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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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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比晏隨先一步回陵川。

當天晚上,葵姨看見她回來還非常的高興。

又問起晏隨。

溫窈說:“他在外地。”

葵姨頗有些郁悶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是忙,夫妻倆結了婚都不待在一個地方,這可怎麽培養感情喲。”

溫窈笑笑不置可否,心想,她跟晏隨還真沒什麽感情需要培養。

睡覺前,她難得心軟的付出了作為一個好好晏太太的責任。

主動詢問他:你今晚不回來嗎?

消息發出去很久。

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回覆:今天回。

就這種超級慢半拍的回覆,讓溫窈也沒興致再回應他。

快到下班時,南絮召集部門裏的人開了一次會。

結束後,ida一臉生無可戀的吐槽:“我以為今天能準時下班的。”

誰知道開完會就被留下來加班。

溫窈點評:“社畜日常罷了。”

她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ida悄悄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開會時,她老往我們這邊看?我總覺得她盯上我們了,說不定要把我們叫到辦公室去約談。”

溫窈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她也不喜歡將私人感情放在工作上,而且她覺得,以南絮這種職位身份的,應該不至於給底下的人有心折騰和為難。

ida待的時間畢竟比溫窈長,對南絮也了解頗多,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圈四周,然後才道:“我的直覺比較準,她就是心情不太好,至於為什麽我覺得很大可能跟我們晏總有關。”

溫窈抿唇,好奇問:“跟他有什麽關系?”

ida給了她一個‘這你都不知道’的眼神,解釋說:“公司裏傳的,都說南總喜歡我們晏總,可是晏總呢,一心撲在事業上,對女人沒興趣,估計都是借口,純粹就是不喜歡她,之前晏總手上不是戴了戒指嗎,說他結婚晏總也沒否認啊,可是新娘不是南總,你能懂嗎?”

能。

溫窈點頭。

大概是愛而不得。

可她還是不能理解,“這跟我們有關系嗎?”

南絮總不會是因愛生恨,所以將怨氣轉移。

ida滿臉都是高深莫測,眼睛亮亮的,“我都說了是直覺啦。”

溫窈:“……”

她突然想起之前她寫的那本關於晏隨異國情緣的小說,發現她們這場對話非常的莫名其妙。

想到這裏溫窈認認真真的打量起ida,把對方看得怪異。

“幹嘛這樣看著我?”

溫窈:“你要不然還是轉行當個職業寫手吧,以你的腦洞,寫的小說肯定大火。”

ida驀地羞怯起來,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你討厭。”

說完就快步離開。

溫窈微微抿起唇:“……”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晏隨突然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回來了。

溫窈看了一眼,沒回。

過了片刻,手機鈴聲響了。

她由著它響了幾瞬,沒搭理。

直到對面的人提醒她,“Fair,有人給你打電話。”

溫窈才停下動作,沖著對方笑了笑,然後遲疑的接通。

聲音壓低:“餵。”

“看見我發的消息了嗎?”

開口就是質問。

“……”

“沒看見,還是看了不回。”

溫窈懷疑他在她這裏裝了監控。

心虛的當做沒聽見他在說什麽,換了個話題,“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邊停了幾秒。

不多時有陌生的說話聲傳來。

溫窈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在外面。

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麽。

然後她聽見晏隨嗓音帶笑,語調輕飄飄的通過聽筒傳進她的耳朵裏,磁性低徐:“嗯,是我太太在查崗。”

“……”

溫窈眼皮猛地一跳,心想他還真會胡編亂造。

她什麽時候查他崗了?

這麽想著,話也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晏隨像是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陌生的說話聲不見了。

只有他的。

“我在應酬。”

不用說,她也能猜到。

但是,這算是他在向她報備自己的行程嗎?

晏隨反問她:“不是查崗,你昨晚還問我什麽時候回來。”

溫窈糾正:“我問的是你今晚回不回。”

“今晚回。”

溫窈:“……”

他故意曲解她話裏的意思,溫窈比不得他,還有工作要忙,忍了忍,面無表情的想要結束對話:“我還要加班,你忙吧。”

晏隨像是沒聽出她話裏的敷衍,自顧自道:“不會喝酒,大概十一點回。”

溫窈擡了擡眼皮,無意識的嗯了一聲。

等通話結束。

她楞了半分鐘,才重新回神。

雖然之前晏隨說過要跟她做貨真價實的夫妻,但這未免也太認真了,還是說他演技太好?

