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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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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南野秀一說的, 那碧綠欲滴的藤蔓雖然不是正經繩索,但就捆綁這個性能上, 卻比一般繩子更加可靠。

想怎麽捆就怎麽捆, 想捆成什麽樣子, 就捆成什麽樣子。

力度隨心,形狀隨想。

而且只要對方不是太超格的存在, 牢固性也會非常可靠。

端秀容貌的少年笑的溫文有禮,一點也不像提出了某個聽起來就覺得有點不得了的提議的人。

“……這是你姘頭?”不然不可能上來就下手這麽黑吧。好像懲罰什麽做了不得了的壞事的壞人似的。不是‘捆綁’而是‘刑罰’了好麽。

白蘭眨了眨眼,刷的湊近立香耳邊,小小聲問道。一般說著,還自以為隱晦的對立香一邊比了比小拇指。

“……姘你個鬼啦, 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詞匯麽?”

該說是你外語水平高還是低啊。說低吧, 偏偏這種偏僻的詞匯他都知道,但說高的話……一般人又怎麽可能在日常對話裏用這種詞裏形容?

“那是小幾?”

見立香不滿意, 他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說法。

“什麽小幾……你以為我是梅林嘛!?”簡直更過分了。立香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同班三年的同學,我可愛可敬的班長!”

“只有同學?”他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然還能怎麽樣。”

立香是不太能理解他們意大利男人過於浪漫的腦補方式。

似乎在他們眼中無論年齡無論容貌, 只要是一男一女,就一定能有故事。

恕她這種更欣賞含蓄美的東方人承受不來。

“你們島國人可真無趣。”

白蘭撇了撇嘴。

見兩人的交流似乎告一段落,南野秀一才走了過來。

“這位是?”他看向站在立香身邊的白人青年,罕見的白發和紫眸再加上英俊的容貌讓他看起來格外顯眼,是那種哪怕在廟會這樣人山人海的地方也能一眼就看到的那種顯眼。

“啊,忘了介紹。”

立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兩人其實還不認識,是第一次見面。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白蘭,白蘭傑索,是我認識了很多年的網友。”她先對南野秀一介紹了挨著自己站著的白人青年,接著才發過來介紹了容貌雖沒有白蘭這麽驚艷,卻也遠在平均值之上的南野秀一:“這位是南野秀一,我的班長兼同生共死好幾次的好戰友。”

“你好呀。”

白蘭似乎忘了剛剛對方要捆自己的提議,毫無芥蒂的笑著揮了揮手。“我是白蘭。”

“……您好。”

相比他的熱情,南野秀一就冷淡多了,不過也禮貌的讓人找不出毛病——非常符合冷淡規矩的島國人的一貫作風格。

“別這麽冷漠嘛。”白蘭很自來熟的貼到南野秀一面前,“立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們友好相處吧~”

他似真似假的對南野秀一伸出了手,然而就在南野秀一回握他的一瞬間,船體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嗚哇!”

毫無準備的立香一個踉蹌就要臉朝地摔到,好在她身邊的兩人都是身手了得的,兩人幾乎是同時伸手,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立香。

“多謝。”

站穩腳的立香道謝。

“不客氣。”見立香重新站穩,南野秀一松開了抓住立香手臂的手。“你們留在這裏,我去外面看一眼發生了什麽。”

話還沒說完,他轉身就向甲板方向走去。

雖然他已經預先留了些種子在甲板上,但還是親眼見證發生了什麽心裏才有數。

然而還沒等他出去,一個高挑的身影就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立……不是,衛宮你們還好麽?外面大事不好了——”

由於暈船而幾乎錯過了第一天全部行程的羅馬尼阿基曼交集的沖進來。

“外面發生了什麽?”

“外面……外面……額,登陸了。”

“哈……?”

見立香一臉疑惑,他深呼吸了兩次,開始講解:

“是船長啦……船長覺得這搞不好是神明賜予他的財富,於是下令向島的方向全速前進。結果沒想到看似還很遙遠的島嶼其實並沒有那麽遠——然後剛才就直接‘開’到海灘上。”

“撞上了?”

“不……應該說是,擱淺更恰當吧,岸邊也不知道是沙子還是什麽,只起到了緩沖作用,不過並沒有傷害到船體……應該沒有傷害到吧。”

說到最後他也不敢肯定了。畢竟他並沒有對船體進行全方位的檢查和評估,因此沒有下結論的依據。

“那人呢?人都還好麽?”

