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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劍器渾脫神州舞 梁山好漢慕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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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回了後院,進了房。

蘇健將門插好,無奈道:“董大哥,咱倆惹不起那女魔頭,咱還是睡覺吧,比武招親大會一結束,咱倆就走。”

董海川道:“少陽,你怎麽那麽怕她?”

蘇健咧嘴道:“那是個殺人狂啊,殺人不眨眼啊!”

董海川道:“可是我覺得你倆關系還不錯。”

蘇健擺手道:“董大哥,別提她了,我怕晚上做噩夢,我要睡覺。”言罷,脫了外套便鉆進了被窩。

董海川無奈道:“行啊,這幾天咱倆也沒少溜達,今天就早點睡。”言罷,也上床睡去了。

...

醜時。

前院一間大房內。

馬援盤膝坐在床邊,身前垂手站著兩名黑衣人,一個矮瘦,一個精壯。

馬援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蚊聲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動手了,但千萬記住,絕對不能鬧出人命來,懂嗎?”

二人齊齊點頭,黑紗罩面,轉身離去。

...

前院另一間大房內。

刑天盤膝坐在床上正在練功。

“什麽人?”門外傳來侍衛的喊聲,接下來便是一陣兵器相碰之聲。

刑天心中一驚,剛要起身,便見木窗破碎,躍進一人。

這人身形瘦小,手持鋼刀,見了刑天便剁。

刑天手中沒有武器,左躲右閃,大喊道:“來人,來人!”

門外沖進一名侍衛,將刑天救下。

這刺客見勢不妙,撇下鋼刀,飛身逃走。

門外那刺客也撇下鋼刀,飛腿便逃。

“有刺客!抓刺客!”

“抓刺客!抓刺客!”

...

蘇健在房中睡得正香,猛然驚醒,起身言道:“董大哥,董大哥,有刺客!”

董海川坐起身,向外邊看了看,言道:“關咱們倆什麽事?反正咱倆是來打醬油的,繼續睡。”言罷,躺身便睡。

蘇健想了想,呆道:“也是啊,關咱們倆什麽事?”言罷,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呼呼睡去。

...

刑天背著雙手在房中走來走去,時不時的還向那桌的兩把鋼刀看上幾眼。

侍衛一旁道:“刑大哥,這兩把鋼刀之上均有楚字,這分明就是屈原幹的啊!”

刑天看了看那侍衛,又看了看那鋼刀,還是來回踱步,沒有作聲。

侍衛又道:“刑大哥,楚國欺人太甚,當咱們是軟柿子啊!”

就在此時,門外有人說話:“刑大人,你沒事吧?”

刑天識得,這正是屈原的聲音,便開口道:“屈大人請進。”

屈原帶著兩名侍衛進得屋內,關切道:“刑大人無恙否?”

刑天道:“無事。只是那兩名刺客扔下兩把鋼刀,屈大人看看,是否認得。”

屈原上前抓起那兩把鋼刀掃了一眼,直言道:“果然如此。這不是馬伏波幹的,就是那黃趙二人幹的。”

刑天道:“何以見得。”

屈原道:“這很簡單,若真的是我,又怎會故意撇下留有記號的鋼刀?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的離間之計。”

刑天默不作聲。

屈原道:“邢大人莫非信不過我?”

刑天看了看他,示意道:“你們都出去。”

左右侍衛不敢抗命,轉身去了。

屈原道:“你們也出去。”

兩名侍衛也同去了,房中只留下二人。

屈原小聲道:“那五門銅火炮楚王都已送了,邢大哥竟然還有疑慮?”

刑天道:“好,那你說怎麽辦?”

屈原道:“既然來了便不可無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明晚就動手,將馬伏波,黃漢升和趙子龍一網打盡,斷了兩國的羽翼。”

刑天想了想,點頭道:“好,就依你。”

就這樣,前院鬧騰了一陣,便恢覆了平靜。

...

醜時二刻。

明月山莊,後院密室。

公孫秀一身淡紫秀裝坐在正中的大椅上。聶隱娘則是一身火紅勁裝,斜坐在大椅的扶手上,一副慵懶的表情。

下方,白玉堂和聶政皆是一身夜行衣,垂手而立。

公孫秀柔聲道:“情況如何?”

