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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姑蘇&守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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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的喪事最終辦得很體面, 京城所有的王公貴族的當家人差不多都來了,就連太子都派了手下前來吊唁——林海曾經是他的伴讀,林海的母親去世了, 太子派人前來倒也合情合理。

賈敬和賈赦主動的承擔起了接待前來吊唁的客人的任務,就連衛誠、馮唐等人都是每天都過來幫忙;至於府內事務方面, 自然有徐氏幫著賈孜張羅,這也幫賈孜減輕了一部分負擔——劉氏由於有孕在身, 自然無法過來;賈敏雖然想幫忙,可奈何她是未嫁女, 不能拋頭露面,也只能安慰一下賈孜。

至於賈孜, 則一邊要照顧著傷心欲絕的林海,一邊要接待著前來吊唁的女眷, 一邊還要防備著府裏不安分的下人鬧事, 更是忙得沒有一刻的清閑。才短短幾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作為賈孜的堂嬸,賈母也是一聽到消息就匆匆趕去了林家。其實,林家的情況大家也都了解:林母這一走,家裏就只剩下賈孜和林海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了,面對著這樣的大事,自然有思慮不周詳的時候。因此, 賈母雖然對賈孜心有不滿,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看賈孜的笑話。然而,徐氏二話不說的就替賈孜接管了一切, 令躊躇滿志著打算大顯身手的賈母一腔熱血頓時沒了用武之地。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的:畢竟,徐氏是賈孜的親嫂子,關系自然要比她這個堂嬸要親近得多,由徐氏幫著賈孜處理這些事,自然更加的名正言順。

然而,看著跪在靈堂上燒紙的林海,看著裏外忙碌瘦了一圈的賈孜,想到賈孜嫁給林海才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遇到婆婆去世這樣的喪事,賈母竟暗地裏松了一口氣:幸虧呀,幸虧賈敏沒嫁給林海,否則的話,這才出嫁不到三個月就要為婆婆守孝的倒黴事豈不是就要落到賈敏的身上?三年的孝期不能在一起,夫妻感情再好,也會被磨得沒有了。更何況,林海和賈孜兩個人還是新婚夫妻,感情不可能有多深厚……

一扭頭,看到賈赦忙裏忙外的幫著張羅林母喪事的樣子,賈母微微的瞇了瞇眼睛。前段時間,賈赦不知道抽了什麽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份捏造的所謂證據,硬是誣陷賴大盜竊府裏的財物,硬是逼著賈代善將賴家人趕出了榮國府。只要一想到當時賈赦梗著脖子非要將賴家人趕出榮國府的樣子,賈母就是一陣陣的頭疼:她上輩子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麽孽,竟然生了這麽個孽子出來。

賈孜自然是沒有心思理會賈母在想著什麽,等到林母的喪事辦完,林海那邊也報了丁憂。兩個人便一起扶著林母的靈柩回了姑蘇。

書說簡短,一路無話。

賈孜和林海一路扶著林母的靈柩回了姑蘇,早就已經收到消息的林氏族人也紛紛趕到城外,將一行人迎了回去。也直到此刻,賈孜才知道,上次她來姑蘇時聽說的姑蘇林家,竟是林海的本家。

“怎麽了?”林海看著賈孜一副恍然大悟,輕聲的問道:“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睡一會兒吧,我一個人守著就行。”明天,林母就是葬入姑蘇林家祖墳的日子;今夜,林海和賈孜一起陪著林母最後一程。

賈孜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呢,要不要靠著我瞇一會兒?明天還有很多事要靠你呢!”

“不用。”林海輕輕的握住賈孜的手:“我想再陪陪娘。”從林母去世到林海和賈孜扶著她的靈柩回姑蘇,準備葬入林家祖墳,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林海的心情已經平覆了不少,也逐漸接受了林母去世的事實,再也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根本無法接受母親的去世,渾渾噩噩的,就連換衣服都得在賈孜的幫助下才能完成。

“我陪著你。”賈孜溫柔的看了林海一眼,回握住了林海的手。

林海看著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賈孜為林母做的一切,林海都看在了眼裏,也記在了心裏。林海不能想象,如果沒有賈孜,如果沒有賈孜忙前忙後的替他打理著一切,母親突然去世,他要到底怎麽辦。

