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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白金釧&賈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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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聽到王夫人剛剛從小佛堂裏出來就鬧出了事, 賈孜這才產生了些許的興趣:“是假正經又納妾了?還是傅秋芳被攆回傅家了?或者是賈寶玉那死小子又挨揍了?”還沒等賈敏開口回答,賈孜就心急的猜測起了王夫人重歸榮禧堂後可能會鬧出的事。

為了與傅秋芳爭權奪利,將自己的丫環送上賈政的床, 而賈政為了證明自己是正人君子,將那丫環正式開臉收房, 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山難容二虎,王夫人自然不可能願意看到傅秋芳打著平妻的旗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閑晃。因此, 處心積慮的找借口將傅秋芳趕走,甚至是暗中害死, 這也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

至於賈寶玉,王夫人傷害他的可能性不大, 可王夫人與傅秋芳明爭暗鬥卻極有可能會牽連到他:眾所周知,賈寶玉就是王夫人的寶貝命根子, 是王夫人全部的希望與寄托, 賈寶玉傷了一根頭發,都能讓王夫人悲痛欲絕。

因此,面對著有子女傍身、出身高貴也更加名正言順的王夫人,傅秋芳借由賈寶玉來向其挑釁或者是給其警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雖然賈寶玉非常的欣賞傅秋芳,傅夥芳對賈寶玉也是非常的好,甚至在當初賈寶玉被打的時候還特意去看過他, 可是以她的鴻鵠之志,自然不可能會顧念那麽一點點所謂的舊情——只要能讓王夫人不舒服,她又怎麽會在乎賈寶玉呢?況且, 當初她會主動的對賈寶玉示好,也不過是他們兄妹想要攀著榮國府拿好處罷了。

其實,賈孜最想聽到的消息還是賈政將王夫人給休了。可惜以賈政的性子與膽量,是根本不可能休了王夫人的。當初賈代善在世,手握京畿大營的軍權,而王子騰只是小小的三品武官的時候,賈政都不敢休了王夫人呢,就更別提現在王子騰即將回京升任內閣大學士了:單看王子騰高升的消息一傳回來,賈政馬上就將王夫人從小佛堂放出來就知道了。如果說是賈政突然念起了與王夫人多年的夫妻之情,這才將王夫人放出小佛堂,賈孜肯定是不信的——賈政雖然整天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涼薄無情又自私冷漠的人,他的眼裏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夫妻之情:若他對王夫人真的有夫妻之情的話,早就把王夫人放出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會用那麽大張旗鼓的將傅秋芳娶回家。

看著賈孜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的模樣,賈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就說賈孜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吧——明明剛剛還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呢,一聽說王夫人又鬧出事來了,這不,馬上就來了精神。

只不過,賈敏倒也沒再賣關子逗弄賈孜,而是直接就說出了五個字:“白金釧死了。”簡單而直白的五個字,直接滿足了賈孜的好奇心。當然,這件事本就沒什麽可隱瞞的,就算是她不說,賈孜也會知道。但是,賈孜從別處聽到的消息會變形成什麽樣,賈敏就不得而知了。

“白金釧?”賈孜微微的皺了皺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賈敏口中熟悉中卻又有幾分陌生的名字,接著才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問道:“王氏身邊的那個大丫環?”

賈孜自然知道王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環名字就叫做金釧——如同賈母身邊的鴛鴦一樣,王夫人最得力、最信任的大丫環就是這個金釧。只不過,賈孜一直都是只知道金釧的名字,並不知道其本家姓氏。因此,乍一聽到賈敏連名帶姓的提起了白金釧的名字,賈孜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賈敏撇撇嘴,一臉的嫌棄:“就是她。”

其實,對於白金釧,賈敏還真的是沒什麽好感:明明只是一個丫環,可是卻整天擺出一副主子的架子,甚至比賈迎春、賈探春等姑娘更像榮國府裏的主子。當然,這也是榮國府的一貫的習氣:在長輩或者是倍受重視的主子身邊侍候的奴才,往往就高人一等,成為府裏其他奴才爭相追捧的目標,就連府裏的小主子們都得敬著她們。而這些奴才本身,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府裏的主子。

賈敏對這樣的狀況自然是極看不過眼的:主子就是主子,丫環就是丫環,主子給臉,可丫環卻應該懂得分寸,不能逾越了那條線。對於榮國府這些奴大欺主的事,她跟賈母提了不止一次,可賈母卻根本不在乎,甚至覺得是賈敏刻薄不懂事,對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懂得寬容,以後誰還願意幫她做事?後來,賈敏索性也就不再管這種事了:反正賈母自己都不在意這種事了,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又何必費那個心思呢?她只要管好衛家的事就好了。

