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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8章 進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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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池,王宮,大殿。

金碧輝煌又莊嚴肅穆的偌大殿堂,裏面空空蕩蕩,顯得有些空曠。此時,廣寒聽居中而坐,跪在下面的正是那名敗逃回來的暗系內宗修靈者。

“聖王,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聖王責罰。”他規規矩矩地跪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頭也不敢擡,透過光滑如鏡的大理石,能看到他蒼白的臉以及不斷滴淌下來的汗珠子。

廣寒聽沒有說話,就那麽默默地註視著他。

站於他身邊的一名三十出頭的侍女低聲說道:“聖王,這次韓睢之所以失敗,皆因風國的虎賁軍出其不意的趕到,責任也不完全在韓睢身上。”

顯然,這名女侍從的話要比韓睢的話管用得多。廣寒聽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韓睢,你起來吧!”

“謝聖王!”韓睢忙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接著顫巍巍地站起身形。

廣寒聽問道:“皇甫秀臺和金宣跑了,他二人的那些弟子、門徒可都有擒到嗎?”

韓睢忙道:“有些已被擒下,不過,另有些人現已逃出神池,跑進了風國境內。”

“恩!”廣寒聽面無表情地說道:“抓緊時間審問他們,本王希望,能在他們身上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是!屬下即刻就去辦!”韓睢連連點頭,頓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這些人不肯開口招供,屬下可不可以用黑暗之火進行追查?”

廣寒聽挑起目光,凝視他片刻,隨後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是!聖王,屬下先行告退!”韓睢心頭大喜,要知道皇甫秀臺和金宣的弟子都是出類拔萃的修靈者,若將其吸食,對他修為的提升可是極大的。

“還有一件事,本王需要你去做。”廣寒聽揚頭叫住他。

“請聖王吩咐!”韓睢必恭必敬地拱手說道。

“你去趟川國,替本王除掉兩個人。”

說話間,廣寒聽向身旁的侍女使個眼色,後者臉色微微一變,暗吸口涼氣,不過還是順從地躬了下身,走下臺階,來到韓睢面前,將一只信封交給他。

廣寒聽慢條斯理地說道:“裏面記有這兩人的名字、身份和背景,由於她二人身份特殊,所以,本王無法再給你增派其他的人手,此事你得自己去辦,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到了川都邵陽,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讓本王失望。”

韓睢急忙接過信封,仔仔細細地揣入懷中,拱手說道:“聖王請放心,這次屬下絕不辱使命!”

“恩!很好,你去吧!”

“是!屬下告退!”韓睢再次向廣寒聽深施一禮,然後轉身向殿外走去。

望著韓睢離去的背影,那名女侍從滿臉的擔憂之色,等看不到他的背影了,她方轉身回到臺階上,來到廣寒聽的身邊,憂心忡忡地說道:“聖王,讓韓睢孤身一人去做此事,只怕即便事成,他也難以脫身啊!”

廣寒聽看了女侍從一眼,嘴角揚起,哼笑出聲,淡漠地說道:“暗系內宗修靈者,斷不可信。”

女侍從身子一震,忍不住倒吸口氣。她一直以為聖王是最信任韓睢也最倚重韓睢的,沒想到聖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是有所不知,以前,廣寒聽確實最信任也最倚重韓睢,畢竟暗系內宗修靈者實在太難求,即便以他的能力,百餘年來也僅僅培養出韓睢這麽一個。

但自從出了金宣這檔事,自從金宣在他面前提起嚴烈,讓廣寒聽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全部浮現出來。

暗系內宗修靈者太可怕,太難控制,若不能及早根除,韓睢極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嚴烈,以他‘潔癖’的個性,他絕不允許在自己身邊出現任何哪怕是一丁點的隱患。

他的目光掃向女侍從,慢悠悠地說道:“歡雪,你也親自到川國走一趟,一旦韓睢敗露,被川國所擒,你可伺機,除掉他!”說完話,他站起身形,走出大殿。

直至他離開良久,名叫歡雪的女侍從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對著空空如也的空氣福身施禮道:“是!奴婢遵命!”