白玉堂道:“盟主料事如神,把這四國放在一處,果然消停不得。馬伏波派了專諸與要離去刺殺刑天,然後嫁禍於屈原。”

聶政道:“但刑天和屈原沒有上當,而且他二人還定計要在明晚動手。”

聶隱娘笑道:“還以為這群人有多聰明,如今看來,皆是二姐的手下敗將。”

公孫秀笑了笑,言道:“專諸與要離可曾抓到?”

白玉堂笑道:“手到擒來,如今正在地牢裏暈著呢。”

公孫秀道:“嗯,很好。想我風金盟,戰國四大刺客已有其二,現如今另兩位又主動送上門來,真是有趣。”

聶政道:“盟主妙計,屬下佩服。”

公孫秀又道:“那馬伏波不見二人回去,定是急了,你二人再去添一把火。”

“是,盟主。”二人同聲施禮,轉身去了。

眼見二人離去,聶隱娘便摟著公孫秀的肩膀嬌道:“姐姐,你真壞。”

公孫秀笑道:“妹妹怎能怪我,誰讓他們閑著沒事就想打仗,偶爾教訓一下也是應該的。”

聶隱娘道:“二姐,你可相中了誰?”

公孫秀拽過聶隱娘的嫩手,輕拍了一下,言道:“瘋丫頭,明知故問。”

聶隱娘不屑道:“那白癡有什麽好,依我看,還不如黃漢升帥呢。”

公孫秀道:“那你呢,你相中誰了?是馬伏波還是趙子龍?”

“算了吧,我可沒興趣。”

“哦,我明白了,是刑天或者是屈原,對吧?”

“二姐,你是在笑話我嗎,他們一個比一個蠢,我怎麽會喜歡他們?”

“哦,我懂了,那肯定就是董海川或是蘇少陽,或者...就是蘇少陽。”

“二姐你竟胡說,他就是個廢物,連個敵人都不敢殺。”

“哎!你這瘋丫頭,整天打打殺殺的,就不能消停些?”

“消停?那多無趣啊。”

“可你總是這個樣子,哪個男人還敢娶你?”

“誰要他們娶,我有大姐和二姐喜歡不就行了。”

“好了,你這小調皮,快去休息吧。”

“我不,我要陪著二姐。”

“你這野丫頭,一年之中能有一個月在家就不錯了,還好意思說陪我?”

“正因如此,我在家的時候才要陪著二姐啊。”

“壞丫頭!”

...

前院一間房頂上,兩名黑衣人。一個是白玉堂,一個是聶政。

白玉堂看了看聶政,笑道:“老規矩。”

聶政也笑了笑,言道:“好。”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嘻嘻...能贏你一次真不容易。”

“等等,誰輸了誰去。”

“臭小子,你賴皮。”

一個黑影飛了下去,正是那錦毛鼠白玉堂。就見他三竄兩蹦來到馬援房前,見了門前的守衛也不理會,拽出腰中的鐵劍,破窗而入。

守衛驚得大呼:“有刺客,有刺客!”

馬援不見專諸與要離回來,正焦得直踱步,突見一蒙面黑衣人闖入,心叫不好。右掌一番,一把尺長的小短槍握在手中,直刺那黑衣人。

白玉堂心中暗笑,運轉風元,左竄右跳,只是一個呼吸,便刺出六劍。

馬援用那小短槍擋了三劍,卻也受了三劍。前肩,右肋與左腿各被戳了一個小血洞。

門口侍衛沖了進來,白玉堂旋身一縱,飛出窗外,三晃兩晃,便沒了蹤影。

“抓刺客!抓刺客!”

前院又是一陣鬧騰。

...

後院小房內。

蘇健睡得正香,又被驚醒,無奈道:“董大哥,又有刺客。”

董海川睜了一只眼睛,言道:“刺去吧,不刺咱倆就行。”言罷,閉眼又睡。

蘇健呆道:“這幫家夥還真是無聊。”言罷,倒頭又睡。

...