因此,對於白金釧的事,賈敏自然是不想管的。只不過,白金釧的死因卻令她非常的憤怒,這種憤怒令她無處宣洩,也只能來找賈孜傾訴了。

“哦。”聽到只是王夫人身邊的大丫環死了,賈孜不禁覺得十分的掃興:不過就是王夫人的丫環罷了,又不是王夫人死了,自然不值得她和賈敏費心思。更何況,白金釧是王夫人的親信心腹,必然也是為虎作倀之輩,就如同其陪嫁丫環周瑞家的一樣。因此,白金釧死了也是活該。就算她是含冤而死,賈孜也不會對其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賈孜對白金釧的死不感興趣,自然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後者怎麽會在其主子王夫人從小佛堂出來後突然就死了。

賈敏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賈孜開口追問白金釧的死因,這令她憋了一肚子的話都沒有說出口的機會。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的推了賈孜一把,嬌聲問道:“餵,你就不問問人是怎麽死的嗎?”

看著賈敏一臉“快來問我吧,我什麽都知道哦”的期待表情,賈孜笑瞇瞇的擰了擰賈敏的臉,朝著賈敏得意的挑了挑眉,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接著便一臉壞笑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嘿,你……”賈敏氣呼呼的看著賈孜那得意洋洋的模樣:賈孜這副模樣,明顯是在逗她,早知道她剛剛就不那麽痛快的告訴賈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就應該將關子賣到底,就應該看著賈孜著急的直撓墻。

賈孜笑嘻嘻的戳了戳賈敏鼓起的臉蛋,直到賈敏再次變了臉,連眉毛都豎了起來,這才湊過去晃了晃賈敏的胳膊,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一副討好的語氣:“白金釧到底是怎麽死的啊?好小敏你就告訴小的吧,滿足一下小的的好奇心,好不好?”

“哼。”賈敏先是扭頭傲嬌的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對賈孜剛剛那麽壞的逗弄自己的不滿,接著才湊到賈孜的耳邊,神神秘秘的說道:“我跟你說啊,她是投井死的。”

賈孜眨了眨眼睛,假意感興趣可實際上卻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投井死的啊!”

其實,對於白金釧到底是什麽死的,賈孜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白金釧死了,自然有她的家裏人去料理她的後事;就算她是被人謀害的,也有官府來為她申冤作主……這事怎麽都落不到她的頭上,她自然也就不會在白金釧的死上費心。

只不過,賈敏的模樣明顯是想跟賈孜說這件事的。因此,賈孜索性也就順著賈敏的意思問了下去:反正她這會兒也沒什麽事,就當聽故事唄。

“那麽,”賈敏看了賈孜一眼,賣著關子道:“你知道她投的是哪口井嗎?”賈敏一副“你一定猜不到”的模樣看著賈孜,顯然是在明示賈孜繼續追問下去。

賈孜挑了挑眉毛,一邊把剛剛剝好的桔子塞進賈敏的嘴裏,一邊順口問道:“哪口?”其實,賈孜一開始就知道白金釧的死不單純了——白金釧正當青春年華,又是跟在當家主母身邊侍候的,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麽隱疾,病死的可能性就應該不大,那麽她的死自然也就另有原因了。

“就是大觀園裏離賈寶玉最近的那口。”賈敏嘴裏咬著賈孜塞過來的香甜多汁的桔子,含混不清的說道:“餵,你這桔子太甜了,膩。”

“有得吃你還那麽多話!”賈孜好笑的推了賈敏一把,接著又略帶著幾分好奇的推測道:“對了,你剛剛說那個白金釧投的井在哪?離賈寶玉最近的那口,莫非她的死與賈寶玉那小崽子有關?”否則的話,怎麽白金釧不投別的地方的井,偏偏要挑離賈寶玉最近的那口呢:難道要說她愛賈寶玉已經愛到了做鬼也不放過他的地步?

然而,還沒等賈敏回話,賈孜就輕輕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怎麽可能啊?賈寶玉雖然荒唐無賴,窩囊懦弱,喜顏好色,也沒什麽出息,又喜歡往女孩子堆裏鉆,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殷勤得過分,一點兒男孩子的模樣都沒有,可還真的沒聽說他做過什麽強迫別人的事。再說了,就他那小膽子和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能強迫得了誰啊?不怕被人家一巴掌打飛呀?況且,他就算再混賬,也不會對自己母親的貼身丫環下手吧!”

