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赫伯特的腦子真不瓷笨，就聽老馮順口說了一句這次國內的藏品是由國內一個藏族友好單位提供的，這看見米瑪的藏服就聯想到，試探性的一問，果然正確。

那就言歸正傳說正題，三人一邊慢慢踱著看看藏品，一邊說事：“我想邀請你們這批藏品到歐洲做個巡回展，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伍文定這土包子就很有興趣：“可以可以，我們順便去歐洲旅游嘛，不過這批藏品不行，麻煩，另外有一批，湊個一百件可以搞一次了吧？”

赫伯特奇怪：“有區別麽？”

伍文定懶得解釋：“政策原因，有些不能出國……”

他還說對了，真的有政策原因，不方便出國，不是那批東西，是伍文定自己！

這是伍文定回頭問張樹林那些文物出國有什麽限制的時候，支部書記略微為難的告訴他的：“您這身份比較特殊敏感，一般必須要報批才能出國，而且必須有隨從，還不能是我這樣長期和您在一塊的。”

伍文定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這樣真心覺得郁悶了：“敢情我們全家去旅游一下，還得跟著一大幫子人？”

張樹林表情訕訕：“這是一開始就有基本政策，您現在護照都沒，我就沒跟您提過這茬。”

伍文定轉念一想：“那這幫人的費用誰買單？”

張樹林盡量不笑：“原則上是哪個部門調用哪個部門承擔，您自己決定要出去的，就是您自己調用的。”

伍文定就一陣撓頭：“格老子的！看來我得把這個什麽展覽搞得賺錢一點，不然不足以收支平衡啊。”

張樹林真比以前要活潑一點了：“您也不缺這點錢吧？”

伍文定笑著拿筆敲桌面：“一碼歸一碼，單單這件事就這件事自己解決，你還是幫我打報告申請嘛，也不知道誰腦袋進水，我這麽大產業，跑外面喝西北風麽。”道理他明白，就是發發牢騷。

張樹林認真：“那您還得大概擬定一個線路和涉及到的國家，最好不要過五個……”規矩限制多得很。

伍文定不爭辯：“您跟老赫談這事，我也就是順便旅游一下，沒什麽要求。”

赫伯特這邊的展覽只持續七天，他就要攜帶東西回國，伍文定沒怎麽過去，張樹林倒是一直紮在那邊，一邊監管暴力分子，一邊和赫伯特協商舉辦巡回展的具體事務，伍文定就把最早那批至空剩下的金銀財寶照片遞過去作為展品糊弄人。

赫伯特一看卻興趣大增，因為寺廟提供這些是老馮挑選的，重藝術性輕價值，看著這些貨真價實的明代金銀器皿，卻更適合作為文物巡展，深谙此道的德國貴族，覺得這批東西更合適，心癢難耐的打點好行裝，這邊一結束就哧溜一下跑了，說盡快促成此事發商務函過來。

是得用商務函，因為伍文定提出必須一起搞一個中國漢藏文化表演當添頭，附帶歌舞表演和民族餐飲，收費比展覽會高多了，赫伯特可能家底比較豐厚，很有點不以為然，說回去交給別人來打理這事，他只對文物展感興趣，一副君子遠離銅臭的表情。

張樹林卻對伍文定這個本意是賺錢的事情大聲稱讚：“伍總，您的這個思路非常好，非常好！上面對著這種事情也是非常支持的，您這件事情很有政治眼光，作好了，有很大的政治加分的。”

一心想保本的伍文定緊張：“不會不許我收費吧？”

張樹林蠻有把握：“就算是免費的，相關部門也一定會承擔這個費用的！”

伍文定不幹：“那不是變相國內掏錢給老外享受麽，不行！我必須收費的，別把這事搞這麽覆雜，當然，你想操作利用這件事怎麽都可以，但收費是肯定的，還必須得高！”一副財迷的樣子。

張樹林自己考慮著點頭：“也對，不收費的話官方色彩太濃，這麽解釋也說得過去，就是以民間交流的形式，少林寺不就搞了幾十年麽，全靠這個出名的。”

伍文定笑起來：“要不我們也搞一個國術交流團，保證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張樹林驚訝的擡頭笑：“您這不是搞內鬥麽，大家一起賺外國人的錢多好？”

伍文定拍自己腦袋：“也對也對……你負責這個事情了，我只管拿著護照在監管下出國旅游……”

張樹林起身立正敬禮離開，這個習慣還沒改。

伍文定回家說說，姑娘們反應不一，孫琴是到歐洲旅游過的，不屑：“那麽一大幫子人，不太自在吧？還要守著你們公司的寶貝。”