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對林海來說,要娶的人是誰,根本沒有什麽區別。畢竟,當今的聖旨一下,林海已經失去了選擇的餘地。因此,對林海來說,最重要的是他和賈孜的婚事能夠盡快定下來,賈孜能夠盡快進了林家的門,完成母親最後的心願。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林海無比慶幸當今為他和賈孜賜了婚:如果不是賈孜溫和孝順,爽朗直率,林母也不會去得那麽放心,那麽安詳。

林海的心裏很清楚,在婚事上,他到底對賈孜還是有所虧欠的——當初,他和賈孜急匆匆的婚事,令賈孜飽受流言蜚語的議論,他卻是無能為力的。可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林海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幫助賈孜:他既不能拖延了婚事,也不能出面替賈孜澄清。他只能用豐厚的聘禮,來表達對賈孜的重視;他只能給賈孜足夠的尊重,不讓賈孜在與他的婚姻中受任何的委屈。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了,”林海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開口說道:“我的舅舅明天也會過來。”

“舅舅?”賈孜一臉疑惑的看著林海,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舅舅:她還以為他早就沒有任何親人了呢!

林海不禁有些無奈,輕輕的點了點賈孜的鼻子:“娘出身姑蘇常氏。”

“常?”賈孜眨了眨眼睛,思索著說道:“好像是有點耳熟。”

“常氏也是姑蘇的大族,你聽過也是有可能的。”林海輕聲的說道:“娘是外公的嫡長女,她有一個嫡親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的姑蘇常氏的族長。另外還有兩個庶出的妹妹和一個庶出的弟弟。在我外公去世後,常氏已經分了家,娘除了和她嫡出的弟弟關系好一些外,和其他的弟弟妹妹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往來。”其實,林母很少跟林海提起她的庶出的弟弟和妹妹的事。所以,對他們的情況,林海也不是特別的了解。

賈孜吃驚的看著林海,一副“你外公家裏好亂啊”的模樣。其實,賈孜很想問一問林海:他的那兩個姨母和另外一個舅舅,他們的生母是一個人嗎?還是三個人?只不過,礙於這樣的場合,賈孜也不好問出口。

林海看著賈孜的表情,突然有些想笑:賈孜那是什麽表情,他外公家有庶出的子女很意外嗎?也就是賈家吧,沒什麽庶出的子女。其他人家,就是衛誠,不也是有野心勃勃的惦記著衛家財產的庶弟呢嗎?至於其他人,也就是杜若吧:杜若的母親是公主,他的父親不能也不敢有庶出子女。

賈孜好奇的看著林海:“你外公家還有些什麽人呢……”

賈孜和林海靠在一起,低聲的聊著天,這個夜也很快過去了,天色很快就亮了起來。

第二天,就是林母下葬的日子了。姑蘇林氏的族人都來了。姑蘇林家雖然嫡枝人丁不旺,可是庶枝倒是枝繁葉茂的。而且,不只是姑蘇林氏,就是城中一些其他氏族的人也都過來了——林氏是姑蘇有名的名門望族,林海又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探花郎、太子的伴讀,更何況,他的妻子還是出身一門雙公的寧國府,是赫赫有名的孝寧將軍。

賈孜做為林海的妻子,林母的兒媳,自然是一直在女眷的最前面。而她的身後,則站著一個個年紀老大的婦人。她們都是庶枝的子媳,一個個的都按著各自的身份,站了賈孜的身後。

看著林母的棺木漸漸的被泥土覆蓋,賈孜突然有了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兩行清淚順著面頰無聲的流了下來。

賈孜自幼沒有母親,從不知道有母親疼愛是什麽樣子的——徐氏雖然待她極好,可畢竟是嫂子。在賈孜的心裏,母親與嫂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林母,給了賈孜母親般的疼愛,令賈孜心裏有了幸福的感覺。可是,賈孜怎麽都沒想到,這幸福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短暫,這麽快她就又失去了母親。

林母去世之初,賈孜一直都在忙碌著,忙著操持著林母的喪事,忙著支撐著傷心過度的林海,忙著準備扶靈南下的事宜,壓根沒有時間去感受自己的傷心。可是,此刻,眼睜睜的看著林母的棺木下葬了,賈孜內心壓抑的傷心終於爆發了出來。

