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困守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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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將軍諾頓為人相當仔細,在追上池傲天遠征軍後,有樣學樣,派人把周圍的密林全部砍了下來用戰馬拖來,把樹梢沖裏先建了鹿砦。為了防止池傲天軍團亡命突圍,諾頓親自帶領自己的軍團在鹿砦前守護。
鹿砦建起後,諾頓放了心,現在,即使池傲天想做什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接著指揮軍人在鹿砦外挖了2米寬2米深的壕溝——西西裏河周邊數十裏水位高,剛挖下去1米就已經開始冒水了,剛好,就著水又挖下了一米等於起了護寨河;把挖上來的泥土堆在沖南的灌木樹幹上以防被敵人推開;把幹土在護寨河南堆起了2米高的土墻。
火龍騎士寒寒剛好路過,看著這個辦法不錯,又出了一個新主意:把護寨河與西西裏河挖通,這樣,護寨河裏走的就是活水,敵人通過的難度更大。諾頓從善如流,立刻安排軍人去做。
不到下午時分,在兩萬多軍人的努力下,一座鐵打的營盤矗立在西西裏河南岸。
傍晚時分,戰區最高統帥蒙頓召集所有高級軍官參加了會議,就在這西西裏河南岸,軍團長一級的聯軍正職軍官就有7位,而其中統帥副統帥這一級的軍官還有3位。就在法諾斯對艾米諾爾大陸用兵歷史上,還少有在一次動用如此多軍隊的時候。
“諸位同僚,我們現在已經把池傲天圍困在這裏,大家認為什麽時候發起攻擊比較好呢?”蒙頓淡藍色的眼睛從大帳裏高級軍官們的臉上掃過。
在原定計劃中,希望能以3到4倍的優勢兵力,與池傲天軍團進行決戰。大本營的謀算是,池傲天軍團只有6000最開始加入的戰士屬於精銳一級,基本上和此前北部聯邦軍團在一個水平線上,後來強行裹脅的15000名當地土著民壯,其中最多只有一半經歷了多次戰役,相當於帝國普通軍人的水平,還有一半加入軍旅後大概也就參加了羅德城戰役,實力相當一般。而此戰,諾頓軍團、蒙頓軍團在東西兩大戰區內都屬於精銳中的精銳,汗血鐵騎的實力也相當出眾,更況且還有幾位戰力極高的傭兵團正副團長,這三支部隊總數近兩萬,補充後近25000人。作為本次戰役的主力部隊。另外兩個法諾斯軍團戰力也相當不錯,總體實力應該超過艾米帝國普通軍隊,教皇殿下最後派來的教兵實力相當一般,不過,即使他們不直接投入戰爭,雙方參戰軍人比例也在2:1,戰力比例應該在3:1。
現在,經過3天的激烈追逐戰,交戰雙方的實力都大幅度下降,尤其是法諾斯軍團,熊人部隊全部被扔在了後面,半獸人部隊最快明天早上才能趕上,現在別看大營中也有泱泱4萬人之眾,實力比之前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所有的軍官都知道這一點,所以,當聽到蒙頓詢問到底何時與池傲天決戰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把決戰時間向後拖延。