米瑪大包大攬：“保全公司的人也帶上就是了，就那個啥，那天在服裝店帶人進來那幾個，算是獎勵出國，多帶點去年表現好的都帶上！”還打算明天就到基金會那邊去宣布這個福利，估計員工是要激動一下子的。

陶雅玲不感激那幾位保全公司的：“出國那也算是上班！不過只在大城市就沒有多大意思了，最好是能到一些歷史名城小鎮什麽的去看看。”

孫琴拿手指掛唇邊思考：“那雜貨鋪和雜書鋪是不是也要安排一兩名優秀員工去旅游呢？”

伍文定撇嘴：“本來餐飲公司和娛樂公司的人就要組織著一塊去，加上保全公司，優秀員工，你們看看這最後不折騰個好幾百人出來？”

米瑪幹脆：“人多才好賺錢嘛，跟著出去也別想只玩，跟著幫忙做事。不過這種營利性質的表演是要辦理手續的，早點跟赫伯特說清楚做好準備。”

伍文定點頭：“張書記在弄這個事情，不用我們心，就關心家裏的事情。”

徐妃青只操心飲食：“能不能吃得慣？要不我們還是開大巴車過去？”

孫琴撇嘴笑：“飛機飛十多個小時，你覺得大巴車要開多久？你這麽弄，不跟徐霞客似的麽？”

米瑪還得咨詢是誰，徐妃青家親戚麽？

陶雅玲解釋：“古代旅游家，基本上就是步行的，去一個地方就得折騰一兩年，當然人家是一路走一路看，又是一種感受。”

伍文定狠心：“到了地兒，我們就自己撒丫子附近走走看看，不管他們死活，有要跟著的就跟著……”至於跟著的是什麽人，他還是沒有給姑娘們解釋。

孫琴轉眼珠子：“既然兩個公司老板都在家，赫伯特那禿頭又只是承辦方，那我就要指定一個地方，我要去捷克！”

陶雅玲正在喝水，撲的一下全噴出來！

伍文定更是眼睛睜得銅鈴大看她！

孫琴一想，好像是有點語病，紅臉大吼：“捷克斯洛伐克的捷克！！你想什麽呢！”

米瑪和徐妃青都還不是很明白。

陶雅玲一邊咳一邊擦拭：“為什麽是捷克？布拉格？”她還是明白一點。

孫琴一臉陶醉狀：“以前陪爸媽去旅游的都是巴黎倫敦，而且也沒什麽自由性，其實我最向往的還是布拉格，那種波西米亞的風情啊……”

伍文定拿本子記錄：“嗯，當然可以我們自己指定，我們全家都去接客，嗯，捷克，你們點個啥？”還順手拉過一本地圖冊當菜譜。

陶雅玲稍微想一下：“既然孫孫去過巴黎就算了，那我點一個維也納，你沒去過吧，這也算是文化之都藝術之都，可以看的東西也很多。”

徐妃青還埋怨：“我就能想到一個維也納，你就先選了，是不是可以挑一天我們去聽一場音樂會，就算我選地方了。”

米瑪不屑：“外國人的東西有什麽聽頭，我們不是自己也帶了歌舞表演麽，你還不是可以去演奏表演一下。”

徐妃青嘿嘿笑，不說話，伍文定鼓勵：“把二胡和棍子都帶上，我們到維也納街頭去賣藝賺錢。”徐妃青眼睛大亮，一個勁點頭。

米瑪看一看地圖，還低聲和孫琴嘀咕一陣才點菜：“那就還是奧地利，我要去那個施華洛世奇總部！”嗯，九七九八年就開始流行去看那個璀璨奪目的夢幻之地了，這兩位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看到的介紹，不過米瑪確實對各種石頭也太感興趣了一點。

徐妃青貼心：“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們也可以陪你去看看嘛？”

孫琴不等伍文定回答，拿一支筆在桌面敲敲，另一只手撐住腮幫子，擺足了伍文定的習慣動作笑瞇瞇：“我嘛……只要有你們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還真是惟妙惟肖的感覺，只是說完以後就一個勁的抹自己手臂：“聽他說還不覺得，自己一說怎麽就這麽起雞皮疙瘩呢？”

陶雅玲笑得哈哈哈：“所以由此可見，他的皮有多麽厚，從來都是神態自若的。”

伍文定做委屈狀：“人家是真心說的，當然不覺得肉麻。”

米瑪支持他的唯心論：“真心而發的就肯定不會覺得有不適的情緒嘛。”徐妃青還一起點頭。

孫琴想象：“那意思說我確實是對你們沒真心……嗯，也對，正好證明我是沒有同性傾向的。”

那倒是，確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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