少！”然後又看向自家老板，“老板讓景小姐起舞相送，是因為景小姐跳舞好看吧！”
老板眉頭微皺，看著自己助理，一字一句笑著說：“雞腿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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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雪還沒有融化，月亮出來，月光通過山上雪與水中冰的折射，天地之間一片冷亮。
景昀還是穿得很少，站在湖邊的時候，兩腳凍得恨不得不要了。可是當鏡頭一切過來，她就開始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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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車，傅衍給她按了十來分鐘，她才覺得好點。
景昀回暖之後，覺得自己犯困。傅衍便給她找來毛毯，替她蓋好，然後下了車。
湯小甲正在跟著攝影師取景，見傅衍來了，他對攝影師說了兩句話，然後往傅衍這邊走來。
“歲歲好點了吧。”湯小甲說。
傅衍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忍了又忍，最後手還是捏住了湯小甲的領口，“景昀不是你的朋友嗎，你讓她拍什麽水邊起舞啊！你知不知道，她剛剛身體冷得像塊冰！”
湯小甲拂開他的手，平靜道：“她是一個演員，這沒什麽。”
傅衍一下子就炸了，“沒什麽？你居然覺得沒什麽，湯小甲，媒體都說你無欲無求，眼裏沒有一點人氣兒，只有音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可不就是嘛！”
湯小甲瞥了他一眼：“隨你怎麽說。”話畢，與他錯身而過，回到攝影師身邊去了。
謝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站到傅衍身後，拍了拍傅衍的肩，笑道：“這會兒知道心疼了？”
這回換傅衍拂開他的手，“關你什麽事！”話畢，回車上了。
謝曉一個人站在水邊，看了看山間月，又看了看水中月，笑了笑：“不都是為了同一個月亮嘛！”
“你倒是看得清楚。”
謝曉回頭，似笑非笑：“你故意在中間倒騰，不就是為了讓傅衍好好珍惜景小姐？不過說真的，景小姐這樣的姑娘，很難不去喜歡她，湯少你倒是一點也不動心。”
接下來的幾天，景昀覺得拍攝氣氛很微妙。
湯小甲與傅衍見面從來不打招呼不說，傅衍看湯小甲眼神也很不正常。然後就是最近拍攝，湯小甲跟她突然多了許多肢體接觸的場景，動不動就拉她的手，摟她的腰什麽的，要不是他眼裏一派澄明，她都要以為他是在揩她油了。更微妙的是謝曉看著她總是似笑非笑，這讓她不得不多想一想。
傅衍帶著景昀飛帝都的那天下午，湯小甲與謝曉在機場送兩人離開，景昀覺得自己終於想明白了。
飛機上，景昀問傅衍：“老傅你是不是跟湯小小告白，然後被他拒絕了啊？”
傅衍剛剛好轉的心情立馬就糟透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給他表白了？”
“可是你看他的眼神那麽含情脈脈，含情脈脈中還帶著點怨恨，活像一個被拒絕的、即將黑化的小反派。”景昀說著喝了一口果汁，然後接著分析，“還有啊，謝曉看著我也似笑非笑的，是不是你表白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啊，然後他覺得就我不知道這麽有意思的事，所以笑話我。可是他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說，我這是為了咱們能順利的完成工作……”
“我喜歡你。”傅衍說。
“你說什麽？”景昀楞了。
四目相對，傅衍淡定，景昀茫然。
許久，傅衍說：“我說你該睡了，別吵了，讓我靜靜。”
景昀點頭：“我說呢，我居然聽成了‘我喜歡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我不會打擾你了。”話畢，喝完一杯果汁，然後窩在座位上立馬睡了。
傅衍偏頭看她，小小的角落裏縮著她，她是真的累了。
這七天，他知道，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天天就想著怎麽拍好MV。他知道，她明明凍得要死，可是從來不說，鏡頭到了她這兒，她就開始演。他知道，她的腰不好，還受了傷，可是要她完成那麽高難度的舞蹈動作，她也硬著頭皮上，還從不提腰受傷的事。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心疼她。
他剛剛多麽想把那四個字再說一邊，可是，可是……最後要是連朋友都沒得做怎麽辦？
他喜歡她，他真真切切的知道了，他喜歡她。
可是她呢？
她喜不喜歡他？
像他們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他知道她喜歡吃番茄味的薯片，喜歡喝果汁過多白開，喜歡那些憂傷中帶著正能量的書籍，喜歡拿微博小號懟官方號，喜歡開一盞小燈睡覺……可就是不確定，她喜不喜歡他。
她是那種堅決不暧昧的女生。他不告白，他們還是朋友，可他告白了，他們要麽是戀人，要麽什麽也不是。
他向來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到了景昀這兒，他卻不敢冒一點險。
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她之於他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景昀這幾天真的很累，已經睡熟了。
傅衍將她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然後脫下外套，傾身為她蓋上的時候，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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