教廷的幾位高級軍官的說法相當一致:“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現在已經把池傲天大軍困在這裏,退後一步就是天險西西裏河,前面是鐵一樣的防禦圈,一兩萬大軍,人吃馬耗,一天需要多少糧草?只要把他們困在這裏,最多10日,再強大的軍隊也冰消雪化,沒有必要再主動進攻。在這背水一戰的情況下,如果還主動去攻打,說不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除諾頓之外的法諾斯諸位軍團長都不同意這種觀點:“夜長夢多,池傲天軍隊中多有飛行部隊,如果就這樣困下去,最終,絕對不可能全殲敵人,敵人精銳尤其是中高級軍團一定會逃脫!這一戰,最後就變成困死一群農民兵。池傲天不論返回通雲關還是漢堡城,終歸是心腹大患。等修達殿下返回,聯軍馬上就有5位龍騎士,以5搏1還是相當有勝算的。攻擊應該在那時發起。”
麥倫迪亞大公爵站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等蒙頓征求意見的時候,大公爵皺著眉頭說了一件事情:“諸位閣下,請大家計算敵人的時候,一定要把‘黑色閃電’計算進來。他在70多年前,已經在戰魂榜上排名前20了,我想,如果不是突然隱退,那他很有可能進入前5了。如果真的有龍騎士大戰,那……我擔心,除了修達殿下,我和寒寒以及其他兩位龍騎士很難抗衡池傲天、黑色閃電。”
戰魂榜?軍官們都有些嘴唇發幹,雖然軍人對傭兵不怎麽看得起,但是戰魂榜可是具有絕對的權威。即使是巨龍遇到戰魂榜的人物,都會產生繞道而行的想法。黑色閃電?艾米諾爾大陸上的人多少聽過一些這個人,傳說中“深夜拜訪,一箭如電”的超級武者,據說,這個家夥殺一個人從來不用施放第二支箭的,尤其是夜戰,還沒有人能夠在夜裏戰敗他。
就是想不到,池傲天怎麽把這樣的人才搜羅到手下。
“大人,我覺得您在浪滄江一戰非常高明,我們是否可以接著在河水上做文章?”軍團長想故計重施:“如果我們在西西裏河起壩把河水積蓄起來,接著在一個深夜放水,我想,現在池傲天軍團就在河邊紮營,肯定會被大水沖垮,說不定,什麽黑色閃電也會……”
是呀,這倒是好主意,大部分法諾斯獸人軍官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色。蒙頓臉上反而沒有任何表情,鐵手攔江大公臉上也平靜得很。最後還是一個人類軍團長忍不住說了出來:“西西裏河這裏可是有2000多米寬,我們怎麽可能把這麽寬的河給堵起來呢?此前西西裏河泛濫的時候,教廷曾經動用數萬民眾填河,最後……連一個支流都沒有堵上。”
啊,是這樣。法諾斯軍官們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諾頓軍團長,閣下與池傲天等人多次交戰,您的意見呢?”蒙頓轉身問自己身邊的同族軍官。
飛將軍苦笑了:“統帥大人問我沒有什麽用,西部戰區所有高級軍官無一不是小傭兵團的手下敗將。不過,相比此前的歷次戰役,這一次應該說機會是最好的。我想,我們能勝吧,只是勝大勝小的問題。如果想大勝,那就要作好陣亡幾萬的心理準備。如果,大本營希望我們在戰勝後立刻轉戰其他戰場,那就拖到敵人絕糧的時候。”
這不和沒有說一樣嗎?什麽時候,半獸人軍官竟然也學會了踢皮球?蒙頓幾乎哭笑不得。不對……似乎諾頓在話裏有話。
“那……閣下臨行時,大本營或者達海諾元帥還給閣下什麽其他的任務了嗎?”
“哦……那倒沒有,只是讓我協助大人決戰花語平原。”諾頓一字一頓地回答。
“好,那我就明白了。”蒙頓心裏嘆了一口氣,唉……自從登陸艾米諾爾大陸後,越來越多的半獸人開始向人類靠攏,不僅僅是飲食習慣,甚至連說話和做事的方法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在法諾斯大陸的時候,如果有半獸人這樣說話吞吞吐吐、藏頭縮尾的,肯定會被眾人指責的。這種現象在西部戰區最為明顯,據說,梅林軍團長甚至已經學習人類覆古風俗開始寫毛筆字了。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占領這個大陸嗎?