前院,大房內。

兩名侍衛正在給馬援包紮傷口,黃忠和趙雲坐陪在一旁。

馬援咬牙道:“專諸與要離還沒回來,看樣子是兇多吉少了。”

黃忠道:“不能吧,依他二人的身法,應該沒問題啊。”

趙雲道:“除非那刑天真是個神人,頭掉了之後還能打。”

黃忠道:“得了吧三弟,那都是神話傳說,胡扯的。”

趙雲道:“事已至此,二哥你說怎麽辦吧?”

黃忠摸了摸沒胡子的下巴,言道:“還是馬大哥說吧。”

馬援想了想,言道:“淮王什麽意見?”

黃忠道:“我大哥的意思是能和便和,不和便戰。”

馬援看了看二人,恨恨的道:“我不忍心殺他們,他們倒忍心殺我。既是如此,明晚便戰。”

黃忠點頭道:“好,那便以花炮為號,我們兄弟去抓刑天。”

馬援咬牙道:“那我便去抓屈原,剪了楚國的鳥翅。”

...

卯時三刻。

兄弟二人起來了,洗漱完畢,各自轉了幾圈八卦掌,接著又互拆了幾十招。有侍者送來飯菜,二人又飽餐了一頓。之後便無聊的呆在房中。

忽然,山莊外鼓樂齊鳴,似乎是比武招親大會開始了。

蘇健猛地坐起身道:“董大哥,不會是開始了吧?”

董海川點頭道:“估計是開始了。”

“那還等什麽,快去吧。”蘇健說著便往外走。

董海川一把拉住他,提醒道:“不行啊,我去不成啊。”

“不就是一個屈原嗎,沒關系,我幫你搞定。”

“說得容易,怎麽搞定?”

“放心吧,跟我來,包你滿意。”蘇健頭前帶路,一路打聽,便來到了夥房。

這明月山莊的夥房可真不小,並排八個大竈臺,一幫子人忙前忙後。

一名侍女上前道:“二位何事?”

蘇健拱手道:“這位姑娘,我想要點鍋底灰。”

“鍋底灰?你要它何用?”

“姑娘不知,鍋底灰乃是我們男人的美容佳品。”

“什麽?美容佳品,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真的不騙你,給點吧。”

侍女無奈,指著墻邊一口鐵鍋道:“自己拿吧。”

“多謝姑娘。”蘇健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塊布手帕,在那黑鍋底蹭了蹭,又來到董海川近前,嘻嘻笑道:“董大哥...”

董海川氣道:“就這...”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陪你。”言罷,便塗了董海川滿臉上,之後也給自己塗了個黑臉。

侍女看得無奈,扭頭小聲道:“一對蛇精病。”

蘇健耳朵尖,回頭笑道:“謝謝嗷。”

“啊...不送。”

...

山莊門口。

那大舞臺旁又多了三個小木臺,一個在北,薄紗遮掩,裏面是明月山莊的人。西邊那小臺上是火蠶國和楚國的人,而東邊的小臺上便是南天國和淮國的人。

大舞臺正南,便是大批的江湖人士。黑壓壓一大片,也數不清是多少。

董海川和蘇健就藏在其中,二人的臉尤其顯黑,但卻沒人理會,因為所有人都在觀舞。

有美女不看,卻看醜漢,那才是真正的蛇精病。

...

巳時三刻。

眾人觀得正爽,樂舞忽停。

眾舞女退下,一名白衣美少年縱上臺來。正是明月山莊的大管家,風金盟的左護法。

就見白玉堂抱拳道:“在下白玉堂,明月山莊的大管家。今日是我家二莊主比武招親的大日子,諸位兄弟不辭辛苦遠路而來,白某先謝了。既然諸位兄弟來了,白某也不能在隱瞞了,我家二莊主雅姓公孫,芳名一個秀字,前世也稱公孫大娘。”

聽聞公孫大娘的芳名,臺下可開了鍋,有些人沒聽說過,一個勁的問,那些知道的各個眉飛色舞,翹首以盼。

白玉堂又道:“諸位兄弟靜一靜。為了答謝諸位兄弟的盛情,我家二莊主今日特意為各位兄弟獻上一舞,名為劍器渾脫!”