雖然賈孜也知道賈寶玉一直就有吃府中丫環嘴上胭脂的惡習,可是在她看來,這種無恥的事他也只能對自己院子裏那些心懷大志、妄想著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心婢做做;而白金釧雖然只是個丫環,可到底是王夫人身邊的人,只要賈寶玉稍微有一點廉恥心,就不會對她下手。當然,若是王夫人主動將白金釧賜給了賈寶玉,那就另當別論了:就像賈寶玉院中由賈母賜下來的襲人一樣。

雖然賈孜否定了自己關於賈寶玉對自己母親貼身丫環下手的猜測,可賈敏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道:“哼,就他那個德行,有什麽不可能的?”

賈敏的話無疑是否定了賈孜剛剛的自問自答,清楚的表明白金釧的死確實是跟賈寶玉有關系:賈寶玉確實對白金釧做了什麽,才導致了白金釧的投井自盡。

“還真的與他有關?”賈孜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賈敏一副肯定的神色,賈孜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還真是……”

賈孜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雖說賈寶玉是主,白金釧是仆,前者的話後者並不能反抗;可白金釧到底是他的母親身邊的人,哪有當兒子的,天天惦記著自己母親房裏的丫環的?要知道,當初賈赦為了將榮國府欠國庫的那百萬兩白銀甩給賈政,這才腆著臉對賈母的貼身丫環鴛鴦下手的。可是現在,賈寶玉卻是真的對自己母親的丫環下手了……若是賈赦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直接笑抽過去的。

聽到賈孜的話,賈敏不自在的撇了撇嘴:都說賈珍、賈璉、賈蓉等人荒唐,可他們幾個就算是再荒唐,也沒有動自己母親貼身丫環的歪心思。可賈寶玉竟然……哼,就賈寶玉那個德行,賈母還將榮國府振興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還真是眼睛被糊住了啊。

知道了白金釧的死跟賈寶玉有關,再加上賈敏那一臉別扭的表情,賈孜的心裏更加的好奇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呀?難道真是賈寶玉那死小子對白金釧用強了?應該不會吧!莫說以賈寶玉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就算是白金釧自己,也不像那麽貞烈的人。”

賈孜知道,在榮國府那些心比天高的丫環們看來,賈寶玉這個板上釘釘的榮國府繼承人無疑是塊香餑餑:只要能攀上賈寶玉,就算只是姨娘,她們也算是翻身做主人了。況且,這府裏得寵的,不都是姨娘嗎?賈赦那裏就不提了,賈政房裏趙姨娘可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賈政妻妾成群,可最寵的就是這個丫環出身的趙姨娘了。

當然,以襲人等丫環的眼界,只能看到榮國府奢靡生活與表面的風光,根本看不到賈寶玉已經無爵可襲,他的將來極有就是一個普通的白丁。甚至等到賈母百年之後,賈政一家子就得灰溜溜的搬出榮國府:那裏畢竟是太·祖爺賜給榮國公賈源的府邸,榮國公都沒了,這府邸朝廷自然是要收回的。賈代善能住在那裏,也是因為他本身也是國公爺的緣故;而賈政現在可以住在那裏,除了上皇還想著依靠四王八公與新皇爭權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沾了賈母這個超品國公夫人的光:一旦賈母去世……

況且,賈寶玉雖然多情又濫情,可他根本就做不出強迫白金釧,最後逼得白金釧投井自盡的事?

“你胡說什麽呢?”賈敏無奈的揉了揉自己隱隱發痛的太陽穴:“那小畜牲現在才多大啊,怎麽……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賈孜輕輕的磨了磨牙,悻悻的心道:“那可不一定。也許是賈寶玉天賦異稟呢!”只不過,看著賈敏那頭疼的樣子,賈孜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句會把她氣得直接蹦起來的話說出口,而是輕輕的碰了碰賈敏的胳膊:“你說說你,跟那種東西生氣,你至於嗎你?”

“我哪兒生氣了?”賈敏立著眉毛,高聲的反駁道:“我生什麽氣?我才沒生氣呢!”賈敏當然不會承認剛剛聽到白金釧的死因的時候,她氣得狠狠的摔了房間裏的那套茶具:這麽荒唐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是賈家的子孫?肯定是剛出生的時候被掉包了;要不就被那塊玉噎死了,現在活著的這個本就是個妖孽。

雖然賈敏與賈政從小就關系冷淡,而且這些年來賈政所作所為也令賈孜對這個哥哥徹底的失望了。可是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賈政一家子能夠爭氣一點,別整天鬧出各種各樣的事來,成為眾人眼中的笑柄。因此,對於賈寶玉這次鬧出來的事,賈敏的心裏還是極其憤怒的。

“對對對,”賈孜好笑的哄著賈敏道:“你沒生氣,生氣的是我。”

賈敏被這話逗得笑了出來,在賈孜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嗔道:“你又欺負我!”