“所有軍官盡快到收容隊裏領回自己的士兵,準備3天後與敵人決戰。乞沒該、普羅斯,我們3個軍團是決戰的主力軍團,你們安排士兵要盡快修整過來。諾頓軍團長,本次戰役完全靠貴屬千裏奔襲,無論如何都是首功一件,在3日後決戰中,貴屬作為預備部屬;大公爵閣下,貴屬將作為本次決戰的游騎,也請盡快準備,另外,聖殿騎士團在本次戰役中歸大公爵統領;教兵配備弓箭沿河向下紮營,防備敵人萬一強渡,另外,一旦敵人真的召喚了冰系魔法把大河封凍,不論白天還是黑夜,必須在第一時間搶上冰面,必須拖住敵人!”蒙頓思考了片刻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諸位軍團中所有的神聖系牧師全部調出,組成單獨的隊伍,準備配合龍騎士用神聖系魔法攻擊池傲天。大家下去準備吧。”
眾多的將領轟然應諾後離開了帥帳——就連大公爵這樣眼高於頂的強者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上去長相相當粗糙的半獸人布置得極為細致,如果,池傲天在這樣的安排下,還能帶隊殺出一條血路,那已經非人力所能控制的了。
只是,這樣的布置,終歸是自己人撥打的如意算盤。
當夜10時不到,從樹林中輕巧地升起近百只狂鷲。雨季的草原,天空中不論日夜始終陰沈著,根本看不到月色,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這些狂鷲貼著地皮輕巧地飛舞著,很快就來到了聯軍大營前,這些天空最為勇猛的精靈猛的振動尾翼,像箭一樣射向了天空,同一瞬間,天空中突然出現近百個黃白色的亮點,亮點在空中立刻劃出一道道白色尾翼,嘭的射向了法諾斯大營。
連續趕了幾天路的聯軍軍人早就進入了夢鄉,甚至這些火焰開始劈啪地吞噬帳篷時,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
“敵襲——敵襲——”夜裏負責正面輪值的兩位千人長同時拼命吹響了哨子,招呼在後面輪值的士兵快速來到土墻後,準備戰鬥。蒙頓最怕池傲天深夜乘亂突襲出去,給每一個輪值的千人長都交代再三,一旦因為這些地方出了問題,所有人只有一個下場——砍頭。沒有人會拿自己腦袋開玩笑的。
眾多高級軍官紛紛從帳篷裏跑了出來,數萬士兵快速集合起來。沒有想到,那些狂鷲騎士在營地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又射了一陣火箭,竟然回去了。
這一陣混亂,只是有四五十個帳篷被點燃,估計傷亡士兵也不會過兩百。蒙頓和諾頓小聲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這應該是池傲天的熬兵計。利用這種辦法把敵人拖疲拖垮。
蒙頓抽出了一個半人馬千人隊,坐鎮大營中央,一旦發現敵人的飛行騎士,用弓箭把他們逼走就算完成任務,此外,輪值的兩個千人隊配備水桶,以防備火患。
果然,不出法諾斯大陸守護雙盾的判斷,當天夜裏,池傲天竟然派出了4批狂鷲騎士對大營進行火箭騷擾,還好,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高級軍官們在想明白了敵人的計策後,反而睡得比較踏實。
魔法歷6年夏1月18日。
白天,風平浪靜——可能那些狂鷲騎士都在補覺吧。
蒙頓派出了兩個半人馬千人隊出去騷擾了敵人一番——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不借著自己兵多將廣多多找找麻煩,晚上不還得被接著騷擾?
