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又失敗了。”一聲暴跳如雷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接著就是一聲爆炸，將基地炸翻了天，到處都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法克，居然還爆炸了。”一個和非洲黑人有的一拼的人從裏面跑出來，跟著跑出來的還有許多的終結者，但是這些終結者的樣子比這個非洲黑人還要淒慘。

擬人皮膚在火焰的灼燒下成了焦炭，露出裏面的金屬，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裏面機械運轉的細微聲音。

“斯塔克，你成功了？”葉南從遠處跑過來，一臉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實驗室，不過當他看到有如非洲黑人一樣的斯塔克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絲笑容。

“斯塔克，你這是做什麽，即使是研究炸彈成功，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來吧。”

“什麽叫做成功了，我這是失敗了，該死的世界，該死的位面修正之力。”斯塔克拋了一個白眼給葉南，然後忍不住的怒罵道。

正如伊娃所想的那樣，黑火藥以上的炸彈，是無法在這個星球上引爆的，至於原因，就是位面修正之力在作怪，不過任何規則都有漏洞，位面修正之力也不例外。

來自地球的炸彈無法爆炸，那就用潘多拉星球上的礦石制造炸彈，這樣一來，就可以避開位面修正之力，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從斯塔克的臉色上來看，他的實驗又失敗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受到位面修正之力的影響，許多公式，在這裏都無法使用，比如說地球上永恒的真理：1＋1=2，在這裏就不一定是等於2，興許會等於3。

“沒關系，我們還有時間。”葉南輕聲安慰道。

“不管了，我不幹了。”斯塔克直接撂擔子不幹了，“將世界浪費在這些低級的炸彈上面，不如制造更多的機器人，機器人配合子彈的殺傷力，比炸彈還要強得多，何必費盡心思研究這些東西。”

“另外你手裏不是有粒子炮這種能量武器嗎？這些武器可不受這個世界的位面修正之力阻擾，它的威力，比炸彈要強多了。”

“主要是下面那個東西。”葉南把手一指，指著下面的花花草草道，“炸彈的主要作用是毀滅這些伊娃的觸手。”

“伊娃的出手？你是指……”

斯塔克的目光跟隨著葉南的手指，移動到花草樹木之上，再聯系上葉南在建立基地之前、都會命令終結者除草的舉動，他似乎猜到了什麽。

“沒錯，這些花草樹木，全部都是伊娃的眼睛。”葉南這個時候也不隱瞞了，他把自己關於伊娃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伊娃被納美人稱呼為神樹母親，又被人稱呼為大地之母，而大蛇告訴我，她可能是這個星球的星球意志，也就是蓋亞意識。”

“蓋亞意識！”斯塔克震驚的看著葉南，滿臉的不可思議，作為一個專業的研究員，他對於一些猜測根本就不屑一顧，認為那種東西不過是某些瘋子科學家的妄想而已，但是現在，葉南對他說蓋亞意識，這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盡管他的世界觀早就顛覆了。

“沒錯，是蓋亞意識，由整個星球的生物共同形成的一個偉大意識，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意識對天空的掌握，並沒有多少，許多兇殘的飛禽，都不服從伊娃的命令，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理論上說蓋亞意識，應該是星球上的一切生物的意識的集合體，它應該可以支配整個星球的一切生物才對，但是天空上的兇殘飛禽，對伊娃愛理不理，再加上大地之母的稱號，讓葉南不得不懷疑，這個所謂的伊娃，並不是一個完整的蓋亞意識。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還在猜測之中，葉南也不會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伊娃對天空的控制偏弱，對葉南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所有你需要炸彈，毀滅伊娃的耳目？”斯塔克問道。

花草樹木是伊娃的耳目，動物同樣也會是伊娃的耳目，而想要毀滅他們，炸彈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畢竟子彈和機器人在這方面的作為遠不如炸彈。

“難怪你需要我研究炸彈，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斯塔克道。

“什麽選擇。”葉南好奇的問道，他不知道除了炸彈，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完成除草大業。

“這個選擇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他實在是有些天和。”斯塔克扭扭捏捏的說出這麽一番話，面上有些不忍心，“說實話，我寧願用核彈，也不願意用它。”