葬禮剛剛一結束,賈孜的身子就一個踉蹌的倒了下去。聽到青鋒叫著賈孜的聲音,林海顧不得其他,趕緊先過去將賈孜抱回了附近林氏族人守墓用的小屋——按照規矩,他和賈孜得在這裏住上幾天。在讓身邊的小廝去請大夫過來,又囑咐青鋒照顧好賈孜後,林海才在身邊族人的催促下不舍的離開了小屋,去招待特意趕來參加葬禮的人。

至於女眷這方面,由於賈孜昏倒無法出面,則由林海的一位族叔的妻子出面招待。

席面一散,林海直接就奔回了賈孜所在的小屋。半舊不新的小床上,賈孜還在沈沈的睡著,青鋒一臉心疼的看著賈孜,不時的替賈孜擦一擦手、臉,整理一下被子——這被子還是賈孜特意帶來的。

“阿孜醒來過沒有?”坐在賈孜的身邊,林海輕輕的試了試賈孜額頭的溫度,頭也不轉的問著青鋒。

“主子一直過都沒醒。”青鋒低聲的說道:“剛剛大夫已經看過了,說主子只是疲憊過度。可是,姑爺,主子怎麽一直都沒醒呀?”青鋒從來都沒見過賈孜這個樣子,心裏自然急得不得了。雖然剛剛林海請來的大夫已經給賈孜診過脈了,也說了賈孜沒事。可是賈孜不醒,青鋒就怎麽也安不下心來。

林海握著賈孜的手:“青鋒,你先下去吃點東西吧。等到阿孜醒了,我再叫你。”林海自然明白賈孜一直以來對青鋒這個丫環的照顧,自然也就跟著照顧青鋒。最重要的是,林海想一個人和賈孜待一會兒。

青鋒搖了搖頭,堅定的站在一旁:“奴婢不走,奴婢要等著主子醒過來。”

對賈孜這個看似愚笨卻極為忠心的丫環,林海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吩咐人給青鋒拿點吃的過來,讓青鋒可以一邊看著賈孜,一邊吃點東西。

賈孜這一覺睡得很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餓得醒過來。

詫異的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的林海,賈孜微微的勾起嘴角,直接朝一臉驚喜的青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又壓低了聲音讓青鋒給自己拿些吃的過來。

青鋒重重的點了點頭,連忙向外跑去:廚房的爐子上一直煨著粥,這會兒正好是又濃又稠口感最好的時候。

看著青鋒慌裏慌張的模樣,賈孜不禁有幾分無奈,接著便想坐起來:從來沒有躺過這麽長的時間,賈孜感覺自己渾身都僵了。

“阿孜,”林海迷迷糊糊的感到身邊的人動了動,連忙醒了過來,接著就看到賈孜正撐著身子打算坐起來:“你醒了?”林海一臉驚喜的看著賈孜,連忙把賈孜扶起來,讓賈孜靠在自己的懷裏。

睡了一夜,賈孜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我怎麽了?”賈孜昏倒之前最後的記憶就是林母下葬,之後的事就沒了印象。因此,她根本不清楚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沒事。”林海捏了捏賈孜的手,溫柔的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就著林海的手,賈孜直接喝了兩杯水,這才感覺好了一點,嗓子也不覺得幹澀了。

“娘……”

“已經完事了。”將賈孜抱在懷裏,林海一只手握著賈孜的手,一只手順了順賈孜頭發,輕聲的說道:“阿孜,我們先在這裏住幾天,然後就祖宅。”

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就看到青鋒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

“我來。”林海接過青鋒手裏的碗,拿起勺子盛起一勺粥,輕輕的吹了吹,這才遞到賈孜的嘴邊。

賈孜微微的挑了挑眉,享受著林海難得的服侍。直到將第三碗粥喝得見底,賈孜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已經吃飽了。

在讓青鋒下去休息後,賈孜本也想讓林海也睡一會兒。一頓飯的時間,賈孜已經明白了她昏倒後發生的事,也知道了即使不大合規矩,林海昨天晚上也整整陪了自己一夜的事。

林海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困。”說著,林海和賈孜一起出了屋子,又一起去了林母的墓前。