半人馬們在池傲天大軍困守的密林前高速奔馳而過,同時把手中的長箭亂射入密林,密林中不斷傳來戰馬被射中後悲鳴聲。
最後,池傲天軍團有些著急了,不得不動用小型強弩,貼著放倒的樹冠向外發射,頓時兩百多位半人馬弓箭手被射倒——這種器械太霸道,往往連穿兩三個人後還餘勢不減,而且只要被射到,幾乎就沒有幸免的。
蒙頓連忙撤回了所有的半人馬弓箭手——現在犯不著浪費半人馬這種高速兵力來消耗敵人的強弩。
夏1月18日夜。
蒙頓等高級軍官一直等到夜裏11點才安心睡覺——看來白天的反熬兵計確實有很大作用,敵人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有精力來搗亂了吧。
子夜2時,法諾斯聯軍陣營東南門外突然響起暴雨落地一般的馬蹄聲,負責輪值這裏的百人長趴在土墻向外看,遠處數十騎士高舉火把像箭一樣射向營地。
“什麽人!站住!否則,開弓射箭了!”百人長大吼著。
馬上的騎士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的動作:“快!開營門!我要馬上見蒙頓統帥,出事了!快!發敵情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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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砦建起後,諾頓放了心,現在,即使池傲天想做什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接著指揮軍人在鹿砦外挖了2米寬2米深的壕溝——西西裏河周邊數十裏水位高,剛挖下去1米就已經開始冒水了,剛好,就著水又挖下了一米等於起了護寨河;把挖上來的泥土堆在沖南的灌木樹幹上以防被敵人推開;把幹土在護寨河南堆起了2米高的土墻。
火龍騎士寒寒剛好路過,看著這個辦法不錯,又出了一個新主意:把護寨河與西西裏河挖通,這樣,護寨河裏走的就是活水,敵人通過的難度更大。諾頓從善如流,立刻安排軍人去做。
不到下午時分,在兩萬多軍人的努力下,一座鐵打的營盤矗立在西西裏河南岸。
傍晚時分,戰區最高統帥蒙頓召集所有高級軍官參加了會議,就在這西西裏河南岸,軍團長一級的聯軍正職軍官就有7位,而其中統帥副統帥這一級的軍官還有3位。就在法諾斯對艾米諾爾大陸用兵歷史上,還少有在一次動用如此多軍隊的時候。
“諸位同僚,我們現在已經把池傲天圍困在這裏,大家認為什麽時候發起攻擊比較好呢?”蒙頓淡藍色的眼睛從大帳裏高級軍官們的臉上掃過。
在原定計劃中,希望能以3到4倍的優勢兵力,與池傲天軍團進行決戰。大本營的謀算是,池傲天軍團只有6000最開始加入的戰士屬於精銳一級,基本上和此前北部聯邦軍團在一個水平線上,後來強行裹脅的15000名當地土著民壯,其中最多只有一半經歷了多次戰役,相當於帝國普通軍人的水平,還有一半加入軍旅後大概也就參加了羅德城戰役,實力相當一般。而此戰,諾頓軍團、蒙頓軍團在東西兩大戰區內都屬於精銳中的精銳,汗血鐵騎的實力也相當出眾,更況且還有幾位戰力極高的傭兵團正副團長,這三支部隊總數近兩萬,補充後近25000人。作為本次戰役的主力部隊。另外兩個法諾斯軍團戰力也相當不錯,總體實力應該超過艾米帝國普通軍隊,教皇殿下最後派來的教兵實力相當一般,不過,即使他們不直接投入戰爭,雙方參戰軍人比例也在2:1,戰力比例應該在3:1。
現在,經過3天的激烈追逐戰,交戰雙方的實力都大幅度下降,尤其是法諾斯軍團,熊人部隊全部被扔在了後面,半獸人部隊最快明天早上才能趕上,現在別看大營中也有泱泱4萬人之眾,實力比之前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所有的軍官都知道這一點,所以,當聽到蒙頓詢問到底何時與池傲天決戰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把決戰時間向後拖延。