斯塔克越是這樣說，葉南的心裏就越是癢癢，他道：“到底是什麽方法。”

“算了，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它有傷天和了。”斯塔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它就是橙劑。”

“橙劑？”葉南疑惑的問道：“橙劑是什麽，它很厲害嗎？”

“橙劑一種高效除草劑，越南戰爭期間美軍用低空慢速飛行的飛機噴灑於被判斷為共產黨武裝人員藏身之地的森林、叢林和其他植被上，使樹木等植物落葉，從而發現敵人的一種藥劑。”

“1960年代至70年代，美國陷入越戰的泥潭。越共游擊隊出沒在茂密的叢林中，來無影去無蹤，聲東擊西，打得美軍暈頭轉向，為了改變這一個被動局面，美國空軍實施了一場‘牧場行動計劃’。”

“他們用飛機向越南叢林中噴灑了7600萬升落葉型除草劑，清除了遮天蔽日的樹木。美軍還利用這種除草劑毀掉了越南的水稻和其它農作物，直接導致越南糧食減產百分之34，導致越南內部哀鴻遍野。”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他們動用了生化武器？”葉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歷史專家，對於那場戰爭，他並不熟悉，他只知道當年的戰爭是美國失敗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美軍居然會動用生化武器。

“橙劑不是生化武器，它是在植物表層形成防水層，理論上沒有任何一種植物，可以逃脫被橙劑毀滅的下場。”斯塔克道。

其實他並沒有說完整，橙劑的確不是生化武器，但是橙劑蘊含了三氯苯酚和二氯苯氧乙酸，一旦進入人體，就會導致各種後遺癥，當初參與過越戰的老兵，他們的後代百分之30是畸形兒。

“你的意思是我們動用橙劑？”葉南怦然心動，橙劑這種東西，可以強有力的去除植被，讓伊娃變成瞎子和聾子，並且還可以餓死大量的動物，等同於直接減少敵人的數量。

“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葉南猶豫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口口聲聲說要殺光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但是真當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他不是英雄，但他也不是奸雄，為了勝利，可以不折手段。

“其實我本來打算建議你動用T病毒的，但是考慮到T病毒會造成大量的喪屍，也就熄滅了這個想法。”斯塔克苦笑著說道，心裏湧現出一股愧疚。

曾幾何時，他是個和平主義者，他希望政府用他研究的武器保護自己的子民，他的想法和他的父親一樣：拉進各國的武器差距，讓各國政府投鼠忌器，從而讓和平到來。

但是現在，他違背了自己的初衷，他喪心病狂的建議葉南動用橙劑這種後遺癥頗大的武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

“也許是因為兄弟吧。”斯塔克苦笑著，目光落在沈思中的葉南的臉上，張開嘴，想說什麽，卻又閉上了。

他現在的心情很覆雜，他希望葉南不要采納他的建議，因為他的建議會導致潘多拉星球在未來二十年裏，荒蕪一片，但他又希望葉南采納他的建議，因為這個建議，幾乎是最輕松的拿下潘多拉星球的方法。

“斯塔克，我發現你給我出了一道難題。”葉南抓了抓頭發，滿臉的愁容。

一面是道德良心，一面是快速結束戰爭的後果，兩個選擇，就像是魔鬼，在他腦海裏面互相打架，弄得他是頭痛不已。

“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其他的方法就是按照你自己既定的計劃打下去，但是什麽時候結束，誰也說不定。”斯塔克攤開手，露出一絲笑容。

“這才是葉南，那個善良又狠辣的矛盾體。”

如果葉南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的話，斯塔克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如果葉南拒絕了，斯塔克會認為葉南偽善。

這並不是斯塔克試探葉南，而是斯塔克胡思亂想，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要知道葉南在這兩個選擇之間，做出一個怎樣的抉擇，結果讓他很意外，又在預料之中。

“我不想選擇這兩個方法。”葉南淡淡的笑著，突然間，有了把握。

“不選擇？”斯塔克驚奇的看著葉南，想要看看葉南在玩什麽把戲。

“我選擇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去做，我要斬殺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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