對於早已經活成了精的廣寒聽而言,身邊的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誰都不會真正地得到他的信任,包括那些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心腹在內。

另一邊,風國,安地。

皇甫秀臺和金宣在被廣寒聽派出的暗系修靈者追殺時,多虧虎賁軍及時趕到,將他二人救了下來。

虎賁軍主帥南延對他二人禮遇有加,看皇甫秀臺和金宣皆有傷在身,他還特意安排一輛馬車供他二人乘坐。

由虎賁軍做護送,皇甫秀臺和金宣去往原安國的國都禦鎮。

路上無話,不日,虎賁軍的隊伍順利抵達禦鎮,皇甫秀臺和金宣也一並被請入禦鎮城內的王宮當中。當然,此王宮已非安王宮,現在已是風國的行宮。

在行宮的大殿裏,兩人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唐寅。看到他二人,唐寅滿臉帶笑,客氣地說道:“皇甫長老、金長老,一路辛苦了。”

見到唐寅,皇甫秀臺的老臉繃得緊緊的,一句話都沒說,金宣倒是流露出笑意,向唐寅拱手深施一禮,說道:“這次多虧風王殿下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金長老說得哪裏話!”唐寅仰面而笑,隨即向阿三阿四使個眼色,二人會意,快步走下臺階,將大殿的殿門關閉。

在場的眾人,除了阿三阿四,還有尹蘭、任笑、常封、程錦、樂天和艾嘉,都不是外人,說起話來唐寅也不必拐彎抹角。

等殿門關上後,他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廣玄靈不僅是兩位長老的敵人,更是我的敵人,所以說,幫助兩位長老,也等於是幫助我自己。”

他這麽說,讓皇甫秀臺和金宣皆感輕松了不少。前者看向唐寅,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風王不會像那廣玄靈一樣,也活了五百多年吧?不然你又怎會與他結仇?”

這個問題也正是金宣想問的,當然,也是任笑、常封等人深感不解的。

唐寅沈吟了片刻,問道:“兩位長老可曾聽說過暗系靈武學中有一種技能名為死亡獻祭嗎?”

皇甫秀臺和金宣先是怔了怔,接著心頭一驚,異口同聲問道:“難道,風王是”

“沒錯,我的靈武基礎正是通過一個人在臨死前所施放的死亡獻祭得來的。”

“那個人可是叫嚴烈?”金宣追問道。

唐寅微皺眉頭,疑問道:“金長老怎會知道嚴烈這個名字?”

金宣說道:“是聖是廣玄靈在無意中提到的。”

“呵呵,真的沒想到啊,都過了五百多年,他竟然還記得我,記得我的名字。”唐寅臉上在笑,拳頭卻已下意識地握緊,關節都迸發出嘎嘎的脆響聲。

果然是嚴烈!金宣雖說修煉的不是暗系靈武,但對暗系靈武也了解的不少,其實死亡獻祭和靈魄吞噬有相識之處,都可以做到靈魂轉承,但不同的是,後者要遠比前者歹毒得多。

死亡獻祭只是把自己的靈魂與另外一人的靈魂相融合,說白了就是使用死亡獻祭的人已經死了,他只不過是把自己的記憶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而靈魄吞噬則不然,是直接消滅對方的靈魂,達到占據其肉身的目的,被占據的人在被占據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他的肉身只不過是占據者的傀儡而已。

皇甫秀臺可不想聽五百年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那距離他太遠,也和他無關,他只在乎眼前的處境。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風王接下來打算什麽做?”

唐寅正色說道:“將廣玄靈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他話才剛起個頭,皇甫秀臺已連連搖頭,說道:“若是將此事公之於眾,神池將會威信盡失,本座以為,神池的事,還應由神池的人去解決!”

唐寅樂了,氣樂的,反問道:“那麽請問皇甫長老,你打算怎麽解決呢?你是有能力把廣玄靈拉下王位,還是有能力致他於死地?”

皇甫秀臺聞言老臉漲紅,憋了半晌也沒說出下文。

唐寅繼續道:“現在,廣玄靈已對外宣布兩位長老是背叛神池的要犯,兩位長老的許多門徒以及那些和你們有瓜葛的人,都已被抓,想來,他們現在業已然是兇多吉少,可以說,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廣玄靈已把兩位長老在神池的根基連根拔掉,你現在還對我說自己去解決,你拿什麽去解決?”

在他的質問下,皇甫秀臺咬著牙,瞪著眼睛,怒視著唐寅,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他狠狠的一跺腳,將身子轉向別處。

金宣的性格比他要沈穩得多,或者說成熟得多,她對唐寅正色道:“其實,就算風王對外揭穿廣玄靈的所作所為,但又會有誰相信呢?靈魂吞噬,若非親自查證,連我都不會相信,殿下又指望誰會相信這些呢?搞不好,殿下還會弄巧成拙,讓天下人以為殿下是蓄意栽贓神池的君主,有意陷害神池,反倒大大有損殿下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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