教廷的幾位高級軍官的說法相當一致:“兵法雲,不戰而屈人之兵。現在已經把池傲天大軍困在這裏,退後一步就是天險西西裏河,前面是鐵一樣的防禦圈,一兩萬大軍,人吃馬耗,一天需要多少糧草?只要把他們困在這裏,最多10日,再強大的軍隊也冰消雪化,沒有必要再主動進攻。在這背水一戰的情況下,如果還主動去攻打,說不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除諾頓之外的法諾斯諸位軍團長都不同意這種觀點:“夜長夢多,池傲天軍隊中多有飛行部隊,如果就這樣困下去,最終,絕對不可能全殲敵人,敵人精銳尤其是中高級軍團一定會逃脫!這一戰,最後就變成困死一群農民兵。池傲天不論返回通雲關還是漢堡城,終歸是心腹大患。等修達殿下返回,聯軍馬上就有5位龍騎士,以5搏1還是相當有勝算的。攻擊應該在那時發起。”
麥倫迪亞大公爵站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等蒙頓征求意見的時候,大公爵皺著眉頭說了一件事情:“諸位閣下,請大家計算敵人的時候,一定要把‘黑色閃電’計算進來。他在70多年前,已經在戰魂榜上排名前20了,我想,如果不是突然隱退,那他很有可能進入前5了。如果真的有龍騎士大戰,那……我擔心,除了修達殿下,我和寒寒以及其他兩位龍騎士很難抗衡池傲天、黑色閃電。”
戰魂榜?軍官們都有些嘴唇發幹,雖然軍人對傭兵不怎麽看得起,但是戰魂榜可是具有絕對的權威。即使是巨龍遇到戰魂榜的人物,都會產生繞道而行的想法。黑色閃電?艾米諾爾大陸上的人多少聽過一些這個人,傳說中“深夜拜訪,一箭如電”的超級武者,據說,這個家夥殺一個人從來不用施放第二支箭的,尤其是夜戰,還沒有人能夠在夜裏戰敗他。
就是想不到,池傲天怎麽把這樣的人才搜羅到手下。
“大人,我覺得您在浪滄江一戰非常高明,我們是否可以接著在河水上做文章?”軍團長想故計重施:“如果我們在西西裏河起壩把河水積蓄起來,接著在一個深夜放水,我想,現在池傲天軍團就在河邊紮營,肯定會被大水沖垮,說不定,什麽黑色閃電也會……”
是呀,這倒是好主意,大部分法諾斯獸人軍官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色。蒙頓臉上反而沒有任何表情,鐵手攔江大公臉上也平靜得很。最後還是一個人類軍團長忍不住說了出來:“西西裏河這裏可是有2000多米寬,我們怎麽可能把這麽寬的河給堵起來呢?此前西西裏河泛濫的時候,教廷曾經動用數萬民眾填河,最後……連一個支流都沒有堵上。”
啊,是這樣。法諾斯軍官們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諾頓軍團長,閣下與池傲天等人多次交戰,您的意見呢?”蒙頓轉身問自己身邊的同族軍官。
飛將軍苦笑了:“統帥大人問我沒有什麽用,西部戰區所有高級軍官無一不是小傭兵團的手下敗將。不過,相比此前的歷次戰役,這一次應該說機會是最好的。我想,我們能勝吧,只是勝大勝小的問題。如果想大勝,那就要作好陣亡幾萬的心理準備。如果,大本營希望我們在戰勝後立刻轉戰其他戰場,那就拖到敵人絕糧的時候。”
這不和沒有說一樣嗎?什麽時候,半獸人軍官竟然也學會了踢皮球?蒙頓幾乎哭笑不得。不對……似乎諾頓在話裏有話。
“那……閣下臨行時,大本營或者達海諾元帥還給閣下什麽其他的任務了嗎?”
“哦……那倒沒有,只是讓我協助大人決戰花語平原。”諾頓一字一頓地回答。
“好,那我就明白了。”蒙頓心裏嘆了一口氣,唉……自從登陸艾米諾爾大陸後,越來越多的半獸人開始向人類靠攏,不僅僅是飲食習慣,甚至連說話和做事的方法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在法諾斯大陸的時候,如果有半獸人這樣說話吞吞吐吐、藏頭縮尾的,肯定會被眾人指責的。這種現象在西部戰區最為明顯,據說,梅林軍團長甚至已經學習人類覆古風俗開始寫毛筆字了。難道……只有這樣才能占領這個大陸嗎?
