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真的沒有惡意！”那年輕人似乎發現了任潛悠能夠聽懂人話，他退後了一步，整個人靠到了消毒間的墻壁上，然後把自己的兩只手伸出來：“我真的沒有惡意！”

任潛悠和調皮交流了一下，然後落到了他的手上。

“你能聽懂人說話？”那老人很是驚奇的看著任潛悠，年輕人把任潛悠和調皮舉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的老師道：“老師，你忘記了嗎，他們有一個實驗室似乎是專門研究怎麽把人類的細胞和其他生物的細胞融合的，我聽說前一段時間他們的一個把人和老鼠的細胞融合的實驗品逃跑了，這兩個說不定是和燕子融合的實驗品，嗯，大概表現出了兩種形態吧。”

基因有著極端的不穩定性，幾千幾萬個實驗品裏才能有一個存活，而存活下來的實驗品，也並不盡相同，它們的外表是由兩種不同的生物的基因來決定的。

同樣把人類和動物融合，說不定有像吱呀那樣的，外表是動物，卻擁有人類的智慧，也有可能是貓女那樣的，人類的外表，貓的大腦，還有可能是鳥人那樣的，變成四不像。

任潛悠現在的狀態大概就被人懷疑是類似鳥人的那種了。

不過，任潛悠並不在意其他人怎麽想，他點了點頭，道：“我能夠聽懂人說話。”

“還會說話呀！”那年輕人頗為吃驚，然後露出了笑容。“老師，你看。”

老人把任潛悠從他的手中接過去，放在了自己地面前，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任潛悠，然後皺起了眉頭，道：“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是從什麽地方逃出來的嗎？”

任潛悠猶豫了，他要怎麽說呢。半晌他才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似乎自己現在也只有這麽做了。

“那你要怎麽辦？要逃出去嗎？”青年道。

任潛悠猶豫了半晌，老人道：“大概他也不知道吧，畢竟逃出去大概也沒有辦法存活，外面如果發現有這樣的生物出現，是不可能允許它到處亂跑的，很可能也把它關起來。”

“嗯，我聽說。有一個貓女在執行什麽任務的時候叛變了，現在就有很高地懸賞，不過貓女是有著攻擊力的，這個小東西似乎沒有什麽攻擊力……”

沒有攻擊力？任潛悠把玩了一下自己地翅膀，如果現在把這翅膀變成刀片，不知他們會怎麽想？

不過任潛悠並不打算這麽做就是了。

“你可以在這裏呆一段時間，然後想一想怎麽做。”老人道，“如果你現在逃出去的話。固然可能獲得自由，不過外面的生活也不容易，而且你逃出去之後，負責你這個項目的人大概就要被殺了……”

老人嘆息一聲，“據我所知，大多的已經成功的實驗品都不會被再用作其他的實驗。你在這裏也有可能活地很好，不過，自由的滋味當然是……”

當然是很美好吧……

老人對著天花板嘆息著，任潛悠突然道：“我不是這裏面的實驗品。”

“不是？”年輕人一呆。

“我是從外面進來的。”任潛悠道。

“你從外面進來……做什麽？而且外面還有你這種生物？”

“我現在……應該是不屬於生物吧。”任潛悠道，“我的外形可以變化，現在這個樣子是為了行動方便。”

“你……是能力者？”在這種地方工作，年輕人不可能不知道什麽叫做能力者。

任潛悠點了點頭，年輕人駭然地看著他：“那你怎麽進來的？這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你進來要做什麽？”

“我打算來偷點東西。”任潛悠坦言道，反正這兩個人應該不敢說出去。他一手夾腰。指了指自己背後，“你們也很討厭傭兵公會吧！我也和你們一樣。”

“偷東西……”年輕人楞了。“你也太大膽了，你可知道這裏有多麽多的能力者？進來說不定你就出不去了。”

“現在這個並不是我的身體，所以就算出不去也沒有什麽。”任潛悠道，“不過，最好是能夠出去，而且是安然無恙地離開，更把我需要地東西帶出去……”

“你真大膽！”年輕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來了一個放大鏡，看著任潛悠的臉，然後笑道：“你多大了？我看你還是一個孩子吧！”

在放大鏡下的年輕人眼睛巨大無比，而任潛悠也大致的顯現出了自己正常的面容，任潛悠沒想看還有人用這一招，立刻發動了能力，一個頭盔把自己的頭包裹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地，是不是老師？”