“沒有沒有。”賈孜連忙搖了搖頭,輕輕的揉著被賈敏掐到的地方,又生怕賈敏聽不到似的小聲嘀咕道:“這麽兇,哪兒敢啊!”

“嘿你……”賈敏惡狠狠的看了賈孜一眼,接著才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我們家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出了這麽個東西。估計我爹都要被他們氣活了。”

聽到賈敏洩憤般的話,賈孜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以賈敏的性子,本來是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這種話明明應該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可現在賈敏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見真的是被氣狠了。

“餵……”賈敏氣惱的看著賈孜:“你還笑得出來?”

“如果叔叔被氣活了豈不是更好?”賈孜笑嘻嘻的看著賈敏:“我敢保證如果叔叔還在的話,那些跳梁小醜們一個個的肯定都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過活:別說鬧事了,估計連大氣都不敢喘。”

賈敏眨了眨眼睛,接著竟然傻傻的點了點頭:賈孜的話真是有道理——若賈代善還在世,榮國府怎麽會亂到這樣的境地:正統的繼承人賈赦一直窩在東院裏,最後被狼狽的趕出了榮國府;而次子賈政卻大搖大擺的占據了榮國府的正堂,以府裏的老爺自居,最後還冠冕堂皇的搶走了本來屬於賈赦的爵位;府裏的姑娘們沒有任何地位,稍微有點臉面的奴才就敢不把她們放在眼裏,連管家都沒人教導;賈政的承重孫賈蘭也是活得跟一個透明人一般,平日裏大家根本就想不起他來;賈寶玉都十幾歲的人了,還沒有搬到外院,現在更是與一群姑娘們住在同一個園子裏……

想到賈代善還在世的時候榮國府規規矩矩的樣子,賈敏的情緒不禁有些低落:“要是我爹還在就好了。”

賈孜輕輕的拍了拍賈敏的肩,安慰道:“還有我在呢。”說實話,如果不是顧及著賈敏的話,賈孜完全不介意利用自己和林海手中的權力,直接將賈政一家子轟出京城。至於賈母,不願意的話,也可以和賈政一起走:反正她的口頭禪不就是“我帶著寶玉回金陵”嘛,現在她早一點回去陪著賈代善的墓地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九泉之下的賈代善願不願意讓這個攪得榮國府一團烏煙瘴氣的女人陪了。

“我沒事,”賈敏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就是跟你嘟囔兩句罷了。”賈敏的心裏很清楚,現在的賈氏一族已經不再是從前了,如果不是有賈孜這個滿朝皆知的孝寧將軍在,寧榮二府可能早就出事了。

賈孜笑著挑了挑眉毛:“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你還沒說白玉釧到底為什麽投井呢?”

“別提了。”一提起這件事,賈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雖然你剛剛猜的沒全中,可到底還是有點靠譜的。”

“哼,我就覺得白金釧是自願的。只不過,她為什麽突然投井了呢?”賈孜嘲諷的道,接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莫非……他們兩個被捉……呃,我是說被人逮了個正著?”既然白金釧是自願跟著賈寶玉的,又怎麽會輕易的投井自盡呢?

賈敏聽到賈孜硬生生的改了口,不禁有些好笑:她自然能夠猜出賈孜之前想說的是什麽,而且,賈孜之前要說的話與她後來改口說的都是一樣的難聽,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麽要改口?

“差不多吧。”賈敏扁了扁嘴,接著說道:“他和白玉釧在王氏的屋子裏……”

“什麽?”賈孜吃驚的看著賈敏:“他們兩個還是在王夫人的屋子裏?”賈孜簡直不敢相信,賈寶玉竟然荒唐到了如此的地步,不只對自己母親的丫環下手,甚至還在自己母親的屋子裏鬼混——莫非他是嫌榮國府的名聲不夠臭、王夫人的煩心事不夠多不成?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賈敏就覺得惡心:“嗯。他們兩個在王氏的屋子裏親……親……”雖然已經成親十幾年了,可是賈寶玉做出的事,賈敏還是羞於說出口,只能含含糊糊的帶過去:“而且,正好被王氏撞見了。”