給林母燒了些紙後,賈孜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昨天是不是很丟臉?”賈孜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突然昏倒。在賈孜的眼裏,昏倒這種事,應該是賈敏那樣弱不禁風的書呆子才會經歷的事情。畢竟,在戰場那麽多年,賈孜從來都沒有頂不住而昏倒的時候。

“怎麽會呢?”看看除了自己的小廝,附近並沒有其他人,林海偷偷的牽著賈孜的手,輕聲說道:“你放心吧,昨天的事,有族嬸幫著張羅著,沒有關系的。”

“有時間幫我說聲謝謝。”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昨天本來應該是我出面的。可是……你知道嗎,昨天還是我第一次昏倒呢。”

林海溫柔的看著賈孜:“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阿孜,你放心,我一切都明白的。”林海自然知道,賈孜這段日子真的是忙壞了,又是忙著葬禮的事,又是忙著扶靈回姑蘇的事,疲憊也是在所難免的。

“對了,你舅舅他……”賈孜也是突然想起,之前林海曾提過,要讓她見一見他舅舅的事。只不過,昨天林母一下葬,她就不省人事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林海的舅舅有沒有來過。

“沒關系,”林海輕聲的道:“以後總會機會的。”昨天,林海的嫡親舅舅還真的是來了。本來,林海是想在葬禮結束後,領著賈孜拜見一下自己的舅舅的。可是,卻由於賈孜的突然暈倒,並沒有見成。林海的舅舅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讓林海好好的照顧好賈孜,等到賈孜身體好了,再見面不遲。

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她自然明白林海想讓自己見舅舅的心思:俗話說,親娘舅,林海的父母都沒了,舅舅自然就是最親近的人。其實,按理來說,應該是賈孜跟著林海主動前往常家去拜見林海的舅舅的。然而,賈孜和林海的身上畢竟都是有著重孝的,自然是不能上門的。林海也只能讓賈孜在這樣的情況下,拜見一下自己的舅舅。

賈孜和林海在守墓的小屋住了幾天後,才回到位於姑蘇城的林氏祖宅。由於守孝的原因,林海與賈孜並不能像婚後一樣住在一起:林海直接住在了前院,而賈孜則住在了正院。只是,誰也沒想到,一回到林家,林海竟突然病倒了。

林海的病來勢洶洶,令賈孜擔心不已,連忙又要請大夫,又要照顧著林海,又要安排著家裏的下人的。

“大夫,他怎麽樣了?”

“夫人不用擔心,”老大夫捊了捊自己的胡子,笑著說道:“林老爺沒有什麽大礙,只不過是最近一段時間有些憂思過重,昨夜又受了些風寒,所以才會病下的。老夫開幾副藥,先喝一喝看看。”老大夫一邊說,一邊偷偷的打量著賈孜。最近幾天,姑蘇城最熱門的事,大概就是新科探花攜自己本朝唯一一位女將軍的妻子扶靈回姑蘇守孝的事了,大家都想看一看這探花郎和女將軍長得是何等的模樣。奈何林家正處於重孝期,輕易不見客。因此,他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來到林宅,自然要好好的看一眼這女將軍是不是真的長了三頭六臂了。

賈孜點了點頭:“麻煩了。”賈孜示意青鋒將大夫送出去,自己則坐在林海的床邊,將手上冰涼的帕子貼到林海的腦袋上。

看著林海喝下了藥,賈孜放心不下,就一直坐在外間處理著家事:雖然兩個人現在正守著孝,可是家裏還是有很多事,是要賈孜拿主意的。

“主子,”青鋒輕手輕腳的過來,附到賈孜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後院的那兩個……”青鋒所說的,自然是林父留下的那兩個姨娘。

小心的看了林海的方面一眼,賈孜皺了皺眉:“她們怎麽了?”