話音剛落,就見那薄沙遮掩的小木臺內走出一名女子。她紅紗遮面,額點落梅。珠釵斜插雲鬢,劍舞霓裳緊裙,玉手青鋒一對,足下百花軟履。輕輕盈盈,飄飄逸逸便上了大舞臺。

臺下依舊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就見她雙足微錯,側身回首,左手倒提雙劍,右手二指將紅紗揭下橫在胸前,只是淺淺一笑,原本熙熙攘攘的臺下眾狼便全沒了動靜,仿佛是忘記了呼吸。

公孫秀又是一笑,露出一列皓齒,又將那紅紗隨手一拋,鼓樂之聲隨之而起,劍器渾脫之舞又現於世。

蘇健抱著董海川粗壯的胳膊晃道:“董大哥,劍器渾脫啊!劍氣渾脫啊!”

董海川忙安慰道:“少陽,別激動,別激動,淡定,淡定。”

“淡定不了!淡定不了啊!”

詩雲:“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公孫大娘這劍器渾脫之舞實在是太難得了。

東邊的小看臺上,黃忠摸著沒胡子的下巴道:“這公孫秀真是個奇女子。馬大哥,要不咱別打了,幹脆把這女子娶回家算了。”

馬援也摸了摸沒胡子的下巴道:“打,該打還得打,該娶也得娶,但誰能娶得回去,便各憑本事了。”

黃忠道:“好,各憑本事!”

趙雲道:“二哥,你不找我二嫂了?”

黃忠道:“找啊,我這不是要給你找個新二嫂嗎!”

趙雲道:“那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是你弟媳婦呢?”

黃忠嘿嘿笑道:“各憑本事,怎麽樣?”

趙雲也嘿嘿笑道:“好,各憑本事。”

...

西邊的小看臺上,屈原不住嘴的讚嘆:“好,好,後世所言果然不虛啊!”

刑天一旁笑道:“屈大人可是中意了?”

屈原擺手無奈道:“我可沒這個福氣,反觀邢大人卻和這公孫秀有幾分夫妻相。”

刑天尋思片刻,直言道:“對面那三個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屈原正色道:“那三個後輩可都不弱,邢大人萬萬小心。”

刑天冷哼道:“後世的娃娃,今夜定要他們哭爹喊娘。”

...

臺下,蘇健嘆道:“可惜啊可惜,可惜這公孫秀鐘情於張旭,要不然董大哥定可抱得美人歸。”

“我還想多自在幾年呢,不著急。”

“對了,這麽重要的日子,張旭哪裏去了?”

“是啊,他不會是在家借酒澆愁吧?”

“要不...一會咱去看看?”

“一會再說,先看熱鬧。”

...

鼓樂聲止,美人收劍,劍器渾脫之舞終了。

公孫秀微微一笑,也不言語,飄然而去。

臺下眾狼楞了半晌,直到白玉堂上臺,才想起來喊好。

白玉堂道:“諸位兄弟,這舞也觀了,好也喊了。接下來,這比武招親大會可就算正式開始了。”

“好,你說怎麽比吧?”

“這麽多人,怎麽個比法?”

“說吧,怎麽比?”臺下眾狼一陣叫喊。

白玉堂道:“這也簡單,但凡哪位兄弟可以連勝三場,便可晉級。晉級者可去莊內留下大名,等待下一輪。依此類推,直到最後站在臺上的便是比武招親大會的勝者。”

“還不錯,還算公平。”

“恩,連勝三場晉級,也算是公平。”臺下又是一陣議論。

此時,一名女子手持竹劍上了比武臺。白玉堂道:“這是我家二莊主的徒兒,算是拋磚引玉,哪位兄弟願意上臺一戰啊?”

“哎呦,連徒弟都這麽漂亮啊!”

“是啊,不知道武功如何?”

“這個娶回家也行啊!”臺下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白玉堂道:“怎麽?諸位兄弟怕了?”

“我來!”一名壯漢手提一把鋼刀,跳上比武臺。

白玉堂又道:“且慢,今日這位兄弟莫要用鋼刀,萬一傷了人可不好,莫要毀了和氣。”

壯漢道:“我就會用刀,不會用劍。”

白玉堂笑道:“兄弟莫急。來人,將兵器搬上來。”話音剛落,一眾侍者搬上一堆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皆是竹制。

壯漢放下鋼刀,拿了一把竹刀,抱拳道:“請。”

女子抱拳道:“比武招親,點到為止,請。”

這二人揮刀舞劍,便鬥在一處。

蘇健道:“董大哥,這女子不就是揪李白耳朵那位嗎?”