“隨你了。”老人嘆息一聲，“你們在這裏聊聊，我去把營養劑加裏面。”

“這裏面是什麽？”任潛悠看向了那裏面，好像有一個巨大的容器。

“你要不要參觀參觀？雖然不是我們喜歡的課題，不過這絕對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年輕人把任潛悠房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透明的防護服裏面。

然後，消毒水噴灑下來，淋了他和老人全身。

他靜靜地站了幾秒鐘，然後打開了門走了進去，沒有了那毛玻璃的格擋，任潛悠可以看清楚了，那東西好像是科幻小說裏常見的培養槽，不過是橫放著的，並不是科幻電影裏面那樣好像一個樹立的玻璃罐子。

“這是什麽東西？”任潛悠看著老人把一瓶微微泛著紅色地液體裝入了其中一個接口，打開了開關，讓裏面紅色地液體漸漸註入培養槽裏面，然後才把另外一個接口上空著的瓶子取了下來，並關閉了閥門，並蓋上了蓋子。

“這是一個人造子宮。”年輕人帶著任潛悠走到了那東西前面，距離近了，任潛悠就更加能夠感覺到它地奇異之處，好像剛剛那耳鳴聲正是它引起的。

“那麽說……這個東西，是一個胚胎？”任潛悠的手指指向了漂浮在營養液裏面的小小球體，它的外圍包裹著一層奇怪的東西，還有一個繩子一樣的東西連接到機器的邊緣。

“正是。”年輕人道，“我們利用它的細胞來進行克隆，當它分裂到擁有幾千個細胞的時候，我們就取下其中一個細胞保留起來，然後讓它繼續分化，進行培養。”

“培養它幹什麽？”任潛悠問道，“那是什麽東西的細胞？”

“不知道……”年輕人道，“它的發育過程和人類很相似……當時基因卻完全不同。”

“難道是外星人？”任潛悠好奇道，年輕人卻苦笑了：“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外星人吧……”

“這種東西……”任潛悠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他看來，這種拿外星生物的細胞進行培養的做法無異自殺，畢竟那些異形電影裏面的異形主角都是這麽來的。

可是以科學的角度來說，這種研究是必然的，自由一個科學家可以抵抗這種誘惑。

而那胚胎身上彌散出的奇怪的感覺，讓任潛悠也覺得格外的奇怪。

“其實……我們有很多次已經快要成功了……”年輕人慨嘆著，“不過……我們到最後還是殺死了它……”

現在的它，還只有說是它，畢竟它到底是什麽沒有人清楚。

“為什麽？”任潛悠大驚。

“一來，我們在這裏只是茍延殘喘而已，並不真的要做出成績來，我們積累的資料已經可以讓我們完成這個試驗了，只是一旦實驗完成了，我們自己到底會怎麽樣，很難說……再者，這個小東西就算活了下來，也不可能幸福地生活下去，既然如此，何必讓它出生呢……這種心情，大概和做人流的媽媽感覺很相似吧……再說，我總覺得這東西很危險，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任潛悠默默地點頭，但是老人卻苦笑了。

“我們並不是唯一的實驗者，同樣的項目，至少還有五個實驗室在做，我們不做出來這東西，不代表別人不會做。我們當初拿到了一顆原始的細胞，在經過了這麽多次的反覆試驗之後，細胞的分化能力已經在逐漸喪失了，我們就算想做，也不一定能夠真的做出來了。”

年輕人也默然，這種情況不只他們在面對，其他人也在面對，當某一天細胞的分化能力完全消失的話，他們會怎麽樣？

“你們在這裏呆了多長時間了？”任潛悠好奇道。

“大概有三年了吧……”年輕人看看自己的老師，老人也點了點頭，“我們是最後一批被抓來的人。”

三年啊，一定很難熬吧！任潛悠心中嘆息，然後他又問道：“你們打算逃出去嗎？”

“當然想！”年輕人道，不過他立刻又開始嘆氣了，“不過，就算逃出去，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啊，他們勢力這麽大，我們離開之後，恐怕也會被他們抓回來，再說了，這裏戒備這麽森嚴，怎麽可能能夠逃出去……”

“我來想想辦法吧。”任潛悠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把這裏搗毀。”

當然，僅僅是可能的話，而且不可能太快。

這句話任潛悠不用說他們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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