“所有軍官盡快到收容隊裏領回自己的士兵,準備3天後與敵人決戰。乞沒該、普羅斯,我們3個軍團是決戰的主力軍團,你們安排士兵要盡快修整過來。諾頓軍團長,本次戰役完全靠貴屬千裏奔襲,無論如何都是首功一件,在3日後決戰中,貴屬作為預備部屬;大公爵閣下,貴屬將作為本次決戰的游騎,也請盡快準備,另外,聖殿騎士團在本次戰役中歸大公爵統領;教兵配備弓箭沿河向下紮營,防備敵人萬一強渡,另外,一旦敵人真的召喚了冰系魔法把大河封凍,不論白天還是黑夜,必須在第一時間搶上冰面,必須拖住敵人!”蒙頓思考了片刻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諸位軍團中所有的神聖系牧師全部調出,組成單獨的隊伍,準備配合龍騎士用神聖系魔法攻擊池傲天。大家下去準備吧。”
眾多的將領轟然應諾後離開了帥帳——就連大公爵這樣眼高於頂的強者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上去長相相當粗糙的半獸人布置得極為細致,如果,池傲天在這樣的安排下,還能帶隊殺出一條血路,那已經非人力所能控制的了。
只是,這樣的布置,終歸是自己人撥打的如意算盤。
當夜10時不到,從樹林中輕巧地升起近百只狂鷲。雨季的草原,天空中不論日夜始終陰沈著,根本看不到月色,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這些狂鷲貼著地皮輕巧地飛舞著,很快就來到了聯軍大營前,這些天空最為勇猛的精靈猛的振動尾翼,像箭一樣射向了天空,同一瞬間,天空中突然出現近百個黃白色的亮點,亮點在空中立刻劃出一道道白色尾翼,嘭的射向了法諾斯大營。
連續趕了幾天路的聯軍軍人早就進入了夢鄉,甚至這些火焰開始劈啪地吞噬帳篷時,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
“敵襲——敵襲——”夜裏負責正面輪值的兩位千人長同時拼命吹響了哨子,招呼在後面輪值的士兵快速來到土墻後,準備戰鬥。蒙頓最怕池傲天深夜乘亂突襲出去,給每一個輪值的千人長都交代再三,一旦因為這些地方出了問題,所有人只有一個下場——砍頭。沒有人會拿自己腦袋開玩笑的。
眾多高級軍官紛紛從帳篷裏跑了出來,數萬士兵快速集合起來。沒有想到,那些狂鷲騎士在營地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又射了一陣火箭,竟然回去了。
這一陣混亂,只是有四五十個帳篷被點燃,估計傷亡士兵也不會過兩百。蒙頓和諾頓小聲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這應該是池傲天的熬兵計。利用這種辦法把敵人拖疲拖垮。
蒙頓抽出了一個半人馬千人隊,坐鎮大營中央,一旦發現敵人的飛行騎士,用弓箭把他們逼走就算完成任務,此外,輪值的兩個千人隊配備水桶,以防備火患。
果然,不出法諾斯大陸守護雙盾的判斷,當天夜裏,池傲天竟然派出了4批狂鷲騎士對大營進行火箭騷擾,還好,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高級軍官們在想明白了敵人的計策後,反而睡得比較踏實。
魔法歷6年夏1月18日。
白天,風平浪靜——可能那些狂鷲騎士都在補覺吧。
蒙頓派出了兩個半人馬千人隊出去騷擾了敵人一番——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不借著自己兵多將廣多多找找麻煩,晚上不還得被接著騷擾?
半人馬們在池傲天大軍困守的密林前高速奔馳而過,同時把手中的長箭亂射入密林,密林中不斷傳來戰馬被射中後悲鳴聲。
最後,池傲天軍團有些著急了,不得不動用小型強弩,貼著放倒的樹冠向外發射,頓時兩百多位半人馬弓箭手被射倒——這種器械太霸道,往往連穿兩三個人後還餘勢不減,而且只要被射到,幾乎就沒有幸免的。
蒙頓連忙撤回了所有的半人馬弓箭手——現在犯不著浪費半人馬這種高速兵力來消耗敵人的強弩。
夏1月18日夜。
蒙頓等高級軍官一直等到夜裏11點才安心睡覺——看來白天的反熬兵計確實有很大作用,敵人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有精力來搗亂了吧。
子夜2時,法諾斯聯軍陣營東南門外突然響起暴雨落地一般的馬蹄聲,負責輪值這裏的百人長趴在土墻向外看,遠處數十騎士高舉火把像箭一樣射向營地。
“什麽人!站住!否則,開弓射箭了!”百人長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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