董海川道:“是嗎,你沒看錯?”

“絕對不會錯。”

“嗯,這女子武功不弱啊。”

“董大哥,你看誰能贏?”

“不出十個回合,那女子便可拿下這壯漢。”

果然不出董海川所料,二人鬥到第七個回合,那壯漢的左肋便被這女子點中。

臺下一陣起哄,壯漢羞得臉紅,撇下竹刀,撿起鋼刀便下了比武臺。

這壯漢剛剛下了臺,便又一個跳了上去。七個回合過後,又被點了下來。

如此反覆,這女子接連鬥勝了五人,才認輸下了比武臺。

不過,這只是開胃菜,接下來可就更熱鬧了。一名又一名武者接連上臺,臺上鬥的激烈,臺下喊好帶起哄。

蘇健哈哈笑道:“這比武招親還真是熱鬧。”

董海川道:“其實在我看來,這比武還不能算是正宗。”

蘇健道:“那怎麽才算正宗?”

董海川道:“止戈為武。少陽,你可知這止戈的含義?”

蘇健想了想,言道:“董大哥,你的意思是說,動了兵器就不算武了?”

董海川道:“是啊,兵器兵器,兵家之器,殺伐之器也。止戈為武,而那武字,還不帶那一撇挎刀。”

“閣下這話卻有幾分道理。”一個洪亮的聲音忽從二人身後傳來。

二人回頭觀瞧,就見一位八尺俊男正站在身後。

董海川拱手笑問:“兄弟高姓大名?”

俊男拱手道:“在下武松。”

“在下時遷。”旁邊又傳來一個聲音。

二人一驚,只見那武松身旁還有一七尺瘦男,角眉鮮眼,異貌奇骨。

雖說這些年來兄弟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增,但偶然遇到這傳說中的水滸英雄,還真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董海道:“在下董海川。”

蘇健道:“在下蘇少陽。”

武松道:“幸會,可是四海鏢局的董海川?”

董海川小聲道:“武兄莫聲張,我可是畫過妝的。”

武松笑道:“你這妝和那包青天也差不了多少了。”

董海川呵呵一笑,言道:“二位仁兄可是從水泊梁山來的?”

武松驚道:“你...你怎知道?”

董海川心中暗笑,言道:“我比二位生得晚,自然知曉二位的大名。”

時遷尖細著嗓子道:“自從我兄弟二人到這古月神州之後便沒遇上一個熟人,今天算是遇上一個了。”

蘇健道:“行者武松,鼓上蚤時遷。也算我一個。”

時遷笑道:“算你,算你一個。”

武松很是高興,爽朗道:“既然如此有緣,莫不如找個地方喝兩杯。”

董海川道:“甚好,就依武兄。”

時遷道:“等等,武松,咱不是說好了,要來比武的嗎?”

武松瞧了瞧臺上,言道:“你瞧瞧這人山人海的,比到半夜也比不完,咱喝完酒再比。”

如此,四人撇下這比武招親大會,過了小石橋,便來到斜陽鎮,進了如家客棧。

店小二正靠在櫃臺邊半閉著眼打著哈欠,見眾人進門,先是一楞,緊接著又笑迎道:“哎呦!二位爺回來了,瞧您這扮相,小的都快認不出了,快請,快請!”

董海川道:“錯了,是四位爺。”

店小二忙道:“小的眼拙,四位爺快請。”

四人穩身而坐,董海川大聲道:“莫要多說,什麽鹿心熊掌,黃魚藍鯊,只要你家有的,好酒好菜,全都上來。”

店小二喜道:“爺稍等,馬上就來!”

不大一會,好酒好菜擺了滿桌子。

菜未先吃,四人便已幹了三碗。

武松豪爽,董海川大方,二人很對脾氣,幾句話便成了老友。

席間,董海川便問:“二位仁兄何處安家?”