“我種了藤蔓在護欄處,碰撞發生的時候被人都攔下來了。”

這是南野秀一的回答。

“所以應該沒有人掉下去才對。”

“……這就好。”

立香松了口氣,雖然這事兒本身跟她沒什麽關系,也不是她的責任,但聽到大家都安然無恙,還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雖說也只能高興一下下吧。

畢竟接下來才是大問題。

不說面前這個不知敵是友的島嶼國度,就說船在岸邊擱淺這個事兒就夠人頭疼的了。

如果不能自己解決問題的話,那就只能求援了——然而這種規模的船只的救援絕非幾個小時就能搞定的,尤其他們現在已經在公海範圍了。

從發出信息,到被人接收到,再到救援到來,兩三天過去都不奇怪。

航海可不像飛機,幾百上千公裏也就幾小時的事兒。

簡直糟糕透頂……越是怕什麽,越是來什麽。

走向甲板的路上,立香長長的嘆了口氣。但真要說起來,會遇到這種事情……

“微妙的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呢。”

“什麽意料之中?”

耳尖的幾人自然聽到了立香的嘀咕。

“不,應該說是塵埃落定更恰當吧……總之就是,真出事兒之後就覺得心不懸著反而難以形容的有那麽點踏實感了。”

“我懂的。”

南野秀一思考了一下,接著拍了拍立香的肩膀安慰道。

想到這半年來遇到的各種事情,他多少明白立香會有這種情緒的原因。

比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的未知‘恐懼’,已經發生之後只剩下找尋解決問題的辦法的現狀反而會好一些。

好歹心理層面上會好得多。

至少對立香來說是這樣,大概是見過幾次大世面了的原因,她雖然緊張,但並不會不知所措,也沒有那麽恐懼。

“說起來,羅曼醫生你……暈船好點了麽?”

想到昨天見到的某人的慘烈境況,立香好心的味道。然而她的問題,卻讓羅馬尼阿基曼面色陡然轉青。

“請、請務必不要提這件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至、至少不要讓我想起來……”

幾乎是在大腦解讀了立香話中的意思的一瞬間,那暈船的難受感就又上來了。

“我錯了。”

立香立刻認錯。

四人順著走廊從艙門魚貫而出,然而還沒等他們看清外面的情況,一個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音就沖進了人們的耳中。

“愚蠢的凡人!竟敢闖入波塞冬大人的神域!”

“你們要為你們的無理和愚蠢付出代價!”

巨大的,分不清性別的聲音厲聲呵斥著。隨著它的聲音,‘島’上原本帶著裊裊仙氣的雲霧突兀的聚攏變黑,黑壓壓的壓向岸邊的船只。原本風平浪靜的海岸也神奇的無風起浪,一波接一波,一次高過一次的浪潮不僅讓游輪搖擺的像好像風中搖曳的柳條,也成功讓被‘仙境’、‘寶藏’沖昏頭腦的乘客和船員們清醒了過來。

然而伴隨著清醒一同出現的,還有恐懼。

對未知的聲音的恐懼,還有對突來的巨浪和烏雲的恐懼。

身處輪船上的他們,就好像草繩上拴著的螞蚱,任由別人決定自己接下來要的命運。

剛剛看到‘仙境’的興奮迅速褪去,膽小點的甚至已經語無倫次起來:

“怎、怎麽辦……”

“嗚,媽媽啊我好害怕……”

“這、這說不定是嚇唬我們的,一定是嚇唬我們的……不是真的。”

膽大點的雖然在試圖安慰自己,但其實心裏也明白,是驚嚇活動的幾率其實很低很低。

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抓住身邊一切能固定自己的東西,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摔下去——就算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很多藤蔓,也顧不上好奇。只能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立香雖然沒有那麽害怕,但過於劇烈的晃動,讓她有點暈船了——他們幾人被南野秀一的藤蔓固定在甲板上到不用擔心會滑落,只是這感覺是實在是太糟糕了。

——難怪羅曼醫生會難受成那個樣子。

“這可真是粗暴的歡迎方式啊,手法這麽粗暴,一定是單身狗。”

同樣被搖來晃去,白蘭的情況就好多了,他甚至還有空開玩笑。

“這樣下去不行,你們……”

立香忍住忍住嘔吐感,提高了聲音,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白蘭打斷了。

“現在還太早,正主還沒……哦呀,正主出現了。”

就在船上的恐懼氛圍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柱突然從島上沖向雲霄。擊散了漫天的烏雲,巨浪也好像不曾出現一樣消失了。只剩下傾斜的船體證明他們剛剛經歷的事情並非是幻覺。

“我的部下太粗暴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島上傳來,他的聲音不大,卻能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這些珍珠就當做補償吧……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拿到金色珍珠的人,到島上同我一聚。”

說是‘不情之請’,卻並沒有給拒絕的機會。

隨著他的話語,一顆顆指頭大小的珍珠落入了船上所有人的手中。

而這其中,只有極少數的部分是金色的。

當然,立香就是這其中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波塞冬的部分我大量魔改了=L=

與其說是聖鬥士倒不如說是只借了個殼子的那種。(餵)大家就看個樂呵不要考據啦。

啵啵啵嘰,晚安=3=~

留言見/~

說起來,透哥真是36K蘇啊(拽回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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