溫窈想不明白,幹脆不再想,重新把註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下班時,何馳來了趟公司,交給了她一份文件。

“這是晏總交代我給您的。”

溫窈看了眼,大致翻了翻。

晏家人的資料。

比她所了解的要仔細明了很多倍。

十一點出頭時,她回到淮南灣。

開門進去,裏面安安靜靜的。

因為提前跟葵姨說了她今晚加班不回來吃晚飯,所以她便走了。

沒其他人的身影。

溫窈換鞋時,想到晏隨說的十一點回,這都過了十幾分鐘,他都還沒回來。

果然男人的嘴,不可靠。

她心不在焉的想著,慢吞吞的往樓上走。

等她洗完澡出來,又收拾護理,一看時間。

十一點四十三。

還是沒聽見樓下的有任何動靜。

忙了一天,溫窈也有些累,躺上床看了會兒關於晏家的資料,越往下看就越心驚。

睡意湧上來時,她才有所收斂。

睡下沒多久,晏隨就回來了。

溫窈被吵醒,翻了個身看著他。

“吵到你了?”他走過來。

她瞇了瞇眼,沒吭聲。

嗅到一股酒味。

還說不喝酒,又早回的。

虧她還信了。

“你不是說不喝酒嗎?”

晏隨低頭嗅了嗅自己,微微蹙眉,“沒喝,別人蹭上來的。”

他把外套脫了,酒味果然就淡了些。

低下頭來,靠近她的臉,“不信你再聞聞。”

溫窈把被子往上拉,遮住自己半張臉,睡意清醒了,眨了眨眼看他,“我信。”

在他要親下來時,她猛地伸手抵著他胸膛,“你先去洗澡。”

晏隨順從的起身,一路走一路脫衣物。

非常的灑脫。

溫窈在看見他解皮帶的時候就移開了視線。

怕自己看多了會長針眼,默默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臉有些發熱。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原本她覺得自己臉皮已經挺厚的了,沒想到他比她更厚。

晏隨去浴室,溫窈就開始繼續醞釀睡意。

…以失敗告終。

有似有若無的香氣飄出來,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有點熱,她將被子拉開一些,讓自己呼吸輕松,腦子卻情不自禁的想到某些畫面。

頓時有點口幹舌燥。

爬起來去樓下倒了杯水。

再上來時,晏隨就霸占了她的位置,好整以暇的躺著。

“……”

她盡量面不改色的走過去,放下馬克杯。

繞到另一邊上床,然後問他:“我關燈了。”

“關。”

室內暗下。

溫窈屏住呼吸,被套與床單摩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向來都是溫窈睡左他睡右的。

不過剛才晏隨搶了她原本睡的位置,溫窈還有點不適應。

暫時睡不著。

過了會兒,有只手探過來。

溫窈倏地屏住呼吸,眼睫在黑暗中不安的顫動。

晏隨手撐在她身側,懸在上方,另只手去翻右邊的床頭櫃。

他的頭就在她耳畔,短紮的頭發掃到她的脖頸,有點磨人。

溫窈不自覺的偏頭躲了下,聽見動靜,有些疑惑。

她睜開眼,在夜色中問他:“你找什麽?”

“東西。”

她當然知道他找東西,關鍵是什麽。

“嘭。”

抽屜關上,發出一陣磕碰。

然後溫窈就感覺他拿著的那東西放在了她的枕頭下。

電光火石間,溫窈懂了。

套。

還沒來得及出聲,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溫窈只短短僵了兩秒,很快就適應了。

她覺得這種事情,從陌生到熟悉,也非常的迅速。

雖然累,但也的確舒服。

甚至伸出手,主動環繞在了他的脖頸。

不過考慮到明天還要上班,她不得不提醒,“…還是早點睡。”

“拿了兩個。”