“她們又鬧起來了。”青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主子,你快去看看吧!”礙於身份,青鋒也不好說她們兩個什麽,一句“鬧起來”已經是很不客氣的話了。

將林海交給小廝照顧,賈孜直接帶著青鋒去了後面的院子。看也不看正在吵鬧不休的兩個女人一眼,賈孜直接就對著管家林福吩咐道:“林福,兩位姨娘因老夫人的去世傷心過度,意欲出家為老夫人守孝。你去安排一下庵堂,多添些香火錢,讓她們盡快過去吧。”

林福連忙點頭應了下來,並以眼神示意自己媳婦和兒媳,趕緊將那兩個姨娘的嘴塞住,拖了下去。林福沒想到,這兩個向來安分得好似不存在的女人,老夫人剛剛一去世就鬧了起來,擺出一副庶母的姿態,竟要教訓賈孜。礙於身份,即使他對這兩個女人再看不順眼,都只能請賈孜過來處理。他更沒想到,賈孜竟然這麽狠,直接就決定了她們兩個以後的出路——之前他還擔心賈孜礙於面子,礙於身份,礙於身上的重孝,只能忍下這口氣呢!現在一看,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林家的列祖列宗也都可以放心了。

賈孜倒是不在乎林福是怎麽想的。處理完兩個女人的事後,賈孜直接就轉身回了前院:林海可比兩個不安分又不聰明的女人重要多了。之後,賈孜也沒再過問過她們兩個的事,自然不知道林福給她們兩個選的是很偏僻的山裏的一個又破又小的庵堂,享受了錦衣玉食的她們自然過不了那樣的日子,沒幾年她們就陸續去世了。

林海是在半夜醒來的。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賈孜。

“你醒了?”林海一有動作,賈孜就連忙放下了手中看著的書,直接走了過去,並擡手試了試林海額頭的溫度。發現溫度退下來一些後,賈孜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燒好像退了點。我去給你拿點粥上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胃,然後再吃喝。”

說著,賈孜又命令一直守在門口的丫環給林海端些粥上來,再把熬好的藥給端上來。

餵林海吃了些清淡的粥後,賈孜又餵著林海喝了藥,才又將林海按到了床上。

“睡吧,”輕輕的拍了拍林海,賈孜以小時候哄賈敏的口氣說道:“睡醒了就好了。”

林海拉著賈孜的手:“睡不著。”

賈孜輕輕的點了點頭,替林海掖了掖被子:“那我陪你聊天兒。”

賈孜陪著林海聊到了天明,林海才又睡去。賈孜則又開始處理家事。如此往覆,直到幾天後,林海才漸漸的開始恢覆了健康。

“我看你呀,”一點一點的餵林海喝藥,賈孜順口嘟囔著:“就是這段時間沒鍛煉了。你呀,以後還是早點起來跑步和打拳吧!”

“我自己來吧。”林海伸出手,想拿過賈孜的手裏的藥碗:畢竟,這樣一小口一小口的餵,還不如他直接一口喝了呢!

賈孜自然明白林海的想法,淡淡的說道:“我餵你。跟你講,我可是難得的侍候人的。怎麽,你嫌我笨手笨腳的?”

“怎麽會?”林海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嗎?”林海不傻,自然明白藥一口一口的喝,可比直接一口灌下去苦多了。

“不麻煩不麻煩。”賈孜一臉輕松的說道:“大夫說了,你還得再喝幾天藥才行。”話音一落,賈孜就如願的看到林海的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直到林海的身體恢覆了健康,賈孜才又重新搬回了後院住。至於那兩個姨娘的事,也是在林海的身體好了後,賈孜才告訴他的。而林海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賈孜說的是誰。不過,他也不在乎,完全任由賈孜處理就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前已經接近年關了。雖然這個新年是賈孜和林海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可是卻因為林母的去世,既不能飲酒,也不能吃葷腥。不過,兩個人的新年雖不熱鬧卻也溫馨。

新年過後,賈孜和林海的家裏,也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阿孜,”林海看著匆匆的走進大廳的賈孜,輕聲的說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賈孜好奇的看向來人,不由一楞:“怎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賈母:謝天謝地,嫁的不是我女兒。要不然,出嫁就守孝,這倒黴事就得落到我敏兒身上了。

賈敬:我妹妹和妹夫一天頂三年,感情好得不得了,氣死你;回來就去泡溫泉去,泡完了還要談感受,氣死你。

林海:飯可以一口一口的吃,藥就不用一口一口的喝了吧?苦呀!

賈孜:完了完了,第一次就這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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