武松道:“淮陰城西北三百裏,醉螢泊,魚龍寨。”

董海川道:“十幾年前我去過,那裏和風暖日,山水相間,螢火處處,景色醉人,因此得名醉螢泊。”

武松道:“不錯,正是。當年我與時遷路過醉螢泊,見那裏與梁山甚似,便安了家。”

董海川道:“日後若有機緣,定要再去上一趟。”

武松端起酒碗,暢快道:“隨時歡迎。”

董海川亦端起酒碗道:“幹。”

他二人喝的痛快,蘇健和時遷聊得痛快。蘇健有意吹捧,為的就是多套些故事,時遷也上鉤,吹噓起來當真無人能及。

‘吱嘎~’一聲,天字三號房的門又開了,走下三位大美女,正是那肖氏三俠。

只聽那肖三俠道:“本以為今天會睡個懶覺,哪成想卻又被吵醒了。”

店小二哈著腰,疾步上前道:“三位女俠恕罪,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吵到三位女俠了。”

蘇健心道:“這都大中午了,你還想睡到什麽時候?”

董海川心道:“這三位不好惹,不動聲色為妙。”

時遷早已看得眼直,武松卻繼續吃喝,頭也不擡。

三位大美女還坐那張桌,店小二殷勤著道:“三位女俠想吃些什麽?”

肖三俠笑道:“今日吃些特別的,去捉四只蒼蠅,全要公的。先把嘴堵上,腿剁了,再把翅膀剪了,扔進酒裏泡一泡,在上鍋蒸個半日,這菜便叫做蒸醉蠅。”

肖三俠如此調皮,逗得那肖大俠與肖二俠一陣俏笑。

店小二看得眼醉,口中道:“三位女俠好心情,小的服了。”

店小二服了,武松可不樂意了。扭轉身來沖著那三位大美女便要發火。可突然間,他卻呆住了,呆在那裏似只木雞。

董海川一旁拽了拽他,武松終於緩過神來,小聲問道:“時遷,時遷,我是不是喝多了?”

蘇健拽了拽眼直的時遷。

時遷回過頭道:“什麽?”

武松氣道:“我是不是喝多了?”

時遷笑道:“你!你還能喝多?老虎喝多了你都喝不多!”

“不會的,不會的。”武松口中小聲嘟囔著,又偷眼看去。只見那桌的肖大俠雲鬢高挽,素插黃冠。眉似新月,目若銀星。秀庭懸珠,氣定神閑。冰肌仙骨,淡比飛霜。也不知她是不是那前世的她。

時遷看得眼直,那肖三俠並不理會。但見這武松偷瞧,這肖三俠卻不樂意了。就見她損道:“餵!那個賊眉鼠眼的,你偷看我大姐作甚?”

時遷還以為是在說他,立刻低下頭,便不做聲了。

武松立刻回過頭,也不做聲。可他終究是忍不住,又轉頭偷偷看去,卻又被肖三俠逮了個正著。

肖三俠怒道:“你還看,再看挖你眼睛!”

說來也怪,這武松天不怕地不怕,老虎亦不怕。如今見了這三名女子卻如同耗子見了花貓,沒了絲毫本事。

還是肖大俠淡定,就見她輕言道:“凡夫俗子,莫要怪他。”

肖三俠冷哼一聲,撇了武松一眼,不再理他。

此時,卻又見肖大俠淡言道:“想看便大大方方的過來坐下看。”

肖大俠這一語雖說不輕不重,不緩不急,但卻是長者口氣。

武松聽了也無想法,心中似揣了一只長尾巴灰兔一個勁的亂蹦。

“武兄,叫你呢。”董海川碰了碰武松。

“武兄,去啊。”蘇健看熱鬧不怕事大。

“去啊武松,這還不去!”時遷更是興奮。

武松手足無措,被這三人硬推了出去。他半低著頭向前挪了幾步,臉卻已經發燒了。

肖大俠微微一笑,言道:“你喜歡我?”

剎那間,武松那臉便紅了個徹底,好似猴屁股。

見他這副囧態,肖二俠與肖三俠便是好一陣偷笑。

武松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回身抓起時遷便逃,口中道:“二位兄弟,日後有緣再聚。”

身後,肖二俠與肖三俠一陣大笑,董海川與蘇健卻是好一陣的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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