其實,賈寶玉與白玉釧之間的事,還真沒有賈孜之前想的那麽不堪。事情的真相是:賈寶玉散漫慣了,又一肚子的大道理,自然也沒有晨昏定省的習慣,只是偶爾想起或者是有事相求,才會去賈母、王夫人那裏請個安,撒撒嬌。至於賈政那裏,他是從不敢去的。

這次賈寶玉也是在襲人的提醒以及催促下,突然想到了自己應該要去給王夫人請安的,於是便去了王夫人那裏。誰想到,王夫人正好不在,只有其身邊的大丫環白金釧在。

賈寶玉與府裏那些年輕貌美的丫環關系特別的好,可王夫人對於這些妄想爬上主子的床的丫環們卻是極為痛恨的。因此,賈寶玉很少有機會能與王夫人院子裏的丫環親近。這次,趁著王夫人不在,賈寶玉連忙拉著白金釧,非要吃對方唇上那色彩鮮艷的胭脂。

白金釧自然不會拒絕賈寶玉,便主動湊了過去,任由賈寶玉仔細的吃著自己唇上的胭脂。只不過,沒人想到的是,還沒等賈寶玉吃完,王夫人就帶著一群的丫環婆子回來了。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緊緊的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王夫人的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其實,對於自己兒子的德行,王夫人還是知道的。若是以往,她頂多是將白金釧臭罵一頓、罰幾個月的銀子就過去了。可這一次也算是白金釧倒黴:王夫人剛剛被聯手了的傅秋芳與尤三姐擠兌了一通,惹了一肚子的氣,一回來又遇到這樣的場景,特別是她的身後還有一群府裏的丫環婆子,她又怎麽可能下得來臺呢?

氣極攻心的王夫人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直接沖上去一巴掌抽在白金釧的臉上,同時又罵了很多極為難聽的話,讓白金釧又差又愧,滿臉通紅——白金釧是王夫人的心腹,一直都是府裏的丫環婆子羨慕的對象,這也導致了她極強的自尊心。因此,當著一群低賤的丫環婆子被如此的辱罵,她自然是極為難堪的。

而賈寶玉,本就因為被王夫人逮了個正著而恐懼不已,再加上突然看到了向來平和溫厚的王夫人如潑婦一樣罵街,也就更加的害怕了。因此,他只能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又哪裏敢出頭替白金釧說話呢?

“就因為這個,白金釧就投井自盡了?”賈孜不解的看著賈敏:白金釧可不像是這麽有廉恥之心的人。如果她真的有廉恥之心的話,就不會與賈寶玉做出那樣的事了。以賈寶玉的性格,如果她拒絕了,他自然也不會強迫她的。

“不是。”賈敏搖了搖頭:“因為王夫人將她許給周瑞那個傻弟弟了。”

賈孜楞了一下,接著便嘆了一口氣:“那她還真是缺了大德了。”

周瑞的弟弟的事不是秘密:小的時候發熱燒壞了腦子,人也是癡癡呆呆的,嘴角永遠有擦不幹的口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人已經五十多歲了。王夫人將白金釧許給他,絕對是滿滿的惡意。

“可不是。”賈敏撇了撇嘴:“白金釧不想嫁給那個傻子,就只能投井自盡了。”

賈孜也是明白賈敏話裏的含義的:如果是王夫人將白金釧許出去,那麽後者根本就反抗不了,就連她的父母都會把這樁婚事當成一件莫大的榮耀——畢竟,府裏的丫環能夠得到王夫人親自許婚,甚至還要贈送一擡嫁妝的,白金釧還是除了周瑞家的以外的第一人呢!

當然,這件事如果落到賈孜的頭上,就算死也會拖著王夫人和賈寶玉一起,絕對不會傻傻的自己去投井。可白金釧卻只能自己投井了。

“哼,”賈孜一臉不屑的道:“就賈寶玉那個小膽子,也不知道半夜會不會被嚇死?”

就在賈孜與賈敏說著白金釧這件事的時候,這件事也已經傳了出去,而且傳得極為的難聽。再加上事情是在王夫人的屋子裏發生的,榮國府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笑柄。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對於白金釧的死存疑:就因為被王夫人給了一巴掌又罵了幾句,就投井自盡了?因此,這裏給她加了個理由:被王夫人許給了一個她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也拒絕不了的人。

小劇場:

賈代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賈源:快查一查,這個東西到底是何方妖孽

賈源之父:反正絕對不是賈家的種

賈孜:老祖宗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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