說完,繼續親她。

解她。

之後又帶著她的手去解他。

指尖滑過皮膚,並不太順滑的。

從胸膛又落在腰腹的刺青那處。

之前晏隨喜歡在這種時候拉著她的手去摸那裏。

溫窈從來沒細下去感受過,猜忌過刺青的意義,所以不願接觸,總是被動,這回她用指腹去試探,撫過。

摸到不平整的地方。

她的指尖一顫,“這是……”

疤。

掩蓋在刺青之下。

“嗯。”

吻從她的唇移開,落在她的臉頰、脖頸。

想到他的某些癖好,溫窈縮了縮肩,“你別咬。”

牙齒剛攫上,改為舐。

仿佛不夠似的,又像是猛獸輕嗅自己的領地,徘徊著不肯離開。

手又帶著她去了其他地方。

從他的肩頭到背脊,然後是胯。

“都是槍疤?”

“刀傷。”

溫窈的心不可控制的一緊,有種非常莫名的情緒湧上來,竟然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特別愛惜她的皮膚,身上也沒有任何一處傷疤,就算有點小傷口留下了疤,她都會用上好的祛疤精華仔仔細細的擦。

不肯留一點痕跡。

所以她很滑。

晏隨碰著,愛不釋手。

唇也貼上去,每一處都不落下。

在她的腰上。

溫窈緊著聲線,“你們晏家真的很亂嗎?”

吻又從下到上,落回她的唇上,男人啞聲,“怎麽,害怕?”

“一點吧。”

溫窈惜命。

打打殺殺於她而言,是很遙遠的存在。

盡管也時常在新聞上看到一些戰亂或者燒殺搶掠。

“我給過你機會離開,是你非要賴著不走。”

他的手從她枕下勾過。

拆封的時候眼睛盯著她的,適應昏暗後的眸,是格外深沈而危險的。

他的話讓溫窈想到自己之前幾次三番的勾搭試探。

一切準備妥當。

他覆過來。

溫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理,還有自己的變化。

呼吸在一瞬間都變得艱難,她皺緊了眉,手不自覺的抓上他的臂膀。

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剎那,溫窈顫著身,他的氣息、懷抱、體溫,熟悉又陌生。

額角不由得跳了跳,有點頭暈目眩,她咬著唇,“晏隨,我不喜歡受委屈。”

這坑,是她自己一腳要踏進來的。

這水,也是她非要以身試深淺的。

雖說是自作自受,但她也不願成為炮灰。

“嗯。”他捧著她的臉,弓身親她,另只手壓著她的腕,在枕邊。

他知道。

“如果在晏家人和我之間,你選擇誰?”

如果溫窈沒有看過晏隨給她的這份資料,大概在她心目中,晏家只不過是有些根底的大家族而已。

然而是她想的太簡單。

“你。”

他毫不猶豫。

溫窈用空出的一只手去摸他的臉,“為什麽?”

她並不認為在這麽一段時間內,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足以與晏家那邊匹敵。

“你是晏太太。”

“有很多的晏太太。”

晏姓很多,晏家也很大,族人遍地都是。

“只有你是晏淮敘的。”

溫窈心尖一顫。

是了,雖然她叫他晏隨,但結婚證上,他的名字,卻是晏淮敘。

他將她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抱著。

開了壁燈。

他問:“資料都看過了?”

已經清楚她在說什麽,否則她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晏家的事情。

四目相對。

人也是。

嚴絲合縫。

“看了一半。”才知道原來他這個位置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

“不用擔心。”像是在安撫。

汗意也融合在一起,交匯。

墻壁投落出些微的倒影。

晃動,沈浸。

徹底靜下來後,已是許久。

溫窈躺在晏隨的懷裏。

她的眼睛閉上又睜開,接著再閉,叫他的名字:“晏隨。”

很累而乏困。

全身汗津津的。

不想動,腦子也仿佛被什麽黏住,轉不了。

但話卻是脫口而出:“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他觸摸她頭發的手,動作停下。

垂眼。

溫窈有感覺,迷迷糊糊的擡眸撞入他的眼中。

裏面全是她。

又沈靜。

溫窈輕怔。

“為什麽這麽問。”

她看著他的臉,借著壁燈的昏黃光線打量。

翻來覆去,一寸一寸的。

“感覺。”

他笑,很淡。

然後啟唇:“見過。”

溫窈微微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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